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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不胜酒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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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他那个无恶不作的弟弟,曾经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到发疯,为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以至于所有人都觉得,是因为花存影的缘故,所以才让那个冷血无情的疯子,现在变得正常了一点,不会再“疯狗乱咬人”。
“唔……王爷……不要赶我走……”花存影突然皱眉痛苦道。
花存影睡梦中的呓语,将慕容杜渐的思绪拉了回来。
慕容杜渐探了探花存影的额头,眸子一沉。
没受伤?
因为伤口感染而发烧,这种事,他再熟悉不过。
怪不得她突然就能睡着,原来是受了伤。
就在此时,花存影突然踢开了被子,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一脸痛苦,眼角甚至都渗出了几滴眼泪。
慕容杜渐怕她着凉,将被踢开的被子迅速又盖了上去,刚盖好被子,准备起身去找大夫,谁知,花存影的手,突然就抓了过来!
或许是太用力的缘故,慕容杜渐的手背,被花存影的指甲划伤了一道口子。
“不要……我不要走……”睡得迷迷糊糊的花存影,抓住慕容杜渐的手哭道。
“七年了,怎么还是那么迟钝。”慕容杜渐叹了口气,又坐下来,任由花存影拉着他受伤的手,没有抽回。
万花楼。
“天狼,慕容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吃饱喝足的永乐公主慕容嫣然,百无聊赖地俯视街上来往的人群问道。
知道慕容哥哥在乎影儿姐姐,可没想到,他竟为了她,连皇兄交待的任务都不管了,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么?
要不?就让她来帮个忙好了,反正那个任务也不难。
“回禀公主,属下不知。”天狼据实以告。
他确实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但他却知道,公主又在开始动小心思了,他得好好防住才行。
丞相府。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左相李为坚一改平日里的慈眉善目,气得脸都扭曲了。
“属下……属下说,去的人,都……都死了,只剩下属下一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颤颤巍巍道。
“尸体呢?”李为坚阴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属下道。
“被丢在……城外乱葬岗了。”黑衣人冷汗直流。
“那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死?”李为坚笑了。
“属下……属下对丞相忠心一片,还望丞相大人开恩啊!”黑衣人磕头求饶道。
“既如此,管家,带他下去领赏。”李为坚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温和道。
“谢大人不杀之恩,属下定当……呃……”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就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没用的东西,还敢回来找死?”李为坚经过黑衣人旁边时,无比嫌恶地踢了一脚,吩咐道:“管家,拖出去喂狗!”
所有过程,都被藏在暗处的无痕和属下看清了。
得到有用的情报后,无痕和属下便暗暗离开了丞相府。
王爷猜得果然没错,李为坚那个老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动王爷的人,还不止一次!
看来,这次王爷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个老东西了。
“首领,乱葬岗的那些人,怎么处理?”无痕的属下问道。
“怎么处理?自然是趁着假死药的药性还没过,全给送到刑部去呗!”无痕两手一摊道:“你文笔好,顺便再附带一封信,将他们的罪状罗列一番……相信,肯定能给那个老东西一点惊喜。”
“是,属下这就去办。”无痕的属下领命,很快施展轻功离开。
“唉,又是不太平的一天哟!”无痕抱着头,哼着不成调的歌儿,一脸悠闲地往万花楼的方向晃去。
百宝阁。
“陆兄,你看这玉簪怎么样?”温多予盯着眼前那支玲珑剔透的玉簪,半晌方转头朝一旁的陆卿闻问道。
“温兄这是要……”陆卿闻没有直接回答温多予的问题,反问道。
莫非,温兄有喜欢的人了?
想到这里,陆卿闻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自然是送人了。”温多予笑着说道。
“温兄的眼光,自然是好的,这玉簪送给心上之人,再适合不过。”陆卿闻垂下眸子黯然道。
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还是觉得太快了些,快到让她无法理清这一切。
在查清楚那件事以前,她女扮男装的事,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哪怕是温兄……
所以,即便要亲眼看着他和心爱之人喜结连理,她也不能向他表露心意,更不能将他牵扯进那件事情里。
“陆兄,谁说我要送给心上之人?再说,我成天和陆兄你在一块儿,哪儿来的时间去认识什么心上人?”温多予差点没被陆卿闻的话给惊掉下巴!
