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次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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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巴特利庄园。
今天是冬日难得得好天气。
但再好的天气也阻止不了重既择的低气压。
如果不是客户突然改约，重既择应该在家，喝瑾妈用小火熬了好几个小时的腊八粥，再美滋滋地陪老妈去看衬春园新出的戏曲。
如今，却只能在这个破石头堆的劳什子庄园啃生牛肉。
栋合启是行政助理……的助理，一般来讲，这种跨过出差的事轮不到他，但霉运来了，怎么都躲不过。
这不，陪他们英明神武，英俊潇洒，阴晴不定的总裁来签合同了。
突然就好恨，你们为什么要放假？过年加班不好吗？为公司奉献不好吗？三倍工资不香吗？
栋合启垮着一张脸，全然忘了，前些日子听到自己过年轮班时的晴天霹雳！
“发什么呆？肉不吃了？礼貌呢？”重既择正经发问。
栋合启呆滞：“总裁，不吃完，不礼貌吗？”
重既择：“不，这是庄园诚心为我们准备的晚餐，吃完是我们对庄园款待的认可。你不觉得吗？”
“当然……”栋合启艰难开口。
这顿饭是栋合启最煎熬的一顿饭。
鼎鼎大名庄园里出名的牛排，肯定是最好的，但他们来得太匆忙，主人家不在，只能按照平时庄园里的饮食上菜。
对于牛排，庄园里坚持食用五成熟，并且不放盐。可苦了两人的中国胃。
栋合启痛苦完成着自己的晚餐，抬头恍然发现，总裁已经吃完牛排，在吃配菜了！！！
栋合启不禁肃然起敬，之所以总裁能是总裁，能忍常人不能忍，能做常人不能做！佩服！佩服！
到底栋助理还是没吃两口，可当着上司偷奸耍滑，生理心理都受到了极大的考验。
栋助理戴上了痛苦面具。
随后，侍者来收走了餐盘，端来了……甜点。
……
为什么呢？吃那牛排是为了那可笑的脸面吗？我可以不要脸的啊！！！
栋助理在怀疑人生，重既择已经在享受甜点了，甜是有点甜，但还能吃，不错。
牛排？庄园里有养狗，刚刚在窗边趴着，没盐牛排五分熟，狗狗可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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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签订，飞机却没了。
华国新年是一场极大的盛事，世界各地的华国人民都会在这段时间赶回家，与家人团聚，与朋友相庆，一年的辛苦劳作都是为了家人的美好团聚。
那是6亿人的移动，6亿人的归家心切。
……
总之，栋助理没抢到飞机票。
栋助理：我拉肚子了。（委屈）
重既择：……
做人不能那么实诚的。
上司不是什么好人的。你这孩子是刚出学校的大学生吧？眼神里透露着清澈的愚蠢？让你吃，你还真吃啊？
算了，以后自己多给这孩子补补课叭。
“那你好好休息，医生已经来给你看过了，没什么，只是有点水土不服和饮食不当，吃了药，好好睡觉，医药费公司给你报销。”
重既择在栋助理感动的眼神中离开了。
不行，这孩子还得学习学习社会的残忍，这么轻易相信人，那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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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的夜晚很冷，月亮星星倒是很明亮，在月光下，庄园里的一切都很清晰。
庄园离市区很远，没有什么烟火气，只有几千米外，有一家疗养院。
听庄园的管家说，疗养院门口有一条街，那里有一家酒馆，伏特加很是经典，值得一去。
那就去！
时差倒不过来，睡意一丝没有。
更关键的是，庄园主人是个执拗的老牌贵族，庄园里没有网！！！
不去干嘛，和吸血鬼大眼瞪小眼吗？
和管家说了一声，拒绝了管家开车的好意，重既择自己开着车走了。
离得不远，不到五分钟，就看到了街道的灯光。
酒馆挺好找，就在季晟的身后。
重既择：？？！！
季晟怎么在这？！！
重既择有点不知所措，脚下却不停，向着季晟走去。
季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蛋卷冰淇淋，在满是雪花的小推车旁，穿得像个小企鹅，围着围巾，把脸衬得更小了。
哈，有点像偷吃冰淇淋的小孩儿！
“呀！这是哪家的小朋友？”
重既择的声音有点吓到季晟：“你！你干嘛？”
“不干嘛呀，打声招呼。吓到你了吗？”重既择放缓声音。
异国他乡，遇到同一个国家的人，还是认识的人，有一种难得得惊喜感。
季晟：……
“啊，是你啊！你怎么在西德？”
重既择笃定：“话题转移得好僵硬，不记得我了？”
季晟：……尴尬。
重大爷心情好，不计较了。
“我姓重，重家你知道吧？重既择。既择矣，无悔矣。的那个既择。记住了吗？”
季晟：那个帮我报复小孩儿的……幼稚鬼。
