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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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上周24/7的忙碌着，总算没有白白浪费。联欢会的各种准备都已经做好了，为此浦原校长还特意让参加联欢会布置的同学提前考试，这样才有更多时间来玩乐。嘛，我坐在一旁的纸箱子上，接过塞巴斯提安递过来的毛巾擦汗。就算没考好，浦原校长也会动一些小手脚，让大家都及格吧？就是这样的浦原校长，才会显得狡黠的亲切。
唔，这样说又好像有点矛盾？但是矛盾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啦。我看着奈良鹿丸吃力的搬着一箱重物，缓慢的朝门口走去。嘛，拿光来比喻的话，惠更斯说光是波，这个已经通过双狭缝实验证实了，但是后来的爱因斯坦出现了，发现光也拥有粒子一样的本质~昨天看《世界大爆炸》听莱纳德说的时候，感觉很有道理，但又有种微妙的‘…哈？’的感觉。呀，虽然不太清楚这帮人到底干嘛没事干闲着研究光，但怎样都好啦。看到摇摇欲坠的鹿丸，我及时接住从纸箱里滑出来的花瓶，在手中稳稳的颠了颠。真的很沉呢。
“哇，得救了，”鹿丸吹了声口哨，小心翼翼的把纸箱放下来。“谢啦，会长。”
“别客气啦，”我微笑着把花瓶放回纸箱，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咯。”
说罢，我把叠好的毛巾放到塞巴斯提安手中托着的托盘后，便朝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背影走去。
“嘿唷，卡卡西老师！”我用胳膊肘轻轻的撞他。“干嘛呐！”
“…哈？”
呀…这个反应…弄的我很不知所措阿喂。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是卡卡西老师，但貌似又不是卡卡西老师，但确实又有点像卡卡西老师，同时又不太明确的是卡卡西老师…总之差不多大概是卡卡西老师就对了！我不顾形象的大笑了两声。
“哇塞，卡卡西老师，还染发啦！”我扯了扯他红色的头发。“哇塞，还有眼罩！以前是护额，现在换眼罩了是吧，装什么装啦，啊哈哈！”
“…哈？”
眼前这个人的反应，仍旧是呆板、低沉的单字。呀…为什么总有种一不小心认错人了的感觉？我退后了一步，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人。话说回来，这个人身上穿的不是卡卡西老师平常穿的衣服，眼睛也不是一贯的死鱼眼。莫非…
“卡卡西老师谈恋爱了？”我又走上前，用手背拍打他的胸口。“啊哈哈，卡卡西老师的春天也来了呢，啊哈哈，弄的一副新模样，改什么造型呀真是的，啊哈哈！”
“…哈？”
唔啊…这个人为虾米只有这一种反应？！莫名其妙的让人火大咦。他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越来越真实。那紧锁的眉头…那被挤得一大一小的眼睛…那逐渐往高音走的‘…哈？’。这个时候，我突然顿悟了：莫非…！
“还装傻呐！”我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头发。“干嘛啦，一副谁都不认识的样子，耍什么帅呀，装什么冰山啦，你再怎么样也只是卡卡西老师啦！我相信你的女朋友不会在意外表什么的，所以你微放轻松点也没关系啦。总之就是要HAPPY第一喔！”
“…哈？”
我使劲一拍额头，绝望的蹲下身子。我输了，我彻底的输了。卡卡西老师这种拼到底的精神真是值得赞颂呢，要是他工作的时候也有这劲该多好啊。我叹了口气，刚要抬头吐槽的时候，看到远远的，拿着本《亲热天堂》的，用护额盖住左眼的、白色的头发竖竖的、穿着卡卡西老师衣服的人悠闲的哼着歌路过。呀…我又看向低着头观察我的红发的家伙，这：莫非…！！！
“原来今天是互相COSPLAY日啊！”我双手叉腰大笑着。“我怎么给忘了真是的，卡卡西老师你到底在COS谁呀，话说刚才有个人从你身后走过去，完全跟你一模一样喔！当然，我不是说你在扮演的角色，我说的是你喔，卡卡西老师！你人气还蛮高的嘛，啊哈哈！”
“早安，小宏，”刚才的卡卡西老师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了昂。”
