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贝伦x戴隆]被称为贝伦的烦恼》源初之火

1、第 1 章

　　戴隆已经计划好了他的一天。他会把上午和下午的大部分时间用来作曲和练习。他会在下午剩下的时间里，甚至可能在晚上的一些时间里为露西恩演奏。然后他和赛洛斯会去和欧洛斐尔喝一杯。

　　已经是下午了，他的一天完全按计划进行。他写了一首新曲子，现在他在露西恩跳舞时演奏它。这个世界似乎一切都很好。

　　然后一个人类摔在他身上。

　　*

　　贝伦首先听到了音乐。起初他认为他的耳朵在欺骗他。几个月来，他一直在充满难以想象的恐怖的森林中徘徊。他完全准备好发现几只巨型蜘蛛，或者潜伏在蜘蛛中看起来很平静的更糟的东西。因此，当他听到远方某处的笛声，而非怪物的咆哮时，他认为这是他幻想出的。然后他认为这是魔苟斯的诡计。

　　他站在原地听着。演奏继续。这不可能是他的幻想；他不可能幻想出这么美的东西。这不可能是魔苟斯的骗局之一。他创造的一切，无论是奥克还是活着的食肉树木（他在过去几个月中遇到的众多事物之一），都是对其他事物的腐化嘲弄。

　　贝伦又听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朝音乐的方向走去。

　　他应该更加注意脚下。森林地面突然塌陷，形成了一个几乎是小山谷的空地。贝伦从高地边缘走下来，一头栽倒在地。他落在了一个发出刺耳尖叫的东西上。

　　贝伦和他着陆的那个人同时试图站起来，但互相阻碍，然后又绊倒在地，这让他很困惑。更尴尬的是，有人在笑。

　　“露西恩！把它从我身上拿开！”贝伦身下的人大喊。

　　贝伦推着这个人起身，爬了起来，因为被称为“它”而感到被冒犯。他一离开，这个人就起身掸掉身上的灰尘，瞪着他，好像他策划了这场惨败。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三件事。第一，一个女人靠在树上，一直笑到流眼泪。第二，女人和瞪着他的人都是精灵。第三，第二个精灵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人。

　　*

　　赛洛斯在看到戴隆之前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听到了露西恩的笑声，以及戴隆时不时发出的怒叹。

　　“露西恩，停下！”笑声。“这不好笑！”更多的笑声。“你为什么对我遭受的屈辱如此高兴？”笑声更甚。“别笑了！”

　　赛洛斯兴致勃勃地听着。显然发生了什么事，让戴隆非常尴尬，如果这是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他会知道的。

　　门被打开了，戴隆冲了进来。看到赛洛斯趴在他的一把椅子上，攥着一瓶他的酒，他看起来很不高兴。

　　“发生了什么？”赛洛斯问道。

　　戴隆皱着眉头。“不关你的事！你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这里到巴拉尔的每个人肯定都听到了露西恩的笑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戴隆顿住，坚决地瞪着窗外。“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问露西恩。”

　　“别问！”

　　“戴隆。我能与会议其他成员分享的最后一条八卦是关于凯勒伯恩王子和那个傲慢的诺多女人的。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如果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去找露西恩。”

　　“你真是个好朋友，”戴隆抱怨道。“树林里有个人类。他摔在我身上。就是这样。”赛洛斯等着。“他疯了，在胡说八道。”赛洛斯继续等。“……他可能已经向我求婚了。”

　　*

　　埃路·辛葛有时真的想知道他是不是多瑞亚斯唯一一个有理智的精灵。然后当他知道他是多瑞亚斯唯一一个有理智的精灵时，这样的时刻已经发生了。他坐回王座，双手捂脸，周围的每个人都大声说话，吵得足以掀翻屋顶。显然整个城市都比他更了解这场惨败。他将不得不与他们所有人就谁真正统治王国的问题进行交谈，因为他应该是第一个知道一切的人；他们似乎忘记了。

　　“安静！”他大喊。

　　王座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现在，请把这件事跟我安静地解释清楚。戴隆，你似乎牵涉其中。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女儿会迷恋上一个迷恋你的人类吗？为什么，”辛葛停下来厌恶地瞥了那个人类一眼。多亏了美丽安的一个魔法，被他鄙视的对象甚至都没有清醒到足以注意到，“那个人类在我的王国里吗？为什么我通过我的会议的八卦链听说了这件事？”

　　戴隆看起来非常痛苦。“陛下，一周前我在给你的女儿演奏，这个人类偶然发现了我们。他显然是疯了，所以我把露西恩带回了城里，以防他变得危险。我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森林。然后他闯进了我家。”

　　有几声仓促的低笑声，大部分来自辛葛的议员们。他假装没听见，也假装没看到美丽安回过头来的笑容。

　　“你为什么不警告我们森林里有一个人类？他怎么知道你的房子在哪里？”

　　“我告诉了赛洛斯。他知道了一切，然后整个城市都知道了。”

