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鸟》芒果鲨鱼

12、精神病院

　　到了跨年，这天下雪在即将跨年的半个小时前下了一场雪，宋卿看着时间，在日期到了1月1日对我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数不清的烟花在天空绽放，无用的仪式感。
　　宋卿说新的一年，新开端要带我私奔，我叫他滚。
　　期末考试前，齐慧说，下学期要分班，尖子班和普通班，就看这次考试成绩，我没考进去，宋卿进去了，毕竟一直稳居第一，他不进谁进。
　　高三生活枯燥无味，一点意思没有，我和李祥竟然还在一个班，他的废话真的挺多，永动逼逼机，大部分都是他自己叭叭，我俩也算成了好朋友？
　　宋卿有时候下课来我班给我讲题，来找我的时候，一堆女生往我这个方向看，难受死了然后我就告诉他以后别来讲了。
　　然后他就中午把我叫去后操场给我讲，大哥，真没必要这么勤奋。
　　学习，学习，学习，高三生活只有这两个字，终于熬到了高考。
　　高考查成绩那天，我考了580，讲真的我能考这么高全靠宋卿坚持不懈，死皮赖脸给我讲题，就算我不想听，也硬往我脑子里面灌，我俩选了一个城市的大学，反正我考哪都行，我上了个一本，宋卿考了个这个城市最牛逼的大学，他考了701分。
　　他当初那么给我讲题，可能想让我和他考一个学校，有一种痴人说梦的感觉，我俩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考上同一个城市就够好了。
　　我们两个学校离得不远，坐车一个半小时就能到，他说要带我去见他妈，告诉他妈我俩的关系，我不确定他妈能不能接受，会不会做出偏激行为，会不会因为他儿子是个同性恋疯掉，但是我还是去了。
　　我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买了水果还有补品，我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宋卿一直牵着我的手说别紧张。
　　他妈打开门的时候，看见我来，先是欢迎，说今天带同学来家里玩了啊，是小江啊。但是看见我和宋卿牵着的手，眼神是疑惑的。
　　宋卿开口告诉他妈我是他男朋友，他妈像疯了一样，把我刚刚放在地下的水果和补品往我俩身上砸，宋卿站在我前面挡住了，他妈砸的挺使劲的，讲真的，我有点庆幸，当初水果没买榴莲。
　　我先收回之前说他妈好看有气质的话，因为她现在真的很像疯狗，仿佛要把我俩撕咬成碎片，然后嘴里一直说，宋卿你真是疯了，别人要是知道我儿子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我脸往哪里放。还有你妹妹那么小，看你俩这样，万一觉得这是正常的，以后也变成同性恋怎么办，你让你妈我怎么办，让外人全看咱家笑话吗？
　　然后指着我说我勾引宋卿，要不然他儿子怎么可能看上我，还说你爸怎么就没打死你，活着嚯嚯我儿子。
　　宋卿说她过分了，叫她别说了，然后叫我先走，我告诉他我在门口待着，好了出来找我。
　　我走之前他抱了我一下，他妈一步冲上来把我俩掰开，我打开门就走了。
　　出门之后，我坐在台阶上，我看着旁边的花有点入迷，然后向花盆走了过去。
　　我有点要窒息了，脑袋有点晕，没意识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我想抬手捏一下太阳穴，可是我的手被绑住了，我的四肢都被绑住了。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绷带，哦，想起来了，刚才把花盆砸碎拿瓦片把自己手腕子割了。
　　看见江宝林和宋卿他妈站在门口，他俩没发现我醒了，我听了个大概，就是现在我在精神病院，他给江宝林50万，让他看住我，别去找宋卿。
　　我都在神经病院了，还用他看吗？再说了就算我死了江宝林也不会来找我，她这就是收买江宝林，进精神病院得直系亲属同意。
　　虽然我不觉得他是我的直系亲属，但是法律是这样的，在法律上他就是我的直系亲属，也是现在的唯一一个，可真是我的好父亲。
　　我想看看自己的手机在哪里，我找不到了，我想知道宋卿怎么样了，我看了看周围，一个小电视，窗户，座机，但是线被剪了，整个房间有点旧，但是不破烂。
