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攻略美强惨人鱼[重生]》扶山听琴

27、人鱼表演

　　盗猎船在海上行驶了半日，直到天色变暗才靠近临海市的海岸。临海市面朝大海，市中心位于大江的入海口，盗猎船从入海口行驶进来，沿着城内的河道又行驶了一会儿，最后停在一个港口。

　　水轻鳞和动物们被方海派来的人搬上了岸，他和海豚、鲸鱼一起被运向海洋馆。到了目的地后，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到不同的水池里隔离开来，水轻鳞被扔入池中后，工作人员按了个开关，一层铁网从水池的一头罩了过来。

　　麻药的药效退下去一些，水轻鳞恢复一点力气，他游出水面，双手用力扯了扯铁网，竟纹丝不动。

　　岸边传来一阵笑声，几个男人看他试图从水中逃出来，嘲笑了一阵。一个胖男人说：“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出铁网的，等你恢复力气就开始训练，明天市长大人要来看人鱼表演，你最好乖乖听话！不过就算你不听话也没关系，我们有得是办法让你服软。”胖男人警告了他一番，昂着头扬长而去。

　　水轻鳞不死心，手指穿过铁网的缝隙用力握紧，他使蛮力向上顶，铁网发出一阵“哐哐”的响声，依旧完好如初。

　　他这才松手落回水中，他打算等力气完全恢复了，吸收水中的灵气再来最后一搏。

　　在下落的过程中，他观察了一下水池的环境。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水池，只有几米深，空间刚刚够他活动。水池的底部摆放着一些东西，有金属的大圈，有脑袋那样大的圆球，还有几米高的钢管，都是些杂耍用的道具。

　　水池的四壁和底部贴着大块的镜子，他可以全方位看见自己的身影。而在正前方的墙壁上嵌着一道金属闸门，联通其他水池。

　　空间严密，没有任何逃离的出口。水轻鳞绕着水池游了几圈，落回了池底，他决定休息一会儿，等力气恢复再做打算。

　　不知过了多久，水池上的铁网被人打开了一个缺口，两个身穿潜水服的男人跳入了水中，他们向水轻鳞的方位游去。他们把他堵在一个角落里，作势上前要把他摁住。

　　水轻鳞被堵住去路，正要摆尾把他们扫开，一个瘦小的男人先一步举起一根类似教鞭的小铁棍戳中了他的腹部。那一瞬间男人按下铁棍上的按钮，一股电流突然从铁棍末端闪了出去，当即电得水轻鳞身体乱颤，四肢脱力。

　　另一个胖男人上前按住水轻鳞，把他拖到池底的那排铁圈前。他举起手中的铁棍敲了敲铁圈，命令道：“明天你最后一个出场，为方会长和市长大人表演，你今天就给我好好训练，别想偷懒！电棍的滋味你已经试过了，不想再被电就给我从这些圈里钻过去！”

　　他像马戏团的团员训练动物一样发号施令，电棍举到他面前威胁着。

　　水轻鳞听到他说方海和市长会来看表演，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他没有反抗，而是选择隐忍，往前游了一段距离，一连穿过好几个铁圈。

　　他咬着牙撑着虚弱的身体，目光却很坚定。不就是一场表演吗？有什么难的，明天他会让他们一辈子都记得这次表演的！

　　他向前游着，又穿过几个铁圈。这时瘦男人游了过来，他把电棍对准铁圈，按下开关，一瞬间所有铁圈都通了电，包括池水也导了电。

　　水轻鳞周身都被电流袭击，卡在铁圈里抽搐着。剧烈的痛感让他全身一下子都失去了力气，明明铁圈的出口就在眼前，他想要游动却很困难。

　　男人们穿着绝缘潜水服，看他被电得浑身抽搐，胖男人的眼神也兴奋起来。他也对准铁圈按下电棍的开关，一瞬间加大了电压。水轻鳞疼得面目扭曲，发出痛苦的惨叫。

　　男人兴奋地大笑起来，他们一级级加大了电压，铁圈闪着亮白的电光，发出滋滋的响声。水轻鳞身体抽搐的动作更加剧烈，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他嘶声叫喊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让他硬着头皮从铁圈中穿了过去。

