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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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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盘穿流云，恰月上中霄，洪泽湖面一片水光粼粼波转，弥望下满目尽是碎银乱玉，哪里还有当日泛滥时狰狞残忍。
白玉堂先前叫几个老农腾出一个窝棚，与柳青两人坐了进去，又留了几个年龄相仿的小伙子问话。柳青嘱咐李仲怀到外头安抚百姓，回来的时候便慢了白玉堂一步，这人进窝棚前停了停脚步，到附近问乡亲要了些杂草，捆成一匝，提好了才往回走。
白玉堂正问着那小伙子水势的情况，又是说如何埽坝，忽地帘子一动，一阵凉风进来，正是柳青进来。只见白面判官挽着衣袖，抱了一匝草。锦毛鼠什么心窍的人，哪里还用多问，抬头便是声讥笑，“怎么？柳兄还这般的讲究？”
柳青住脚在门口，瞧着白玉堂穿一身亮眼的白衫不说，却跟那几个乡下汉席地坐一块，还未来得及目瞪口呆，就听见姓白的在那‘不识好歹’，心道自个这好人心算是白操了，当下青了张脸，伸手就把杂草扔地下了，一屁股也跟着坐下，凉凉地笑道，“五弟倒是懂得入乡随俗！”
“好说。”白玉堂一摆手，忽想起一件事来，扭头不再多理会柳青，直直朝那几个年轻人问道，“说到水怪，看他作怪的日子也不忒短了，怎地不去报官？”此言一出，在座几个当地人脸上尽是苦涩，半晌其中一个姓贾的壮汉才狠狠地叹了口气，摇头道，“白公子有所不知，自古衙门朝钱开，没有银子，咱就算有理也甭想进去。”
“哦，此话怎讲？莫非那知府什么的，连管也不管？”照着那泗水城知府邹喜的一张兔子脸，白玉堂捏了捏刀柄，随即又松开，继续问道。
“管？怎么管？别说水妖，就说咱这里的乡巴佬，原本就穷，还短不了叫这山里头的贼匪欺负，那些个都是给衙门塞过银两的打点好了的人，谁敢管？”这姓贾一面诉苦，一面摇头，手里比划着，“白公子瞧见先前给俺们发粮食的阿李子没，他也是俺们村的，虽是新近来的，但村里头哪一个都当他是自家人，去年俺们王伯就把闺女许配给了他，可谁知、那亲还没拜成，那闺女就叫人抢到山里头去啦！”
“还有这等事？”白玉堂捏刀的手又紧了紧，脸上却不动声色，心下暗自冷笑，这知府倒是当的好官！冷笑之余，却瞥了眼柳青。
“可不是。”挨着姓贾的那小伙子接过话头，“我们说话白公子许还不大信，然而柳公子可是听过我们村里老人讲过。”柳青点了点头，“没错，这回五弟可明白我为何要捆那几个狗差役了吧？一丘之貉，能出什么好东西！听说山里头的贼匪前段日子还瞧上了这舍命村的……”
“舍命村？”
“是也。啧，五弟莫跟我说，你到此还不知晓此处叫什么命。”
“嘿。”白玉堂嘴角勾起个阴恻恻的弧度，不置可否，笑得未免刻毒，“你继续说，还瞧上这什么？”
“五弟在陷空岛，成日价水里来水里去……（白玉堂猛然沉下了脸，柳青连忙改口）不是，但五弟还能不知道什么样的地形方便做买卖？”
白玉堂闻言一皱眉，与几个年轻人说了声，就起身撩帘子探头出去瞧瞧。陷空岛的五员外那是内行人，况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么？况且指不定那姓白的祖宗还下过筷子呢，自然睁眼就瞧了出来，此时叫大水淹了去，尚还不显，然而若是平时，正是水贼抢船的好埋伏地方。
白玉堂站在岸边，脑中忽地微光一闪，唇角的笑映上了霜色。
月凉得就似这人一身雪衣。
