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nother Snape》陌里霖自斜

12、12.新生们

　　深夜，校长室。
　　“快到就寝的时间了，西弗勒斯，我记得今夜并不是你负责巡视城堡。”
　　邓布利多从壶中到处了热牛奶，在里面拌入好几勺蜂蜜，这还是梅莉推荐给他的喝法，确实有一定安神助眠的作用，能有效减少做梦惊醒的频率。
　　西弗勒斯走到分院帽前，抓起帽子的尖角把它提起来：“我从来不知道分院帽还会受人威胁，邓布利多。”
　　分院帽咧开嘴，发出沙哑的笑声：“哈哈，我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每个人都可以去选择，斯莱特林并不排斥她。”
　　“她不属于斯莱特林！我不信没有人看不出来！”
　　分院帽晃悠着帽檐：“我尊重每个人的意见，孩子，尤其是他们自己。”
　　西弗勒斯恨恨地将分院帽摔回书桌上，恶狠狠地盯着邓布利多：“希望你没有从中作梗。”
　　邓布利多苦笑着摇晃脑袋：“西弗勒斯，你应该对自己和那孩子都更有信心，你们之间的关系，足以让她跨越学院去追寻你的脚步，梅莉比我们想象中更加有勇气。”
　　“那她就该是个……的格兰芬多！”西弗勒斯即使在愤怒下，也努力克制着，不让任何贬低性的词汇跟梅莉的名字一同出口，“她的女儿成了斯莱特林？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她去哪里都不应该去斯莱特林！”
　　“西弗勒斯，她憧憬着你，憧憬着作为她父亲的你，我以为你知道这点。”
　　西弗勒斯的怒火顿时被堵住，他试图用大脑封闭术冷静下来，忽略从邓布利多劝慰中感受到的，那没来由的一丝喜悦。
　　邓布利多半月形镜片下的目光很玩味，他将分院帽放到了橱柜顶上，那是它平日待的位置：“老分院帽说了，斯莱特林并不排斥她，说明她有被承认的品质，足够获得斯莱特林的赏识，不然是不会被允许进入学院的。”
　　“发誓你没有动手脚，或者对她灌输奇怪的想法。”
　　“你太小看梅莉的意志力了，不是我几句话就能说动的。事实上，如果她真的去了格兰芬多，对我才是最好的结果。”
　　西弗勒斯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我想，你从没放弃过掌控她。”
　　“我尝试过，但我很快意识到她不是任何人能掌控的，西弗勒斯。那是个非常遵循本心的孩子，充满感性的行动力。”
　　邓布利多没有否认，但却发出了劝告，这让西弗勒斯对这段谈话感到更加不满，但知道他没有动手脚后，这个分院结果也没理由更改了，他只能再最后一次表达自己的立场：“斯莱特林说不定会毁了她。”
　　邓布利多的笑容落在西弗勒斯眼里如此嘲讽：“不会的，因为有你在。”
　　“你想说因为亲情因为爱？但这一切都是假的，邓布利多。是的，她不知道，但是你我都知道。”
　　西弗勒斯扔下这句话，又步履沉重地走出校长室，邓布利多望着他的背影，抿下温热的牛奶，感觉身体也跟着热乎起来。
　　“我们会看到的。”
　　——
　　梅莉跟另一个女孩分到同一间宿舍，斯莱特林的宿舍更加注重隐私，而地窖也有更大的空间来给学生们居住。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同宿舍的是个暖金发色的女孩，她的蓝眼睛带着种来自家教的自持与高傲，笑起来并不真切。
　　梅莉不在乎这些，跟马尔福一家相处许久的她早就习惯了，她热情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梅莉·斯内普，很高兴认识你。”
　　达芙妮点点头，跟梅莉握手后，两个女孩自顾自地收拾起屋子。
　　主要是达芙妮的东西很多，梅莉的床铺和用品，基本都是贝琳达从她霍格沃兹的卧室直接搬过来的。达芙妮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玫瑰花雕刻底盘的挂钟，却不太想站床上去挂，梅莉注意到她为难的神情，主动提出让她来，然后用了一个漂浮魔法，稳稳地把挂钟挂到了床柱外侧。
　　“哇哦，你可真厉害！是有人指导过你的魔咒吗？”
　　“那当然，你也会很快学会的，我们有很多好老师。”
