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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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在星级酒店的宴会厅，沈籍找过去的时候，里头只剩秦天同另一个陌生男人。
见了沈籍，秦天似乎有些意外。
沈籍问：“他呢？”
陌生男：“你找谁？”
秦天回答：“他找徐未闻。”
陌生男有丝惊讶：“徐未闻他刚才……”
“他走了。”秦天抢话道，“怎么，他让你来，没告诉你他要走？”
沈籍懒得搭理他，转身给徐未闻打电话。
秦天却没有想要就此打住的意思：“我猜，你大概觉得自己很幸运吧？”
沈籍拨号。
“飞上枝头变凤凰。”秦天呵呵笑，“现在这个社会就是如此，你也不用觉得不好，自己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手机通了，有节奏地嘟嘟嘟。
秦天还在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徐未闻为什么会看上你？你虽然长得不错，但比你好看的有很多。”
电话没人接，沈籍掐断，继续拨，同时准备走。
一个不停说，一个视他如无物。
另一个见状不好，忙识趣地跑了。
沈籍打着电话要走人，秦天侧身拦住去路：“你是不想知道，还是害怕知道？”
这人有毛病，沈籍下了个结论，听到耳机里传出机械女声，干脆收起手机。
秦天：“你知不知道他曾经有过一个爱人？”
沈籍抬了下眼皮：“让一下。”
“看在我们喝过酒的份上，提醒你，我是好心。”秦天微微提高声音，“除非你不敢面对——你知不知道，你和那个人很像？在徐未闻眼里，你不过是……”
沈籍轻巧地将话接了过去：“是个替身——多谢提醒。”
沈籍说出这个词时太过轻描淡写，仿佛这根本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欣赏了一番秦天目瞪口呆的震惊脸，沈籍笑着离开。
跟他说替身？
世界上没人比他了解这个词的意思，现阶段他的目标就是成为一个完美的替身。
乘电梯下楼，手机响起来，又是徐未闻，他说：“在楼下等五分钟。”就挂了。
沈籍一下子更气了。
先诓他过来，自己躲着不见人，这会又让他等。
大约五分钟不到，徐未闻真的出现在酒店门前，见到沈籍什么表情也没有：“他跟你说什么？”
沈籍：“随便聊了聊。”
徐未闻：“你们说的话，我听见了。”
沈籍微怔：“你……故意的？”
徐未闻也不否认。
沈籍这下是真火了。
他压着脾气，竭力平静地问：“短信是你发给我的？”
徐未闻继续不说话。
沈籍：“我和秦总说话的时候，你一直在外面听？”
徐未闻：“是。”
沈籍气笑了。
徐未闻疑心秦天搞事，发信息引他过来，虽然没像昨天一样闹出什么，可秦天几句话已经足够徐未闻理出头绪。
徐未闻需要的，就是这个“头绪”。
而他在其中就是个妥妥的棋子——不，连棋子也算不上，炮灰更加合理一点。
“徐总，我们沟通一下。”
沈籍深吸一口气，“按照合同，我的确有配合您的义务，但私事，尤其涉及到私人感情，还是尽量不要让我参与，可以吗？当然，如果您确实有这个需求，我也乐于奉陪，请您提前知会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不是专业人员，突击行动可能会表现不佳，您也不会乐意自己的钱打水漂吧？”
徐未闻：“酬劳已经转到你卡里。”
“不是钱的事，徐总，我们既然要长期合作……”沈籍紧急刹车，“酬劳？”
徐未闻：“还有昨天的。”
沈籍有两个手机，一个用来工作、跟客户联系，起名“钱钱”；
另一个则是生活专用号，亲朋好友的号码存了一堆，叫作“乐乐”，银行卡短信就绑定在这个号上。
今天他忙工作室的事，后来撞车进医院，被徐未闻叫来这边，连轴转，抽不出空看“乐乐”，不知道什么转账。
飞快掏出“乐乐”，点进未读短信。
沈籍笑得见牙不见眼：“徐总您真是太客气了。”
徐未闻看着他：“还有什么问题么？”
沈籍疯狂摇头：“没有没有，徐总下次再有什么事需要我，请一定不要客气。”
分别回家。
沈籍忍不住兴奋之情，在“三水工作室”群里发了个大红包，一抢，自己还是手气王。
于是又发一个。
【亮：谢老板赏赐】附加“感恩”表情包一个。
【燕子：老板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三水：明天早饭我请客，随便点】
因为这笔突如其来的钱，沈籍度过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夜晚。
可第二天醒来，该面对的困难一样不少。
在工作室门口看到那位客户的时候，沈籍的笑容立马凝固。
那位客户对他招手，说：“我等你很久了。”
沈籍提着满满两手早餐，好心情烟消云散。
刚过八点，周亮亮和方燕还没到，沈籍将煎饼果子和胡辣汤放到各自办公桌上，对客户说：“我不知道你过来，久等了。”
客户：“没关系，我也没来多久，吃早饭了吗？”
沈籍想说已经买了，但看着自己那张光秃秃的办公桌，无奈说：“还没有。”
客户：“一起吧。”
客户要求高，挑挑拣拣，去了一家新开的网红面馆。
