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神乐屠魔指南》马猴烧酒鱼

26、出院

　　”斑纹，是人类自身温度过高，深度呼吸所造成的细胞快速代谢，细胞快速代谢其实就是燃烧寿命，而这样由呼吸法引起的燃烧寿命却可以获得强大的实力，可以超过一个普通人的极限。斑纹，其实就是这种副作用的标志。而可以让普通人获得可以媲美恶魔实力的呼吸法，最终的形态其实就是这样。”

　　“没有一个人可以随随便便超越极限，过于强大的背后，所代表的，所拥有的都是无止境的燃烧。”

　　利人的话在安静的屋子中回响，没有人说话。

　　一直到他和由乃离开，秋和藤子还坐在椅子上不语。

　　“你们不要这样，我又没有马上就会去死。之前的柱前辈们都活到平均25岁，而且这个时间其实是因人而异，我也听利人说过，有柱的前辈开启斑纹后依旧可以寿终正寝的。”神乐安稳道，“而且像现在这种遍地是恶魔的情况，多少没有实力的人说死去就死去，就算他们拥有可以活到100岁的寿命，那又如何？还不如我这种踏踏实实的，扎扎实实的，可以好好活着的七年。最少七年呢。”

　　秋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默默地起身离开。神乐目送他出门，转头拍了拍藤子一直死死攥着她手的手。

　　“藤子？”她悄悄地试探。

　　藤子惨白着一张脸，冲她挤出一个笑容。

　　“神乐，现在我已经知道我父母的死因了，就这样吧，就这样结束吧。”藤子看着病床上的神乐，双眼里有莫名的坚持，“我受够了天天这么无所事事就被一件事情整天牵扯心神。咱们去干自己的事吧，咱们两个还年轻，出去玩吧。玩够了就回来，去工作，去消费，想干什么干什么，做点有意思的梦。”

　　神乐没有回答，藤子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她捂住自己的脸，眼睛透过指缝盯着地上：“反正……反正恶魔是诞生于人类的恐惧，人类是无穷无尽的，恐惧也是无穷无尽的。这样混乱的局面，咱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恶魔就恶魔吧，不是现在也有很多人可以活得很好吗？咱们和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不一样，咱们可以活得更好。”

　　神乐靠在床头，沉默了很久。不得不说，其实她也被藤子说动了，与其没有目标的在生死线挣扎，不如好好地活过一场，到走的时候也不算白活。

　　但是，但是！

　　如果她没有在大正时代的十年，也许她会真的赞同藤子的说法。

　　但大正时代的十年，在鬼杀队的日子，她看到了太多。

　　普通人无畏的牺牲，实力不够的人甘心为了最后的决战充当垫脚石，实力高强的人流着血汗的努力，他们的梦想、决心和牺牲，还有无数被帮助过的人自发地帮助有能力的人……

　　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恶鬼灭杀。还这个世界一片光明。

　　这些人的努力没有白费，也许他们没有见过没有恶鬼，没有畸形的恶意，没有随时担心失去性命的日子，但他们确实改变了一切，让之后的百年，都处在这样的日子中。

　　“我……”神乐摸着床头的刀，拒绝了藤子的提议，“我还是想尽可能的杀死恶魔，哪怕只是徒劳。”

　　藤子看着她，脑中却闪过之前的片段。

　　她刚住进神乐家的时候，被和窄小的屋子格格不入的牌匾吓了一跳，神乐自豪地跟她说这是她的家训。这之后，她会时不时地撞见神乐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四个大字发呆。

　　在神乐和她讲了那个梦之后，她会时不时猜测，神乐在透过那个牌匾看到了什么，她是在怀念过去，还是在提醒现在。

　　但现在，她也许逐渐理解了。

　　“不愧是你啊，神乐。”藤子笑道。

　　……

　　另一边，秋也做出了一个选择。

　　他写了一份休年假的申请书，发给了玛奇玛。

　　发送之后，他靠在自己的病床上，拿着电次留给他的苹果发呆。

　　两年，有太多事要安排，但又安排不了多少事情。他该怎么样过完也许并不是满打满算的两年……

　　……

　　两个人伤得都不算太重，没过几天就出院了。出院当天，藤子、电次和帕瓦在早川家里给他们搞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会。

　　两个伤员正抱怨着这帮没人情味儿的人都没过来接他们出院，结果秋一打开门就被彩色的碎屑和彩条喷了一头一脸。

　　秋被砸懵在原地，神乐悄悄从他身后探出一个头，多亏了身高和体型差，让她躲过一劫。

　　她看到屋里的横幅和蛋糕，刚才还嘟着嘴不高兴的脸瞬间笑了出来。

　　“Suprise！”藤子拿着喷彩纸的筒大叫。旁边两个没上过学的明显没有跟上她的节奏，凑合地跟着喊：“Sup——惊喜！”