　　达芙妮把长袍挂进衣柜：“所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的父亲也是我们的教授之一？”
　　梅莉很自豪地点着头，力度让人替她的脖子担忧：“他是最好的教授！会教我们魔药学，也是我们的院长！”
　　达芙妮客气地提了提嘴角：“我们好像要周五才有他的课。”
　　梅莉拿起课表扫了眼：“是的，周五一上午，跟格兰芬多一起。”
　　达芙妮没有再说话了，梅莉也如此，直到两人互道晚安熄灭了屋里的壁炉，梅莉缩进暖和的被窝里，困意渐渐上涌。
　　“梅莉，你睡了吗？”
　　“唔……还没，怎么了？”
　　达芙妮的声音隔着两层帷幔不是很清晰：“我以前甚至没有用过魔杖，没关系吗？”
　　梅莉将脸用力埋进枕头：“你一定可以的，达芙妮。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都可以教你。”
　　“真的？”达芙妮的声音听上去更有人情味了，“那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当然，我们已经是朋友啦，这是我应该做的。”
　　达芙妮愣了一下，然后她轻笑的声音响起：“这样啊。”
　　朋友，这么单纯吗。
　　两个女孩都带着微笑，渐渐沉入梦乡。
　　隔天早上，达芙妮的挂钟发出柔和的小提琴声，两个孩子很快就醒了过来。
　　梅莉非常惊喜地梳着头发，对那个挂钟看来看去：“它还有这种功能！这太好了，之前德拉科还在笑话我，要是上学睡过头一定会丢人的。”
　　达芙妮正在往脸上擦护肤霜，然后别上了她银制的藤蔓发卡：“今天毕竟是第一天，错过哪节课都不好。你跟马尔福很熟？”
　　梅莉很不雅观地翻了个白眼：“这得看他怎么说。我跟他母亲比较熟，马尔福夫人对我很好。”
　　“那也没那么好。”虽然这么说，但达芙妮明显松了口气。
　　“你很怕他？那只是个被惯坏的傻男孩。”
　　达芙妮连连摇头：“跟他没有关系，只是你的家族似乎并不是传统纯血家族，你可能不太清楚过去的内幕。”
　　梅莉盯着达芙妮看了半晌，突然高兴地冲她笑起来：“哦别担心这些，我知道马尔福家有不少的‘历史’，我会小心这些的。”
　　发现梅莉居然听懂了自己的话外音，达芙妮有点不好意思：“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在替我考虑，我真的很高兴啊。”
　　梅莉眯起眼睛，牵着达芙妮的手，两个姑娘很融洽地去餐厅用早餐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德拉科带着几个人出现了，他径直坐到梅莉左边的空位上，克拉布和高尔跟他是形影不离，不过他们揉着眼睛看上去还没睡醒，此外还有个黑皮肤的男孩子，梅莉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想起来在哪见过了。
　　“布雷斯·扎比尼！是这个名字吗？”
　　德拉科的眉毛又翘起来了，他疑惑地看向布雷斯：“对，布雷斯是我的室友，你们见过？”
　　布雷斯还是那么淡漠的神情：“曾经见过一次。早安，梅莉。”
　　“早上好！”
　　之后两个人没有什么交流了，这让德拉科没办法继续旁听，他只好直接问梅莉：“你们在哪见过？”
　　“你家。”
　　算了，他不该问的，什么破回答。
　　德拉科叉了一块煎蛋，梅莉顺手把旁边的苹果汁给他拿过来，德拉科非常自然地接过，给自己杯子倒满：“今天早上有什么课？”
　　“早上是变形课，格兰芬多一起，下午的魔法史是和赫奇帕奇一起。”
　　“作为新学期的开头真够痛苦的。”
　　“不许在课上打架。”
　　“我有那么愚蠢吗？教授们都看着呢。”
　　克拉布和高尔忙着解决枫糖浆淋烤松饼，布雷斯切着香肠，跟那两人的吃相可谓天差地别，而达芙妮正在往面包片上抹草莓酱，她的视线有些微妙地扫过梅莉，这样的关系难道还不算熟吗？
　　斯莱特林的新生大多都早早来了礼堂吃饭，有好几个人特地过来跟马尔福打了招呼，德拉科看上去十分满意他们的态度，甚至多倒了一杯牛奶喝。
　　其中还有个十分嚣张的女孩，在打量两眼梅莉后，不耐烦地冲达芙妮撅着嘴：“达芙妮，你来跟我坐一块儿嘛，这都没位置了！不然我也想坐这儿。”
　　“潘西……”达芙妮皱起眉头，看上去有些为难。
