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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谢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过日日夜夜的恩爱了?你不要胡说八道!”

      折丹眼睛转了几圈,打圆场道:“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怕是这其中另有隐情啊!”

      听宴知远一通哭诉后,谢婉终于了解了这番自己看似参与了的爱恨情仇。

      汴京街头,见义勇为的清贫书生被纨绔子弟派人挟持时,周围人都噤如寒蝉,生怕惹事上身,宴知远苦涩一笑,认命似的垂下头,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响起。

      “放了他,他是我要的人。”

      少女逆光而来的面容高贵昳丽,彷佛九重天外的神女。

      纨绔低骂一声后,恭敬地稽首:“拜见公主,既然是公主看上的人,那在下自然不能夺人所好。”

      谢婉望着眼前和时朔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以及如出一辙的清高正直,问:“你叫什么名字?”

      宴知远半跪着仰望她:“我……我叫宴知远。”

      谢婉:“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瞧着你是进京赶考的书生,是否愿意来公主府小住?待你金榜题名,他们也就找不了你的麻烦了。”

      宴知远眸光闪烁,感激应下。

      从此公主府就多了一个宴公子。

      起初宴知远只是偶尔朗诵些诗词给谢婉听,朝夕相处后慢慢产生了心悦之情。可谢婉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克己复礼的和传闻中迥然不同。

      深陷苦恋的他日思夜想,本以为要将感情压抑到他金榜题名之后,某天夜晚他竟然在寝居见到谢婉,她卧在床榻上,眼波流转,媚态横生,伸出芊芊玉指,向他发出暧昧的邀请。

      从此之后日日夜夜恩爱缠绵,为了独占恩宠,他甚至处处争宠,以至于后来去找卫衡的麻烦。

      谢婉伸出四指:“我发誓,绝对没做过这些事!”

      时朔波澜不惊:“方才我看过你府上中邪的孩童,他已无大碍,醒后只说了玩耍时不小心看见一个有巨大狐狸尾巴的人。幼童目光澄澈,偶尔能看见妖物的真身。在公主府作乱的应该是一位狐妖,与这位宴公子在一起的,估计就是她了。”

      宴知远惨白着脸:“难怪……公主晚上相见时,让我白日不要透露这件事。我还以为是避人口舌……”

      时朔:“不过狐妖应该用了什么秘法宝物,以至于我只能看见妖气,却找不到具体是何人。”

      折丹补充道:“用这种法子哄骗精气的狐妖,估计能力不大,或者是受了重伤。我还要抓紧时间帮时朔治疗,无法帮助小公主抓妖了。松照明流会留下来帮你们。”

      谢婉目露担忧:“先生,您的伤……”

      时朔微笑道:“阿婉,不必担心。”
      他转头睨了一眼吃梨花糕吃的不亦乐乎的敖渊,“敖渊,你也留下来帮忙。”
      敖渊连忙咽下梨花糕:“遵命,叔父!”

      把宴知远招呼走了,时朔才开口说:“阿婉,我发现你身上有内力涌动,你近日可是修行了什么功法?”

      谢婉惊道:“前些日子是闲来无事,浅浅学了一些。”

      时朔淡然颔首:“以前我教你习武,你练了几天便叫苦,现在反而又有练功的想法。从你的气息看来,你掌握的不错,不过功法向来只是基础,你还需学习一套剑法。我这里刚好有一本适合你的,叫流云剑法。若你想学,过些日子我可以教你。”

      小璇欣喜道;“宿主,这个剑法非常适合九死一生诀!”

      谢婉莞尔一笑,正要答应。

      小璇焦急地补了一句:“宿主!紧急插播一则任务:和卫衡一起练流云剑法。”

      谢婉:“……”
      这可真够紧急的。

      “先生有伤在身,还是不要过于劳累了,不如你把流云剑法给我,我让卫衡教我吧。他的剑法闻名天下,一定能教好我的!”谢婉转头朝卫衡眨了眨眼,“你说是吧,卫衡?”