啥…他刚才说啥…我完全石化了，然后粉碎成小碎沫，分散在空气中。我只是石头颗粒…普通的，没有存在感的石头颗粒…刚想飘走，眼前的红发的家伙突然拽住我的衣角。…哈？
“你是…学生会会长吧？”他突然开朗的嬉笑着。“跟优说的一模一样呐！超可爱的！”
啥…他刚才说啥…我从石化状态恢复，呆呆的看着他。他…知道我是学生会会长？还有…他认识优？优…说我超可爱？！这些信息迅速的经过我的大脑，让我一时答不上来任何话。这样一来…这样一来…
“…新同学君？”
“唔啊，好讨厌的称呼啊，”他撇嘴。“我是拉比的说，拉比。”
拉…比？拉比？谁啊…我歪着头，努力想着。浦原校长也没跟我说任何关于转学生的事情…也没告诉我有新同学要来…唔啊，这是怎么回事？？好混乱！我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掉。
“等等嘛！”刚才自称拉比的人追在我身后。“至少告诉我电话番号吧——”
电话番号你妹啊！我在心里没好气的朝他吐舌头。每次面对这种脑子转不过来的状况，果然走为上策。啊哈，果然，离开那个区域之后脑子清醒了许多。那种麻烦的事情就别再考虑了，我小声告诉自己。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关注！对对，就是这种调子！拉比好像被我甩在遥远的后面，早就被人群挤的不知道我去了哪个方向吧？咩哈哈…哈…嗯？
正前方，有一个男生低着头，左手紧握的拳头里好像捏着什么。是…成绩单么？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好像又不是那么简单。那种压抑的气氛，让人不太敢过去。但是回头的话就又会碰上拉比，看来只能往前走了。我提高警惕，假装自然的从他身边经过。在和他肩并肩的一瞬间，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唔啊？！”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快速的跑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手里好像多了样东西。我慢慢的展开手掌一看：是一张纸条。是…要给我的？我疑惑的打开纸条，定眼一看：
“今天。晚上九点。花园。V.I.T.。”
这个…是在约我？还是要我转交给谁？我抬头向寻找刚才跑走的男生，却早就不见踪影。前面我大概是看懂了啦…但最后那个V.I.T.是什么啊？我知道V.I.P.是重要的人，但是V.I.T.？完全搞不懂状况。嘛，到时候再说好啦，我把纸条揣进兜里，转身走了。呼啊，我边走边伸着懒腰。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夜晚】
“唔…有人在吗？”
隐约记得自己曾就在同一个地方说过同一句话。这次也同样的，没有任何回应。阿咧，奇怪了。不是让我来花园的么？我看了看手表，九点准。那就是…叫我来的人迟到了？呀，怎么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我有点不满的靠在松树上。真是的，最好是重要的事情。不然，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唉。
“久等了。”
啊，出现了！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出现在眼前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高三生，药师兜。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呢…他慢慢的走近了。刚才听他的声音，好像有点颤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低着头，但双眼紧紧的盯着我。他到底打算干什么…？好诡异。他离我越来越近。等下…他身后好像藏着什么…
“药师学长，那个，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我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再度贴在松树上，我才知道已经无路可退了。“这么晚了…应该是…还蛮重要的事情…吧？”
一开始，他没有回话，但至少停在原地了。突然间，他的肩膀…开始抖动。从小幅度，到大幅度的抖动。他…是在笑吗？我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吗？
