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亲夫之后……》茅山阿妖

40、拖拉机

　　还有一个节目是快板，一排演员手拿竹片打节奏，嘴里念着押韵的词，朗朗上口很好听。
　　花开时节春天里，家家户户把田犁，开上我的拖拉机，犁田又快又省力。……
　　丰收时节秋天里，我为祖国运粮去，男女老少看过来，又光荣来又神气。……
　　南方山区农机用得不多，山上少有连成片的平地，梯田更多。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田被切分成更小块，更不方便机器耕种。
　　但是阿诺的空间里没有阡陌啊，若是能用拖拉机翻地，一天就干完了。这个节目之后，阿诺都没心思看表演了，在心里盘算着，要是买一台拖拉机把空间的地都翻了，适合栽种什么作物。
　　玉米是不敢多栽了，空间里没有风，她没那么多时间去授粉，如今她已知晓，水稻小麦玉米这些禾本科的植物都属于风媒花，在空间里不适合大面积种植。
　　作为虫媒花的油菜倒是可以种，可是油菜种植的机械化程度不高。可以用拖拉机翻地，没精力移栽，也可以用播种机直播、但是后面收割就麻烦了，油菜成熟后豆荚容易裂开，用机器收割太浪费，她也没见过收割油菜的机器。
　　如果把空间的地都种起来，产出怎么销售也是个麻烦事。在理清头绪之前不会行动，不过不妨先打听一下。
　　从礼堂出来时阿诺问余香：“你们厂里生产的拖拉机卖出去多少钱一台呀？”
　　“要看型号的，不同型号价格不一样，不过差不多都要两千多吧。”余香没想到阿诺有买拖拉机的想法，以为她随口一问。
　　“那要是买了拖拉机，怎么学开呢？”
　　“有培训班的，学完了要到农机站办驾驶证，你有亲戚朋友要买拖拉机？”
　　“还没决定，只是先问问。”
　　“要是能凑够钱买一台绝对错不了。农忙时能耕地运粮，农闲时还可以拉货，修房子修路都用得上拖拉机，开一台拖拉机顶得上几个工人的收入。只是一般人家买不起没办法。”
　　听她这么说，阿诺更想买拖拉机了，拖拉机还可以拉货啊！如果有拖拉机，不仅解决空间空地的问题，还可以拉货赚钱。
　　算算手里已经攒了三千左右，买得起呢。不过这是大事，不能冲动做决定，得多想几天。
　　元旦过去没多久，学校放假了，阿诺也终于想好要买拖拉机了。
　　余香听了大吃一惊，劝道：“我原先以为是你家亲戚要买才说买拖拉机不错，可是你自己去买就未必合适呀。
　　那些开拖拉机的都是老爷们，在工地上装水泥沙石，天天弄得灰头土面的，你去做这个不太好吧！再说你还带着孩子，不好早出晚归。”
　　“只要能赚钱就行，哪有那么多挑剔的，寒露可以在幼儿园吃中饭，我不跑远处的活就能赶回来接她。”空间产出的销路可以慢慢考虑，先把开拖拉机学会了，买了拖拉机可以边赚钱边想办法，说不定出去多了就能找到销路了。
　　余香想到阿诺和自己情况不一样，她独自一人无依无靠的，只能不怕苦不怕累什么赚钱做什么了，就没再劝说，反而积极的帮她打听消息。
　　培训班在年后开班，车可以先预定，等拿到驾驶证后再去提。
　　自从做了这个重大决定后，阿诺整个人都是飘的，睡觉都是笑醒的，每天脑子里飘着一句话：我要买拖拉机啦！
　　为了庆祝生活又上了一台阶，今年过年的年货买得特别多，回娘家拜年也更大方。如今她有了一家之主的担当，不再是那个期盼着父亲关爱的小女孩。
　　看到父亲头上花白一片，因为长期干农活粗糙皲裂的手，突然就有了一点心疼，比起抛弃她的母亲，父亲至少承担了养育的责任。
　　阿诺私底下塞给他五十块钱，朱明东不肯要，他家不富裕，但在农村也算过得去，女儿一个人带着外孙女过日子，想来是不容易的。
