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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那个夜晚的彩虹大桥挂满了红色饰灯,把桥下的水染成深色的红,在真夜里精谧地散发浓郁的寒香。可照明灯不解风情地刺破了为情人节营造的缱绻韵味,追着一星白撕开了温柔的月光。
      [基德!他在彩虹大桥上!]
      叫嚣的人声。直升飞机击打空气的声音。
      [快!快射击!]
      白色身影轻巧地裁开暗夜,年轻的怪盗对底下的吵嚷无动于衷。他在高处伶俐如纯色的猫,狡黠地在城市的刀锋疯狂舞蹈。白马探抬起头凝视那抹自己苦苦追寻的身影,周围的喧扰隐去。他的全部思维和细胞都在叫嚷一个名字。
      基德。基德。
      比至亲更接近灵魂,比情人更让他的血液骚动不安。
      白色披风像怒放在黑色丛林的夜合欢。白马探看到对方好像朝他的方向扬起嘴角,接着随着炸裂夜空的爆破声,怪盗基德消失在无数探照灯的光柱里。
      又让他逃了吗?
      白马离开慌乱的警方,自嘲地笑了笑。
      水面泛着绛色的涟漪,一圈圈融化在黑暗里。
      一个让他自己都震惊不已的念头跳了出来。
      他扔下外衣,跳入水中。
      冬天的水冷得让身体彻底麻痹,他拼命游向桥底的阴暗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想,基德应该趁乱躲在这里。手脚冻得不停痉挛。他攀住桥墩,开始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突然有个白色的影子掠过眼角的余光。他不顾一切地再次扑入水中,追过去,前方的身影逐渐清晰,是他!真的是他!对方听见身后的水声也开始加快速度,朝不远处的小艇游去。水浸至脖子,像死神冰冷的手。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水如血浆般湿腻沉重,漫入呼吸的甬道。
      就在他以为整个人都要被淹没的时候,身体接触到温热,有人在水中拼命搓着他的手,把他向上推,思维逐渐恢复清晰,不可思议的本能让他一下子睁开眼睛,抓住对方的双臂把他半举出水面。
      那一瞬间是他在无数次假想中梦寐以求的时刻。
      所以他想自己一定太兴奋或者呛了水才产生幻觉。
      柔媚的夜色里对方眯起暖蓝的瞳仁,长长的眼睑上停着宝石般的水滴。扑簌扑簌地坠落。白色衬衣湿透了贴在身上,隐隐露出带着阳光味道的肌肤。红色的水匍匐过精致的鼻稍和唇,落下,碎在他的唇齿间,绽开奇异的香气。因为是冬夜,大口呼吸时吞吐着氤氲的白雾。薄烟和异香纠葛在两个人的鼻息里。让人迷醉。
      白马抬头用力凝视着对方。冻成青紫的唇簌簌抖动。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搅开暧昧的空气。
      [基德……是黑……羽?]
      对方安然地把手环过他的脖子,嘻嘻笑着,低头让冰冷的鼻尖蹭着同样冰冷的鼻尖。孩子气的举动,却亲昵如恋人。
      [是的。白马君。]
      远处,情人节的烟火照亮天空。
      从这一刻,他的世界开始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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