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莫莉小刀

33、决裂

　　从回忆中醒来，一身冷汗。
　　高源把她送回家后，她没有让他们多留。
　　她从沙发上做来，默默地坐着，等一个人到来，他应该会来。
　　当敲门声响起是，秦琪看了一下时钟，九点半。
　　秦琪打开门，男人立刻走了进来，想抓她肩膀，被她躲开。
　　秦琪走后不久，欧阳就告诉陆坤，高源送她回去了。此时的陆坤会场一分钟都不想待，但是欧阳说有几个重要的人物必须见一下。所以还是耽搁了一阵。
　　一切都太突然，他完全没有任何准备。所以当他在女人眼神里看到绝望时，他的心也要击碎了，但是他一直在强撑。撑到和所有人打过招呼后，匆忙往回赶去。
　　“秦琪？”陆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进村的路他是一路跑回来的，所以有些喘，他说道：“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好。”秦琪缓缓往沙发上一坐。
　　陆坤愣了一下，女人的冷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他搬来椅子坐在她对面。“秦琪？”
　　“孙敬辉和你是什么关系？”秦琪开门见山。
　　陆坤没想到她会以孙敬辉开场，“是。。。”陆坤困难的蠕动的双唇，“是。。。兄弟。”
　　秦琪点点头，“邱圣呢？”
　　“是，长辈。”
　　秦琪又点点头，“苏。。。苏离呢？”
　　陆坤别开眼去，“没，没关系。”
　　“是吗？”
　　“没有，没有，”陆坤在对上秦琪直视的眼睛后一阵心虚，“好好好，我承认，我们之前确实有点关系，不过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好。”
　　“秦琪，”陆坤有点急躁，“其实，这些人都不重要，对我们来说这些人都不重要。”
　　“不重要？陆坤，你说的是谁，是他们还是我。”秦琪的声音有些发抖，“你甚至都不敢看我不是吗？你骗我不认识苏彪，你骗我不认识邱圣，你今天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装着不认识我，不是吗？”
　　“秦琪，今天太突然了，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没反应过来，好，可以，那你现在就去告诉他们，说你陆坤认识我秦琪。”
　　“我。。。”
　　“你现在就去告诉他们，说你在追我，我是谁，是你死去兄弟包养的情妇。你去呀！”
　　“秦琪，不要这样，我们俩的事情，和其他人没有关系，那些人都不重要。”
　　“还是说，认识我秦琪对你陆坤来说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不，秦琪，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陆坤，你是不是觉得说不定哪天你玩腻了，就不需要了，所以你又何必向他们交代呢，反正我秦琪本来就是不干不净的。对吗？这才是你真实的想法对吗？”
　　“不，没有，我是认真的，我从来没这么认真过。”
　　“你害我坐了半年牢，你还说你认真？”
　　“我知道你可以恨我，可是当时苏离他们要杀了你，只有监狱对你才是最安全的。我是为了保护你。”
　　“陆坤，你就是这么自以为是，你总是自以为是。”
　　“秦琪。我。。。”陆坤一时语塞，“我向你道歉，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保证苏家姐弟，不会再来找你。可是都已经过去了。”陆坤抓住秦琪的手，他发现女人的手冰凉，“秦琪？你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
　　“过去了，然后呢？把我藏起来，做你的情妇。你准备花多少钱养我。”
　　“秦琪，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一阵沉默，秦琪抽回自己的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紧闭了一下双眼：“陆坤，要知道，我要多困难才能忘掉那些过去，要有多困难才能重新开始。陆坤，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
　　“秦琪，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坤没有抓住秦琪抽走的手。
　　“分手吧。”秦琪看着陆坤的眼，这双深褐的眼，虽然现在的眼中只有自己，可是就在刚才却连看一眼都不敢看。“陆坤，我想我们还是不合适。”
　　“秦琪，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不觉得过去的事情会影响我什么。”陆坤的语气有些急促：“我知道，我没有站出来是我不对，可是我没想到会这么突然，我其实是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清楚的。”
　　“找机会？当时我问你和苏彪的关系的时候，你没有说。我问你和邱圣的时候你也没说。陆坤，我说分手，不是玩笑。”秦琪给自己鼓了很大的勇气，她镇定的脸，没人看得出此时藏在身后的手，紧握着，关节泛着白。声音平淡的不带感情，“只要是和孙敬辉有任何关系的人，我都不想再见了。你懂吗？”
　　女人的冷漠让陆坤有些气恼，“你是不想见任何和孙敬辉有关的人，还是你根本忘不了孙敬辉！还是你其实是喜欢他？”
　　秦琪默默地看着陆坤，他的双瞳深沉，蹙着的浓眉纠结在一起，她在他脸上读出了怀疑，她没想到陆坤会有这样的想法，苦涩的笑浮上了脸，“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又何必在一起呢。”
　　“你口口声声说不了解，不了解，为什么你连了解的机会都不给我。”
　　“陆坤，我只想和过去断得清清楚楚，不好意思，没想到，过去也包括你。”秦琪转过身去，不再看陆坤，她觉得在面对下去的话，她会崩溃。
　　陆坤看着她冷漠的样子，有点气急，他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耐心过，陆坤起身坐到秦琪面前，“秦琪，你的过去从来都不包括我，凭什么现在你说分手就分手。我们才刚开始，我不知道你在介意些什么。我都不介意。”