　　男人的兴致这才淡了下去，收回电棍。瘦男人向他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嘛，要是你明天也叫得这么惨，这场演出一定会很精彩的！你都不知道你狰狞的面目有多吸引人，我想方会长和市长大人一定会很喜欢的！”

　　水轻鳞缓了一会儿，肢体的抽搐这才慢慢停下。他眼皮微阖，看着他们冷冷地笑了一声：“就这样么？我才刚刚电过瘾，你们要是想看到更精彩的表情，明天可要更卖力一点。”

　　瘦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你放心，明天我们一定满足你！”

　　接下来训练的就是抛球和钢管舞了，水轻鳞凭借熟悉水下的本能，很容易就把这两个项目练会了。男人们这才满意地游出水面，交代他勤加练习然后离开了海洋馆。

　　水轻鳞缩在池底的角落里，身子隐隐作痛，心里也很空。他想贺昀了，在暗房里再痛再害怕，至少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现在他一人面对这些痛苦，觉得无力，也很委屈。

　　他蜷缩着身体，抱着自己的鱼尾靠在池边。他觉得好冷啊，眼睛也很酸。

　　他好想林微微。

　　……

　　海面上，一艘快艇朝着临海市的方向驶来。驾驶室里，高宁坐在驾驶位，掌控着船的行驶方向，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着昏睡的林微微。

　　水轻鳞被盗猎船运走后，队员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繁育优质的小人鱼上。他们痴迷研究，一整天都泡在实验室里，高宁便趁他们不注意解救了林微微，偷了基地的快艇带她回城市。

　　林微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高宁把营救她的过程告诉了她，他们这一站的目的地是临海市，他要送林微微去见水轻鳞。

　　“微微姐，你曾问我想变得像他们一样吗？我从来不想。我从事科研的目的不是为了征服和掠夺，我喜欢大海，喜欢大海里的所有生物。我原以为进入科考队可以为它们做些什么，可我太失望了，他们是一群疯子，他们太可怕了。
　　我已经联系了海洋保护局，把你送到临海市后，我就去海洋局报道了。我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为人鱼做些什么，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林微微看着身旁的高宁，他嘴角边浅浅的酒窝让他看起来很有少年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眼神很清澈，林微微就知道他是个天真的少年。

　　她很欣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阿宁，希望我们都来得及。”

　　……

　　第二天一早，海滨市市长高乔被方海邀请到他的私人动物园。他们一起看了犀牛角被挖下来的过程，又看了金钱豹和非洲狮的争斗。他们看着金钱豹被非洲狮吞食，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笑容。

　　而后方海邀请高乔射击金雕，高乔举着枪，在鸟笼里一阵扫射。最后金雕被子弹射得满身窟窿，高乔搂着方海的肩尽兴而回。

　　他们下一站要去海洋馆，听说方海抓到了一只人鱼，要为他献上精彩的表演。高乔兴致满满上了他的车，不一会儿到了海洋馆。

　　方海邀请他到一间观影厅里，座位前有一面巨大的玻璃墙。玻璃后面是一个大水池，坐在观影席上能够清楚地看见水池里发生的一切。

　　方海卖了个关子，在人鱼表演之前，他先让人把水池墙上的闸门打开，让那只怀孕的蓝鲸从闸门后面游到大水池里。潜水员紧跟着蓝鲸，把它赶到玻璃墙附近，然后一名潜水员拿出一枚针扎入蓝鲸的腹部。

　　蓝鲸突然躁动起来，似乎身体承受着剧痛，它发出低频的呻·吟。紧接着它周围的池水变得浑浊，那是从它生殖口里流出的血液。再过了几分钟，蓝鲸开始分娩，小蓝鲸巨大的身体很快从它体内钻了出来。蓝鲸妈妈虚弱地落在池底，小蓝鲸被药物催产身体也很虚弱，落在它身旁。

　　池水微浑，血腥味扩散到与大水池联通的其他池子里，一面墙上的闸门突然响起“咚咚”的撞击声。

　　方海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对着水中的潜水员招了招手，一名潜水员立刻游到那道闸门前，把闸门后面暴躁的动物放进了水池里。

