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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跟某个人同床共枕 ...

  •   阮青捶腿的手都顿在了原地,有些惴惴不安地望着萧自衡,生怕这个阴晴不定的人会突然发难。

      萧自衡见他这样,还道是自己常年习武骑射,手上有茧弄疼了他,刚想出言安慰,阮青却突然在他面前跪下,垂头丧气地道:“二殿下,今日之事都是被大殿下指使的,并非我本意啊!您能不能看在阮青尽心尽力伺候您的份上,留我一条小命......”

      说罢,居然还委屈地落了两滴泪下来。

      萧自衡头上似乎垂下三条黑线,有些莫名其妙,“本王何时说过要杀你?未免想的太多了些。”

      阮青怔了怔,抬起小脸可怜兮兮地看他,一双桃花眼水汽朦胧,“真的吗?二殿下不怪我?”

      萧自衡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隐隐感觉前面是坑,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当然,你忠心护主,本王怎会滥杀无辜?”

      阮青眨巴眨巴眼睛,又悄悄凑上来,讨好地笑道:“那......既然二殿下不怪我了,能否让母亲和妹妹留在刺史府养病?”

      好嘛,坑在这呢。萧自衡暗暗有些好笑,面上还一副冷冷不近人情的模样,“休想。疫病之人留在刺史府,损伤本王贵体如何是好?”

      阮青赶紧举起四指发誓,信誓旦旦地道:“回禀二殿下,阮青已经知晓此次疫情的源头,保证能助二殿下肃清疫病、建功立业。”

      萧自衡微微扯了扯嘴角,阮青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立马贱兮兮地凑上去拽了拽他的衣袖,“好不好嘛二殿下?我保证,回王府之后端茶治病磨墨暖床的活全包了,比现在勤快十倍!”

      他说的真切,萧自衡差点没忍住笑意,“你自己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本王能指望上你?”

      阮青回想起王府里那些说是他伺候萧自衡,到最后反而是萧自衡派了两个人来伺候他的尴尬事迹,讪讪地笑道:“睡懒觉人之常情嘛......回去保证不会了!二殿下信我!”

      萧自衡乜了他一眼,觉得这人真是傻的可爱,好玩得紧,不由得想逗逗他:“好啊,那今晚不用唤婢女进来伺候了,你服侍本王就寝便是。”

      “啊?”阮青闻言整个人都傻了,开什么玩笑啊!跟萧自衡待在一屋就够可怕得了,现在还得服侍他睡觉,简直要老命了。

      “二殿下三思啊,阮青晚上睡觉梦魇磨牙还打呼,二殿下让我服侍肯定是睡不好的......”

      “暖床,”萧自衡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一句话堵死了他:“你自己说的。若本王满意,你母亲和妹妹便可以留在府中养病。”

      阮青:“......”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阮青觉得比跟老虎共事还可怕的,是还得和老虎同榻而眠,就比如现在这样。

      萧自衡和阮青一扇湘竹屏风相隔,虽然看不见人,但哗哗水声却是清晰,加之萧自衡总爱熏香,那淡雅的梅香混着滚烫的水汽萦绕在阮青鼻尖,烧得他耳根都红了。

      “二殿下您沐浴完了吗?需要我......进去帮您更衣吗?”

      他声如蚊呐,惴惴不安地抱着那件干净的里衣,恨不得原地飞升。

      萧自衡那边沉默半晌,还是放过了他:“放在那里就行,你去将被褥铺好。”

      阮青如获大赦,立马应了声“好”,红着脸将衣服放在凳子上,头都不敢抬,飞也似的回屋里铺床。

      别说,刺史府的床榻极其宽大,容纳两三个人共眠都不在话下,阮青竟还暗暗高兴了一下,如果萧自衡良心发现,他今晚说不定能睡床而不是打地铺。

      但一想到萧自衡那张冷冰冰的脸,阮青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要不还是睡地下吧,至少没生命危险。

      惠州天气变幻多端,昼夜温差极大,白日还是炎炎烈日,晚上却寒意阵阵,榻上的被褥都沾染了凉意。

      阮青挣扎了一下,还是眼一闭心一横,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沾到冰凉的被褥时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忍着四处挪动了一下,把体温染在榻上的每一个角落,最后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可恶啊!阮青气得牙痒痒,萧自衡可真会享受。

      他还没气愤完,突然感觉被子那边传来了响动,知道是萧自衡来了,赶紧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笑道:“二殿下来啦!床已经......”

      他话音未落,却生生堵在了喉咙。

      萧自衡半敞着衣衫,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一袭长发如瀑,琉璃色的瞳仁染了水汽,不似平日里那般疏离,倒显得几分性感。

      阮青与他四目相对,二人皆是愣在了原地。

      半晌,萧自衡悠悠地道:“你没沐浴就上榻了?”

      阮青:“......”