      卫衡淡笑道:“在下自然愿意尽心尽力教导公主。 ”

      时朔皱起眉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折丹顺水推舟道:“小公主说得对啊,你还是老老实实治病去吧,练剑这种事情就让卫衡去干吧,我相信卫衡的剑法,教好小公主绰绰有余。”

      清衡仙尊霜雪剑一出名动九天,三界之内比他剑法好的没有几个,让他去教小公主,可不是绰绰有余!

      显然时朔也是想到了,思索片刻后点头答应了。

      时朔把流云剑法交给谢婉,又嘱咐了一番才和折丹一同离开。

      谢婉翻了几下,就看到功法册子上画满了拿剑的小人,或刺剑或跳动,画得活灵活现,但她还是不怎么看得懂,递给卫衡:“喏,你先看看呢。我瞅着有点地方还有两人一起练剑的图样,不过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卫衡接过仔细地查看,越看下去他越面色古怪:“公主,这本剑法双人练习的部分是有点多,可能……”

      见他欲言又止,仿佛难以启齿的样子,谢婉疑惑问:“怎么了吗?”

      敖渊嗤笑道:“还能怎么了,双人剑法,同性之间是兄弟合力,异性之间不就是双修剑法了呗!”

      谢婉噎住了,反驳道:“这又不全是双人部分。再说了你一个小孩怎么脑袋里天天装着这些,老实吃你的梨花糕去吧。”

      敖渊冷哼一声,嘀咕说:“我才不是小孩,小爷我的年纪比你们加起来都大……”

      小璇道:“不管是什么剑法,好用不就行了。以宿主的天赋,很快就能学好,宿主要加油练习啊!”

      谢婉忿然:“你说的轻巧,最后还不是我学!”

      明流蹦蹦跳跳地进屋,腰间红黄的拨浪鼓摇摆作响,身后跟着不紧不慢的松照:“小姐姐,我和哥哥来帮你捉妖啦!我们打架超厉害的!”

      她小脸白嫩莹润,乌黑的眼瞳熠熠生辉,握着粉白拳头,看起来可爱得紧。

      谢婉摸摸她的头顶:“哪能麻烦你呢,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好办法,待会儿叫来不器道长,一同商议。”

      明流窜到八仙桌旁,拿起梨花糕开始狼吞虎咽:“小姐姐家的糕点太好吃了!”

      敖渊急道:“诶!这是我的,你怎么能抢?”

      谢婉道:“这也需要抢吗?我让人给你们多做点,保证吃个够!”

      敖渊傲娇转头,没有搭腔。

      明流甜甜应道:“谢谢姐姐!”

      找了不器过来,谢婉把她的计划说了,不器听后连连称赞:“施主好生聪慧,用这个方法肯定能引出她来。我会提前布下阵法,等到那狐妖显出真面目,就一鼓作气捉住!”

      “我也会画阵,我跟你一起吧,省得回去叔父说我不干事。”敖渊插嘴。

      不器看着这个七八岁,比自己膝盖高不了多少的锦袍小孩,迟疑道:“这……”

      敖渊怒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可厉害了!说不定比你还靠谱呢!”

      谢婉:“好了好了,不器道长,你就带上他吧。”

      不器仍是略显迟疑地点头,敖渊被他气得直哼哼。

      明流举手:“那我和哥哥到时候帮忙打架!只要狐妖一现身,我就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谢婉又摸摸她的头:“明流真乖!”