　　女人低着头，鼻头酸疼，“你不介意，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呢。毕竟做人情妇，出卖□□是一段不光彩的过去。”
　　“秦琪，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坤试图去抱她。
　　“你放手吧。我不想和你再继续下去了。”秦琪用力推开他，很用力，自己都感觉有点疼。
　　“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吗？秦琪，那些过去的屁事，有什么好纠结的。今天的事我跟你道歉。”
　　“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秦琪挣扎出陆坤的怀抱，站了起来，背对着他，声音有些发抖，“不要再纠缠了。”
　　“秦琪，我知道你是个绝情的人，今天我算见识了。”陆坤感觉他快要耗尽所有的耐性。“你说分就分。真是够绝。你过去也是这样对孙敬辉的吧。就一点感情都不讲吗？”陆坤说到后来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秦琪走到门口，开门，“你走！你走！”
　　陆坤当然不会知道这些话在秦琪的耳里犹如针扎一样，他有些心急，他冲上去，抓住了秦琪，女人甩开，他又再一次抓住，为了不让她再甩开，这次他抓得很紧，他扳过女人的身体，手指掐在她的肩膀上，直视着她，带着怒气，“你愿意为了钱留在孙敬辉身边，却不愿意因为我的真心留在我身边，秦琪，你这是什么道理。”
　　说罢，陆坤就不管不顾地吻住了女人微张的嘴，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
　　近视着男人咫尺的脸，浓密的眉毛，闭上的眼，眼角的淡纹。秦琪没有回复他的吻。他的话犹如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在自己的胸口上。当听到陆坤的嘴里，她也是个绝情的，贪钱的人，这比任何人对她的指控都来得让人心痛。
　　这个吻有多长，秦琪的身体就僵硬了多久。陆坤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离开的时候，感觉自己怀里抱着的女人像一座雕塑。
　　终于，那座雕像开口了，“孙敬辉整整包了我两年，每个月都值一百万，当然还不止这些，他还会给我很多钱，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这么值钱。你还想知道什么。我的第一次就给了他，那晚他做了很久，很多次。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他们要花两百万要买下这个孩子，我不同意，孩子没了。还有，你还想听吗？”
　　“秦琪？”
　　秦琪自己也不知道，她一边说一边的泪水已经从眼角流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把她和孙敬辉的事情告诉第三个人听，每说一个字，就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肮脏，“怎么样，我是不是真的很值钱，我也觉得，值钱的犯贱。”
　　“秦琪，不要再说了，对不起，我说错话了。”陆坤看着眼前的女人，心慌意乱。
　　“为什么不说，对，我就是卖给孙敬辉，我只卖给他一个人。有谁比他更了解我！他知道我为什么需要钱，他知道怎么样满足我。”秦琪看着陆坤，透过泪水的眼，陆坤的脸变得模糊，门外的夜，星辰漫天，漆黑一片，“陆坤，我说真的，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陆坤看着女人眼里的坚定，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复，虽然他知道他刚才的话伤害了她，但是耳朵里听着女人当着他的面说，孙敬辉了解他，让他浮躁，让他气恼。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介意，可是当她说到那个男人的名字，陆坤发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充斥着一股酸涩感，像要爆炸。
　　要是此刻身边有把枪，他一定会拿着不顾一切乱扫一通，可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紧紧地咬了咬牙齿，“秦琪，我是没有孙敬辉那么了解你，既然大家都没这意思，还是不要见面了！”
　　陆坤放开秦琪，背过身去，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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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秦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千斤重物压得喘不过去。
　　既然分手是自己说的，为什么在听到男人的这些话后，会如此揪心。
　　我看得见我手上的伤痕，历历在目。可是让我痛却是，你在温柔的轻抚伤口后，留下粒粒泛白的痕迹。
　　曾经尝试敞开的心，在感到那扇窗时，发现只是通往黑暗的一道错误的门。
　　陆坤，不是你的错，错只在我当初没有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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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秦琪离开了陆村，卫生院的医生位并没有空缺。
　　陆坤没有想到秦琪竟然短短的三天内就安排好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大学毕业生。
　　秦琪，你断的真狠。连一丝机会都不留给我。当年你也这样对孙敬辉，孙敬辉为此送了一条命。
　　我不是孙敬辉，可是，我发现有一点和他有了共同点，就是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另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