　　那是几只白海豚，只是此时它们像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性情变得暴虐。它们闻见水中的血腥味，像猛兽那样张开大口凶猛地逼近到蓝鲸周围。它们的眼睛像血一样鲜红，杀戮欲被血腥激发，确认蓝鲸身体虚弱没有反抗能力，它们突然发动了攻击。

　　它们虽然没有鲨鱼那样可怕的牙齿，但发起狂来攻击力也不差多少。它们疯狂地开始啃咬蓝鲸的身体，甚至刚出生的蓝鲸宝宝也沦为它们的饱腹之物。它们大快朵颐，整池水都被血液染红。

　　观影席上的高乔惊异地看着这一幕，兴奋地开始鼓掌。他转头看着方海，面露惊喜，“想不到方会长的这场表演这么精彩！方会长用了什么方法能让温顺的海豚变得这么嗜杀的？”

　　方海笑着回：“高市长知道我爱搞研究，我让手下的人在他们体内注射了狂躁剂，只要闻到血腥味，它们就会发狂。看来市长大人很喜欢这个表演啊，不过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高乔“哦”了一声，满怀期待地看着方海。方海笑着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遥控开关，他把开关递到高乔的手中，谄媚笑道：“市长大人，这是我专门为您准备的游戏，只要您按下开关，之后的画面一定会让您更满意的！”

　　高乔来了兴致，看了看开关，随后好奇地看着方海，“按下开关它们会更疯狂吗？”

　　方海笑而不语，做了个请的手势。高乔的好奇心更重了，迫不及待按下了开关。

　　水池里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破声，在开关按下去的一瞬间，那几只白海豚的身体突然一个个爆破开来。霎时整池水都被染成了鲜红。蓝鲸的尸体也在这一次爆破中炸成了碎块。

　　“哈哈，竟然是这样！”高乔被这意外的惊喜震撼了，他笑着拍了拍方海的肩膀，赞叹道：“还是方会长知道我的喜好！”

　　方海笑着回：“我与市长大人合作了这么多年，一点喜好还是知道的。我一早就派人给它们喂了鱼雷，它们身体被炸开的画面果然好看！大人请再稍等片刻，这最后的表演会更精彩的！”

　　方海摆了摆手，让身旁的秘书去清理水池。秘书走到玻璃墙旁边的小屏幕前，不知按了什么，水池底部突然打开一个豁大的缺口，这一池废物顺着那个口流进下水道，水池顷刻间干净了。

　　秘书把缺口封上，水池上方的水管重新注水，不一会儿池子便满了。这时最后的一道闸门也打开了，水轻鳞从小池中游了进来。

　　他摆动美丽的蓝色鱼尾，修长的身体在清澈的池水中缓缓前进。水面的波光印在他的身上，让他身上的鳞片都闪烁起晶莹的光芒。他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半掩着精致的面庞，远看时有种隐秘的美感。

　　即使他现在身体虚弱，动作有些无力，也丝毫不减第一眼看见时的惊艳。

　　高乔看见他的一瞬间睁大了双眼，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的美艳让他有种呼吸不过来的压抑感，竟一时惊讶到失语。

　　此时，海洋馆的入口处，林微微刚刚赶到这里，看见门口站着几名安保人员。她看他们神情冷峻，肯定不会她堂而皇之地进去，入口走不了了。

　　海洋馆设计在一栋大楼里，林微微避开安保人员的视线，绕着大楼走了一圈。她找到一处护栏，这里的铁栅栏有两层楼那么高，铁栏杆光秃秃的，常人不可能爬上去。但林微微有人鱼基因，力气也大，试着爬了几下，竟轻松地挂在栏杆上，上下自如。

　　她翻过护栏，然后借着墙边的水管翻上了二楼。她找到一个大的通风管道，看样子管道联通了大楼的所有地方，从管道里进去正好可以躲开所有安保。

　　林微微在管道里爬了一会儿，突然听见哗哗的水声，她找到一个缝隙往外望了望，发现自己来到了海洋馆的正上方。

　　从她的视角往下看，正好可以看见池子的全貌，她一眼就看见水轻鳞。她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加快速度寻找管道的出口。

