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鸟》芒果鲨鱼

6、吻

　　今天周六，躺在病床上一天过得很慢，昨天还打算以后加强锻炼，今天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医生说我要养两个月，靠，早知道这样我爬什么树啊。实在无聊，我打开游戏准备玩一把，这时候响来了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宋卿的声音
　　“江凌同学，我可以进来吗？”
　　“滚。”
　　怎么我每次一要打游戏他就来了，他拎着一个果篮和一捧花，操，有病啊，果篮可以理解，给我送花干什么，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女孩！？？他妹怎么过来了。
　　他把花和水果放在旁边的柜子上，然后拉过来两个凳子，让他妹坐在我旁边，然后自己也坐下
　　“这就是，江凌哥哥，快跟哥哥问好。”
　　“哥哥好！”声音奶声奶气的
　　“江凌，这是我妹妹，周末她在家待着无聊，看我要出门偏要跟着我出来。她叫宋沛菡，你要吃橘子吗？我给你扒一个吃。”
　　“滚。”
　　“哥哥，可以给我放一个动画片看吗？”
　　“那你问问你江凌哥哥嫌不嫌吵。”
　　“嫌。”我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小时候想看动画片，那孙子不给我看，趁他白天出去的时候，找到遥控器，打开了期待已久的动画片，结果看着看着忘了时间，听见他开锁的声音时，没反应过来把电视关上。那孙子带着一身酒气，把腰带解开，拿腰带抽我，一边打一边说
　　“小畜生，怎么不叫你干什么你就偏要去干，贱皮子。”
　　我对某些事物的厌恶都是因为这个畜生，我也并不理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可能因为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吧。
　　“好吧，那咱们就不看了，哥哥给你和江凌哥哥削个苹果吃，怎么样？”
　　“好！谢谢哥哥。”
　　“那哥哥先去洗个苹果，你先和江凌哥哥玩一会好吗？”
　　“好哒！”这兄妹俩倒是一唱一和，问我行不行了吗？
　　没等我说我不行，宋卿就溜走了，操。宋沛菡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她长的比他哥招人稀罕，不是狐狸眼是杏眼。
　　我俩大眼瞪小眼，我也没和小孩相处过啊……她先开了口
　　“哥哥，你会玩石头剪刀布吗？”
　　“不会。”
　　这么幼稚谁会想玩啊，宋卿这王八蛋怎么还不回来，洗个苹果要这么久吗？
　　“那哥哥你好笨啊，我教你好了。”
　　“用不……”她竟然说我笨？想死吗？算了，玩就玩吧。
　　“嗯。”
　　“哥哥你看啊，你把手伸出来，你握拳，这个是拳头，她把手放在我前面给我演示，然后你把手张开，这个是布，然后看我看我，你比个耶，她把她的小手举起来，在脸旁比了个耶，这个是剪刀。然后呢……”
　　“在和江凌哥哥说什么呢？沛菡。”
　　“我在教江凌哥哥玩石头剪刀布啊，哥哥好笨哦，连石头剪刀布都不会玩，还要我教。”
　　宋卿捂着嘴，身体微微发颤“是哦，好笨。”
　　我用眼神暗示他，再笑就撕他嘴。然后他马上正经
　　“先别玩啦，过来，哥哥给你们削苹果。”
　　我在床上看着这个场景有些发呆，第一次有人给我削苹果，之前吃都是直接带皮吃的，虽然我不爱吃苹果皮，但是削皮我嫌费劲。他熟练的把苹果皮削完后切成小块，给了我和他妹一人一半的量，我愣愣的接过来
　　“谢谢。”
　　靠我怎么说谢谢了，我怎么嘴比脑子快，从小到大我很少说谢谢这个词，因为我觉得没有人值得我去感谢。他也明显愣了一下
　　“不客气呀，江凌同学。”
　　然后冲我笑了笑，操，是真烦啊，病房里的阳光好 ，阳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他露出这种笑容，要命啊！我感觉脸很烫，靠，我不会是gay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江凌同学，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滚。”然后我觉得闹心就把脸捂进被子里面。
　　之后听见了敲门声“江凌同学在里面吗？”
　　“嗯。”
　　我回应了一声，然后看见一个40左右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两个手里拎着饭盒
　　“你好，我姓茹叫我茹阿姨就好。”
　　然后就看见她把饭盒放下“我带的饭够你们三个人吃，一起吃吧，来之前，你冯阿姨和我说了，她儿子带着她女儿来看你了，所以准备了三个人的饭。”
　　她把饭盒打开放在了桌子上三菜一汤大骨棒汤，鲫鱼炖豆腐，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个炒大头菜，还有一份水果，是切好的火龙果，然后盛了三碗汤
　　“吃吧吃吧，阿姨去洗个手。”
　　然后我们三个人就围着我病床上的桌子吃了起来，宋卿把挑完刺的鱼肉放在我的碗里，然后又挑了些给他妹妹
　　“我有手。”
　　“知道啊，那和我给你夹鱼有什么关系。”
　　他妹妹在旁边笑了笑，靠！这小孩捡什么笑，想把她牙掰了。吃完了中午饭，他俩准备走了
　　“江凌同学，到周六周日我会来给你补习功课的，好好学习哦～”
　　“滚。”
