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浪的射雕生涯》悠悠的诗

12、第十一章.归

　　莫夫子悠闲地坐在苏家的院落之中，一手拿着一本古朴的书，身旁的小桌之上放置着古朴的茶具，真是好不自在。
　　苏家已然是乱作一团，然而此人却是无比镇定。即使此人不是苏家的人，作为一位和苏家关系亲密的人如此态度却也是太过诡异了一些，实是让人猜想不透。
　　“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昔日的墨家居然到了如此地步，想那墨子曾言‘短褐之衣，藜藿之羹，朝得之，则夕弗得’。实在不想，如今的墨家却似一副儒家做派！”
　　以刻薄无比的话语传到了莫夫子的耳边，却是让莫夫子一笑。
　　“昔日墨家是何等姿态，如今隐匿于世早已不复昔日光荣又何必去管什么做派，唯心在我这个夫子作为墨家一员却是足以。只是不想，鬼谷传人如今却是变成了逍遥派只成就了一般武艺，绝世之技艺却只剩皮毛以延续。”
　　莫夫子却也是墨夫子，着玄逍子也是那鬼谷传人。
　　只是……鬼谷已成逍遥派，墨家亦是隐匿不出。
　　墨家于鬼谷皆兴于春秋战国，当时两家也算不上什么对头，甚至两派首领皆是不凡之辈不乏相交。然，首领之间相交有些自然是相见恨晚引以为知己，却也不乏因为派别和思想以及技艺想要一分高下者。
　　玄逍子闻言却是一哼，到了此时二人以及两门派皆无交集，只是不想那丫头居然和墨家关系如此要好！
　　莫夫子，墨夫子……就算玄逍子就此还不知道此人乃是墨家，看那分明如同一丝毫无武功的儒雅文人却是一身墨衣又哪里还会不知此人的身份！
　　“阁下却也不要发怒，看见阁下前来在下却也是知道了子烟是已经走了，对吧，苏家曾经的苏清暮家主。”
　　随着莫夫子的声音落下，苏清暮也从一旁走出，他此番也是初次见到莫夫子。之前虽然已然被苏秦氏通过墨家找到并且通过墨家联系上，但此番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墨家的高层人物。
　　据说墨家的矩子皆有不凡的身手，此人虽是看着不凡却不似有着高深武艺，想来定然不是矩子，只是墨家高层之一。
　　“实在失礼，苏清暮见过莫夫子。只是不知……为何墨家看上了我苏家，虽然丫头很是信赖墨家甚至也说过让我归来之后亦要仰赖夫子你……甚至早已和莫夫子你说好成为我孙儿的师傅。但……苏清暮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回来了，却要按照自己所想而行。在下并不信任墨家。”
　　莫夫子却依旧淡然，“墨家对人无所谓信，无所谓不信。但若是真说信与不信，在下在这偌大的苏家也只信丫头和子烟，现下也就加上我那徒儿也就是了。前任家主若是不满在下，在下带我那徒儿走便是。”
　　玄逍子冷冷看了对方一眼，他也不怎么和墨家打过交道，连同他师父对他提起墨家也是所知不多。如今看来，却的确是和普通儒家之人大不相同。
　　莫夫子转头看着恍若仙人的玄逍子却是叹了一口气，“昔日鬼谷一纵一横何等风采，如今却是纵横皆已不再。阁下却是风姿煞人，然却是让在下叹息……鬼谷家果然已成那逍遥派。”
　　苏清暮见玄逍子闻言皱眉却只这位脾气多半是快要发作，立刻笑着拉住让其快点消气。此番两人前来也不过是试探一下这位莫夫子，墨家虽然隐匿多年势力早已不如当初却依旧不可小窥，单单只是其可以找到二人并保持传信就可见其不凡。故在苏清暮心中，他们稍微有些试探之意亦不过分。
　　“逍，当初的鬼谷如何却与你我无关，如同当初的墨家于现今相比不也是相差甚远。”那潇洒的语气却是闭上玄逍子这个逍遥派还洒脱几分，说罢看着莫夫子，“莫夫子要是想留在这里就一直留在这里，苏清暮也不远违了那丫头的意思。等孙儿能有担当之日便是我苏清暮离开之日，若是莫夫子能让我孙儿早日成才苏清暮还当谢谢莫夫子才是。”
　　说完便拉着玄逍子离去，留下莫夫子独自摇了摇头。
　　“我道是何等人物能让那丫头倾心，却不想是如此潇洒的人物……”
　　那个鬼灵精怪的丫头被如此之人吸引也并非怪事，只是那丫头想必也知道在给此人洒脱之时她并然要承受此人身上的枷锁。
　　只是，那丫头至始至终也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欲，他终究还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当断浪重新回到了苏家的时候，苏家如同他们离开时一般模样。只是，其中到底都发生了多少翻天覆地的变化又有谁能够知晓？
　　断浪看着神色复杂的苏刃，却是知道自从苏刃知道他的祖父归来就一直如此。
　　“刃叔叔……”
　　苏刃似乎被断浪的呼唤惊醒，慌乱得整理着自己的失态。
　　“少主，我们进去吧。”
