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爱情》砂锅土豆炖牛肉

6、第 6 章

　　决定要和自己内心的波动来源做真正的了断，除了因为在书店看到牧绅一和女友新密的样子，更多的是源于和宗一郎后来的谈话。我之前一直以为遇见那群不良少年只是偶然，就像我之后每天的生活都没有再受影响。但是宗一郎说其实是要好好感谢牧绅一，他的原话是因为牧前辈去和那群不良少年里的人谈过才免去了后面的麻烦。听到这个消息让我觉得除了吃惊更多的是异样的温暖。不过宗一郎后面说的话让我内心燃起的火焰又立刻被浇灭。牧绅一没有让我去当面感谢的原因是因为不想让他的女友产生误解。宗一郎说因为牧前辈那天晚上及后来的举动所以让其中的不良少年在海南中学产生了一些流言，似乎他的女友也听到了这样的传闻，所以他才会说不用再去当面感谢了，是不想再让女友误会。呵，原来是这样。有的人也许只是生活中的路过，如我只是他的路过，需要的时候会帮助，但是不要影响到他在意的人。从被帮助的陌生人角度没有立场去说什么，所以就做好路过之人用感谢了结一切。
　　高三这一年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在日本社会普通女性想要有一份理想的工作并不容易，社会对女性的人生选择做了很多限定，想要在限定的范围中实现理想需要更多的努力。只是在非常疲惫脑袋里无法再塞入任何东西的时候我会一个人在琴房练习一些练习曲还有自己几首自己擅长的曲子。当琴声缓缓流淌感觉自己的心声在慢慢被人倾听。我没有相伴而行的人，能有相伴的琴声也是一种慰藉。
　　相比较成为医生、科学研究者，选择一个偏文科的好学校就读对我来说更加有优势，我将一桥大学作为自己的目标，当然我也将私立名校K大作为目标之一。全国测试和K大的测试中我考得都不错，但是生活总有意外，一桥的考试因为重感冒导致的发挥失常让我失去入学机会。今年弟弟也进入私立海南中学读书了，虽然他因为特长减免了一些学费但是读书的费用还是要比普通高中高。我会是被选择放弃的那个吧，这样的念头常常在我脑海里不断出现。所以自己的选择要自己来承担，能上K大的会计学科会有不错的未来，学费就贷款吧，不过听说很贵的，突然有信心然后又被自己浇灭，周而复始的循环。
　　在我焦躁无措的时候，爸爸给我学费，他让我不必担心费用的问题。爸爸说：“能考入K大是非常了不起的，K大的商学部在全国都很有名，好好读书其他的事情不用太过担心。”听到爸爸的话，时常会有被放弃的念头慢慢在心里放下，其实我的生活也是可以依靠家人的。我忘了那天说了什么好像什么也说，生活就像渐渐暖和的天气都会变好的。
　　K大的各种社团及活动也要不小的花费，家里给了学费但是还是要好好打工准备参加活动的费用和零花钱。似乎好运总是相伴而来，教我提琴的老师介绍我在横滨一个餐厅进行表演，每天四个小时，虽然因为我不是专业演奏者每个小时的费用比较低，但是能够一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一般挣零花钱感觉生活还是美好的。我打工的餐厅装饰的很精致，常常见到来这里约会的情侣。按照餐厅的风格每天表演的我也被要求要典雅精致。虽然穿着二手店里买的一条纱质淡紫色的长裙坐在餐厅中央，自己的琴声也并不总是有人在听，不过我偶尔会想象自己在音乐厅开着演奏会。
　　人生充满太多不期而遇，在我已经要忘记牧绅一前辈的时候，我在餐厅遇见了他和他的女友。一开始我以为他不会认出我，毕竟于他而言我不是重要的人，但是没想到他看到后竟朝我微笑的点头示意，在他在和女友用餐中频频看向我这里，甚至连他对面的女友也回头看向我。他不会担心引起误会吗。他频繁而来的目光终于影响到我的琴音，一个小节的演奏都出现了失误，差点要停下来重新演奏。我不得不闭上眼睛调整身体偏向右边躲避他不时看向我的目光。终于一首《西西里舞曲》结束了。
　　我低头假装调整坐姿将身体转向右边，这样完全看不到他那桌的情况，我一边调整坐姿一边内心暗暗念叨不是已经了结了吗，怎么还会受他的影响，可恶啊。吸口气接着演奏了几首曲子，我停下看了看时间，差不到时间该回家了。我转正身体整理裙子的时候忍不住看向牧绅一那桌，原本以为他和女友应该走了，我这么偷偷看两眼应该没事，但是偏偏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餐桌旁两只手交叉环绕在胸前，很专注的看向我这里，嘴角还略略待着笑意，只是他同桌的女友并不在座位。我心里暗说糟糕这下一定得去打个招呼了，好像有些尴尬啊。
　　我放好琴走过去和他问好：“牧前辈，您好。”除了问好也没有其他可以说的了。
　　牧绅一坐直身体看向我：“今天的演奏结束了”
　　“嗯，是的，准备回家，您慢慢用餐吧。”我点点头
　　“我吃完了，一起回家吧，我开了车很顺路”他说。
　　“啊，一起回家？那个……您的女友呢”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怕女友误会吗。
　　“女友？哦，你说惠子，她回家了”
　　我心里暗暗嘀咕明明就是你的女朋友，我又不是没见过。
　　“等我结下账一起走”边说边拿出钱包叫来侍应生结账付款。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家的”我摇手拒绝
　　“你穿的这么……好看去坐电车不合适吧”他看着我边笑边说，坚持要送我回家。
　　周围几桌的客人不时看向我们，再站在这里怕是要影响到周围的人用餐，思忖片刻我决定还是先换衣服再和他说吧。
　　“呃……牧前辈我先换一下衣服”我朝他微微鞠躬然后走向员工换衣间。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明明之前很是避嫌怎么今天态度这么大的转变。算了先换好衣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