“重既择，我记住了！你来西德做什么？”季晟：再不记得，就丢人了。
重既择：“工作啊！谁不是打工人呢？你呢？快过年了，在这边玩吗？”
季晟：……唉。
“嗯，来玩的，刚好订的房间在这边。”
重既择觉得季晟没说实话，并且情绪有点低落。
……哪句话低落呢？打工人？过年？
重既择：“我刚来这边，不太熟，听说这边有一家挺有名的酒馆，去看看？还有你的冰淇淋，再不吃要化掉了！”
季晟低头看，确实，融化的冰淇淋已经到了要掉不掉的位置了。
“不吃？为什么又要买？”重既择有点不懂。
“想吃。可……”
重既择：“没有什么可不可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今天吃掉了，至少意外来到前，还吃了一个想吃的冰淇淋。”
重既择侃侃而谈，给小朋友找好了吃冰淇淋的借口。
季晟果然没拒绝，开始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天空还是清朗的，但却飘起了雪花。
两个人在屋檐下，看着路上洋洋洒洒的雪。
重既择不自觉得看向季晟。
季晟的脸庞在路灯的光亮下，显得平静而美好。
一双清澈的眼眸在转头回望的瞬间，重既择看到了自己呆愣的脸，这一刻，爱神仿佛在心上射了一箭。
重既择听到了自己加快的心跳。
“你住在哪里？住着舒服吗？要是有需要，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住的地方。”重既择下意识地问。
又想：有病吧，突然问，是不是不太好？太激进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太急切了？他会不会看出来我的心思？
季晟：“不用了，我在这边挺好的，而且住了好几天，东西都在这。你不是要去酒馆，就在这后面。”唔，该走了。
重既择：“其实也只是好奇，不去也行，我又喝不惯外国的酒。和你聊聊很开心啊！”
重既择眼巴巴地盯着季晟，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一个人，还是蛮特别的。
想多和他聊天，多待在一起，想离得近一些，想知道对方的想法……
“可是我要走了，我在这几天，时差倒过来了，这时候，我该去睡觉了。”季晟拒绝。
“不用送了。”又缓和了语气：“听说这边伏特加很特别，你去尝尝吧，下次我们见到了，你也可以和我讲讲。”
“好！”重既择有些兴奋，下次啊……
或许，可以去尝尝这酒？
重既择目送季晟离去，心绪复杂间，季晟就看不到了。
第二天，重既择头疼欲裂，伏特加很是劲道。
昨晚有点兴奋，喝着伏特加忘乎所以，还是庄园管家见重既择很久没回来，开着车去接了他回来。
洗了脸，吃过饭，到现在依旧恍惚不已。
但重大总裁还要亲自去……抢飞机票。
压榨员工？员工还在床上躺着呢！
算了算了，还是老板亲自来吧。
重既择开着车，没有去机场，而是去了昨天的街道。
白天的街道比晚上要萧条不少，来往行人寥寥无几，昨晚下了雪，路边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今年难得不太冷，但也没有人会在这时候悠闲的玩乐。
重既择又走到了昨天的屋檐下，才发现，这是一家面包店，店铺里正飘来香甜的奶香味。
“叮铃～”
种类倒是不少，老板很快走了出来。
用着一口地道的德语，告诉了重既择店里的规矩。
面包只可以选一款，有各种各样的口味，心中想着自己在意的事，面包会告诉你答案。
重既择：唔，季晟不知道在哪里住？这面包或许可以当做礼物给他。
重既择随手指了一款样貌好看的，想让店家包起来。
但这老板却执意不肯，还固执地让重既择现场咬一口。
重既择：……
这是礼物！礼物懂吗？
重既择还是咬了一口，呕～
苦瓜味的！还有蛋壳！
重既择非常生气，又庆幸。还好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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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晟在冬天的时候突然感冒了，对别人来说，不是大问题，可对季晟来说，可能会威胁生命。
医院建议季晟到一个医学专家那里去。
季晟感慨，还好季爸季妈留下的遗产多！
快过年了，就连西德的街道上都有红色喜庆的红布条挂上。
只是终究还是没有什么熟人。
季晟自小身体就不好，为了苟延残喘几年，很多东西都是要忌口的。
比如街角小推车上的冰淇淋。
每天，季晟都会在布朗大叔的冰淇淋摊上买一个，不吃，就那么看着。
今天是腊八，没吃到腊八粥，但吃到了一个冰淇淋！
虽然代价是多住了几个月的病房。
还遇到了一个告诉我，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幼稚鬼。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次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