“可……温兄你不是说要送人么?这玉簪也只有女子能用,若不是心上之人……”闻言,陆卿闻也混乱了,露出了几乎不曾有过的困惑表情。
温多予搭着陆卿闻的肩膀笑道:“嗐,那是替我哥买的!”
闻言,陆卿闻眼里的疑惑,更深了几分。
温多予拍了拍陆卿闻的背,继续解释道:“我大嫂的生辰就快到了,所以我打算买下这玉簪给我哥,再让我哥送她作生辰之礼。你也知道我哥那人,除了公事还是公事,哪儿能想到那么多。”
陆卿闻点点头,表示同意。
温多予的大哥温黎稷,她也见过几次,确实像温多予说的那样,除了公事还真就没别的了。
“虽然我大嫂也不在意那些,但谁让我哥有我这么一个体贴的二弟呢?这不,刚好碰上了这好东西,自然要替我哥尽点绵薄之力了!没想到还让陆兄误会了,哈哈。”说道最后,温多予不由笑出声来。
陆卿闻听完温多予的解释后,羞得耳根都红了。
她还以为……
“陆兄,你耳朵怎么红了?中午在那醉仙楼,也没见你喝几杯啊,这就醉了?真是不胜酒力,以后还是别碰酒杯了。”温多予边念叨着,边将陆卿闻扶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陆卿闻就这么任由温多予搂着她的肩膀,将她扶带到一旁坐下,只是她的头低得更下,恨不得要埋到胸口了。
天知道,她的耳根是为什么才这么红的!
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唉。
“你先在这椅子上坐会儿,等我买了那玉簪就带你回客栈休息。”温多予说完,拿起玉簪,转身就去付银子了。
盈门客栈。
“下午咱们就不去万花楼凑热闹了,反正也都是些我听不懂、对不上的诗词歌赋,还是留给那些大才子们去出风头吧!文绉绉的东西,我听着就头疼……等你休息好了,咱们晚上再去看压轴好戏!”温多予将刚煮好的天涯比邻倒了一盏,递给陆卿闻喝。
“温兄费心了,你安排就好,我都可以。”陆卿闻接过温多予递过的杯盏,仍旧低着头回道。
虽然是个误会,但能让温多予为她费心费力……
怎么说呢?她竟觉得有些庆幸。
一回到客栈,两人还未坐下,温多予就赶紧煮了壶天涯比邻,说是要帮她解酒。
陆卿闻望着手里捧着的杯盏,闻着夹杂着果香味的淡淡茶香,多日来的紧张疲惫,一扫而空。
“陆兄,再不喝,茶都要凉了,快喝吧!喝完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晚上才好去凑热闹啊!”温多予将手中的扇子往桌上轻敲了敲,试图唤醒正发着呆的陆卿闻。
陆卿闻低着头“嗯”了一声,便将茶盏送至唇边,慢慢喝了起来。
那件事,要加快进程了,她不想再等下去,不管是为了她的爹娘,还是为了眼前的这个人……
“温多予,方才去百宝阁买什么宝贝回来了?快拿给我看看,若那百宝阁里真有什么好宝贝,我也去瞧瞧,云涌师哥刚送了我一支笛子,上面正好缺个吊坠。”雨落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闻到熟悉的茶香后,直接拿了杯盏给自己倒了一杯,坐下就喝。
“你还真不把自个儿当外人啊?”温多予将装有玉簪的锦盒打开,往雨落面前一推,方便她能看得更仔细些。
“你把我当外人?”雨落还没来得及看玉簪,就被温多予的话给气到了,开始数落道:“外人会让你白吃白住?外人会帮你安排眼线?外人会……”
雨落还没数落完,就被身后的雷鸣阻止了。
“师兄,你干嘛拦着我数落数落这奸商!”雨落整理了一下被雷鸣揉乱的头发,不满道:“我自己给他当跑腿就不说了,还把咱们暖香阁最机灵的芊容,也借给了他弟当差。你在苏州的天下赌坊,还有云涌师兄不久前,刚在这京城买下的盈门客栈……不都为这奸商所用么?”
闻言,温多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平日里没想那么多,方才听雨落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雨落,上午你们去过万花楼了?”陆卿闻试着转移话题,开口帮温多予解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