　　护工走了他们也走了，房间死一般的寂静，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恍惚间以为刚才都是梦，我也希望是一场梦，其实我的生活可以一直像以前那样过下去，偏有人要来打破它，正如我早已习惯走夜路，偏有人觉得我这样走下去会摔倒，举着手电筒为我照亮前方的道路。
　　之后我这两个月的生活，都是一成不变的，听课，吃饭，睡觉。
　　宋卿每个周六周日都来，有时候会带他妹妹，有时候不带，躺在病床上实在无聊，我天天盼着我的腿快点恢复。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宋卿前一天晚上把条形码和考试用具给我送了过来，我打开看了看，没缺东西，里面还有一张纸条
　　“加油＾０＾江凌同学。”旁边画了朵花。
　　神经病，我把纸条撇进垃圾桶后就准备睡觉，突然来了一条消息
　　“江凌同学，我明天去接你。”
　　“用不着。”
　　我直接打个车去不就好了，我现在已经能下地了，拄个拐杖就好了，又不是瘫了，不能动弹，接我干什么。
　　第二天早上闹铃响了，我起来收拾完准备拄拐杖去考场，在门口看见了宋卿和冯秋萍旁边还有一个轮椅。
　　“阿姨给我推去考场，下面有车，到了学校里面就叫宋卿推你，你两不在一个考场，到了考场里面只能你自己拄拐杖走了，可以吗？”
　　“嗯。”算了自己走去考场也是累，推就推吧。
　　然后宋卿过来扶着我，我手一甩，靠，差点一个仰壳倒下去。
　　“我来推江凌。”宋卿的声音响起
　　“那也行，那你推，我去车那等你们。”
　　“嗯。”
　　“暑假出去玩不。”
　　“玩你妈。”
　　他脑子是不是有病，我腿都这样了，我玩什么，玩他啊，智障。
　　“放假两个月呢，你这腿还有一个月就可以痊愈了。”
　　“滚。”
　　他没说话，捏了捏我的肩膀
　　“你怎么被人推着还这么硬气啊，你信不信我把你自己丢这啊。”
　　“你当我小孩吗？”
　　我还能被他这种话吓到吗？当我是小孩啊，我听见后面传来他笑的声音
　　“笑你妈。”
　　我转过头想给他一拳，转过去的时候仰起头却看见了他直勾勾盯着我的目光，我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把头转了过来，盯你妈。
　　到了考场，宋卿在后面推我，无数双眼睛看向像密密麻麻的虫卵，还有人一直盯着我，真他妈有病，然后就比了个中指。
　　“你现在腿都坏了，能打过谁啊，还惹事，万一遇到脾气暴的，打你一顿。”
　　“那就让他们揍你。”
　　宋卿给我送到了考场门口，我拄拐杖进入了考场，考了一上午，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我拄起拐杖往外走，到了门口，看见宋卿在轮椅旁边等我，从考场出来的女生都看着他，然后和自己同伴窃窃私语。
　　“题难吗？有不会的吗？”
　　“答都答完了，我要是有不会的你能把答题卡卷拿回来？”
　　想把他嘴撕了，就会说废话。
　　之后他推着我去了食堂，总有人看着我们，然后露出惊讶的表情。
　　惊讶你妈，都有病是吧，宋卿把我推到饭桌旁边，然后准备打饭
　　“刷我卡。”
　　“江凌同学是准备养我吗？”
　　我的住院钱学校齐慧还有宋卿分别掏了点，住院的时候他还给我讲课了，就当还他的。
　　但是是他自己往上贴的，我没说我需要他吧？我也没说需要他给我付住院钱吧？
　　想了想我把饭卡拿回来
　　“不准备。”
　　“江凌同学小气啊，看来很会省钱，好媳妇。”
　　“宋卿，你找死。”我媳妇你妈啊，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江凌同学生气了啊？要打我啊？”
　　“对。”之后我一拳打他肚子上，他明显吃痛。
　　“家暴我啊，能不能温柔点。”他嘴角是上扬的，但眼神里明显是对我的威胁。
　　我会怕他啊？这人是有点神经病在身上的。
　　“不能。”
　　之后他突然走到我的身后，推着我的轮椅往食堂外边走
　　“宋卿你他妈干什么。”
　　他没回答我，一只手落在我的肩膀，然后捏了两下，指尖落在我的锁骨，我全身打了个寒颤。
　　然后他把我推到了，教学楼的后面，这个地方没有监控，有一堆人来这里抽烟，但是我不抽那玩意，平常在学校里约架，就来这打。
　　之后他把我的轮椅后背靠在墙上
　　“宋卿，你他妈来这干什么，要打我啊？你可以试试。”
　　突然宋卿的嘴吻了上来，我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我拿手推他，却没推动，我直接使劲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他吃痛，松开了我。
　　之后我看见了他的嘴唇在向外流血
　　“宋卿，你他妈有病啊 ，你找死是不是，我腿不是一辈子好不了了，你找打是不是。”
　　“不是啊，喜欢你，等不了了，你太不听话了，我也没办法。”他看着我笑着说
　　这么面对面，我还坐着，实在没有震慑力，他站着，俯视看着我，让我乱了阵脚。
　　“我听你妈话啊，宋卿，你是狗吗，急眼就啃人。”
　　他指了指嘴角
　　“江凌，谁才是狗啊，急了就咬人。”
　　“滚。”
　　我准备站起来，就算没有拐杖，我今天爬回去，也不会在这坐着，等他宰割了。
　　“往哪走啊？”
　　宋卿压着声音说出来，然后按着我的肩膀，不让我站起来。
　　“宋卿，你他妈干什么。”
　　我真恨不得马上起来，给他按地下打。

　　他笑了笑没说话，然后向我靠近，我他妈以为他又要亲我，直接给他左脸来了一拳。
　　然后他上来把我两个手按在轮椅的两个把手上，让我动弹不得，一个吻落在了我的额头。
　　“宋卿！你是真他妈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