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物易物发家史》梅花送暖也驱寒

5、第5章 策

　　风在耳边响起，月起之前终于到家。

　　林先语问:“爹，您今天要采药做什么？”

　　林父前头走着，听见后转身看她一眼，很少见的跟她讲起了大人说话小孩不能插嘴的话题。

　　“近日许都突发麻疹，需很多草药，诸如当归，丹皮，黄芪等物。明日我给他们送些药草去，也算微薄之力”

　　林先语一听，隐隐有些害怕。

　　林桥生叹气又言:“倒是不少人又白白失去性命了。”

　　“那他们死后怎么样呢？”

　　“无非麻布一裹，拉去大火一烧，骨灰一埋。死后入轮回罢了。”

　　林先语听完有些懵，她从不知人死后会怎样，只知道平时就是要干活要出力，长大嫁人。

　　像是丢了魂，她踱步到屋里，余光一瞥，那抹绯红还在角落。

　　林先语就这样盯着，想到爹刚才所言，麻布一裹，抬去烧掉。

　　于是她决定明天跟爹一起去送药草。

　　许都不远，坐上牛车不过二三时辰。

　　第二天一早，林先语心情说不上来，跟父亲坐上了牛车，赶去许都。走的时候，她捎上了自己换来的那匹破布。

　　从村口出发，赶车人呼着牛，甩起鞭子，牛车从慢慢动起。

　　清晨泛冷，寒露刚过，路边的草木显着水光，虽是晚秋，倒也一片生机。

　　车上的人一颠一颠的，逐渐起了困意。

　　待到清醒时，太阳已高挂，暖的人有些热。

　　林桥生带着林先语，从许都南四公里向许都进发。向北走了快一里地，是许都城外。

　　林氏父女远远便瞧见前方树木阴影下横陈了许多人，另一侧的空地上，人皆怏怏的，有的出现发热，烧红了脸靠在树下，有的在那里不住咳嗽。

　　林桥生不敢带闺女上前，只远远向值守人打了招呼，喊声“药草我放这了”便打算走。

　　转身时，一人骑马而来，马蹄声哒哒。林桥生打眼一望，竟是熟人。

　　那人下马，林先语不说话，只见林父与其寒暄了几句。

　　“竟是郇兄，自宋老先生处一别，可有余年未见了。”

　　“是啊是啊！今日我从外地为人医治回来，不想遇见了林弟。”

　　两人寒暄不久，林桥生让孩子喊人。

　　林先语道了声“郇伯伯好”。

　　郇究打眼过去，见小姑娘怀里抱了匹布:“好好好，丫头你来这儿抱布做甚？”

　　只见她口齿清亮，“我听我爹爹说，人死后都要用布一裹，我这正好有匹布，方可裹尸来用。”

　　两个大人一听，不禁哈哈大笑，这小姑娘的想法真是清奇。

　　碰巧郇究这人，平时最不爱的就是死板固执之人，觉得他们太过迂腐太过老成。

　　今日见这丫头，倒是对了他胃口。

　　郇究抚须，“此想法甚妙。不若你把这布交于我，由我递交于他们裹尸之人，如此不至于他们轻视了你去。”

　　林先语听见面上露出高兴的神色，方才她还想该如何把布给他们。

　　郇究此刻要进城，他把布匹拿上，又见小丫头可喜异常，思量了一下，将自己的策送予了她。

　　这策又叫鞭，有道是：策马前途需努力，不用扬鞭自奋蹄。

　　“这支策可是用上好的马皮制作而成，轻盈且修长。”

　　林先语得了欣喜十分。而郇究牵马进城。

　　后林父与其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