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0.同心十字架 ...
-
又一个周六，上杉千叶昨夜接到了真田美纪的电话，相约今天一起要逛街。其实上杉千叶并不喜欢逛街，她往往是对某件物品有迫切需求时才会上街直奔主题挑选，她从来不会瞎逛。只是她刚回来不久，她也很想和曾经相交很好的朋友一起聚聚。
听幸村精市说，吉住明在两年前由家人安排去了德国学习深造，而松本野一听说也随后飞去了德国，说是不能让吉住明超他在前。唯有真田兄妹和幸村精市留在了日本，而且同时进了立海大初中。如今上杉千叶回来了，依真田美纪的说法是，曾经的相好总算凑满一桌可以打牌了。记得真田美纪这么说时，她那个严肃正经的堂兄当即沉了脸，斥了她一声：“太松懈了，回家后抄写‘收生养性’50遍！”
其实上杉千叶原本听她这么说时就料定了真田弦一郎会小施惩戒，只是她一直认为真田弦一郎惩罚的最低底线必定是数字100，例如罚跑100圈、罚做100个俯卧撑、罚挥拍练习100次等等。50遍啊……没想到，看似严肃而铁石心肠、大公无私的真田副部长，对自己的堂妹还是略有私心而手下留情的啊！这样刚硬中深藏着点点柔软的真田弦一郎，是上杉千叶欣赏的。
“千叶姐姐，你来得好早！”真田美纪一身粉色碎花裙现身，本就长得甜美的她惹得周围男男女女侧目。她一上来就紧紧勾住了上杉千叶的臂弯，亲昵的一点没有分开两年的疏离。
上杉千叶心下一暖，原本对彼此情谊的一些猜测也就一扫而空。“我也就提前了一点点。”
“千叶姐姐，周末还要你出来陪我真是不好意思，本来该亲自去找你玩的。”真田美纪突然间扭捏了起来，白皙无暇的玉脸染了点点红晕。
“有什么区别吗？”上杉千叶不解。
真田美纪低垂着头，稍稍抬眼看了她一眼又速速垂头，支支吾吾道：“其实我想要千叶姐姐帮我选礼物。”
“嗯？”选礼物就选礼物，用的着这么扭捏吗？上杉千叶不解。
真田美纪抬头，“你不问我选礼物送给谁吗？”
“呃……如果美纪不愿意自己说，我问了也没用吧。”
“可是你都还没有问！”真田美纪鼓着小脸，一脸不悦。
上杉千叶突然感到有些无力，她选择从善如流。“那我们美纪选礼物要送给谁呢？”
真田美纪笑起来时的眼睛弯得像月牙，很漂亮，而她红着脸时的模样又是分外可爱。“是班上一个男生，他平时很照顾我的……”
她越说越小声，上杉千叶差一点就听不到。她原以为真田美纪会送礼物给幸村精市的，因为她一直记得初次见面时真田美纪表现得有多么喜欢他。女孩的心，该变的时候变得还是很快的啊！
“原来是为这个啊，美纪真是有心。”上杉千叶莞尔。
从几家精品店出来的时候，真田美纪挑剔地没有选中什么，上杉千叶却是买下了两件饰品。真田美纪说：“千叶姐姐，我觉得你买的两样东西都和幸村哥哥好配，是送给幸村哥哥的吗？”
上杉千叶看着她一愣，还没回答，真田美纪就一副全然了悟的模样，说：“放心放心，我会保密的，是给幸村哥哥的惊喜，对吧，千叶姐姐？”
上杉千叶纳闷了。她买下两件饰品从未想过要送人，完全是她一眼就喜欢上了才买下的，因为对她而言，能够一眼就喜欢上的东西是很少很少的。但看真田美纪的样子，上杉千叶怕是解释了她也不会相信不是送给幸村精市的，所以，上杉千叶选择了一笑而过。
傍晚临别时，已经选中礼物的真田美纪突然想到，“明天幸村哥哥他们要去海边课外训练，我也要跟着去，千叶姐姐也一起吧？”
上杉千叶垂了眼看脚下的路，淡淡回道：“我不去了，你们好好享受难得的时光吧。”
“千叶姐姐明天有事吗？”
“嗯，有安排了。”上杉千叶依旧垂了眼，遮住了满眼的感情。