　　赛洛斯坐在欧洛斐尔的儿子旁边时，发出了被冒犯的哼声。辛葛给了议员同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怒视，足以让叛逆的女儿、弑亲的诺多族和争吵不休的守卫沉默不语。它再次证明了它的有效性。辛葛将注意力转回到仍在说话的戴隆身上。

　　“你能重复最后一句话吗？”

　　“露西恩把那个人类带到了我家。”

　　辛葛用一只手就能数出他有生之年被震惊得说不出话的次数。这是其中之一。他先是看向和他一样困惑的美丽安，然后是露西恩。

　　“这是真的，父亲，”她说。“我认为这会对贝伦有所帮助。”

　　“帮助人类？”戴隆通常的音乐家嗓音是一种高音调的尖叫声。“那我呢？当那个——”他对上美丽安的眼睛，急忙改变了他要说的话，“那个次生子冲进我家并宣布他对我永恒的爱时，你觉得我怎么想？！”

　　会议成员们这一次没有抑制他们的笑声。

　　“安静！”辛葛的耐心耗尽了。“下一个笑的人会被关进地牢！”

　　美丽安不以为然地皱了皱眉头。发脾气无济于事，亲爱的，她通过他们的联系责备了他。

　　辛葛深吸了一口气。“解释一下，露西恩。”

　　“我想知道一个人类怎么会在森林里，所以我去找他，他处于非常可怕的状态，父亲！我为他感到难过，我给他带来了食物和干净的衣服，他恢复了！”

　　如果他真恢复得这么快，他就不会处于可怕的状态，辛葛想。

　　“他的名字叫贝伦，他认为自己爱上了戴隆。我认为将他介绍给戴隆会有所帮助。”

　　辛葛爱他的女儿，但不可否认的是，有时她可能是他见过的最愚蠢的人。

　　“这有什么帮助？”他问。

　　“贝伦不爱戴隆；他爱的是他想象出的人。我想如果他们相遇，贝伦会意识到他所感受到的不是爱。”或许露西恩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白痴。“一旦他对戴隆失去兴趣，他就会爱上我。”

　　什么。

　　“在我让他爱上你之前，我会把他丢到安格班的坑里！”辛葛咆哮着。

　　露西恩张开嘴。

　　“够了。”美丽安的声音不过是耳语，但它平息了露西恩的抗议——也平息了会议的欢声笑语。他们用手捂着脸，他们认为自己在愚弄谁？——比她丈夫的叫喊更有效。“我们稍后再谈，露西恩。现在，唯一尚未表态的当事人就是那个人类本人。我要叫醒他吗？”

　　戴隆后退了一步。很不幸，一群观众离他太近了，以至于他撞到了一个观众，绊了一下，然后坐在凯勒伯恩王子的腿上。当他的吟游诗人和他的亲戚解开纠缠时，辛葛闭上了眼睛，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难怪诺多族看不起辛达族。

　　美丽安忽略了刚才的骚动，转而将人类从他的结界引起的呆滞中唤醒。贝伦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露西恩。他给了她一个微笑。他的笑容里只有友情和感激。辛葛仍然渴望用剑将他赶出多瑞亚斯。相反，他强迫自己尽可能平静地说话。

　　“我们召你来回答两个问题。第一，你是怎么来到多瑞亚斯的，第二，你为什么惊动我的吟游诗人？”他本来想说“攻击”；那是戴隆打断他和美丽安的早餐时用的词，大骂一个疯子。对事情的描述显然是夸大其词，所以辛葛选择了“惊动”。

　　“我在森林里迷路了，陛下，”人类说。“我听到了音乐，顺着声音找到了戴隆。”人类的眼中闪过一种令人不安的梦幻、爱慕的神情。“他好美丽——”

　　“是的，是的，我们不需要听到这个，”辛葛打断了他。他对痴情的人类关于苦恋的不着边际的话，或者观众越来越响亮的笑声没有耐心。戴隆看起来好像想钻到地里。

　　哦，一如。露西恩正以贝伦向戴隆的渴望的目光投向贝伦。辛葛闭上眼睛，祈祷一场战斗，或者入侵的奥克，甚至是一个或七个弑亲者。任何事情都比多忍受这种精神错乱一分钟要好。

　　人类继续说：“露西恩把我带到了他住的地方。我想告诉他我有多爱他。我不是想吓唬他；我想向他求婚。”

　　这超出了观众的承受能力。他们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辛葛从他的眼角余光看到马布隆和欧洛斐尔抱成一团，一直笑到流眼泪，而瑟兰迪尔则从座位上摔了下来。肯定不是首席议员的家伙感叹道，“多么浪漫！”，是吗？

　　戴隆的脸比传闻中的卡兰希尔还要红。“如果他想和我结婚，他得——他得——他得去偷一颗精灵宝钻！”

　　这比辛葛甚至美丽安更快地使人们惊醒。贝伦是唯一一个看起来不害怕的人。辛葛瞟了一眼人类的脸，险些发出一声呻吟。他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

　　“我不相信。难道他不知道我这么说是因为我不想和他结婚吗？”

