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nother Snape》陌里霖自斜

29、29.签售会的混乱

　　等在书店门口的时候，纳西莎跟梅莉都对这里过于拥挤的人群感到困惑，即使每年开学对角巷都人满为患，书店也从没堵成这样过。
　　“吉德罗·洛哈特，签名出售自传？”梅莉念出了那条横幅上的内容，让纳西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真不懂卢修斯怎么非要今天来，这可真是不巧。”
　　等卢修斯带着德拉科回到店门口，他立刻放弃从正门进入书店的想法，让纳西莎先去采购魔药套装弥补家里的空缺，他带着孩子们从员工后门直接上了二楼，作为丽痕书店的投资者之一，这点特权卢修斯还是有的。
　　卢修斯厌恶地扫过下面喧嚷尖叫的女巫，她们满面红光颇为兴奋，他转向两个孩子：“你们先待在这，下面太容易走散了，我去找个店员拿书。”
　　“没问题，父亲。”“好的，卢修斯叔叔。”
　　二楼的视野相当好，因为签售台的位置处于最中心，梅莉和德拉科能将一楼的情景全收在眼底，那个金发男人的巨幅照片挂得到处都是，而吉德罗·洛哈特本人穿着勿忘我般的蓝色长袍，尖顶巫师帽像是雪糕筒似的扣在他的波浪卷上。他的照片与他本人都端着一模一样的笑容，虽然英俊但梅莉总觉得透着蠢气，他呲着白到发亮的牙齿，撩着刘海，不断更换自以为好看的角度给那摄影师拍照，对他的粉丝们发表奇怪的言论。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受吹捧啊……”梅莉的脸都快抽成包子了，那个叫洛哈特的作家正在冲台下的女巫们抛媚眼，引起一阵感情过于充沛的尖叫。
　　德拉科忍不住做出了个干呕的动作，这个自恋男人属实把他恶心到了，然后德拉科视线转向人群，忽然用胳膊肘推了推梅莉：“嘿，你看那儿！”
　　梅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在拥挤的女巫间，辨认出了黑乎乎的一头乱发和黑框眼镜。
　　“是哈利……我是说，波特，还有韦斯莱家。他们也今天来买书啊。”
　　紧接着，洛哈特也注意到了哈利，然后将他从人群中拉出来拽到签售台上合影，继续大放厥词，听得梅莉都感觉头晕脑胀。直到洛哈特宣布他会成为霍格沃兹的新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梅莉跟德拉科对视一眼，感觉这个学期的课会饱受折磨。
　　“我们下去看看。”
　　“可是……”
　　德拉科不由分说拽住了梅莉的手腕：“快点，他下台了。”
　　如梅莉所想，德拉科根本不会有什么好话跟哈利说，德拉科只想要抓着这个机会狠狠嘲讽对方一番：“你一定很喜欢这样吧，波特？著名的哈利·波特，进个书店都不能不成为头版新闻。”
　　“别胡说，他不想那样！”站在哈利身旁那个红发小女孩开口了，她对德拉科怒目而视。
　　“波特，你给自己找了个女朋友！”德拉科恶意地拖长了音调，那个小女孩的脸立刻红了。
　　梅莉拽住了德拉科，对哈利递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但是哈利别着头没有去看她，只是恼怒地瞪着马尔福，看上去像是在因为什么事情而跟梅莉闹别扭：“那你呢马尔福？只会躲在梅莉的后面，是吧？她可看不上你这样的阴险小人。”
　　梅莉的脸红起来了，她震惊地望着哈利，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拿自己当枪使。
　　德拉科刚才看笑话的神态顿时不见了，他恨恨地看着哈利：“你——”
　　罗恩和赫敏也挤过来了，他们怀里都抱着一摞洛哈特的书，罗恩一看到德拉科，露出了相当恶心的表情：“是你，在这儿看到哈利很吃惊吧，嗯？”
　　“更让我吃惊的是，居然看到你也进了商店，韦斯莱，”德拉科反唇相讥，“我猜，为了买这些东西，你爸爸妈妈下个月要饿肚子了吧。”
　　罗恩的脸跟他妹妹一样涨红了，他将书扔进坩埚就要冲向德拉科，哈利和赫敏在后面紧紧拽住他的衣服，梅莉慌张地拦在德拉科身前：“够了德拉科！我们不该——”