“呵、呵呵呵…哼哼哼哈哈哈！”
他原本压抑着的笑声突然狂妄起来，强大有力的声音穿透了整个空气。我不安的贴着松树，期待他能冷静下来。听其他学长说，药师兜一向是个很斯文、安静的男生。现在在自己面前狂笑着的，真的是学长们口中的，同一个药师兜么？
“呐…”他又往前走了一步。“黑木知宏…我可喜欢…可喜欢你了…”
“哈？”我瞳孔瞬间放大。“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他抬头，陶醉的望向星空。“我观察你很久了…像你这么出色，不论是学习方面还是人际关系，你什么都应付自如…就是这样的你，深深的吸引住我。”
“等等…”
我的脑子又反应不过来了。药师学长…是在跟我表白么？！他在跟几乎没怎么交际过的我…表白？！这也太荒唐了吧？！我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他现在的架势，仿佛已经知道答案了一般。啊…如果他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为什么…？
“快点…”他低声催促着，再度往我这边走来。“快点拒绝我，黑木知宏…”
“我…”
我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到底说什么才好？怎样才能婉拒别人的心情？他也一定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跟我表白的吧？虽然很意外，但是…我努力组织着句子，在他碰到我之前。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他藏在背后的闪了一下。会反光的东西…镜子？啊不，他怎么可能带着镜子来跟我表白？难道要在我拒绝他之后，举起镜子喊‘妖精退散！’之类的么？或者冷嘲热讽的说‘就长你这样子的，有人要就不错了！’之类的么？唔啊~我又开始想太多了！
“别过来啦！”我伸出两只手想阻止他前行。“这样，很恐怖的啦！”
就算我用的是略微开玩笑的口气，我内心真正的恐惧好像被他察觉到了。他的表情，从一落千丈的失望，慢慢的变成满足又无谓的笑容。药师兜…光是在脑子里重复他的名字，我就觉得浑身发颤。这是我第一次，遇到比市丸银还难琢磨的人。怎么办…他好像已经疯了的样子，低着头，低声笑着。慢慢的，他把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是刀！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干嘛要带刀？！不安的心脏怦怦的跳动着。
“我早就料到了呢，”药师兜挺起身，推了推眼镜。“你肯定会拒绝我…但是，就算你拒绝我，我还是会迷恋你…永远的…只迷恋你一个人。呵呵呵…是不是很可笑？很可悲？”
“药师学长…”我紧盯着他手里的刀。“你打算…拿刀…干什么？”
“我就知道，我最喜欢的你，肯定不会喜欢我…”他扶着自己的额头，自嘲道。“毕竟…嘛，不说这个了。”他挥了挥手。“已经结束了。都结束了。呐…知宏…我叫你知宏好吗？”
我不知道要怎么答复他，所以沉默着，警惕的观察着。
“知宏啊…”他把刀举在眼前，温柔的看着。“既然在现实中得不到你…你去死好不好？我们都去死好不好？至少…我们可以一起死…我也满足了…”
他疯了！他肯定疯了！一定是疯了没错！我想大喊，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以前听说人在恐惧的时候会发不出声音，我还没信。现在，我总算是亲身体会了…哑口无声的感觉。糟糕。他又开始往这边走来了。快跑啊！我催促着自己。快跑！可是腿僵硬着，如同粘在原地一般不动弹。怎么办…我能感觉到皮肤上起的那一层鸡皮疙瘩。怎么办…我能感觉到脑子正在大量充血。怎么办…好害怕。好害怕。我要死了。
“别跑啊，知宏！我们，要一起死喔！约定好了唷，呵呵呵呵哈哈哈！知宏啊！”
在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寒气的那一秒，我掉头就跑。我觉得我一生中，从来没有这么快的奔跑过。即使这样想，身后踉跄着，跌跌撞撞的药师兜还是给人一种就在身后的感觉。胸口传来一阵痛楚。唔啊，我用左手使劲压住胸口。现在突发性哮喘是么？真会挑时机呢，我无奈的讽刺着自己脆弱的身体。如果不坚持住的话，就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哈啊！”
