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喜欢你》林屿道末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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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到林若风的学校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林若风还会是这样的性格。或许就像他本身，离开乱糟糟的事情之后，才能做回自己。

　　他压抑自己太久了，或许是恋爱也或许是生活，让他在很多人面前无法作为自己，但我想，大部分的原因都来自于范凡吧。

　　真正认识他性格其实是从他和范凡分手开始的。我对他的认知从一个稳重不善言语的哥哥到现在偶尔试试坏心思还会和朋友打趣的哥哥。
　　我觉得不仅是我，他也做回了自己。
　　但这些仅限于他愿意和别人沟通的时候。现在的他也愿意给我说更多的话，有时候还会给我吐槽一些事情。
　　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快乐，所以我想象不到没有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他又想抽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找到了我给他装的几块口香糖，“周青的哥哥就是范凡你知道吧，”他嚼着口香糖对我说。
　　我趴在窗口朝他点了点头。这个房间都是林若风的味道，那种清新的薄荷味，还有一些消毒水的味道。
　　我点了点头，他看着远方的草坪，突然“切”了一句，“烦人。”
　　那他是真的觉得烦人了，在我这里，把周青骂了个千八百回。

　　太阳渐渐下山，我陪着他吃完饭，又在办公室等着他把报告写完。
　　“今天回去吗？”
　　林若收拾桌子的时候我问他，其实我来这里主要是想看看他，每次看到他我就走了，高二学习的压力就都没了。
　　林若风顿了一下，然后收拾好桌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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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来到了学校的停车场，在图书馆旁边。
　　大学的图书馆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是亮着的，里面坐满了考研和考博的学生。偶尔几对小情侣从我们身旁走过，然后又笑着走很远。
　　林若风今天的心情应该很不错，实验进展得顺利，又吃到了他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他带着我走到他的车旁，嘴里哼着我没听过的调调。

　　“陈理，你之后想去哪个大学？”林若风把口香糖吐进垃圾桶，突然问我。
　　我绕到车副驾驶的位置，和他一起上了车，“还没想好。”
　　“我才高二。”
　　“你老师应该跟你谈自主招生的事情了。”
　　“嗯。”我没有否认。

　　林若风把手搭上方向盘，看着后视镜挪车，“你看你喜欢什么专业，我呢，不太推荐你学医学，不过你要是喜欢，也可以考好一点儿的大学，别来我们学校。”
　　“你们学校怎么了？”
　　车辆顺利开进车道，我看着他半边脸问。

　　林若风眼睛眨了眨，“我们学校虽然好但不是顶尖的，你的成绩，上个顶尖学校没有问题的。”
　　这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想走远。
　　我看着前方，“我觉得这里很好，也不想走远。”
　　林若风以为我在担心林小时的事情，“你妹的话，独自读大学也不太可能，那成绩估计也只能读个专科，你尽管走就行，我看着她。”
　　“你怎么看着她？”

　　突然一股莫名的火气上头。
　　我知道林若风现在还在考博士也是有林小时的原因。他本来可以走一线城市的顶尖学府的，但偏偏留在了这个一点五线城市，都是因为林小时。

　　有了我之后，林若风虽然回家的时间少了，但也没说过要走远。林小时也离不开她哥哥，但她给我说过很多次“如果哥哥要干什么，我跟着就是了。”
　　但林小时的病离不开范凡，那时候范凡也没有说要走的意思。
　　我讨厌林若风那样自我牺牲的选择，但我又理解他。
　　因为这里有牵绊。
　　可他为什么想要把我推远呢？我做错什么？被他发现了吗？

　　他说完话之后，回家的路上我都没有理他。
　　我不喜欢他对我说这些话，我是他孤儿院带回来的，虽然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我带回家，他也没有给我说，但我觉得我就应该在他身边一辈子。

　　“我觉得我不用走远，我也不会走远，”上楼的时候我对林若风说。
　　林若风进卧室前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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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学校开宣誓会的日子，再过十天，就要高考了。
　　偌大的操场，声响整天，音箱立在主席台两边，领导说一句我们念一句。
　　高考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和平时的考试没有太大区别。
　　我是高二的学生，手里拿着才买的冰淇淋站在操场背后看热闹。

　　班主任在宣誓后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那时候其他人都还在早读，我独自站在班主任的教案桌前，听他讲话。
　　不用说我也知道是哪几句。
　　“陈理，你有想去的学校吗？或者有确定想去的专业没有？”
　　我看着他，努力想让他感受到我眼神里面的坚定，“就这里的大学挺好。”
　　班主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的成绩一直很稳，最差的一次也是年级前三，参加过奥数比赛，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执意留在本地，但你自己想好。”
　　说是想好，但还在极力劝阻，“去年北城自主招生你没有去，你哥哥后来找过我两次。学校一直很尊重学生的想法，但学校最大的义务，是希望你在自己的人生路上不要后悔。”

　　林若风来找过班主任？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知道自己的表情现在肯定很难看，就算是错觉，内心也明显感受到了对林若风瞒着我这件事情的排斥，“我不会后悔，我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
　　班主任怔愣了一下，然后说：“好。”

　　从被林若风带回来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家。
　　我知道我终究要工作，要成为一个能够独担一面的人，可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自己的家庭。
　　我曾经为自己的这个想当苦恼过一段时间，因为我现在的能力太薄弱了。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想通了，那些我都可以通过努力得到的东西拼了命也无所谓，我的家庭里，必须要有林若风，也可以有林小时，但必须要有林若风。

　　和班主谈完我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整整一天，我一道题都不想看，目光所及的黑板上数字字母在我脑海里也排不了序。
　　如果林若风一定要我走怎么办？
　　我没想过，但我想真正到那一天，我也不能控制自己。

　　“我补上晚自习了，”晚自习的课堂很安静，讲题讲到一半的我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同桌被我吓得不轻，前几排的三三两两也往我这里看，同桌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把东西推向他，“作业在这儿你要看自己看。”
　　“好……好……”
　　反正都是刷题，在学校刷和在家里刷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我说完就离开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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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回来了？”林若风坐在大厅里看临床笔记，扭头看我。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径直上了楼。
　　“小少爷怎么了？”
　　“不知道。”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一会儿上去看看。”
　　我重重地关上了门，准备题也不看了，洗漱完直接睡觉。木质楼板根本一点都不隔音，温伯和林若风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可我现在谁都不想见。

　　“小哥？”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林小时的声音。
　　“小哥！”
　　“！”
　　我睁开眼，看见林小时在我床边，吓得我立马起了身，“你干什么？”
　　林小时眨巴着眼睛看了我两眼，睫毛微微下垂，不解地看着我，“你干嘛那么早就睡觉了呀？”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现在是晚上八点，林小时七点半补课完毕，现在应该刚到家。
　　“我不是关着门吗？你怎么进来的？”我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书桌旁。

　　“我有你房间的钥匙啊！对了！”林小时说完噔噔噔地跑了出去，脚步没停又噔噔噔地跑了进来，“温伯做的小蛋糕，我想叫你和我一起吃。”
　　刚睡醒没什么胃口，但晚上没有吃饭肚子是有些饿，“有其他的东西吗？”
　　“温伯有事情出去了……”林小时掐了掐手指，“不过他说如果要吃，可以下去烤披萨，放进微波炉就好了。”
　　“我不爱吃甜食，我下去做吃的。这个小蛋糕你吃吧，你不是爱吃吗？”
　　“可……”
　　“嗯？”
　　林小时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小哥，我有事情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