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公分的爱》暗影流香

3、第 3 章

　　在苏玥的那个学校，体育教师不多，也可能学校更愿意把资金用在文化课的老师身上吧，毕竟升学率不能靠体育课拉上去，所以她们的体育课，往往是两个班级合上。
　　而因为班级里的人多，在完成体育课的指定课程后，不可能人人都能参加在足球场或篮球场上的球赛，更多的男生就在篮球场在一边玩警察抓小偷这种看上去很幼稚却又让他们都乐此不疲的无聊游戏。
　　张艾并不与女生在一起坐着聊天看书，跳皮筋之类的也被她认为是没有对抗性的无聊东西，所以反而是和男生一起满场乱跑。而且这个时候的她，还是像个野丫头一样，一点也没有身为女生的自觉，觉得打球踢球都没劲，还是追追打打更为直接刺激，所以她总是主动要求当小偷。
　　因为个头的原因，张艾在个头够大的男生都去踢足球和打篮球的情况下，算得上是头一份了。而一开始男生总因为她是个女生，所以往往手下留情，对她某些耍赖的手段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但是很快男生们就发现不对，对敌人的手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渐渐的在男生们的心目中，张艾的性别就被忽视了。
　　于是苏玥在一开始会往往看到如下一幕——在一群小偷如同长蛇般被连成一串，然后从操场的一个角落里，会有一个身影快速地接近这支队伍的尾端，而一群“警察”就会从四面围追堵截。往往在这个身影快要接近时，会被一个男生拉住。
　　原先男生会对总是在最后时刻才冲出来充当救世主的张艾有点不好意思，而张艾总是会无视规则，拖着那个拉住自己的男生往前跑。由于那一股不知从哪来的蛮力，一个男生总不是她的对手，往往会被她拖着一个，有时甚至是两个男生，强行向前挣去，如同打橄榄球一般拖着几个男生挣扎到被抓的同伙身边，把同伙的手一打，然后小偷们一哄而散。
　　于是对被张艾耍了几次赖且仍然对规则无视的行为所伤害后，男生们开始出离愤怒，也开始不顾一切了。只要有一个有搭上张艾，就会不断有人上前拉衣服的拉衣服，抱腰的抱腰，甚至有时会有一群人扑上去把张艾压倒。
　　张艾有时还会努力地向前爬，向前爬……十分执着地向着队伍尾端的男生所尽力伸长的手爬过去，也把自己的手尽力地伸过去，伸过去！每当看到这样的场景，苏玥都会想起那些革命影片或爱情片中的桥端——在生命的最终点来临前，男主和女主，或者主角和战友间，相隔只有咫尺，却不能相拥时那伸出的颤抖的双手。
　　只是影片中两只手最后都会握在一起，而张艾在这个时候，总会被再度扑上的几个男生压得死死的。
　　这时，警察的总指挥这时就会走上前，很嚣张地哈哈大笑，然后对张艾道：“怎么样？这下不赖了吧？”
　　而张艾这时也只能把那只斜向上尽力伸出的手垂下，在地下无力地拍着，表示投降。
　　在那个时候，苏玥甚至有时会很羡慕张艾——作为一个宅女，对那些有活力的人，总是在心底有着一份羡慕的，虽然她们并不会因为这份羡慕而改变自己宅的特性。
　　而看着那些男生压在张艾的身上，苏玥直到很久以后，都会时不时地幻想一下——如果是自己压在张艾的身上，那会是什么感觉？
　　再后来回想一下，苏玥有时也会在想，那个是不是代表着自己从那个时候起，性向就已经起了与众不同的变化？不过，在那种情况下，选择压人的一方总是正常的吧，总不见得把自己幻想成被一群男人压在身下的情形吧！
　　苏玥甚至有一份坚信——张艾从高中后就那么喜欢跟一群男人大玩暧昧，一定也是跟那时候总是被一群男人压在身下所分不开的吧。
　　但是张艾自从上了高中后，就一改假小子的风采，改走淑女路线了，而且身高一路拔高，高中毕业那年，已经达到了一米八六，穿上高跟鞋已经超过了一米九，让全校所有的男生知道了什么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更为关键的是，张艾自从上了高中，学习成绩忽地就扶摇直上，与在初中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而苏玥和陆菡就差了很多，两个人初中毕业后就上了一所中专学校，学的财会专业。
　　但是张艾与她们两个的感情，反而比之前更好了，有什么好事都带上她们两个，她们两个也一直沾这位大美女的光。特别是苏玥，作为张艾的跟班，可是在不少男生那里蹭了不少的饭。倒是陆菡，自从上了中专后，下手的对象渐渐变得富裕起来，有了自己的经济来源，也就不再跟着张艾混吃混喝了。
　　张艾这么照顾经常宅在家里的苏玥，特别是在苏玥自己租房子住之后，更是经常请她吃饭，那张艾过生日，苏玥自然是不会亏待她的。
　　在送走了陆菡和赵炎妍后，苏玥就出门给她买生日礼物。
　　没想到刚一出小区的大门，就迎面遇上了回家的卫颖。
　　两个人相见，不知为什么都觉得有点尴尬。
　　“啊，早上你怎么没过来吃饭啊！”
　　很少出门的苏玥，在外面遇上熟人，有点不知说什么好，结果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卫颖脸上一红，道：“我表姐来打扰我就很不好意思了，我怎么好再来打扰！”
　　苏玥忙道：“不打扰不打扰，一起吃个便饭嘛，有什么要紧的！”
　　卫颖脸红红的：“那……我请你吃个饭吧，多谢你昨晚收留我！”
　　苏玥忙道：“啊，这没什么的，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话，自己也觉得荒唐——这叫什么事！
　　卫颖道：“那好吧，你要吃什么？”
　　苏玥一愣——立即反应过来，道：“我说应该的是说留你住宿，不是说让你请我吃饭……”
　　卫颖噗哧一下笑了起来：“我知道，那我请你吃个饭，你赏脸么？”
　　苏玥想了想——自己手艺不怎么样，且又懒得下厨，能吃人家一顿，也算是不错。
　　况且自己也不是请过她们姐妹俩吃饭，就算她还是个学生，吃她一顿也不算故意占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