　　德拉科的火气更大了，他将梅莉往旁边推去：“这不关你的事！才不要你管！”
　　有高喊的声音靠近这里：“罗恩！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里太乱了，我们赶紧走吧。”
　　这男人似乎是罗恩的父亲，跟在他身后的双胞胎也挤出来，对着剑拔弩张的几人吹了个口哨，其中一个双胞胎走上前搭把手，扶起了摔倒的梅莉。
　　“没什么，没事，只是……啊，谢谢你乔治。”
　　“不是乔治，我是弗雷德。”
　　“谢谢你，弗雷德？”
　　结果另外那个双胞胎发出了抗议声：“嘿，我才是弗雷德！”
　　就在梅莉头晕脑胀倍感迷茫的时候，卢修斯的声音响起，她稍微松了口气，总算有能管住德拉科的人过来了：“哎呀呀——亚瑟·韦斯莱。”
　　卢修斯将一只手搭在德拉科的肩膀上，脸上挂着和他儿子一模一样的讥笑。
　　“卢修斯。”韦斯莱先生冷冷地点头，两个成年男性之间的气氛不太妙。
　　“听说阁下公务繁忙得很，那么多的抄查，我想他们付给你加班费了吧？”卢修斯把手伸进金妮的坩埚，从崭新光亮的洛哈特著作中间抽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初学变形指南》，“看来并没有。我的天哪，要是连个好报酬都捞不到，做个巫师中的败类又有什么好处呢？”
　　韦斯莱先生的脸比罗恩和金妮红得还厉害：“我们对于什么是巫师中的败类看法截然不同，马尔福。”
　　“那当然，”马尔福先生说着，浅色的眼珠子一转，落到了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们的格兰杰夫妇身上，“看看你交的朋友，韦斯莱……我本以为你们一家已经堕落到极限了呢。”
　　接下来就是一片混乱，在巨响中金妮的坩埚飞了出去，韦斯莱先生冲向卢修斯，拽着卢修斯的领子将对方撞到书架上，几本厚重的咒语书砸在他们头上。双胞胎开始替他们的父亲喝彩助威，韦斯莱夫人和梅莉忍不住都尖叫起来，喊着让他们赶紧住手，但是两个男人没一个冷静下来的。有个可怜的店员在看热闹的群众间被挤来挤去，惨叫着希望踩他脚的人群能让开一条路放他过来维持秩序，但人们只是慌张地四下躲避，因为又有两个书架被厮打着的韦斯莱先生和卢修斯撞倒了。
　　很快，一个大嗓门压过了所有的声音：“散开，先生们，散开——”
　　海格跨过满地的书，他巨大的胳膊一伸，就将两个人给拉开了。韦斯莱先生的嘴唇上有血印，卢修斯的眼睛不知道被什么书砸过，肿起一块青紫，他狠狠地将那本破旧的变形术课本塞回金妮手里。
　　“喏，小丫头，拿着你的书——这是你爸爸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
　　然后卢修斯狠狠挣脱了海格的手臂，向德拉科和梅莉一招手，带着两个孩子大步走出了店门。
　　纳西莎见到卢修斯的眼眶后，立刻转向了梅莉：“发生了什么事？”
　　梅莉如实叙述了当时的场景，但是关于德拉科的话，她只是描述为“发生了口角”，让德拉科瞥了她一眼，又在纳西莎严厉的目光下垂着头，跟他父亲一眼显得很消沉。
　　纳西莎叹了口气，摸摸梅莉的脑袋：“我知道了，我们先回家去，给卢修斯治疗一下。”
　　但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卢修斯心里发毛，少有地表现出了心虚。
　　一抵达马尔福庄园，纳西莎就将卢修斯拽走了，男人满脸都是认命。
　　而德拉科磨蹭到梅莉身边，梅莉一看他，德拉科就将头又扭过去。
　　“怎么啦？”
　　“就是……不起。”
　　“什么？”
　　“对不起。”
　　梅莉这才反应过来：“啊，没什么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不，我——都是那几个混蛋！”
　　梅莉勉强扯了扯嘴角：“不要想啦，我没怪你。我去看看拿回来的书，希望洛哈特的书里有点真才实学吧。”
　　德拉科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梅莉消沉的表情，他的话瞬间就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波特那句话又很尖锐地冒出来，像是根倒刺扎在他的心里。
