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完全搞错设定后》椰菜同学

3、003

　　虽然那晚难得和哲也说了真心话，但好像根本没被放在心上。这段时间，哲也和青峰的关系越来越好了。两人常常在三军体育馆打球的事情姑且不提，一起回家的次数也增加了。
　　哲也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真要算起来也只有那个荻原而已。现在有了青峰，哲也的笑容也渐渐多起来了。征十郎本该为此感到高兴，但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有什么可高兴的。
　　脑海里忽然出现另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令征十郎不由得头皮发麻。
　　那个声音继续道：你和哲也的世界里闯进了其他人，这对你来说其实有如酷刑吧。
　　啊啊，是呢。没办法不承认这个说法。
　　但是、这种事……不能让哲也知道。如果像父亲掌控自己的人生那样，以同种方式渗透哲也生活的方方面面，最后一定会被反感。其他人都无所谓，他唯独不希望哲也讨厌自己。所以到现在为止都在尽力维持好哥哥的人设，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哲也。
　　春去秋来，被提为副主将后，征十郎的日常变得更加忙碌，和哲也在学校的交集也比原来要少。
　　每日的固定见面是在午餐时间。哲也从小就不好好吃饭，没人在旁边盯着他的话，午饭肯定又是随随便便解决了。至少在饮食上，哲也必须受到严格控制。

　　“我吃好了。”
　　“把肉吃完，哲也。听话。”
　　每天都在发生诸如此类的对话。

　　征十郎已经摆出很严肃的表情了。不听话的话，他会很烦恼吧。既是学生会长，又是帝光篮球部的副主将，光是这两重身份带来的职责就让征十郎忙得不可开交了。所以、不能给征十郎增添没必要的负担。
　　哲也盯着盘子里几乎没动过的肉丸，最后还是慢吞吞把它们吃干净了。

　　结果就演变成这样、撑得要死，感觉稍微动一下就会吐出来。因为胃里沉甸甸的让人很难受，他在餐厅里休息了近十五分钟才起身，和征十郎返回各自的教室。
　　整个下午都拼命忍耐着，幸好放学前就消化得差不多了，否则他可能会在篮球部直接吐出来。

　　完成训练菜单之后，被教练叫去单独谈话。
　　这倒是入部以来第一次。

　　“我直说了，我们部门不适合你。”

　　“……”老实说，这么直白真是没想到，一开口就成功打击到他了。

　　“…我知道你至今为止都很努力，但是结果你的排名反而下降了。这不是命令，所以最后决定的还是你自己。不过……出场比赛基本可以算是不可能了。”
　　教练很遗憾地说道。

　　哲也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

　　不能出场比赛就等于毁了和荻原君的约定……那样绝对不行。但如何改变停滞不前的现状，他也丝毫没有头绪。从天使学校习得的技能不可能用在球场上，任何违规作弊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而且说不定还会被人类注意到自己的隐藏身份。
　　这下该怎么办……向征君求助？征君的头脑很好，从小到大没有事情能难倒他。但是、最近征君好像在为某件事烦恼的样子，去打扰他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哲也躲在一军体育馆门后，只微微探出头，纠结地望着里面的情形。
　　这里的人都好强……
　　原本视线一直追随着红发的征君，可是青峰君、绿间君还有紫原君也过分耀眼了，以至于他忍不住仔细观察每个人奔跑、传球、投篮的身影。不知不觉间，低沉的情绪好像被某种更强烈的感情所覆盖，大雪落向大地似的压住了心脏。
　　倘若用一句话来表述，大概是像「原来这就是一军啊」之类的喟叹。

　　哲也叹了口气，直起脊背靠到门上。那种奇妙的心情还未散去，突然左脚一痛，不知道谁的躯体在他面前倒下。伴随那人吃痛的叫声，哲也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人绊倒了。
　　……过低的存在感也是个大问题啊。摔倒的倒霉蛋恐怕根本没发现他站在门口，就那样走过来了。
　　“抱歉。”
　　“哈？这里什么时候站了个人……”灰崎板着可怖的脸，怒气腾腾抓起哲也的衣领，“你这家伙敢故意绊倒我，我看你是缺点教训……”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他注视对方的眼睛，面色不改，实话实说。
　　“哈啊？！难不成你想说这都是我的错？”
　　哲也思考片刻，点头道：“正是如此。”
　　灰崎顿时气上心头，正要一拳砸下去，门内忽然传来一道吼声：“灰崎你这家伙！再擅自翘掉练习我可不轻饶你！”
　　接着是盛满怒意的脚步声。
　　“……！！！”
　　发抖了呢，这个人。
　　……被拽着领子好难受。
　　哲也皱了皱眉，不料身后的门一下子被拉开，他直接摔倒在地，连带着揪住他衣领不放的灰崎也跟着又摔了一次。

　　目之所及是体育馆的天花板，然后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张过分英气的脸。
　　“你谁啊？”

　　“初次见面，我叫赤司哲也。”

　　“赤司……？”虹村震惊脸。

　　不等他反应过来，另一个赤司已经朝他们大步走来。
　　两个赤司同框的场面一度让虹村深受震撼。
　　————搞什么啊原来我们帝光篮球部有两个赤司吗？！兄弟还是啥？？？

　　“啊，征君。”哲也坐起身。

　　如果征十郎的眼神能刀人，那么灰崎已被他刀了千百回。衣领上的褶皱代表什么，就算哲也不说，他也能猜到真相。
　　那个混蛋不良，竟敢像欺负其他同学那样对哲也做同样的事……
　　“征君，表情管理。”哲也捧住征十郎的脸提醒道。
　　征十郎果断决定，私仇留到私下解决。
　　“虹村前辈，我想稍微离开下。”
　　“啊，你去吧。正好我也要教训灰崎这小子。”

　　昏暗的走廊上。
　　征十郎一丝不苟地为哲也整理好衣领，抚平褶皱。

　　“真的没有被欺负吗？”
　　他揉了揉哲也的头顶，手指试图轻抚他的脸颊，但很快就被哲也别开脸回避了。
　　那只手很无奈似的落到哲也肩上。
　　“没有…征君不用担心我。”
　　征十郎的脸色骤然冷下去，但还维持着一丝本能的克制，“特意来找青峰吗，一军的训练还没结束。”
　　他心里这样认定，哪知哲也摇了摇头，说：“我是来找征君的。”
　　在哲也和青峰的关系愈发亲密的这段时间，这句话对他而言简直是意外之喜。
　　“找我？”
　　“有点问题想请教征君。但是，既然训练还没结束，我们回家后再聊，可以吗？”
　　“……当然。”毕竟对象是重要的哲也。

　　……
　　不论何时都希望自己是哲也的第一选择。能够替哲也解决烦恼的人，理所应当也只有自己而已。
　　如预料中一样，哲也宛如迷途羔羊般的表情和声音填满了他心底某个空荡荡的角落。

　　虽然很努力地练球但成绩始终不见起色，然后在今天、被三军的教练劝退，有点走投无路了。
　　在认真聆听哲也讲述烦心事期间，征十郎已经思考出一项解决方案——在这之前，一定没有人和哲也提起过。不过这也在意料之内，毕竟除他以外的人并不具备发现哲也闪光点的才能。
　　此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对于正在寻找能为球队带来变化的「第六人」的他来说，哲也是目前最棒的可塑之才。

　　毫无疑问，他的眼光绝不会出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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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解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