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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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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的生活就是吃饭,做核酸,睡觉,吃饭,做核算,睡觉……
迷迷糊糊又是一个周一。
坐在教室的应平江在听到杨老师有条不紊的讲课时,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东西变了。
比如:看着杨老师严肃的脸但满脑子都是嘤嘤嘤的稀有版的杨老师的应平江完全听不进去课啊!
不知道杨老师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杨泽恩又是否真的遵守诺言保守秘密。
说起来,杨泽恩学姐说杨老师是欢鱼的粉丝……天啊!更听不进去课了!求一个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大脑啊!
直到下课,应平江的祈祷也没有实现。
然后,三节课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的应平江同学被认真上课的杨老师留了下来:“应平江同学,方便耽误你几分钟吗?”
被点名的应平江同学顶着同学们同情的目光,忐忑的走出了教室。
两人在旁边的教师休息室里坐下,客套了两轮才进入正题。
“前两天的事情,谢谢你了。”杨老师提起了应平江最不想听到的话题:“Copper和我说了,多亏了你,让我们躲过一劫。”
“Copper想请你吃饭表达感谢,但我私自替你回绝了他,这件事情主要还是因为我,”杨老师很认真的注视着应平江:“所以你愿意让我有这个机会向你表达感谢吗?”
应平江有一瞬间的心跳加速。
因为逃过一劫。
太好了,看样子Copper没有把杨老师的真面目暴露出来的事实告诉他本人。不管是为了不牵扯到自己,毕竟真相还是Copper说出来的,还是为了顾及到友人的自尊心,总而言之,应平江不用担心杨老师一气之下让他挂科了。
真是卑微的大学牲呢。
放下心来的应平江很愉快的拒绝了杨老师的邀请:“不用了杨老师,您太客气了。”
感觉和杨老师的每次单独相处都非常的尴尬和不知所措,如果一起吃饭的话,那画面“美”到应平江不敢想象。
值得一提的是,杨老师在私下里接触时并不严肃,反而非常温和。
可能是私下时更接近杨老师的真正面目吧,应平江想:可这并不妨碍我感到尴尬啊!
但是直接这么拒绝好像也不太好,于是应平江追加了一条理由:“我不是蛀牙了嘛,虽然涂了药平时不疼了,但其实还没有消肿,咬上去时还是会痛,所以这几天一直在吃软和的食物。就不和您约饭了。”
杨泽峰被拒绝倒也没有揪着不放,反而是顺着话题继续下去:“距离你上次去医院也已经将近两个星期,炎症还没有好吗?蛀牙发炎这件事可大可小,还是需要重视起来的。不然你哪天有时间,我带你再去一趟医院吧。”
杨老师提出了很有诱惑的建议。
其实应平江这两天也打算再去趟医院,牙齿虽然不痛了,但是牙龈上长出来了一个硬邦邦的小包,用力挤很容易就憋下去了,但很快又长出来了。应平江心里没底,计划再去医院看一下。
不过这就又绕回老话题了,请假难和路途遥远。
据从周祥那里得来的可靠消息,在学校和市里来回的那唯一一班车,也就是203,因为种种原因,这学期不运行了。据说学校已经去商谈了,但显然结果还没有出来。也就是说,现在要从学校出去,除了打车,别无他法。
出租车在这荒郊野外很少,但学校门口的黑车还是很多的,就是车费贵了点。应平江虽然在找工作赚钱,但其实他并不缺小钱。
请假的话,有正当理由也不是请不出来。但问题就在这里了。
牙疼那次请假回来后和辅导员说的是:医生配了药,等牙消肿还要再请一次假去拔牙。
然而,国庆那次出校用的理由也是去看牙,回来后面对辅导员关心的询问:“平江啊,牙齿拔的顺利吗?麻药过了如果疼,可以来找老师拿止痛药哦~”
“很顺利,不疼,谢谢老师!”
当时心虚的应平江面对老师的关心完全没有勇气去说根本没有拔牙这件事。
于是,现在的应平江完全没有正当的理由请假出校。
“我开车到学校里来带你的话,你也不需要走学校的流程请假,很方便的。”杨老师这句话对应平江来说,无异于是恶魔的低语。
防线溃不成堤。
“那就麻烦杨老师了。”
杨泽峰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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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预约的时间计算的准确,应平江没有在医院花很多时间,算上打麻药、拔牙、拿药的时间也不过两个小时罢了。
从医院出来还不到早上十点。
“杨老师。”杨泽峰的车子停在了应平江面前。
车窗被摇了下来,杨泽恩也在车里:“这是我妹妹,泽恩,要先把她送去店里。不介意吧?”