　　断浪抓住苏刃，知道对方心中定然也同他一般不满不平，“刃叔叔……我祖父和父亲一样，既然如此……为何他还要回来。”
　　断浪总是孩子气的，即使当初成人也总是如此，说话干事一股执拗的孩子气。如今他本是一个孩子，自然这种行为却是被当成于撒娇无异。
　　苏刃看着断浪，却只心知他才因为苏良玉的事情受了不少的打击，如今又突然遇到这个自然也不会好受。只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出什么话呢，对方始终是苏家的前任家主。既然苏良玉断然离开，就是对方出来善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何况，既然长老派信史来送信也就是说长老们都不排斥对方再次重新站在苏家的顶端，并且传递给他一个信息而已。
　　虽然个长老早已不问世事，但是只要站出来还是代表着绝对的权威！
　　何况……说实在在苏刃看来，断浪如此年纪失去了父亲这个原本唯一的亲人，此时此刻要是有祖父的关怀的话，想必该是一件幸事。
　　只是……一想到夫人，苏刃总是觉得自己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个人，到底还有资格再回到这里站在苏家的顶端？！
　　“少主，即便是如此，那也是你的祖父……少主是第一次见祖父吧。抱歉，我也是第一次见老主上。”
　　“刃叔叔！”
　　这么违心的话断浪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看起来我的孙儿似乎并不是太相见我这个祖父呢，祖父还真是伤心。”
　　一个爽朗又潇洒却又时间的厚重感的声音传来，顿时让两人一惊。
　　他们两人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在意，居然全然没有发现他人的靠近！却见来人是一袭精致的青色锦袍，宛如天空一般让人感觉有些晃眼。完全不似半百老人的容颜让人微微惊讶，但是却又似乎觉得现今也不是什么奇事。
　　因为，此人是一个高手！
　　那张和苏良玉有些许相似的容颜会让人误认为此人乃是苏良玉的兄长，然而在场之人却都清楚苏良玉是独生。
　　那么，此人的身份自然就被众人知晓了。
　　却是那二十余年前离开苏家的前任家主——苏清暮。
　　苏清暮的气质让人不由心折，即使是苏刃也不得不感叹其风姿，只是……想到夫人却还是无法认同此人。
　　不过苏清暮却是毫不在意，从苏刃那里将断浪一把抓过狠狠得揉捏了一下断浪的小脸弄得断浪一肚子火气都不肯罢手。
　　“小子，还不快叫祖父。”
　　断浪闻言更是皱眉，此人当真是不顾他人是何想法！难怪会做出抛弃妻子抛弃苏家的事情！！顿时，想到抛弃了自己的父亲更是恼怒无比。
　　“和父亲一般离开之人，我才不叫！”
　　“少主？！”
　　苏刃闻言大惊，却是立刻心急得看着苏清暮，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让众人大为诧异的是苏清暮却是毫不在意的勾起了唇角，笑得更加爽朗起来。
　　“那又如何，即使我那时候离开了苏家对不起的也是我儿和丫头，和你这小子可有半点关系？我苏清暮在这里就算是对不起曾经辅佐我的人，却也没有再对不起他人。既然如此，又有何人有资格说我半句！”
　　断浪闻言一惊，却是找不到半点反驳的话语！
　　“而且，苏家的家主苏良玉现在在外界可是活的好好的……麟儿，日后可就要多多叫你祖父我爹爹了。”
　　说到这里苏清暮似乎更加开心起来，让刚才还陷入木然之中的断浪登时一肚子火起，两个眼睛气鼓鼓得瞪着他。可惜，这目光放在小孩子身上可没有当年的气势，却是让人觉得可爱无比越发想要蹂躏一番。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冷傲如仙之人从苏清暮手中将断浪夺过，拧了起来。
　　“哼，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孙子？”
　　那冒着寒气的语气让众人心中一阵冷颤，却是苏刃即使看出了对方是高手也依旧不满得看着对方，“你是何人，快点将少主放下！”
　　那人却是冷冷得看了苏刃一眼，“苏清暮是我的人，你说我是何人。”
　　苏刃闻言一愣，却是眉头皱得越发紧……这前代家主居然还是带着此人一同而来！
　　“够了，两个人欺负我的徒儿算什么。”
　　莫夫子倒是不慌不忙得从苏府的大门走出，来到玄逍子的勉强将就要恼羞成怒的断浪给救下。
　　看了看苏刃，“好了，你小子也别不舒服了……这位前任家主也是准了你夫人的遗愿归来。”
　　“夫人？！”
　　“那丫头早知会如此，又岂会没有准备。”莫夫子看着苏刃震惊的模样心中感叹，丫头也是一个任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