　　窗户外面全被树叶挡住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个位置，我脑袋像住了个苍蝇嗡嗡的，我不想再想什么了，先睡一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歪头就看见江宝林在凳子上坐着看着我
　　“小畜生，没想到你还能给你爸带来这么多钱啊，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同性恋啊，我要早知道你和宋卿处对象能得这么多钱，我早点把你往他身边推啊，我就能早点拿到钱了，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有朋友，原来是你变态啊。”
　　我想走过去打他，可是我四肢被绑住了，我使劲挣脱，但是无动于衷，然后就听见了江宝林这个畜生的笑声
　　“还想起来打我啊，你起不来的，我的好儿子，等着在这过一辈子吧。”
　　然后他转身就走出来病房，随之进来一个护士，她推着车，停到我床边，然后拿出来了针，把药打在我身上，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问她给我打的什么，她也不回答我，过了十来分钟，我感觉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我坐在了椅子上面。然后就看见我是被绑在椅子上面的，我用力往外扯一下，没有什么用。
　　然后我抬头就看见对面的镜子，镜子里面是我，我坐在这个仪器上面，然后就听见了开门声，进来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电击治疗，一天三次。”
　　然后就听见了他按按钮的声音，一瞬间头部传来距离的疼痛，我全身都开始抽搐，我受不了了，直接晕了过去。
　　醒的时候我躺在了浴缸里，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我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记忆只停留在护士给我扎针那段，然后我醒来就躺在浴缸里，只是头部传来阵阵刺痛，身体也有点酸痛。
　　浴缸上面扣上了板子，我只有脑袋漏出来，我看不见自己的身体，但是我四肢无法动弹，现在水温还算中等温度，但是我感觉水温越来越凉，我有点受不了这个温度了，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想水温很凉，我在想宋卿怎么样了，冯秋萍会怎么对他。
　　我白考大学了，我高三那度日如年的日子到头来都是笑话，我不知道冯秋萍会不会让宋卿去上学，还是把他囚禁在家里？天天给他洗脑，想让他拥有正常的性取向。
　　皮肤传来的刺痛的感觉，我想不下去了，太疼了，全身僵硬，这是什么精神病院，是把人变成精神病吧，去他妈的，太疼了受不了了。
　　再次醒来，我又被按在了椅子上，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好像被按过一次了，合着电击会失忆啊，真的有病，我他妈还没吃饭呢，先电我两次然后拿冷水泡我。
　　又被电晕一次，我醒在了床上，然后他们解开了我一只手，给我了两个馒头加一杯水，馒头有股嗖味，水里面也有小黑点，我被这么折腾也有点饿了，反正吃不死，有一个护士站在我旁边盯着我吃的，然后我刚吃完她就想给我绑回去，我一拳打她下巴上她就倒了，然后我开始折腾，锁我脚上和手上的东西，我解不开。
　　然后门外进来了上午给我电击的医生，讲真的，他现在过来我也给他一拳打地上，结果听见他说
　　“看来得加大治疗力度了，病人的状况很不好。”
　　然后他就走了，过了一会进来四个男的，有两个男的先把刚才被我打晕那个女护士抬走了，然后另两个男的一个按住我，一个把我绑上，我又被绑上了。
　　然后我就准备睡觉了，结果刚睡一会，就来了四个男的把我塞木箱里了，这个箱子很小，我抱着膝盖蜷缩在这里。
　　我懂他的意思了，这个疗法什么原理，回炉重造原理，让你感受在妈妈肚子里的感觉，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么个傻逼意思。
　　那太巧了，我没感受过有妈妈的感觉，再说我也不需要，这么蜷着真的很难受，我在想到底多久才能给我放出来。