　　梅莉指了指自己身下的椅子：“你想坐这儿？”
　　“我们也快吃完了，等下你可以坐这里。”布雷斯不动声色地回道。
　　德拉科终于抬起头：“梅莉，这是潘西·帕金森。潘西，这是我跟你们提过的斯内普院长的女儿。你俩往边上挪挪就可以给她让个地方了，我看她也是吃完了才过来的。”
　　“哦~德拉科——”
　　在潘西让人掉鸡皮疙瘩的娇呼声中，梅莉皱着脸跟达芙妮往边上坐去，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滑稽，让这一幕更添戏剧性，对面的布雷斯嘴角也跟着抽搐了一下，似乎想笑又不想露出表情。
　　不过潘西对梅莉的态度倒没那么尖锐了，不知道是因为梅莉的父亲是斯内普教授，还是因为梅莉看上去对德拉科略带嫌弃，也没有跟潘西作对的意思。又或许只是因为梅莉看着就过于“简朴”，身上连护肤霜的味道都没有，让潘西觉得她毫无威胁。
　　梅莉倒是没有放在心上，肚子空空的她对食物兴趣更大，家养小精灵们的手艺从不会让她失望，甚至有最合她口味的焦边培根与巧克力酱牛角包，这让梅莉好奇是不是贝琳达今天有负责斯莱特林长桌的早餐。
　　一行人早早地到了变形课教室，德拉科当然积极地坐去前排，潘西推了一把克拉布，让他跟着去了前面，然后她拉着达芙妮坐在了德拉科身后。梅莉倒是无所谓，在她坐下来的时候布雷斯很自然地跟着坐下来，只剩高尔一个人呆呆坐在后面，不过没多久，他边上的空位也被另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补上了。
　　麦格教授走进来之后，在黑板上布置了一些笔记，然后她自己变成了阿尼马格斯形态的虎斑猫，坐在讲台上安静地看着他们，这么精彩的变形让学生们都更有兴致，不过在她严厉的盯视下，没人敢议论。
　　就在这时，两个男孩慌张地跑进屋，梅莉一抬头，看到是哈利和他那个韦斯莱家的朋友。
　　被麦格教授训斥之后，他们才灰溜溜地坐下了。
　　一下课，德拉科就毫不留情地跟他们学着麦格教授的话，嘲笑哈利·波特这么丢人现眼。
　　“他跟什么样的人厮混，那当然就证明了他是什么样的人，纯血种叛徒，哈！”
　　潘西立刻附和着尖笑起来，其他人也差不多，只有布雷斯面无表情，而梅莉皱起眉头没有接话，她整理好背包甩下一句“我去图书馆借点书，拜拜各位”，扭头就往另一条走廊拐去。
　　“这才开学第一天！”德拉科的抱怨声被梅莉抛在后头。
　　是的，这才刚开学，除了一些紧张兮兮的五年级生和七年级生，或者几个有空来放松的拉文克劳，图书馆大部分位置都空着。
　　不过没有多久，梅莉就迎来个熟人。
　　“嗨梅莉，”赫敏抱着一叠书在梅莉旁边坐了下来，“我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
　　“图书馆总是个好地方，不是吗？”
　　“我不能更赞成了！对了，你在斯莱特林还好吗？”
　　梅莉抬头，赫敏脸上的担忧十分坦诚，这让她心里暖洋洋的：“当然！你怎么会这么问？”
　　“昨晚我听格兰芬多的人聊了很多，对于斯莱特林他们似乎有些，嗯……不同的观念，我觉得你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梅莉的笑容很和善：“每个人都不一样啊，我跟赫敏也是很不同的人嘛。”
　　“可能吧。”赫敏似乎没有完全放下她的忧虑，她并不是完全赞同梅莉的话，但是见梅莉神情很欢快，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而是转头去读拿来的书本。
　　直到要去吃午饭的时候，经过梅莉提醒，赫敏才不再沉浸于书本的世界里，她们并肩走出图书馆，一路上赫敏都在跟梅莉夸赞格兰芬多的氛围，她就是这样的人，笃定“自己的一定是最好的”。
　　“我真的很遗憾没能跟你一个学院，梅莉，不然我们完全有更多时间一起学习的。”
　　梅莉又一次笑笑，没有说话，只是笑容不那么自然了。
　　如果学院之间的隔阂真像赫敏说的那样，梅莉不敢想象自己去了格兰芬多的后果——德拉科会怎么样？纳西莎阿姨会怎么样？
　　更甚，她父亲会不会更加失望？
　　即使梅莉不理解，西弗勒斯为什么会因为她进了斯莱特林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