　　“我有钱，在城里卖菜一个月能挣百把块，你放心收着吧。”阿诺没说真是收入，可就算减了半说出来也够人震惊了。
　　这么多！朱明东不可置信，吃国家粮的人一个月也只有几十块，卖菜能比他们还有钱吗？
　　“现在外面好多做小生意的，收入都不错。你闲着也可以带着大毛小毛去市里看看，要是能找到合适的事情做也不错。”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阿诺希望娘家人能过的好些。
　　朱明东收了钱，说以后会去看看。他是真的动了心思，家里媳妇和两个儿子都是勤快人，可是在农村，再勤快也只能混个温饱。若能到城里找到更好的出路，谁能不动心呢。
　　阿诺从娘家出来还是照旧去红塘村和镇上的熟人家里走了一圈。何婆婆的状态明显没去年好，今年她没出去讨米，在家帮两个儿子干活，陷入了无限的家庭矛盾。
　　两个儿子儿媳都觉得她偏心，肯定把讨米得的私房钱给了另一家，都觉得她帮另一家干的活更多。
　　阿诺来拜年，何婆婆就向她诉苦“唉，要不是身体差了不敢在野地里睡觉，真的宁愿出去讨米也不想在家里。在外面就算被人骂也没啥，都听习惯了。可是在家里被亲生儿子猜疑，那是扎心疼啊！怪我没把他们教好！”
　　“要不你跟我去城里吧。”阿诺突然冒出来这个想法，年后她要去学开拖拉机，之后可能还要开着拖拉机到处拉货，就算不接远处的生意，也不能保证每天都能按时回去接寒露放学。
　　若是把何婆婆带去，煮个饭接送孩子，自己就能放心的出去挣钱了。她在城里呆了将近两年，知道有些条件好又没时间的人会请保姆。
　　她有稳定的收入，可以负担得起请一个人的，不过之前没有过这种想法，自己就是个普通劳动人民，哪敢去想请人做家务的事！今天是看到何婆婆的困境，想帮一帮她才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何婆婆是知根知底的人，请她能放心，也可以解决她的困难。
　　“我去城里能做什么，人家招工也不招老太婆啊！”何婆婆摆摆手道。
　　“谁说不招，有些条件好的家庭就是要招中老年妇女做家务呢，管吃管住一个月给差不多二三十块钱。”
　　“真的吗？就是做家务就能给二三十快？”这可比讨米好多了，不用风吹日晒淋雨啊！
　　“是啊，一般都是做家务带孩子。你在家里做一分钱没有还得被埋怨，不如出去做事多攒点钱。”
　　“那你回去帮我问问，要是有招人的给我带信。”
　　“不用问，你就去我家行不？帮我接送寒露上学，在家做几餐饭，我给你开工钱。”
　　“那怎么行，要是去你家，我怎么能收钱，你管我吃住就行了。”
　　“不收钱我怎么好意思找你帮忙，你要是去别人家干活，万一碰到不好相处的不免受气，到我家就不一样了，我们一起处过那么久知根知底的不比别人好！”
　　“那也不行，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就够艰难的了，你不用为了帮我这么安排！我在乡下日子也过得去，他们只敢嘴上抱怨几句，没多大事！”
　　“我是真的需要人帮忙，你知道我家情况，我娘是后娘，不好找她去帮忙带孩子。我在城里卖菜收入不错，付得起工资。再说你要是帮我带了孩子做了家务，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出去挣钱，挣的绝对比付给你的工资多。”
　　“这样啊，那你可不许骗我，我不能给你增加负担。”
　　“不会，就算你不去我也要找别人呢。”阿诺是真的觉得需要找个帮手了，何婆婆是最佳选择。
　　两人商量好了，等过了十五阿诺来接何婆婆去市里，对外面就说阿诺给她介绍了去城里做保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