　　她可看不上你这样的阴险小人。
　　——
　　开学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好像不过一眨眼，梅莉又得收拾好行李，回到霍格沃兹了，这让她非常高兴，因为又能经常看到西弗勒斯，继续上他的魔药课了。即使梅莉的魔药学早就不需要上同年级的课程，她也很享受能见到西弗勒斯的时间，包括他在课堂上刻薄地骂人的时候。
　　这也是为什么梅莉总嫌弃德拉科对哈利的挑衅，跟西弗勒斯的“专业”相比，德拉科太过幼稚了。
　　当然，德拉科并不知道这点。
　　梅莉跟德拉科很顺利地登上了火车，很快，克拉布和高尔也挤进了车厢，潘西本来还想带着达芙妮坐进来，看到这里因为克拉布和高尔显得拥挤，她果断将梅莉赶了出去。梅莉对这个朋友的小算盘心知肚明，她也乐意趁机去看望自己的其他朋友们，关于哈利微妙的态度，梅莉至今没想明白，如果能问个清楚就好了。
　　梅莉不希望被朋友们误会什么，学院之间的误会已经够多了。
　　梅莉穿过走廊，绕开一群叽叽喳喳的拉文克劳女生，新的一年开学见到久违的朋友们，很多人都相当兴奋。不过梅莉没走多久，就在某个包间里遇到了捧着书本的布雷斯，达芙妮和潘西的行李也在这个车厢里，西奥多板着脸在角落里闭目养神，明显是不想有任何人打扰他，所以梅莉没有费力气去跟西奥多打招呼。
　　“嗨布雷斯。”
　　“如果你要去找那几个格兰芬多的话，我会建议你坐下，刚才格兰杰也在到处找他们。”
　　“她居然找到了这里来？”
　　“那个麻瓜种不就那样，你应该比我了解才对。”布雷斯的话说得并不重，他知道梅莉跟赫敏是有交流的，如果换作是德拉科来形容赫敏可能会说得更加不堪入耳。
　　梅莉坐在布雷斯旁边，不过她还是向过道上张望着，火车已经在缓缓移动往霍格沃兹出发了：“我以为他们都会待在一起。”
　　“红头家的其他人也在跟着她找，那对双胞胎也有在门口经过。”
　　“太奇怪了。”梅莉嘟囔道，不过她没有深入这个话题，转而询问起布雷斯的暑假怎么样。
　　“不算太好，我母亲又一次结婚了，”布雷斯的笑容里满满嘲讽，“我甚至不想去花心思猜这个男人能坚持多久。”
　　“你不喜欢他？”梅莉问道，她很少听见布雷斯提及他的家庭，但对于扎比尼夫人离奇的婚姻史，德拉科倒是跟她八卦过。
　　布雷斯垂下头，将手中的书又翻过一页：“说实话，我不喜欢他们。我宁愿她不要再找那些男人了。”
　　“或许以后你也会有喜欢的女生。”
　　“我不知道，我觉得都一样。”布雷斯飞快地瞥了眼梅莉，但是女孩正对着过道的方向发呆，没有注意到他微妙的眼神。
　　“下学期那个新老师，吉德罗·洛哈特的书你看了吗？”
　　布雷斯对梅莉转移话题的能力早习以为常，很平淡地回道：“看了，写得很精彩，但是。”
　　梅莉点点头：“看来你也有这种感觉，那些冒险故事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做的，像是虚构小说多于真实传记。”
　　在闲聊中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远离市区穿过青色的旷野，因为西奥多的脑袋不小心磕在了车窗上，他便不再装睡，而是黑着脸盯住窗外，当作没听见梅莉跟布雷斯偶尔两句的闲聊。
　　不过很快他忍不住了，西奥多指着窗外问两人：“是我看错了吗？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布雷斯和梅莉也凑过来，梅莉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一辆飞车吗！？”
　　西奥多冷笑一声：“很明显，麻瓜的车不会飞。”
　　“这很难不让人想到……”布雷斯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梅莉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
　　开着一辆飞车去霍格沃兹，不得不说，这真是很格兰芬多的上学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