迹部景吾早就和她说过，周日下午网球部有个团体活动，要她一起参加。上杉千叶想来无事也就答应了，当她和冰帝正选们一众同坐一辆巴士来到日本海边停下时，最后下车的上杉千叶停在了车门前。
“怎么了？”今天的众人都没有穿队服或统一服装。迹部景吾穿了件淡蓝色长袖衬衫，外加一件咖啡色多袋马甲，下身穿一条咖啡色多袋休闲裤，配一双黑色短靴，很俊很帅气。
上杉千叶抿着嘴看了看他，顿了半响才道了句：“你没告诉我要来海边。”
上杉千叶的声音很淡很平静，脸上没有一点笑容。虽然语气不至于是责怪，但迹部景吾还是感觉到她情绪的不寻常，她从来不曾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话。“千叶，你不喜欢来？”
她抿紧了嘴，看着他终是摇了摇头，抬步向已经正欲拖鞋的众人走过去。她身后的迹部景吾见状，俊眉皱了皱，心下若有所思。
脚踩在沙滩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很有质感，上杉千叶可以想象出光脚踩在干燥舒散的沙子里有多么惬意。湛蓝湛蓝的海面波光粼粼，离沙滩海岸不远处人为筑造了由怪石堆砌的小径，蔓延至海中十几米，很有长提的感觉。再远处有几座青松山峰矗立水中，海拔不高。
日向岳人架起了网篮，正呼吁着其他人一起玩沙滩跳跃；日吉若掏出一个杏色泳圈正在打气，准备下水好好游一遭；忍足侑士刚搬来躺椅、支起大大的遮阳伞，就被瞌睡虫又上来的芥川慈郎占了便宜睡死在躺椅上；而剪去长发的宍户亮和凤长太郎正沿着海边捡贝类；至于默默无闻的桦地崇弘，则默默无闻地为迹部景吾准备好了享受日光浴需要准备的一切。
“千叶。”
“千叶？”
“千叶？！”
上杉千叶面无神情，两眼又是若有所思、又是茫然地盯着没有尽头的海面，陷入了自己世界。她没有听到迹部景吾好几声的呼唤，直到他有些不悦的时候，她才稍稍回神看向他，“我怕水，还是想回车上歇会了。”
迹部景吾皱眉，走向她，“你不要紧吧，不舒服吗？要不先让司机送你回去？”
上杉千叶想回他一笑，却是牵了牵嘴角没能笑出来。“我没事，只是有些不喜欢海水的腥味。你帮我和他们说一声吧。”说着，不等迹部景吾回应，便转身向着停靠的巴士走去。
近乎有些不顾礼数的仓皇离去，近乎是逃离。今日的上杉千叶穿一件白色泡泡袖衬衫，外罩一条淡橘色的牛仔吊带连衣裙，迹部景吾看着她纤细清瘦的背影，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巴士车内，司机规规矩矩地坐在驾驶座上等候，上杉千叶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看着海面水天一色的尽头发呆，手里握着她昨日才买的一个彩金同心圈和一个铂金十字架吊坠。
海滩边上，似乎是日向岳人的声音大喊了一句：“迹部沉水里去啦！”
上杉千叶听的真切，握着吊坠的手一紧，全然忘记了思考，一个箭步起身冲下巴士，跑向了冰帝正选们的集聚沙滩。
许是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几个正选原本微带笑意的脸全都收敛了起来，她穿过众人走到最前面看着有些波纹的海面，心中一片窒闷，而手心中早被吊坠擦出了血痕。
大概有整整五分钟的时间，上杉千叶盯着水面目不转睛、一动不动，而见势不妙的众人也都不敢有何动作。忍足侑士有些儏笑，有些尴尬，“那个上杉学姐，迹部水性很好，我们只是玩玩的。”
上杉千叶没有理会，甚至没有动一下。直到迹部景吾四肢伸展、仰面朝天由水下浮到海面上时，众人心下暗松了一口气。