沈籍来过一次，装修有特色，价格很高，味道不怎么样，客户点餐时问他，他说：“随便。”
服务员离开后，客户开口，问：“我知道你不想跟我一起吃饭，不过都点了，也别浪费。”
沈籍喝了口柠檬水，不想开口。
这是个“老客户”，接触多次，能说的早就说过，他的态度也很明确，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
可对方又来，还特意一大早来工作室门口堵他，明摆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真是——厌烦。
客户仔细端详着沈籍：“我之前说的事，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价钱好说。”
沈籍：“林先生，目前我们这里的确没有符合您要求的演员，不是钱的问题。”
客户：“演员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不会勉强。”
这话看似通情达理，但他紧跟着说，“其实有个现成人选，我很满意，就看你愿不愿意割爱？”
果然还是这个套路。
无论如何开头，最终目的只有一个。
可惜沈籍不可能答应。
客户见他不开口，嘴角高高扬起：“我还是那句话，你如果愿意，合同你定，价钱你开口。”
沈籍垂眼：“林总，真的不合适。”
客户：“其实你不用这么快答复我，我有很多时间可以等。”——只要你一天不答应，我就不会罢手。
沈籍：“……”
“面来了，先吃饭吧。”客户笑着给他拿筷子，“今天正好有空，一会陪我去走走，可以吗？”
“不可以。”
声音自上而下，轻飘飘地落在两人中间，“他有别的安排了。”
餐桌两侧的人一起抬头，看清来人。
徐未闻坐到沈籍身旁，说：“这家的面不好吃。”
沈籍：“……”
“华而不实，没有内涵。”徐未闻抽走沈籍手里的筷子，轻轻扣住他的手腕，“我知道附近有很好吃的面馆，走吧。”
沈籍眨眼，忍住笑意：“好。”
徐未闻和沈籍演得投入，有人不乐意了。
客户轻咳两声，问沈籍：“不介绍一下吗？”
沈籍在心里翻白眼，关你屁事：“他是我的……”
“男朋友。”徐未闻很自然地答道，“你是什么人？”
沈籍快速答道：“是工作室客户，我请来谈生意。”
徐未闻：“谈好了吗？”
沈籍：“快了。”
徐未闻：“那我等你，继续。”
继续……个屁。
一个明晃晃的大帅哥挡在眼前，还是正牌男友，谁还能光明正大要求“合作”。
何况徐未闻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客户粗糙地笑了一下，草草吞了两口面，匆匆离去。
沈籍不想浪费食物，打包自己那份回办公室吃，忍痛付了八十块。
到外面，徐未闻忽然开口：“华而不实。”
沈籍深以为然：“是啊，又贵又不好吃。”
徐未闻：“谁让你来的？”
沈籍无奈：“不是我自己想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徐未闻眼皮一抖，语气平淡：“在车子里看到的。”
沈籍：“好巧！”
徐未闻眼尾又是一抽，别开视线看一旁。
快到工作室楼下，他才再次开口，说：“秦天找你麻烦，是因为我。”
沈籍笑眯眯的：“没关系。“
徐未闻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沈籍看到了，主动追问说：“有话直说嘛。”
“……”徐未闻吞下要出口的一句话，改而说，“你不生气么？”
沈籍：“不生气。”
徐未闻：“为什么？”
沈籍：“我每天这么忙，没那么多时间生一个陌生人的气，再说，他除了嘴上逞一时之快，什么便宜都没占到。”
他滔滔不绝，没注意到徐未闻突然阴沉的面色，“做生意本来也不可能一帆风顺，这点小挫折小磨难的，小意思。”
徐未闻蓦然站定。
沈籍看一眼时间，说：“要不要上去坐一会？我的同事都出去忙了。”
徐未闻：“不必了。”
沈籍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那我送送你，今天……”
“不敢劳烦。”徐未闻看过来，“我耽误你谈生意了。”
沈籍：“……”
为什么突然发疯？刚才还好好的。
虽然一直觉得徐未闻性格古怪，可这太阴晴不定了一点。
因着面馆的事，他对徐未闻怀有感激：“徐总，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接告诉我。”
他觉得自己足够诚恳，可徐未闻不知受到什么刺激，情绪更见激烈：“好听的话谁不会说？你能做到吗？”
沈籍挣扎：“我没有，真的！”
徐未闻冷然道：“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
一顿，语气更冰冷几分，“用什么身份要求我信你？嗯？”
最后一个反问，透着浓浓的不满。
好像在反感什么。
西北风呼啸穿梭，沈籍迎风而立，被寒意扑个正着。
犹如被冷水兜头浇下，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神思一凛，整个人豁然开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0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