　　我以后的日子都要这么过了？我能逃出去吗？我怎么逃出去？我会不会真被折磨成精神病？宋卿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来找我？
　　他来找我还真没可能，他妈怎么会告诉他我在哪里，要是多拿点钱贿赂江宝林他还真有可能告诉你，见钱眼开的畜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被拖出来电击，痛感又从我的头部传像全身，每次电击过后我都会忘记一些东西，但是过一段时间又能想起来。
　　小时候被江宝林打，现在大了被送精神病院折磨，没劲。
　　冯秋萍也真有病，给我塞精神病院干什么，我觉得应该她自己进来，还好小时候挨打习惯了，现在被这么折磨，除了有时候很疼我精神还挺正常的。
　　我还以为高三毕业，以后就能进入正常轨道了呢，万家灯火有一家的灯为我亮起，确实亮起了，只不过是精神病院的房间，精神病院成我家了，我自嘲的笑了笑。
　　我现在都不知道精神病院的结构，甚至连我在几楼都不知道，因为我大部分时间都是晕的，根本看不见。
　　这种日子像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走廊，我直接等着哪天想个办法把自己整死得了，这次割脖子，死的快。
　　就明天吧，那我得找点尖锐的东西，下次把喝水那个杯子碰倒在地下捡个碎片藏起来，然后等他们给我整那个回炉重造的疗法的时候，我拿碎片把自己脖子划了吧，反正又看不见我在里面干什么。
　　然后我又被电击了一次，再醒来的时候桌子上放着我的晚饭，一碗白饭和一杯水，这次他们没解开我的手让我自己吃，是被我打晕那个护士一口一口喂我。
　　她竟然不记仇，喂完一口等我细嚼慢咽的咽下去才喂下一口，吃了几口我吃饱了就不想吃了，因为我现在很难受，就这么被折腾一天，还有胃口吃饭怎么可能，好吧，我刚才夸早了，她像听不见我说话一样，还是一勺一勺往我嘴里喂。
　　我都硬塞下去了，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今天这碗白饭他们都会想办法让我吃下去，我不如直接痛快点全吃了。
　　那我上哪里找尖锐的东西啊，死不成了。
　　第二天我被拽起来，然后带上个氧气罩给我埋沙子里面了，都什么傻逼疗法。
　　这样真的很不好受，沙子盖在我身上，有一种被活埋的感觉，我还有点好奇了，这傻逼精神病院以后还能出什么疗法。
　　宋卿怎么样了，如果我现在有手机就好了，他妈应该不会折磨他吧，毕竟是亲儿子，要是想折磨他，就把他和我一起送精神病院了。
　　我又被挖出来了，然后他们又把我关进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一点光都没有，有点像小时候江宝林把我锁在柜子里的感觉，一开始还有点光，到了晚上太阳一点一点消失，到最后没有任何一点光，黑漆漆的，我想不起来当时是什么心情了，恐慌？
　　反正现在把我关在这个房间里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他把我关这个房间想吓我？折磨我？说实在的这个房间的恐怖程度跟上次我和宋卿一起玩的密室逃脱的恐怖程度一样，内心毫无波澜。
　　我正想着呢房间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好吧我话说早了，这样晃来晃去让我真的很恶心，他妈晃的我脑袋疼，都他妈什么破疗法啊，别叫精神病院了，叫刑场得了。
　　在我脑浆都要晃出来前，这个房间停止晃动了，然后一点不给休息时间我就被人拉走了，给我按在了电击椅上，这两个房间紧挨着，原来折磨我的地方都在一个楼层，折磨完一个房间又换另一个房间。
　　电击的时候我又晕过去了，然后再醒来的时候就是躺着床上，还是昨天那个护士，然后有两个馊了的馒头。
　　吃完之后，我有点累了就睡了过去，感觉睡了挺长时间，又被人拉起来，电击，然后又给我放在了昨天那个浴缸。
　　看来是没新鲜玩意了，我猜下一个是给我放那个回炉重造的箱子里。
　　我猜对了，让我想一下有几个疗法，电击，浴缸，箱子，沙子还有小黑屋。
　　一共才五个，看来精神病院这个院长脑子不好使，就能想出来五个。
　　今天没给我吃晚饭，回炉重造之后，我躺床上睡觉，醒来的时候直接天亮了。
　　第三天开始了，想到以后每天就这五个傻逼疗法换来换去，都无聊死，我的精神没被折磨到，但是□□确实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