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灵魂深处》eveningstars

223、兵行险招（小修）

　　战场和想象中完全不同，抵达目的地前，赫敏以为这里会火光四射，会有许多巫师激战，会看见各式各样的守护神来驱逐摄魂怪的阴影。

　　可什么也没有，天空暗淡无光，浓厚的阴云裹挟着暴风席卷小城，还没到傍晚，所有门扉就已紧紧关闭，放眼望去街道里连只耗子都不敢露出尾巴。

　　这里可是坎特伯雷，赫敏从没想过正值暑假的七月会看到这副场面，它原本应该拥有如油画一般的风景，应该正接纳着数不清的游客和修士——可一切都没有。

　　“坎特伯雷有十几万人——如果摄魂怪长期留在这……”

　　感受到几乎要将自己冻结起来的寒意，赫敏重重地喘息着，想要把低沉的心绪排解出去，她努力挥动起魔杖，可对民众的担忧使得魔杖只亮起来一缕微光。

　　“别担心，凤凰社有人提前赶到，她们肯定用过趋避咒……食死徒不用我们管……东边……”谢伊借助手表探明放下，一个月来这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帽子带好，小心别被食死徒看见——”

　　“为……为什么，”赫敏拉拢兜帽，幻影移形前谢伊帮她变出了的袍子和面具，说是艾瑟尔的魔咒课毕业成果，“这么大范围，如果摄魂怪进入城市……”

　　“目的，食死徒最近在英国各地的破坏都是为了牵制凤凰社和傲罗，”谢伊浅浅呼出冷气，虚着眼睛准备带人幻影移形，“她们没准备现在就全面开战，有邓布利多镇压，魔法部也没完全垮台——布罗克代尔桥倒塌是神秘人为了逼福吉下台，西南部飓风其实是在引渡巨人……但是食死徒造成的所有破坏都必须由我们来收拾烂摊子，绝大部分力量都被牵制在这些地方——她们则借这种机会达成别的目的——破坏永远比修复和守护来得快。

　　“这边也一样，要不然绝对不止五个……肯定只是新加入的那些黑巫师，称不上真正的食死徒，否则别说带你，我都不敢轻易插手——记住！隐藏守护神的形态！它会暴露身份！”

　　话音刚落，留在原地的只有属于幻影移形的爆响。

　　现在映入眼帘的场面更符合赫敏原本的幻想了，更加刺骨的寒意向胸腔内部猛刺，混黑的雾气将周围的草坪完全包裹，除了零零散散亮高大石制房屋外什么也看不清。雾里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属于守护神的银色光芒从谢伊杖端帮两人点亮一条明路，这才勉强从更远处的朦胧中辨别出人声。

　　“那边有人！”赫敏咳嗽着说道。

　　从雾气的浓淡程度也能看出，越接近发声处的位置也更加混沌，赫敏确信自己看见那边有守护神咒的光亮，但是只透出来一丝忽明忽暗的光。

　　浓雾中翻滚的东西肯定被守护神的的光刺激到了，它们剧烈地在空中奔袭，那些干枯的手臂在黑暗中隐约可见，原本向浓雾深处涌入的恶鬼被新闯入的两人吸引过来，光凭肉眼估计附近就有十几只摄魂怪，守护神咒的光芒给人带来一丝喘息的空间。

　　更为深重的寒意让人喘不过气，终于……混浊的迷雾间又点起一束微光，赫敏举着魔杖，被谢伊死死拖在身后。

　　“看不清……不了解环境不能幻影移形——注意周围，不保证会不会有更多食死徒——”谢伊沉声道，将守护神咒的范围扩大，全速向光亮处奔跑。

　　铠甲咒、人形显身、超感咒的光芒相继在身侧闪烁，临近发声出谢伊忽然停止动作，她先是放飞了几只带有翅膀如同金色飞贼一般的小球，等了默约三分钟，两只小球扑腾着翅膀飞回来后镇静地站在原地探查。

　　收回手里的东西，先是从库存里倒出两枚药片，其中一枚放在赫敏手里，接着掏出支瓶子握在掌心。

　　“含在嘴里，维持守护神咒，警惕周围，带好面具和帽子，跟紧我——然后相信我。”谢伊丢下话，接着漂浮咒把瓶子远远丢向目的地。

　　瓶子碎裂的声音很微弱，远远比不过逐渐清晰起来的呐喊，谢伊仔细辨别着声音，带着赫敏拐弯从另一个角度绕过去。

　　走得越近，雾气深处透出来的光也越强，那是一个由魔咒构成的保护圈，之前压迫般的寒意也被更强的暖意驱散稍许。

　　奇怪的是喊声却在此刻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粗喘声，不同于被摄魂怪影响的低沉，那是许多人的脖子被绳索一起圈死发出的临死前的呼吸。

