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杀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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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05
这一天和之前拍戏的每一天都没有区别。
当拍完最后一场戏，姜姜导演喊了一声cut之后。
杨宇腾和林子闳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过了好几分钟之后，两人才意识到，原来杀青了。
原来wbl两季已经拍完了。
好快啊。
这句话同时出现在杨宇腾和林子闳的脑海里。
姜姜导演和乔姐召集工作人员一起拍一张合照，罗罗和李齐拥抱着对方，又上前拥抱宇腾和子闳。
杨宇腾微笑着和大家拥抱，眼神不自觉飘向那边的子闳。
林子闳也在接受着大家的拥抱，张开双手和罗罗也好李齐也好其他人拥抱，动作带着机械，内心一片茫然，脑子已经停止了思考，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见大家都有在拥抱，那就跟着大家拥抱吧。
直到把YU拥入怀抱，心一下子踏实下来，但瞬间YU又抽身，林子闳的心好像也跟着YU的动作抽离出身体，不知身在何处。
工作人员说着“尾板尾板”。
不知为何，他闻言就冲到摄像机前拿起尾板一卡。
如果一定要结束，我希望是由我来按下结束按钮。
2020年8月份相遇，9月底到11月初，拍摄完成。
这场梦结束，快醒吧。
*
第三天从床上起来，杨宇腾看着窗外天光大亮，手机里line的群聊渐渐没有消息。
他有一瞬间恍惚，就像他花了很久才养成的一个习惯，突然有人告诉他，不需要这样了，他又可以做回之前的自己了。
可是可是，人的感情如果能做到立刻抽身，那还是人吗？
“唰”
杨宇腾踩着冰凉的地板来到窗户前拉开窗帘， 11月的台湾早晨已经能感受到轻微凉意，一点也不像前段时间起床能感到的那种燥热，一点点在降温。
天气的变化像极了他几个月以来的心情。
杨宇腾看着窗外朦胧的景色，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是杀青第3天，大家早已经各回各家，此前的热络，交换过的体温好似一场美轮美奂的梦境。
而现在，梦醒了，他还没有发觉。
一种恍惚和不真实感蔓延在心头，进组的几个月里，他全身心投入拍摄，每天醒来看到的是剧组的同事，睡前也是他们，还有林子闳……
都说21天会养成一个习惯，他们之间又何止一个21天。
杨宇腾沉默转身，坐在沙发里神情莫辨。
乔姐发在群里的宣传行程上面显示着，最早的见面都在12月中下旬，也就是说他和子闳至少有一个多月见不到。
他虽然在拍摄中确认了子闳的想法，但他不能确定子闳的想法有没有受到剧本的影响。
哪怕他知道子闳是一个很专业的演员，应该不会存在这种问题，但难免会患得患失……
他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也做好了面对的准备，唯一不清楚的是子闳的想法。
杨宇腾拿起手机在子闳的line页面上停留许久，终究没能输入只言片语。
手机被扔在一旁，沙发椅背塌陷出轮廓，室内一片寂静。
林子闳，现在你在想什么呢？
有没有一瞬间会想起我呢？
*
林子闳，林子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想起这段时间里的点点滴滴。
交缠的手臂，交换过的体温，缠绵的梦境……
“唉——”
林子闳长叹一口，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如何才好。
YU靠近他时，他的心跳已经说明了很多。
他能克制眼神和动作不去关注YU，但体温和心跳又该怎么控制？
抹了一把脸，林子闳从来没想到接下这部剧竟然还会影响到他的性取向。
想起接下这个通告时他还自信满满觉得不就是耽美剧吗，谁真的会因为拍了一部剧就会改变性取向啊，虽然当时他和某个人的感情出了一些问题，但他好歹也是交过女友的喂，按理说怎么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啊。
