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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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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以旋的假期结束了,她重新回到机构上班。
Bella替贺以旋受罪的事迹已经传遍开来,贺以旋力证和韩勉共度了一夜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贺以旋一踏入大厦,受到的指指点点比以往还要多。
贺以旋照样我行我素,别人的议论完全影响不到她。
贺以旋正准备到楼下的便利店买晚餐时,陈赋行来了。
贺以旋回想起来,上一次和陈赋行见面,正是在案发的前一天晚上,当时他们也是在楼梯间纠缠过。
“以旋。”陈赋行今天的刘海烫了卷,把眉毛遮得更加严实了,“一起去吃饭吧。”
“嗯。”
“别总是拒绝我……”陈赋行下意识接话,却突然察觉过来,贺以旋居然答应了他。
贺以旋已经走出了办公室,陈赋行连忙追上去。
“去哪里吃?”贺以旋接下来的课在两个小时后,有大把的空档时间,可以正正经经地吃一顿饭。
“有家西餐厅,他家炖牛肉的味道和我们以前吃过的很像。”
“可以。”
“那开我的车去。”
“嗯。”
贺以旋的配合,让陈赋行喜出望外。
西餐厅距离机构颇远,陈赋行的跑车开过去,都将近要半个小时。
餐厅实行预约制,但陈赋行的人脉广,陈赋行一露脸,餐厅老板立刻给他安排了一个极佳的位置。
侍应生在给陈赋行介绍好酒,陈赋行还记得贺以旋的口味,正要点上,贺以旋制止了他:“我还要上课。”
陈赋行笑着说好,酒不点了,转而点菜。
贺以旋又说:“红酒炖牛肉也不吃。”
“很少酒精而已,你不会醉的。”
“我还要开车回家。”
“我会送你的。”
贺以旋不慌不忙地合上菜单,“我不会引狼入室。”
陈赋行也不恼,点了几道菜后,说:“我也不是不知道你家住哪里。”
“违法犯罪的事,你还不会去做。”贺以旋抬眼看他,“但帮凶,就不一定了。”
陈赋行一噎,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你什么意思?”
贺以旋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把话摊开说:“Bella的案件,你在背后出了不少力吧?”
陈赋行的微笑不变,“你是指的是机构对Bella的调动?她怎么说也是在机构出的事,作为未来的老板,我自然会给她恰当的关怀。”
昨天晚上,Bella打电话给贺以旋,除了交代了案件的下落,也说了她即将会被调往其他城市,薪酬和职位都升了一档,虽然走得很匆忙,但能够以这样的形式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非常感激陈赋行。
“这个调动听上去很自然,但Bella作为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你是怎么安心让她做一个如此重要的职位?陈赋行,在商言商,就算Bella是在机构出了事,你确实需要给予她补偿,但你也不是一个大慈善家,你的父亲也不会随意允许你在机构胡作非为。除非,你还和Bella同时做出了什么交易条件。”
陈赋行笑道:“原来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贺以旋不理会,继续说:“田钰薇在最后突然改了口供,说当时只有她一个人袭击了Bella,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Bella所听到的男声,都是她在放的录音。可当时的情况就算再混乱,到底有没有其他人在场,还有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男是女,Bella会这么糊涂,完全分不清吗?怎么田钰薇一这么招供,Bella马上就能记清楚所有情况,让警方顺利结案了?”
“Bella当时被人喂了药,神智不太清醒,认错了人很正常。”
“既然神智不清醒,那又凭什么去肯定第二次的作证,从而推翻最初的口供?”
侍应生端上了前菜,中断了贺以旋和陈赋行的对话。
陈赋行不想让别人听到这些,没有回应。
直到侍应远去后,贺以旋再次开口:“Bella年轻、性子软,别人说什么她都很容易相信,但她不至于会完全推翻自己的记忆。而Bella的为人,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仰慕你。”
“别人喜欢我,那是别人的事。”
“但你可以利用这一点,你给了她那么多的好处,再甜言蜜语几句,说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她就会动摇了。”
“我做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我可是和这个案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该不会怀疑,那天袭击Bella的人是我吧?”
“当然不是。”贺以旋相信陈赋行在清醒状态下不会做出这种事,如今的他好面子,而且像他所说,他知道她家住址,直接上门不是比在机构楼梯间埋伏更加方便,“你并没有真正参与到案件之中,但你影响了案件的后续调查。”
陈赋行依旧淡定,这时到牛扒端上来了,他施施然地切着。
“陈家旗下产业繁多,屹立不倒这么多年,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都有一定的途径。Bella的案件说找不到证人就找不到,说没有监控就没有监控,明明有我的作证,可韩勉还是一直作为重大嫌疑人拘留着,田钰薇突然改了口供就仓促结案,要说没有人从中作梗,还真的是说不通。”
陈赋行擦了擦嘴角的酱汁,“陈家无缘无故参与到这件事之中,有什么好处吗?”