      谢婉转头望向卫衡:“就是要委屈你了。”

      卫衡笑笑:“没有,能帮的上公主的忙我就很开心了。”

      布置妥当后,谢婉去找了新夷:“府里的客人觉得梨花糕味道不错,你让后厨多做一些送去给他们。”

      新夷刚从弟弟屋里出来,听谢婉提起梨花糕,不安道:“公主,那梨花糕不是后厨做的。咱们公主府的厨子做菜算是一绝,可论做糕点还是城南的千斋阁最好,府里的梨花糕都是我今早去买回来的。待会儿我再去跑一趟好了。”

      新夷弟弟刚恢复,还是让她守着比较好。

      谢婉道:“不用了,你照顾好弟弟吧。刚好我想出去逛逛,顺路去买些带回来。”

      换了一身不显眼的暗色衣袍,谢婉揣着银两独自出门了。

      晌午刚过,日头正亮,街上依旧人满为患,各式各样的店铺摊贩一眼望不到头,人群嬉闹还价声络绎不绝。

      谢婉拐进千斋阁的时候,门口已经排了好长一个队。

      朱红楼阁的店铺,一位略显圆润的中年男子四处鞠躬赔礼,像个球似的左颠右倒,好不滑稽:“各位客官久等了,今日生意格外火爆,可能还要劳烦各位再等上一会。”

      卖的好也不是老板的错,他态度又这么真诚,等待的顾客都好脾气地摆摆手:“掌柜的那里的话,生意兴隆忙不过来正常啊!都等了这么久了,多等一会又何妨?”

      “是啊,等的越久,吃起来越香嘞!我看千斋阁是时候要扩张啦!”

      一派其乐融融中,排在谢婉前面的妇人却是站立不安。

      谢婉与她搭话:“夫人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若要紧的话,我帮夫人买你的那份如何?等你忙完了再到我这里讨就是了。”

      妇人头戴几朵开得灿烂的粉色芙蓉花,衣饰朴素但整洁平整,穿的是烟霞色锻裙,看起来是个清贫讲究,颇有情趣之人。

      “多谢帮忙,是我夫君好像出了些事情,我是住不远处的崔氏,我回去问了情况便赶回来。”崔氏感激谢道。

      匆匆交代几句后,崔氏急忙离开了。

      崔氏身上的芙蓉香让谢婉觉得很熟悉,她好像在卫衡的身上闻到过。

      尽管她头戴几朵粉色芙蓉花的香气浓郁好闻,但那香气不止普通的花香,应该是她以芙蓉为主自制的香囊。

      想到这,谢婉招呼了旁边直流口水,却只敢远远驻足的小乞丐,给了他一些银两,让他帮忙排队,悄悄跟上了崔氏。

      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处低调的宅子,棕黑色的大门旁长着巨大的三棵芙蓉花树,正值花期,千万朵粉色花球相互簇拥着,随风漾起粉色海浪,馥郁的花香扑面而来。

      宅子不大,谢婉在门外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崔氏进门之后就看到丈夫唐植坐在石桌旁,她焦急地询问:“二郎,方才有人和我说今日被人上奏了?你清正做官,从未有遗漏之处,怎会有人奏你的折子?”

      唐植叹了一口气:“我刚升职为吏部侍郎不久,盯着我犯错的人太多,这次是殷氿那个七品衙役,说我徇私枉法,私自放了烁国太子卫衡的妹妹。此前押送卫衡时,这殷氿竟对尚且十多岁的女孩下肮脏之手,我去的时候,卫衡差点自爆真气与他同归于尽。”

      崔氏讶然:“这殷氿真是个该下地狱的!”

      唐植道:“后来查明,卫衡的妹妹根本不在烁国皇谱上,按照我朝律法,只有皇族才会被俘为奴,她自然不用被关押,我就帮忙安置出狱了。但想要找我错处的,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更何况卫衡前些日子被长乐长公主带回府了,圣上对她又是颇为忌惮,不知道会不会因此殃及这件事。”

      崔氏哭道:“这该怎么办才好啊!”

      唐植冷哼:“回来路上,还看见殷氿在丰乐楼喝酒呢,真是小人得志!”

      谢婉无言,说来说去问题竟然还是出在她身上。

      之前就对殷氿印象不好,事情繁杂便将他抛之脑后了,这下惹到她眼前,她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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