　　赫敏焦虑地发现原本由守护神咒形成的保护圈开始衰减，摄魂怪兴奋地向前涌，随时准备给里面的人最后一击。

　　她忽然察觉到口中的药片在释放出清凉的氧气，扎实的魔药学知识让她在瞬间领会到谢伊刚才丢出去的是什么——会让闻到的人窒息致死的锁喉毒气。

　　赫敏努力想着自己正和谢伊一起面对摄魂怪，凭借一点安心的情绪高声喊道：“呼神护卫——”银色的水獭裹着雾气冲进去，帮里面的人补上漏洞。

　　谢伊的脚步更快了，人形显身咒一刻不停地维持着。

　　“呼神护卫！”朦胧的银色燕尾犬从拥挤的摄魂怪群中闯出一条路来，谢伊猛地向前击出几道昏睡咒，然后冲进保护圈。

　　数十人艰难地倒在地上或趴在石头残骸上喘息，里面的巫师只有寥寥数人，更多的是没有抵抗能力的普通人。

　　药剂生效的时间还不够长，巫师们勉强还能站在原地勉力维持魔咒，比巫师体质稍弱的人们在地面艰难挣扎着。

　　谢伊快速打开另一只瓶子，撤掉守护神咒，用魔杖点在瓶口，清新的气息从中喷涌而出，借助微风的力量散往四周，原本费力喘息的人们嗅着解药的气息逐渐缓过劲来，重获新生般吸食夹杂着寒意的空气。

　　“又搞这套！！！”一个矮矮胖胖的人用粗壮的声音大吼，“这里还有麻瓜！有伤员！你就不怕锁喉毒气直接杀死她们！！”

　　“少说点，少说点……”另一个看身形有些眼熟，声音沙哑的人在旁边打圆场，“先抓捕那些黑巫师，驱逐摄魂怪……有几个麻瓜必须赶紧送去圣芒戈。”

　　另外几名巫师有的叹气，有的连忙跑去照顾伤员，那位矮胖的人则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去收拾几个中了昏睡咒的黑巫师。

　　“都建议过你……用点别人能接受的手段，啊，这位看上去也有点眼熟，”沙哑的声音忽然转变为耳熟的男声。

　　“塞…塞德里……”赫敏忽然瞪大眼睛，在塞德里克的示意下住声。

　　“说真的，凤凰社不招收未成年巫师，”塞德里克轻声说，他的魔杖还高举着，“就算你会些东西，也不应该来战场。”

　　“我预估好了时间，”谢伊满不在意地耸耸肩，“先探查过情况才决定的方案，没造成损伤，而且很有效不是吗？”

　　“体谅体谅同伴的心情，差点要死的感觉真的很不妙，”塞德里克苦笑着摇头，“好吧，谢谢，帮大忙了……就是不知道这群混蛋这次是为了什么。”

　　“所以我一直建议你们多准备魔药，买也好，自己熬也好——会干这种事的可不止我一个，如果是正规傲罗就不会中招，多和穆迪、唐克斯她们学学。”谢伊转头看向赫敏，“正好迪戈里在，拜托帮忙跟他救助伤员吧，我去那边和她们驱散摄魂怪。”临走前，她还用魔杖在赫敏喉结处点了点。

　　赫敏没有逞强，刚才从摄魂怪闯进来给她压力很大，连守护神咒都要尝试好几次才能用出来，要不是谢伊一直在前面顶着，她的守护神肯定早就熄灭了。

　　“好吧好吧，反正她也不可能和人吵起来，是吧？”塞德里克用举起的魔杖敲了敲额头，又变成那种沙哑的声音，“虽然不建议，但是多个人再好不过了，先叫我獾吧，你最好也想个代称……之前有食死徒伪装成麻瓜……唉，万斯女士就这样暴露……每次学会点东西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万斯……我之前见过她，一位和蔼的夫人……据说从凤凰社初建就在，”赫敏难过地说，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也变沙哑，想来是谢伊走前用下的魔法，“我们要做些什么？她说救助，用治疗类的魔法吗？我可能不太熟练……只有愈合如初这些……”