      给你暖床你还这么多毛病。

      “算了,”萧自衡掀开被褥,指尖传来阮青留存的体温,不由得心下微动,上榻躺下,转头对阮青道:“明日卯时,准时唤本王起床。”

      缩在被子里的阮青:“......好的二殿下。那个,我没沐浴脏得很,不如二殿下让我下去打地铺可好?”

      萧自衡乜了他一眼,将被子拢紧了些,“晚上地凉,睡这吧,本王不嫌弃你。”

      这是嫌不嫌弃的事情吗?阮青欲哭无泪,他从前没少跟玩得好的兄弟挤在一个床睡,虽然萧自衡也是男人,但阮青心里总觉得他们不一样,与他同榻而眠奇怪得紧。

      他在这胡思乱想,萧自衡却心无旁骛地闭上了眼,不多时气息便平稳起来,甚至轻轻打起了鼾。

      阮青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厮心真大啊!大皇子如此针对他,处心积虑要置他于死地,若自己是大皇子派来的杀手,他遣散了侍卫与他共处一榻,那现在动手岂不是天赐良机?

      萧自衡竟如此信任他么?

      阮青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夜晚天冷,萧自衡身体康健,暖意十足,不由得默默朝他靠近了些。

      一夜好梦。

      果不其然,等阮青睁眼时再一次日上三竿了,日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地落下来,晃得他眼睛疼。

      阮青看了看旁边,萧自衡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由得气恼。说好的让自己卯时喊他,谁知道又犯懒睡过了,这下萧自衡必然得生气,要将他母亲和妹妹赶出府去了!

      外面府里小厮来往的脚步声嘈杂,阮青赶紧穿衣下床,推开门冲出去一看,小院里母亲和妹妹果然不见了踪影。

      萧自衡当真将她们赶出去了!阮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个时辰萧自衡一般在前厅与幕僚们议事,他一般不敢打扰,但此时非彼时,阮青明知道要冒犯他,还是马不停蹄地朝前厅跑去,“砰”一声推开了门。

      “二殿下!我......”

      萧自衡正与人议事,见他突然闯进来,有些不快,道:“什么事?”

      阮青张了张嘴,磕磕巴巴地憋出两句话:“对不起二殿下,我犯懒睡过了......”

      萧自衡心下了然,挥手打断他,淡道:“你母亲和妹妹已经安排到偏房养病了,郎中今早来瞧过,开了几副药,你妹妹的病好些了。”

      阮青这才松了口气,对他一礼,感激道:“多谢二殿下。”

      “先生便是阮青?果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殿下时时夸赞。”座上与萧自衡议事的那位将军笑着说道。

      阮青愣了愣,只见那人头戴一顶熟钢狮子盔,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长剑伴身,说不出的丰神俊朗。明明杀伐果断之气浑然天成,却偏偏一副笑面,让阮青不由得心生好感。

      “王乾将军谬赞了,小人愧不敢当。”

      王乾微微一怔,“你识得我?”

      阮青对他一礼,笑道:“威震西南、平定西北的护国大将军,自然识得。”

      王乾闻言朗声大笑,对萧自衡赞道:“殿下,您新收的这位阮先生,可当真是位妙人儿。”

      萧自衡见他又开始言语不着调,不高兴地轻咳两声,淡道:“闲话莫多说。阮青,你昨日在榻上说你已知晓疫病源头,此话当真?”

      阮青老脸一红,尴尬地点了点头,道:“此疫病非是天灾而是人祸,且不是鼠疫之类寻常疫病,而是被有心之人用毒蛇培养真菌造成感染,不但剧毒且传染性极强。昨日我被大殿下掳走,在他身边看到一个老人,有寻常疫病之人伤口青紫且不愈合的症状,但又内体康健,我怀疑大殿下已经掌握治疗此疫病的方法,但恐怕药方尚不完善,未能完全治愈。”

      萧自衡微微皱眉,望向一边的王乾,道:“此事你怎么看?”

      王乾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神色凝重,道:“大皇子这次有备而来,既然是他策划了惠州大疫想置殿下于死地,想必会留下诸多痕迹。不如这样,末将带人去搜查他的罪症,阮先生则负责治疗疫病,殿下出面帮我们周全,可好?”

      萧自衡赞许地点了点头,笑道:“此举甚好。”

      说罢,他又转头看着阮青,道:“你以为如何?”

      阮青觉得再好不过了,有萧自衡帮他抵挡萧自铭的骚扰,又保全他家人的性命,治疗疫病对他也不在话下。

      “我觉得王乾将军所言有理。”

      萧自衡微微颔首,脸色瞬间阴沉,手不自觉地抚摸腰间的长剑,冷道:“萧自铭既然如此心狠手辣,那本王也无需顾念什么兄弟之情,此举若是成功,本王必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 作者有话要说:  走剧情太累了,先甜一章吧(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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