那人正笑吟吟地望着一川江水，心里笑想若这会儿那只猫儿在，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他白爷似聪明。思及此，锦毛鼠晃着掌心一柄细长的宝刀，眉目净是那扇画里写的笑傲风流。
夜下白袂迎风而猎，出鞘刀光如凝雪薄冰。
柳青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伸手拍了拍姓白的肩膀，“我说五弟，这里别说大姑娘不多，就你摆得这张罗刹脸儿，有也早给你吓跑了！”
白玉堂到也不恼，挑眉哼道，“别说大姑娘不多，就是有，不全挨个跑着柳大侠那，哪轮着小弟半个，不过倒时候可要小心那大小丁子叮你个满头包。”
“胡说什么！这里有双侠……”
正说着话，不远处起了阵热闹。白玉堂皱了皱眉毛，转身过去一问才知道，捉水妖的消息不知叫那个一一喊了出去，外面这会儿正议论的热闹。原来乡老一听这边要替他们抓妖精，自是一派欢天喜地的模样。
柳青听完，就‘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小声道，“五弟，你信不信过段时间，这儿的百姓能捏个泥人给你贡上。”白玉堂一刀靶子戳在柳青腿肚子上，叫那白面判官生生地成了黑面判官，又扭头朝柳青露了个地主爷的笑，柳青登时忍不住怀里银子，心道我这可没欠他什么钱。
白玉堂教训完了『内贼』，旋即转身便绷起来了脸，并不露声色，只寻了个看着像管事的汉子，正经问道，“可有什么声息没有？”那汉子老实摇头，说没有。白玉堂‘嗯’了一声，提着刀四处看看，脸色渐紧。
眼底下那些个百姓见着这个神仙也似的人物绷着脸，不由地也跟着住了嘴，心底下紧张又不安，寻思莫非是水怪难捉。
白玉堂背着手溜达了一圈，做作够了才转身过来，一本正经地叮嘱道，“这会你们各自回窝棚内隐藏，呆会好与你们捉拿水怪。你们切不可声张，惟恐水怪通灵，你们嚷嚷的他要知道了，他就不肯出来了。”众百姓听了，登时连个大气儿也不敢出，只敢悄语低言，努嘴，打手势【1】。
白玉堂点点头，又道，“夜间务必警醒。倘若水怪来时，你们千万不可乱跑。只要高声一嚷，就在窝棚内稳坐，不要动身。我自有道理。”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皆躲去了各自的地方。
柳青皱眉道，“你不是连泥地都不嫌弃，这会怎么到烦起吵闹来了？”
白玉堂鄙夷地瞥了柳青一眼，上下打量，最后摇头道，“一看就是个没经验的，谁知道那水怪是什么货色，呆会若是成群地出来，难保不伤着一两个的性命，你赔得起么？”柳青恍然，拱手道，“五弟考虑的周道。”
那人到半点不客气，恭维照单全收，于是白玉堂龇牙咧嘴地一笑，道，“好好跟爷学着点，阿！”柳青也不得不随着摇头苦笑，叹了声，“五弟啊，你口头上倒是决计不肯饶人。”柳青一面往回走，一面开口道，“还是快回去，省得那水怪真知道今天有人来捉他，不出来了。哎，先前就想问你了，你刀上不是向来什么闪人眼拴什么，先前那两颗珠子呢？”
“啧，说得白爷跟土财主似的。”白玉堂笑吟吟地提刀在眼前晃上一晃，恰是只古朴的狭长银饰，上雕小篆，不知是两个什么字，然而却瞧得这人一双桃花眉目亮灿灿的弯作了初一的新月，却也不答柳青的话，蹲在窝棚里兀自笑了半响，叫柳青很是一头雾水。
夜更深时，白玉堂与柳青埋伏在岸边。约有二鼓之半，只听水面唿喇喇一声响，白玉堂精神一抖，身躯便又是一伏，回手将石子掏出，咬牙眯眼在岸侧盯着。
一物跳上岸来，是披头散发，面目不分，见他直奔窝棚而去。白五爷睛光徒亮，纵身便自丛林中跃出，眨眼间便踏至了那怪物身后。那怪物刚觉不对，便听嗖的一声，就是颗石子，不偏不歪，正中那物脑门之上，那怪一句惨叫，哪里还敢作怪，立马撒腿就跑。