林子闳轻笑一声，抬眼仿佛能看到YU朝他走过来，他伸手却只能揽住空气。
瞧，他现在都开始出现幻觉了，wbl真的是，影响太深了。
但要是你问他如果提前知道这个结局还会不会接拍这部剧，林子闳毫无疑问地会说，他会。
如果不是这部剧，他怎么会遇到YU呢？
YU啊，那个明明和独立却愿意依赖他的YU，那个明明很清醒却愿意躲在他身后的YU，那个怎么看怎么可爱的YU啊。
“啊~乔姐的日程显示，要等到12月中下旬才能再见到YU，YU，你会想起我吗？”
林子闳把自己丢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不能说没有过纠结时刻，二十多年来一直以为自己是异性恋，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对同性心动。
倘若有人考古过林子闳过往的影片便会发现他算是一个注意边界感的男生，很不喜欢别人的碰触，所以对同性心动或者同性恋，不在他理解的范围之内。
但面对YU的靠近，他的眼神慌乱是真的，心跳加速也是真的，甚至，每一个梦里YU的面容也是真的。
不是没有给自己找过借口，什么入戏太深，什么为了剧本，什么为了流量……
但每说一个借口，内心甚至会自己反驳。
入戏太深？——林子闳你是第一次拍戏吗？能不能找一些更靠谱的借口了？这个烂借口能骗过谁啊。
为了剧本？——你投资了多少啊，林子闳能不能诚恳一点面对自己的心啊。
为了流量？——林子闳你是什么人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要说为了流量你就能下海，那你早干嘛去了？你之前就不想流量起来吗？
每一次反驳都帮助他更认识自己的内心，他就是在拍摄期间对YU心动了，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心动有什么错吗？
YU单身，他也单身（虽然没有公布出来，但他相信那天的解释，YU应该能听懂他的话外之音。），就是真的在一起又有什么不行呢？
再说wbl的主旨不就是“love is love”吗？
他不过是积极践行这句话而已。
不过他能确定自己的心意，但却无法肯定YU的想法。
YU毕竟是第一次演戏，他不敢确定YU对他的依赖里究竟是他本人还是周书逸。
假如不是亲眼见证了YU的青涩演技，林子闳还真很害怕YU的所有表现不过是太入戏而已。
可是哪怕林子闳99%敢肯定YU的行为不是演技而是真情流露，但依然有1%的可能是太过琢磨周书逸这个角色。
在没有100%确定之前，林子闳不敢明说他的想法。
手指在YU的line页面上停留了很久很久，点开放大YU的头像，看得直出神，不停戳着YU眼角的泪痣，这颗泪痣，真的完美戳在他的心里，怎么会有人的泪痣这么性感呢？
看着看着回想起每晚YU的风情，林子闳咽了咽口水，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他默默放下手机，啊，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抱到YU啊。
再这样下去，他不会爆掉吧。
*
杨宇腾在家里待了一天，越想越烦躁。
恰好这时候接到小凯（第2章酒吧里出现的角色）的电话，小凯从他的发布的动态里知道他拍的戏杀青了，叫他带上吉他来酒吧放松放松，客户们好久没见到他了。
杨宇腾点点头，也行，现在这个状态做什么都不太方便，时不时就会想起子闳，还不如去酒吧弹弹吉他唱唱歌发泄一下心情。
翻出他的皮衣，随手套了件，提着吉他就出门。
到达酒吧时，酒吧已经开始营业了，那条街照旧灯红酒绿，五颜六色的灯光晃来晃去，根本看不清人的脸色，男男女女相携蹦着跳着，和以前没有区别。
酒吧还是那个酒吧，许多人在这里相遇，许多人在这里别离，爱恨情愁消散在一杯酒里。
杨宇腾看着眼前的热闹却有点晃神，几个月没来，他有一点点不习惯，皱了皱眉走进酒吧。
小凯眼睛很尖，第一时间看见了杨宇腾，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快步上前拉着YU走过来。
杨宇腾避了避小凯的动作，没有避开，手指动了动被小凯拉着走。