　　秋眼角抽抽地摘自己头上的彩带，梳的马尾成了重灾区，神乐笑呵呵地伸手帮他慢慢摘，两个人一边收拾一边进屋。

　　“我还说你们都干嘛去了，明明也没什么事。”神乐说。

　　“本来可以去接你们出院的，但是这两个人去拿个蛋糕都会迷路，我去找他们和蛋糕花了不少时间。”藤子气哼哼地暼那两个不争气的人。

　　电次吹着口哨眼神飘忽，帕瓦愤愤地辩解：“爷没有迷路，爷只是去找更好吃的蛋糕了！”

　　藤子懒得理她，拉着两个人坐在桌子边上。

　　由于他们中间会做饭的人都住院了，他们只好叫了外卖，还好藤子有钱，可以点一桌不错的菜肴。

　　神乐兴奋地看来看去，感叹道：“哇！我爱吃的炙烤寿司！好大的拼盘，还有炸鸡套餐，天妇罗盖饭……都是我爱吃的！！我开动啦！”说着她就冲着香喷喷还冒着热气的炸鸡伸出了手。

　　秋无奈地看了一眼瞬间就被美食收买的神乐，本来想提醒她去洗手，结果她动作太快，只好从桌子边拿起吃炸鸡的手套递给她，示意她戴上再吃。然后耳提面命地拽着剩下两个也要抢食的人去卫生间洗手。

　　藤子笑嘻嘻地看着那两个人被拉走，冲着带手套的神乐啧啧道：“啧，这就是差别待遇啊！”

　　神乐叼着啃了一半的鸡腿抬头：“啊？”

　　“我总感觉秋对你不一样，你看虽然都是男妈妈行为，但他就没有硬性要求你去干什么……”正说着，几个人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藤子瞬间收声坐好，假装什么也没说。

　　但她背对着他们挤眉弄眼的表情，示意神乐回去再说。神乐被她逗得笑到不行，悄咪咪比了个ok的手势。

　　洗完手的电次和帕瓦一屁股坐在她们两个边上，加入抢食的行列，刚才只能看不能吃，可把他们两个馋坏了。

　　秋也捏起一个寿司一口塞进嘴里。

　　是神乐最爱吃的炙烤蛋黄酱三文鱼寿司，跟普通寿司不一样的表面热乎乎的寿司，入口是温和奶香的酱料，被火焰激发出甜味，包裹住有些生冷的油脂充沛的三文鱼还有恰到好处酸味的醋饭。

　　秋幸福地眯起眼睛，突然理解了神乐如此享受美食的心情。

　　藤子吃着自己最爱的乌冬面，还要伸着一只胳膊挡在碗前面，防止旁边有人冲她碗里伸筷子。

　　“喂！这是我给我自己点的，你去吃你们自己的！”再又一次电次的筷子伸到自己碗里，藤子冲电次大喊道。

　　“有什么关系嘛，乌冬面也好吃啊，那么凶干什么，玛奇玛还喂过我呢……”电次越来越小声地反驳，到后面大家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一边抱怨着，一边倒是没有灰心地又拿了个鸡腿啃着。

　　帕瓦吃肉吃得很开心，她只想吃寿司上面的料，悄悄把醋饭扔在盘子底下，被秋和电次发现，大声斥责她浪费粮食。

　　“你以为把饭藏起来我就看不见了吗！”秋鲨鱼齿大喊。

　　“不要浪费粮食啊！混蛋！”电次鲨鱼齿大喊，喊完之后还把帕瓦藏得一大团醋饭都通通塞进自己嘴里。“醋饭这么好吃！”他愤愤地叫道。

　　藤子和神乐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拿闹腾的早川家日常下饭，有时候再偷偷地浇把油。

　　一顿大餐吃得无比闹腾，几个人争争抢抢，最后倒是都吃得心满意足。

　　藤子和神乐帮着收拾完了碗筷和屋子，累到回到隔壁就瘫倒在沙发上，谁也不想多动一下。

　　神乐想到刚才她和藤子准备离开的时候，秋有些变扭地拉住她，跟她道了一声晚安。

　　藤子就听到旁边的人躺着躺着笑出了声，她抬脚踢了踢神乐。

　　“喂，你笑什么呢，那么奇怪，还很猥琐！”

　　神乐笑嘻嘻地说：“哎，你不懂！”

　　藤子冲她翻了个白眼：“是是是，我不懂！”然后她翻了个身，胳膊环着神乐，整个人攀在她身上，脸对脸冲着神乐噘着嘴：“么么么宝贝晚安，亲亲~”

　　神乐笑出了声推开她的脸，假装抱怨道：“神经病啊！”

　　然后两个明明累到不想回自己屋子的人在沙发上扭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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