　　“那就够了，还有快快复苏、夹板紧扎、一忘皆空、恢复如初和趋避咒的反咒，”塞德里克笑道，“跟着我试试就知道了，蝴蝶她们……呃就是那个带蝴蝶面具的，她们要抢救一些重伤员，那几个黑巫师刚出现的时候伤了很多人……还有摄魂怪……”他忽然重重地叹着气，带着赫敏走到倒塌石墙便聚在一起无力地哀嚎、喘气、瑟瑟发抖的人群前。

　　“……虽然不太赞同，但是她的魔药还是省了我们很多力气，要不然还得说服麻瓜们，向她们解释我们是来帮她们的……不是所有人都会理解……不过现在还好，加上摄魂怪的影响，她们恢复得比巫师慢些，抓紧时间……”塞德里克举起魔杖对伤员们用出愈合如初。

　　围在建筑边的人群仍在喘息，但这不妨碍她们的眼睛能看到这神奇的一幕，被碎石砸出来的伤痕、倒在地上或是撞在墙边的的擦伤尽数在魔法的作用下修复。

　　无需提醒，赫敏自觉地挥起魔杖对一些明显伤势较重的人员用出夹板紧扎，在很多人惊恐、喜悦不一的目光中，变出来的绷带和夹板顺着断裂的伤势缠紧、稳固。

　　接着两人共同用上修复咒，把附近坍塌的建筑物恢复如初，零碎的玻璃渣、石块、断裂的石柱奇迹般地飞上天空一块一块归到原位。

　　“神……神迹，”有的人赞叹道，他不顾喘息大声喊：“我想学这招！喂！教教我怎么样！我可以付学费！我有很多钱！十万美金怎么样？！或者英镑？”

　　“看来是北美洲的麻瓜，哦，那边叫麻鸡，”塞德里克摊摊手，“偶尔也会遇到这样的，我现在都知道好几个国家的麻瓜货币了法郎、加元、比索……哦，对了，你应该了解，十万美金很多吗？”

　　“哦……呃……可能两把火弩箭？单纯按照古灵阁的汇率——不过价值并不等同，伦敦一个三明治大概一英镑，但是对角巷最便宜的几十个纳特，可是五镑就能换一个加隆，”赫敏继续对伤患用着魔咒一边解释。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的使用魔法，得到的反馈很奇怪，虽然已经做好了可能不会得到感谢的准备——毕竟伤害她们的人也是巫师，可要说这样积极地求学就有点新奇了。

　　“——那也挺多了，按照三明治的价格，也比火焰杯的奖金要高不少——我爸爸半年的工资，”塞德里克咋舌道，“不过我们教不了你，”他歉然地说。

　　“巫……巫术……”忽然有一个微弱的声音惊恐地说，“这些人……这些人是巫师！！”他大叫道，“这里是教区！烧死她们！她们害的我们！烧死她们！”

　　“啊……这种情况更常见……”塞德里克抢先说道，举起闪光的魔杖，“不过没关系，伤都治好了，下一步就是清空记忆，然后把她们送回去——来吧，还有摄魂怪的影响要消除……”

　　“喂！教教我怎么办到的！我保证不举报你们！！”第一个声音说，“要不然你们一个子儿也别想拿到！！肯定有很多你们这样类似的人！我回去警察局！随便什么！我可是美国公民！我命令你们！”

　　“对不起，一忘皆空。”

　　看着忽然变得浑浑噩噩的一群人，赫敏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想，她犹豫地张张嘴。

　　“总……总是这样吗？”她问道。

　　塞德里克的魔杖顿了顿，面具后面的眼底闪过一些疲惫：“也不完全，偶尔还是会听到几声感谢，比如你救了一个孩子的母亲时，”他轻松地说，只是怎么听都有些勉强，“她们说得也没错……都是巫师惹出来的祸患。

　　“不，算啦……也不全是坏事——这次完了多和她待在一起吧？她就从来不会受这影响，比我强多了——而且那家伙很厉害的，在伦敦的几个根据地放了些新东西——有魔文在的地方就能维持铁甲咒之类的——减轻凤凰社很多压力。”塞德里克及时转移过话题，“除了战斗的时候……呃，方式有点让别人难以接受。”

　　“比如丢锁喉毒气？”赫敏轻声问道。

　　“啊，还丢过未成年的曼德拉草和中国咬人甘蓝……据说差点给刺猬的腿咬掉……说真的，有点阴险…可能家里干魔药材料的比较熟悉吧…还挺有效的……至少现在没出过事。”

　　赫敏的手抖了抖，想到草药课上那些奇特的植物，鼓着腮帮子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可能……中国有句话叫……兵行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