白玉堂亮眼嘿嘿一笑，“好水怪，五爷且看你哪里走！”说话间竟是连刀也不抽，接连几个莹白石子。
村里躲在窝棚的百姓，有胆大的听见动静，忍不住偷眼外瞧，只看得几束银白在眼前一花而过，光一样地接连‘彭彭彭’不知砸在什么上面，紧跟着就又是声惨叫，一个黑影咕咚栽倒在地。那柳公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忽地踏了出来，紧紧上前，一抬手就将那妖怪按在地上。
柳青凑近一看，心里嘿了一笑，暗道锦毛鼠下得狠手！原来那妖怪哪里还需要人控制，早叫姓白的一个飞蝗石砸在穴位上，搁在地上甭动弹了。
这时候乡老们那里还坐得住，一窝蜂地涌了出来，要看个究竟。只见一个人形团子哎呦哎呦滚在地上喊痛，哪里是什么妖怪，不过是个外头穿了皮套的人！
白玉堂走到跟前，又随手再丢了颗石子解开那人穴道，见那人还在哼哼地呻吟，抬脚就是狠狠的一下，怒道，“少给白爷打马虎眼，快扒了你那身皮套？”
那人叫白玉堂蹬得一哆嗦，翻起来，把外头那层皮套撤去，登时那叫飞蝗石砸出来的一张光怪陆离的脸就露了出来，血流满处，当下就跪倒在地，口里哀嚎，“求爷爷饶命呀！小人不敢了！”
众乡老聚在一处，来看水怪，方知是人假扮水怪抢掠。一个个摩拳擦掌，全要打水怪以消忿恨【2】。白五爷摆手止住了乡亲动作，柳青忙解释道，“乡亲们莫急，呆会我与他尚有话要问他，不过既然知道了是假水妖，下回齐力捉拿便可。”这人停了停，忽地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紧接着又添了一句，“到时候，若再捉住假水妖，就把他捆的严严实实的，扔在衙门口，到时候这位白公子自有计较，我还会有赏。”
百姓们一听丢在衙门口，开始还有些犹豫，然而再一看是白玉堂，倒也放心了，先前那个姓贾的汉子领头感激道，“什么赏不赏的，还多亏两位公子给俺们识破。如今既知他是假的，还怕他什么。倒要盼他上来，拿他几个，哈哈。”说到高兴，几个汉子皆是跃跃欲斗。
白玉堂点点头，再转身朝着那『水妖』，分明是个笑脸，映着火光，顶俏的一张脸却叫人不敢直视。那跪在地上的人稍稍一抬头，就立马给吓得又趴了下去，整个腿肚子转筋。白玉堂一手掂着几个飞蝗石，蹲下身去，笑道，“白爷爷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老老实实地——”
只听嗖嗖两声，飞蝗石眨眼间深嵌入木。那『水妖』僵着脖子盯了半响那颤巍巍的老槐树，连忙几个头磕下去，哆嗦道，“小、小的一定、一定知无不言，言、言无不尽！”
【1-2等许多捉妖地方】借用于+化用于《三侠五义》原句。
『这文越写越流水帐，没起伏，没笑点，没情节。
扭头BS柳青：乃个多管闲事的= =！五爷有那么娇气么有那么娇气么～一掌抽飞。
阿！就快回开封了！又可以写两只在一起了！【撒蝴蝶花！
忍不住小花痴了一把。
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有段时间煽情，挺喜欢【眼里浮起万年霜雪】之类的形容词，于是在心里面小小套用了一下，结果顺顺当当地把自己雷了。
关于五爷那个宝刀，我设定的是唐刀【唐刀跟苗刀都是俺心头肉，简直酷毙了！不过唐刀听起来更帅一点】至于配饰什么的……掩面，我就知道大砍刀上拴红绸绸ORZ。当是bug无视了吧。
……那人还在哼哼地叫痛……
原本我写的是……那『物』还在哼哼地叫痛……莫名其妙地凝视了许久，脸红掉，蹭就改了= =|||
CJ地小盆友表问为啥～哎呦我简直太勤奋了呢～快来夸我～【抬头等mua～等来一堆臭鸡蛋，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