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害的我跌倒在地上。这下完了，我使劲抓起一把草和土，扔向徐徐
接近的药师兜脸上。趁他暂时性失明的时候赶紧跑吧！但我疏忽了。我起身后，看到用食指抹去眼睛上尘土的药师兜，绝望了。我都忘了他戴眼镜。没有更多思考的时间，我顺着前方拐弯的地方跑去。等我跑到头后才发现：死角。
“知宏…抓到你了…唷…”
刚刚还想祈祷他在奔跑途中丢下刀的我，又看到他手中那在月光下不停闪烁着的凶器。我要死了，我这次是真的要死了。我无力的靠着墙壁，按耐不住仿佛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和激烈的收缩着的肺部。口腔中那生涩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我就要这样死了。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我咬住下唇，用左拳狠狠的砸向墙壁。顺着关节流下的血滴向地面，一点声音都没有。电影里的都是骗人的。哪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啊…死之前，原来，是这么的寂静，这么的让人不安。
药师兜停在我面前。好像为了泄愤一般，他一脚踹在我的膝盖上。我立刻倒在地上，整个人因疼痛而扭曲着。原来…V.I.T.代表‘微挨踢’呢。我强忍着微笑，逼迫自己在心里吐最后一次槽。其实…是狠狠踢呢。哪里微了…要说微的意思…微是什么意思来着…阿咧…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他踢的明明是膝盖啊…啊…对喔。我没办法呼吸来着。多久了？我也记不清。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药师兜身影的棱角，还有那把仍旧在反光的刀。
“我好喜欢你…”
到最后还要表白是么？真恶心…我想要别过脸不去看他，但我已经没力气了。也没有别过脸的必要了，因为…很快什么都看不见了。我轻轻和合上眼帘，一句话也不说的等死。刚才那么拼命的反抗，现在却…释怀了么？哈。真是搞笑。我好搞笑。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让自己那么劳累，到最后还这么平静的面对。不愧是我…我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扯起嘴角。再见咯，大家。我要死了。再见咯，大家。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砰！”
啊。听到了。我死掉的声音。那个是我灵魂完全碎掉的声音吧？啊不对…是渐渐粉碎的声音。嗯…好可惜啊。没撑到联欢会。大家都那么期待的…现在学校出现杀人案，大概就没办法正式举行了吧？死了之后，我才开始懊悔。呀，刚才如果再反抗一下的话说不定只是受伤而已。现在悲剧了，彻彻底底的悲剧了。唉…我果然很没用么？
“喂，会长，醒醒！”
唔咕…谁啊？听着好耳熟。好像总是这样急促的叫唤我。话说上次叫醒我的是卡卡西老师吧？很显然，这个人不是卡卡西老师…因为这个人叫我‘会长’，而不是‘知宏’。真的好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呐…但真的好累好累。好像全身骨架子都松了一样。我失去意识了么？还是仅仅失去了支配身体的力气？好像都有一点呢…虽然我还在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但是…
“知宏！”
咦…？这个又是谁？为什么感觉比刚才的声音还要耳熟…？好像被抱起来了耶。有点小小的开心。嗯…这个怀抱…好有安全感。好温暖…啊，手指好像有一点力气了。我动了动手指，然后轻轻的抓住那个人的衣领。他好像颤了一下，然后把我抱的更紧。好困啊…啊对了。还是不能呼吸呢。好久没呼吸了…唔…有点难受。好闷。
“知宏，别死。你不可以死，听到没有！”
一旁，有人大声的叫喊着。怎么突然身边多了这么多人？我不是已经死了么…或许这就是天堂吧？天堂的人正在抢救我…说不定我就可以变成天使之类的了吧？哈哈，有点傻。刚才想要放弃生命的我，更傻。现在在这里后悔的我，最傻。已经死了啦…那这些耳熟的声音…到底是…？我好想呼吸。呼吸就好了。呼吸就能懂了。呼吸就全明白了。呼吸不了。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