　　水池里，潜水员把道具摆好，方海比了个手势，表演正式开始了。

　　水轻鳞游到铁圈前，胖男人和瘦男人在他身后跟了过来，他们手中握着电棍，已经做好等他钻圈就按下开关的准备。

　　水轻鳞照旧穿过第一个铁圈，在穿第二个的时候他用余光看见他们有了动作，于是立刻在圈里转了个身，鱼尾用力朝他们的双手甩去。

　　在这猛力的一击下，他们的手臂即刻骨折，手中的电棍也掉到了池底。水轻鳞趁他们不备，一只手按住一颗脑袋，然后用力把他们撞在一起。只感觉脑袋嗡地一阵轰鸣，他们立刻头晕目眩，昏倒在池底。

　　水轻鳞吸收着池中的灵气，在水的滋养下四肢力量充沛。他的长尾用力一摆，身体便像个导弹一样飞快射了出去，他的目标是那面玻璃墙。

　　他在半途中用尾巴用力搅动着池水，让身旁的池水都被他带动，形成一个水下“龙卷”，作为一股力量随他一起冲向玻璃墙。

　　最后一刻，水轻鳞不顾碰撞的剧痛，在贴近玻璃墙的一瞬间用最大的力气把尾巴甩了过去，龙卷也随之撞上玻璃墙。

　　只听“咚咚”两声巨响，一团水花在玻璃墙上炸开，顷刻间整面玻璃墙都在震动，连观影厅的地面也传来一阵震感，灯光也在摇晃。水面更是翻起一米高的浪，波涛汹涌起来。

　　这一击过后，玻璃墙上出现了一条半米长的裂缝，但因为玻璃强度太大，缝隙没有继续扩大，甚至没有漏水。

　　“怎么回事？这就是你准备的惊喜？！”

　　高乔被这一幕狠狠吓了一跳，巨响传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他瞪着双眼质问方海，脸色已经很难看。

　　方海连忙站起来赔笑，解释道：“市长大人稍安勿躁，这些小插曲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他把高乔请回座位，高乔看他胸有成竹，半信半疑地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水轻鳞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发动了第二次攻击，这一次的力量宛如一辆小汽车的撞击力，玻璃墙一声巨响，裂缝又往前延伸了半米。

　　高乔坐立不安，面露紧张。方海脸上却露出笑容，没有丝毫忌惮，眼中甚至闪过异样的兴奋。

　　方海笑着安慰高乔：“这一切我早有预料，市长大人放心，这些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这场戏只会更好看的。”他眼神示意一旁的秘书，可以开始第二种表演方案了。

　　秘书得到指令，再次走到屏幕前，等他操作完之后，水池上沿突然出现一排金属花洒，一起往水池里喷洒着红色的液体。液体在水池中快速扩散，很快整池水都变得浑浊。

　　水轻鳞感觉池水突然变得酸涩起来，在酸水的浸泡下他的皮肤开始泛红，一种类似针扎一样的刺痛感突然从他周身各处传来，痛感随酸度的增加而加剧着。

　　红色液体是一种强酸，它具有很强的腐蚀性，这正是方海准备的第二种方案。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早就备好了强酸，只要水轻鳞不听话，他就别想活着游出水池。

　　若说精彩性，腐蚀表演的精彩程度肯定高于电击表演，既然看不了电击人鱼的好戏，那就让市长大人看看强酸腐蚀人鱼的画面吧！等他的鲜血洒满水池，那画面一定格外精彩！

　　水轻鳞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危险之中，正蓄力准备下一次攻击。这时候林微微从管道出口钻了出来，闻到空气里的酸性气体，立刻感觉到不妙。她看见水轻鳞身体发红，当即意识到他有危险，纵身一跃跳入了水池中。

　　她向下俯冲而去，张开怀抱要去拥抱水轻鳞。

　　水轻鳞抬头与她对视，看清她的那一刻，心底的委屈与酸楚像洪水一样决了堤。他不顾一切向上游去，张开双臂接住她下落的身体，他紧紧把她抱在怀中，不争气哭出声来。

　　林微微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笑着看着他说：“轻轻乖，我来了。”

　　水轻鳞赌气似的咬了一口她的肩膀，松开嘴的时候却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