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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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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跟恐怖片BOSS似的。
傅姒雪一想到那些翻转动作,感觉一个不小心,头着地就是个当场表演一个西瓜爆裂。
心里不断打鼓,面上却稳如泰山。
余瓷白抱剑挑衅:“不敢?”
没有理他,清了清嗓子,拿着木剑做了起手式,认真过了一遍师父的动作,然后实诚地点点头:“有点怕这么多空翻动作。”
师父和余瓷白都一愣,余瓷白表情古怪,哼了一声没说话了。
师父随即对着她笃定地笑了一下:“莫怕,为师在。”
简单随意的五个字,傅姒雪真的就不怕了,这就是强者的魅力吗?
“我摔了你不能笑。”她看着余瓷白叮嘱:“就算要笑你也别当着我面笑,实在不行,你笑小声点。”
余瓷白摆了摆手:“啰嗦,你放心,我一定笑得超大声。”
傅姒雪:“……”
啊啊啊啊,她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把余瓷白揍得满地找牙。
“平心,静气。”剑圣提醒她。
傅姒雪深吸一口气,闭眼冥想,调整呼吸。
睁眼,剑动,风起。
余瓷白越看越心惊,这流畅度和完成度是第一次练?!
她刚刚就是在演吧?逗他好玩是吧?
傅姒雪有这本事居然当了这么多年的草包?!简直暴殄天物!
看到剑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被这对师徒骗了!
傅姒雪也没想到,看起来无比晦涩艰难的动作,居然真的坐起来是那么顺滑轻松。
可能是原主练过这套剑招,所以有肌肉记忆?
哇,这就是武侠小说里挥剑的快乐吗?真的太爽了。
她舞得越往我,剑招的速度越快。
余瓷白看着只余下残影的剑光,抽了抽嘴角,退了两步小声问:“剑圣大人,小子只会战场厮杀,瑞王天赋卓绝武艺高强,我俩一起切磋不太合适吧。”
剑圣目光锁在小徒弟身上,小声回道:“放心,她打不过你,至少这段时间都不行。”
余瓷白不解,但是剑圣没有解释。
只是拍了拍手,叫停傅姒雪:“好了。”
“呼,师父。”傅姒雪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眼睛亮晶晶的。
剑圣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傅姒雪恨不得自己身后能长出一条大尾巴,狠狠地摇啊摇。
“你们现在都是初学这套剑法,刚好切磋一下。”
这一次傅姒雪信心满满地拿着剑冲了上去。
然后。
“什么?您被余小将军揍了一个一整天?”碧荷心疼得五官都挤成一团,小心地搀扶着主子,接过主子手里的包裹。
“嘶,轻点声。”傅姒雪痛得龇牙咧嘴,连忙捂住碧荷的嘴,这丫头没看到有路人看过来吗?
“都说了是4个时辰!要除开早上学剑时间和午饭时间。”
现在只恨身体素质太好了,运动量这么大,她居然都没晕过去。
不过也是因为体能好,才能体验到小说男主的特殊待遇啊。
“可您一共就在剑阁呆了六个时辰啊。”碧荷小声嘀咕:“那余小将军下手也太狠了,怪说不得没人敢娶。”
“碧荷别乱说话,其实,大部分时候是我自己撞上去的。”傅姒雪一脸纠结:“这是为什么呢?”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恋爱脑,好好回去想想吧。”余瓷白神清气爽地从傅姒雪身后走出,靠近她笑眯眯地小声道:“看你这么惨,提醒你一下,你的好夫郎昨天进宫都跟凤君不知道聊了什么,现实全京城都在传你道德败坏,背信弃义,两面三刀。”
“啊?”傅姒雪没反应过来。
原主被骂关她什么事啊?
“是啊,很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新婚就开始虐待夫郎了吧。”
“啊?”傅姒雪更懵了,虐待什么?夫郎?是她脑子出问题了,还是夫郎有其他解释。
“长点脑子吧。”余瓷白说完又哈哈哈大笑:“差点儿忘了,你今日长得恋爱脑,哦,不仅是今日,这段时间应该都是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碧荷一眼,走了。
傅姒雪回神,想要拦住他问清楚。
余瓷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蠢你还真不带脑子了,随便派人去问一下不就行了吗?”
碧荷看不得自家主子被怼,鼓了鼓嘴,碍于余瓷白手里的枪,不敢说话,连忙把主子扶上马车:“主子莫慌,别听他瞎说,您虐待夫郎?简直是胡扯,我现在就派人去打听打听。”
傅姒雪撩开帘子,看到街道巷口那些八卦中带着鄙夷还有几分大快人心的眼神,很冷静:“我不慌,哪里需要去外面打听,咱们府里有什么消息是不知道的?你找个小丫头去跟府里的小厮打听打听就行,可能都不需要你主动,你一会儿回府在府中瞎溜达就该有人主动来找你说了。”
“主子英明。”
我不是英明,我只是比较了解自己府上的德行。
“不过那什么脑?是什么意思?余小将军是不是在骂您啊殿下?”