“哟，YU好久没见啦。”
“哇~YU出现啦，我们刚还说到你呢，怎么样，拍戏感觉如何？”
band成员一个两个和YU打着招呼，虽然几个月不见，但也没生疏多少，嘻嘻哈哈笑笑闹闹。
他们如往常一般的反应驱散了杨宇腾内心的不自在，现在面对成员们也自然多了，虽然没有怎么说话，但神情和动作显然放松下来。
他们这个组合也是随机的，并不固定，没有名字，基本上是谁有时间喊喊对方，大家都有时间就过来一起表演唱唱歌聊聊天，大部分没有时间就几个人过来玩玩这样子。
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像杨宇腾一拍戏就会消失好几个月，大家就拉了一个临时队员负责弹吉他也能进行下去，换做其他人也是如此。
这个随机的组合里，没有谁无可替代，但好像谁又都无可替代。
杨宇腾和他们交流的状态算是很轻松的了，是他难得的朋友。
几个人寒暄了一番，不可避免地有说到杨宇腾拍戏发生的事情，他们都有关注YU的ig账号，知道YU拍摄的类型，多少有些好奇。
小凯就先问了：“YU，老实说，下海拍耽美剧有什么感觉？”
小凯对着YU挑了挑眉，眼睛里写满了八卦。
杨宇腾眨了眨眼睛，假装听不懂小凯的问题，主要是这问题他也不好回答啊。
另一个成员大维撞了撞YU的肩膀，调侃道：“YU，不要装听不懂啦~”
杨宇腾默默捂嘴笑，不说话。
“好啦好啦，那我换个问题，那你觉得和你对戏的林子闳帅不帅~他之前是SpeXial组合的忙内哦~”小凯见状也不刨根问底，干脆换了个问题。
这个问题可以回答，杨宇腾想都没想就说：“帅，帅啊。”
“哦~~”小凯和大维对视一眼，激动得。
回答完问题，杨宇腾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坑，忙捂住嘴巴不说话了，藏在头发后面的耳朵悄悄红了。
“那，那，你有没有被他电到，老实回答哦~”大维被激起了好奇心，继续追问。
小凯就坐在YU旁边，这个时候他已经注意到YU微红的耳尖，拧了拧眉，深深望了YU一眼，YU的这个反应……
听到大维的问题，小凯更加注意YU的表情，在看到YU伸手摸了摸鼻子，眨眼的频率加快，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很不对劲，YU真的很不对劲，不行这个问题YU不能回答。
“好啦好啦，大维你也太八卦了，要被电到那也是林子闳被YU电到才对吧，我们YU简直是天菜诶！你们说是不是~”小凯在YU张嘴要回答这个问题时，起身转移视线，酒吧人多眼杂，这种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不对，YU又不会撒谎，答案还是留在YU心里吧。
小凯的这个问题得到大家的热烈响应。
“没错没错，YU这种天菜谁会不心动啊。”一个成员哟呵着。
“哎呦，你不会有对YU心动过吧~”其他人听这话纷纷八卦起来，打趣着那个成员。
杨宇腾张嘴无声回答着刚刚的问题。
“有。”
打打闹闹又过去了好几分钟，杨宇腾回过神来，看了看手机时间，轻咳两声提醒大家他们该上去表演了。
“okok，走吧，轮到我们表演啦~”小凯及时接收到这个消息，拿起乐器准备上台。
一行几人在台上摆好乐器架好话筒，阵仗一摆，好些老客户有一段时间没看见YU了，这回见YU抱着吉他，十分激动地呼喊着YU的名字。
“YU，YU！”
杨宇腾面对呼喊声，笑了笑，轻轻拨了拨吉他，帅气的动作又引起台下观众们一阵呼喊。
而台下的某人听到这声呼喊，反射性抬起头看了舞台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瞳孔都扩大了，YU！
YU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幻觉吗？
林子闳揉了揉太阳穴，不确定是不是太过想YU，随便进了一家酒吧竟然也能看见YU。
不过在台上的band开始表演时，林子闳才确定这不是幻觉，台上弹吉他那位真的是YU！！！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杀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