“卓凡的家世,一定不一般吧。”卓凡住的房子,还有案件发生后他坦然自若的态度,都印证了他背后有强大的势力在撑腰,“我只不过稍微调查,就能找到本市姓卓的高官,和卓凡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但是人在高处,肯定有不少眼睛在盯着一举一动,和自己儿子有关的案件自然不好直接出手,那么,就只能委托交好的熟人了,这不巧了吗,案件就发生在这家人的产业旗下,要毁灭证据什么的真的太方便了。”
贺以旋很少会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她喝完了高脚杯里的水。
陈赋行还是沉默地切着牛扒,只是切着,不再往嘴里送。
在父亲的指导下,陈赋行确认把所有处理过的痕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贺以旋不可能有证据。
不过以防万一,陈赋行还是试探性地问:“你凭什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不过是我认为的故事罢了。”贺以旋一边唤人来添水。
“你和我来吃饭,就为了说这一篇杜撰的故事?”陈赋行故作轻松地笑,“很精彩,但如果故事中的角色不是代入了真实人名的话,你完全可以当一个小说家了。”
“你不是刚好出现了吗?反正我缺一个听众。”
“挺好的,我也乐意听你说说话。”最好说完之后,再去床上滚一滚。
“那就再听我一句话吧。”贺以旋趁机偷换概念,“待会吃完饭回去,我就把离职手续办了。”
陈赋行怔了怔,“为什么?”
“我之前就提交了辞职信。”
“不是,我是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离职?”他认为已经给予了她工作上足够的自由,虽然她不太缺钱,但她是一如既往地热爱自由。
贺以旋之前就说过原因了,她知道陈赋行没有听进去。
她也懒得说了。
陈赋行曲解了她的沉默,自顾自地猜测:“你是为了韩勉?”
贺以旋不晓得陈赋行是怎么把离职的事和韩勉联系上的。
“我听说了,案发那天晚上,你和他共度了一夜。”陈赋行嗤笑道,“他可还是一个高中生。”
共度了一夜,是事实。
贺以旋知道陈赋行想到什么地方去,她反正不需要他的理解,同样懒得解释。
“一个高中生懂什么,他能满足你?”
贺以旋闻言,莞尔一笑:“高中生有高中生的好,年轻人的体力恢复得超快。”
韩勉那天晚上喝醉了酒,居然睡了几个小时就能脱胎换骨,还给她做了早餐,这不就体力恢复得超快么。
“贺以旋。”陈赋行咬牙切齿,“你是个变态。”
陈赋行认为贺以旋在讽刺他。
当年她是他的第一次,他没有经验,开始没多久就匆匆结束了,事后还缓了好久,试了几次才摆脱了心理阴影。
贺以旋从来没有拿这件事取笑过他,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
但陈赋行不懂她。
“总而言之,我的决定和其他人无关。”贺以旋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我是觉得,在公在私,你都该让我离职了,负责人说,我的离职手续一直卡在你这里。”
“在公在私又是什么意思?”
“在公,Bella是间接因为我出的事,我在机构的名声已经变差了,之后也不会有多少客户愿意来签我的课,你作为机构未来的老板,需要杀鸡儆猴了。”
陈赋行不爱听这些古板的道理,“在私又是什么?”
莫不是他和她的……奸情?
陈赋行一下子振奋起来。
贺以旋又喝了半杯水,和陈赋行解释,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私,我上次就说过了,你如果真的要重新追求我,难道我不在你的眼皮底下了,你就没有把握了?”
陈赋行下意识回呛:“怎么可能。”
“那就是了。”贺以旋难得耐心地重复道,“吃完饭后,就回去办离职手续了。”
陈赋行思索了好久,直到把菜都吃光了。
贺以旋的下一节课要迟到了,但她没有催促他。
陈赋行难得动脑思考,她不要中断这个奇迹时刻。
确实让贺以旋离职的话,会把这个案件处理得更加干净。
贺以旋的性格,也不会把一件事反反复复地拿出来说。
陈赋行下定了决心,两人回到机构后,他吩咐人事给贺以旋办理了离职手续。
陈赋行在离职审签表上签字后,不死心地追问:“离职手续办了,那等会可以来我家了吧?”
贺以旋迅速收下离职证明,转身走人,“我没答应过这个。”
“那去你家?”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