“很好玩吗？”由水下起来的迹部景吾浑身带水、衣衫尽湿，他嘴角带笑，安然无恙地站定到上杉千叶面前时，她问了这么一句。
淡漠到冰冷的语气令迹部景吾错愕而皱眉，今日的上杉千叶让他觉得很不对劲。“千叶？”
“沉水很好玩是吗？”上杉千叶紧抿着嘴，脸若冰霜。“你就不怕再也起不来？”
冰帝其他众人倒吸一口气，敢用这种表面平淡实则阴沉的语气对迹部景吾说出这种咒人言语的人，恐怕也只有上杉千叶了。他们嗅到了空气中一些危险气息，明智地选择退避三舍，趁他俩不注意闪身去了巴士。
“千叶，怎么了？”迹部景吾走近她，却引得她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无奈，他只好停在原地，怕她如惊弓之鸟。
“你就偏要玩沉水吗？如果起不来了怎么办？！”上杉千叶提高音量向他喊了一句。
反复的言语，斥责的喊声，通红的眼圈……这样的上杉千叶是迹部景吾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敛了表情专注地看着她抿的越来越紧的双唇，心里渐渐有点明白过来她的情绪、她的心情。是紧张他、担心他吗？！这样的认识，令迹部景吾瞬间觉得心头如约克夏布丁一样美味甜蜜，这种感觉，和赢过真田弦一郎那样的对手一样享受而华丽！
“我没事，千叶。”迹部景吾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厚沉有磁性，如百年红酒一样香醇。他牵起上杉千叶的手，引着她抚上自己的脸，感觉自己沾着海水的冰凉、却因她而滚烫的体温。“你摸，千叶，我没事，真的没事。”
上杉千叶通红着双眼望着他，咬着下唇不语。
“千叶……”迹部景吾闭上眼，抓着她的手抚摸自己的右脸颊，微微侧了头让脸更贴于她微凉的手心。能如此真切而强烈地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在乎，这是第一次，他的心颤抖不止。“以后不会了……再不会让你担心了……”
上杉千叶鼻子酸涩，只觉得有什么哽在喉间令人窒息，她紧了又紧另一只没被他抓住的手，良久。
她缓缓抽出被握着的手，迹部景吾的双眸随着她的动作睁开。上杉千叶将另一只手中的彩金同心圈套上十字架，然后踮起脚挂上了他的脖颈。原本两件很细气的吊坠，被她这样一搭配却显得中性而华丽，套在迹部景吾脖子里再合适不过。“说过的话就要遵守，在十字架面前，你不能说谎。十字架和同心圈象征太阳神和生命，希望能够带给你好运和福吉，希望能够守护你。”
迹部景吾从来不屑这种小儿女的过家家游戏，可是面对上杉千叶，他还是心甘情愿地沉溺在她温柔动作的牵引和温温软软的优美嗓音中，喜悦的心头冒泡。他低了头，不给上杉千叶任何躲避的机会，吻上了她洁白的额头，然后是那枚泪痣，最后是她粉红色的湿润双唇……
即便动作蜻蜓点水、点到为止，但上杉千叶还是震惊地呆愣在原地。她一脸的错愕和震撼毫不掩饰，迹部景吾见了莞尔，软言道：“吓到了吗？”他抬手抚上她的泪痣，拇指细细摩挲，“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千叶。你知道吗，在我的字典里，十字架和同心圈代表了忠诚、信任和爱情，而你刚刚把这些都交给了我，我不会归还给你……”
永远不会！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0.同心十字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