“哎哟,痛痛痛。”马车一晃,傅姒雪磕碰到桌子,痛得泪眼汪汪,没好气地敲了敲碧荷的脑袋:“他是在骂你。”
傅姒雪想到刚刚碧荷的话,严肃道:“你以后别随便拿人家的婚事说事,人前不行,人后更不行。他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他都是大燕的将军,上过前线,为国为民都卖过命。”
碧荷十分惊讶,要是以前的主子绝对比她骂得还大声,没想到现在的主子却是这样想的,听着主子这番话,奇怪的有些感动:“喏,王爷教训的是,奴记住了。”
“嗯,记住就好。你不要学我,我跟他有仇,我都是当面诅咒他。”傅姒雪咬牙切齿,这余瓷白怎么就老跟陆檀过不去,都怪傅云佩这朵烂桃花!
“好,好的。”碧荷挠挠头,胸腔刚激起的感动烟消云散了。
回到家的时候,刚好酉时二刻。
傅姒雪忍着痛,身姿提拔,仪态优雅地下了车。
今天的府门口只有笑呵呵的管家,没有她的那抹月光。
有些失落。
看着黄昏的暖光,又释然了,既然是月光也只有夜里才会出现啦。
“王夫在哪?”
“回王爷,今日主院移植花草,王夫应该在主院看着呢。”
傅姒雪皱眉看向管家,还不用问,管家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不是奴们劳累王夫,是王夫自个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什么花草居然这么吸引他。
傅姒雪笑了:“好吧,那让他忙着。”
看着王爷走向了外书房,管家有些吃惊:“王爷不回主院吗?”
“嗯,还有些事。你自去忙吧,我晚上回主院吃。”傅姒雪大步流星,身姿潇洒。
“喏。”
一进书房,关上门。
“唔,痛死了。”傅姒雪三步并做两步,扑向书房内侧的小榻,缩成一团。
“主子您且忍忍,奴立马去给您准备药浴。”碧荷连忙从包裹里拿出剑圣给的药浴包,快跑出门。
傅姒雪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总算盼来了药浴,以为自己得救了,一进去:“啊!”
!!!
刺激的辣从她的皮肤烧进骨髓,毫无心理准备的傅姒雪被痛得差点儿泪奔了。
太痛了!
分筋错骨不过如此,有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看到天堂的光了。
身上没有伤口就这样痛,要是有伤口肯定会死人吧。
她忍不住想跑,被碧荷按住了:“主子,您自己说的,剑圣大人让您要好好泡一泡,您再忍忍吧。”
碧荷的手此刻犹如千斤重,落在傅姒雪肩头,她只觉得肩膀都要被压得粉碎了。
她怎么就多嘴了,忘记了碧荷这个对剑圣唯命是从的铁血叛徒!
为了不吸引到其他仆从,碧荷还贴心地拿过一旁的中衣一卷,塞进傅姒雪的嘴里,柔声哄道:“主子您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傅姒雪:“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臭死了,换个干净的啊!
碧荷苦口婆心:“您再忍忍,忍忍就好了。”
傅姒雪翻了个白眼,放弃了。
……
“阁主,瑞王回来了。”
陆檀站起身。
圆脸小厮没想到阁主反应这么快,连忙把后半句话补完:“不过她直径去了外书房。”
陆檀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树木,没有说话。
她去外书房做什么?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寻她。
他转身朝外走。
“阁主是要去前院找殿下吗?”
陆檀看了圆脸小厮一眼,脚下一转,坐到一旁刚搭好的秋千架上。
圆脸小厮暗恼都怪自己多嘴了,不然阁主肯定就去了,自己也有戏看,不用在这儿无聊了。
还在不过两刻钟,就有人来报王爷来了。
圆脸小厮就看到自家运筹帷幄的阁主像个小孩似的脚尖点地,哒哒哒地点了数十下,随后才款款起身。
他最开始不解阁主这是何意。
直到走到房门口时,和瑞王迎面相遇。
啊,不愧是他们阁主。
一个澡洗的精疲力尽,心情抑郁,以至于回屋看到陆檀的时候,傅姒雪破天荒地笑不出来。
脑子知道这是一件开心的事,但是嘴角就是翘不起来。
陆檀本来看起来似乎有话要对她说,结果看到她的表情后,顿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进屋了。
傅姒雪更郁闷了。
她那双大燕皇室特有的凌厉的凤眼显得更加凶神恶煞了,无论哪个角度看,眼里都是漠然的杀意。
一路过来遇到的仆从都被吓得瑟瑟发抖,瑞王府陷入了久违的宁静。
用膳的时候,盛汤的小厮紧张得拿不稳汤匙,磕碰在瓷碗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傅姒雪不过是下意识地看过去,那小厮吓得噗通一声五体投地。
“请、请、请王、王爷恕、恕罪罪……”
?
傅姒雪努力扯出一个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点:“无碍,你下去吧。”
那小厮哭着转向陆檀求情:“呜呜呜,王王、夫,奴错了,不、不要让奴下地狱啊。”
看着陆檀放下筷子,明润的眼睛往她这轻轻一瞥。
傅姒雪下意识挺直了身板,冲他抿唇笑。
他挑了一下眉挥手,“都下去吧。”
屋里的侍从都如释重负,鱼贯而出。
陆檀起身,绕过案几走到她身侧,带起一股好问的清香,是苦橙树叶的味道。
他俯身,袖子垂到她身上,露出一截皓腕,傅姒雪正襟危坐,眼巴巴地看着他带着凉意的手指摸上她的手腕。
把起了脉。
傅姒雪回过神想要收回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抓紧她想要抽回的手,抬眸与她对视,明亮的眼睛变得幽深危险:“不能我知道?”
傅姒雪立马摇头。
陆檀轻呵,吐气如兰:“那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