早上送了应平江来医院后,杨泽峰去父母家接了妹妹,这会也刚到一会。
“没关系的,我今天都没有什么事情,不赶时间。”
车上,杨泽恩搭话:“之前在居哥的店里有遇到过哦。还聊了几句。”
“哦?聊的什么?都没听你提起过”杨泽峰问。
应平江想起那次尴尬的见面和掉马,立马抢答:“没聊什么,就是一场乌龙。”
“对,”杨泽恩笑嘻嘻的接话,“不过聊的很开心,还加了联系方式。哥,说不定我比你还了解你的学生哦~”
应平江保证,他当时真的很想冲上去杨泽恩的嘴。
虽然不知道杨老师喜欢的是他哪个类型的漫画,但就算杨老师喜欢看黄色漫画,那也不能让杨老师知道他的学生是画黄色/漫画的啊!
这两性质可完全不一样啊,被知道了以后可就真的无法面对杨老师了!
“是泽恩姐比较好相处。”应平江开始转移话题,“对了,Copper店长的酒吧开业了吗?”
“哦,他这个人性子比较慢,可能和一直生活在国外也有原因——都忘记问了,拔牙还顺利吗?需要止痛药的话……”
顺着这个话题,三人达到了目的地。
杨泽恩下车后,车上就只剩下应平江和杨老师两人了。
顺着路往回开。
话题不知道偏到了哪里,杨老师突然提到声音:“我一直觉得,你的声音和一位我喜欢的画手的声音很像。”
!
应平江那因为早起而蔓延上来的困意立刻被吓跑了。
杨泽峰接着说:“不过那位漫画家年纪应该比你大很多。从他的绘画风格里可以看出,他经历良多。”
“……是吗。”应平江表示,之前他经历多不多他不知道,但在这车上,他感觉他经历良多。
“嗯。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少女漫的风格,第二部就突然转成……而且结局都很悲伤。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应该是很大的打击。极有可能是感情上的创伤。”杨老师解释道。
如果让杨老师知道,画风的转变只是单纯的为了钱,也不知道会不会幻灭。
“嗯,对,非常有可能。”应平江应和道。
“对了,应同学看漫画吗?自顾自的就转到了这个话题上,如果不感兴趣的话,可以直接说出来的。”
杨老师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应平江一边发现杨老师的优点,一边回答:“我也喜欢漫画,能遇到同好还挺开心的。杨老师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多聊聊那位漫画家的事情,说不定我也看过他的漫画。”
只要按照杨老师说的形象反着来就不会暴露了。
应平江想:计划通。
“他的漫画不算太出名,但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杨老师谈起漫画,眼见的话都多了起来:“我特别喜欢她第一本漫画,讲述了欢乐而又美好的校园爱情,就像童话一样。不过第一部完结以后,她突然换了画风,画其他漫画去了,迟迟不见第二部的出现。再后来…她现在已经三年没有更新过了。”
车因为红灯停了下来。
杨老师转过头来看向应平江,轻柔而又眷恋的吐出两个字:
“欢鱼。”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砸在应平江的心上。
这是第二次,有人在现实中念出这个名字。
——————
应平江的房间里是十五岁时的布置。
“取什么名字好呢?”沈君坐在电脑前问。
“都可以吧。”应平江撑着脑袋回答。
这显然引起了沈君的不满:“什么叫做都可以?好歹对自己账号的名称上点心啊!”
应平江叹了口气:“这本来就无所谓……我想想,‘快乐的咸鱼’怎么样?”
“我试试…重名了。”
“那……‘快鱼’?”
“好难听啊。”被嫌弃了,“‘欢鱼’吧,欢乐的咸鱼……注册成功了!”
——————
第一次是从沈君的口中诞生的。
应平江听到这两个字竟出奇的没有丝毫的慌乱,就好像自己想要隐藏的事情从不存在一样。
只有一种冲动,具体是什么应平江也答不上来。
很奇怪,但又隐隐知道些什么。
“什么……”
“那位画手太太叫欢鱼,你有听说过吗?”
黄灯跳到了绿灯,车子启动。
“没有。”
虽然心里很乱,但还是觉得自己的回答太冷谈的应平江补充道:“有机会还挺想了解一下,能被杨老师喜欢的画手、画出来的漫画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就有机会,”杨老师接话的很快,就像等在那里一样,“要去我家吗?”
“欸?”
应平江对这话题跨度表示迷茫,怎么突然就要到杨老师的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