　　戴隆茫然地凝视着前方。赛洛斯把一杯他能找到的最烈的酒推给他。

　　“这是你自己的错，”议员无情地说。“让他偷一颗精灵宝钻，真的！”

　　“我怎么知道他会同意？我还能说什么？告诉他去虚空？”

　　“他也会从字面上理解。”

　　“我想是的。”戴隆拿起杯子，但没有喝。他凝视着它，仿佛它掌握着这个困境的答案。然后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伸手越过桌子，拍了赛洛斯一下。“那是在笑我，我还不够丢人吗？”

　　赛洛斯一把抓起戴隆的头发，拉了拉。“那是因为那句‘全城都知道’的评论。”

　　随着两个精灵越来越幼稚地互相辱骂，谈话停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他们冷静下来后，赛洛斯问。

　　“离开这座城市，直到每个人都忘记这件事。也许我会和妮尔拉丝呆在一起。”

　　“人类呢？”

　　戴隆茫然地盯着他。“他怎么了？”

　　“他去为你偷一颗精灵宝钻。”

　　“而且他会在到达安格班附近之前死去。”

　　“哦，你不知道吗？露西恩已经追上了他。”

　　*

　　芬罗德在他的生活中见过许多奇怪的事情。他曾看到芬巩穿着阿耐瑞姨妈的一件衣服在喷泉里游泳。当艾格诺尔暗示房间里可能有老鼠时，他看到玛格洛尔尖叫并跳到桌子上。他见过埃德拉希尔留着一头亮粉色的头发站岗守卫。现在眼前的景象虽然没有那么奇怪，但不可否认还是很奇怪。

　　昨天一个巡逻队带来了一个带着巴拉希尔之戒的人类。几个小时后，露西恩公主到了。今天一大早，芬罗德依稀记得的一个在多瑞亚斯见过的精灵来找露西恩。名叫戴隆的精灵现在正试图说服露西恩和他一起回到多瑞亚斯。露西恩忙着凝视贝伦，没时间听他说话。贝伦忙着凝视戴隆，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更离奇的是，凯勒巩正忙着注视着露西恩。

　　芬罗德有时希望他留在维林诺。

　　“贝伦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露西恩喊道。

　　“不管你和那个人类一起去哪里，我都会和你一起去！”戴隆喊了回去。

　　芬罗德真希望他留在维林诺。

　　*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帮助那个人类？他造成的破坏还不够多吗？”库茹芬看起来像是要尖叫起来。“凯勒巩已经失去了他曾经拥有的薄弱理智——他在晚餐时为露西恩写诗。写诗。这足以让我的耳朵流血。现在他坚持要和你一起去完成这个任务。今早，我无意中听到凯勒布林博和学徒们在感叹人类的痴迷是多么浪漫。而且——”

　　芬罗德举手示意安静。“我知道，我知道，自从多瑞亚斯民到来后，纳国斯隆德的集体智商急剧下降。但我发过誓。你们所有人都应该明白这一点。”

　　堂亲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芬罗德陷入沉思，库茹芬怒视着他。

　　“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灾难即将发生，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芬罗德突然问道。

　　“是的。每次你的一位议员开口，我都能感觉到。”

　　通常当库茹芬说这样的话时，芬罗德会给他一个失望的表情。这一次，芬罗德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半堂亲说话了。“这就是我对这次任务的感受。”

　　*

　　“我不相信。”戴隆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你让索伦——索伦，魔苟斯的副手——任你摆布。然后你，放，他，走了。”

　　“我应该做什么？”露西恩问道。“杀了他？”

　　“对！”

　　芬罗德不理会他们的争吵，转而检查被胡安杀死的狼人是否真的死了。

　　“哦，因为——我要和贝伦谈谈！他比你更懂事！”

　　“好的，我要去和凯勒巩谈谈！”

　　“陛下？”埃德拉希尔说，看着戴隆在露西恩去寻找凯勒巩时冲向人类。“我不太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露西恩和胡安是不是攻下了整座要塞并赢了？”

　　芬罗德叹了口气。“自从露西恩披着蝙蝠皮出现后，我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穿着蝙蝠皮！”

　　*

　　当精灵宝钻夺取者的杂牌小队——芬罗德、凯勒巩、来自纳国斯隆德的精灵、胡安，当然还有库茹芬所说的多瑞亚斯三灾难——到达安格班时，芬罗德真希望他能在抵达托尔西瑞安之后回头。戴隆和贝伦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鉴于戴隆在任务开始时对贝伦的厌恶，这让他觉得很奇怪。露西恩很少远离凯勒巩。这四个人对芬罗德的精灵们产生了不好的影响，他们现在花了惊人的时间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芬罗德非常怀疑他正带着一群痴情的精灵走进魔苟斯的城堡。

　　唉，回头太晚了。

　　“请告诉我你有一个计划。”芬罗德没有恳求，但也快了。

　　“我会用我的舞蹈让他睡着，”露西恩说。

　　“别开玩笑了！舞蹈怎么能让人睡着呢？”戴隆几乎永久的皱眉更深了。“费拉贡德，你会弹竖琴，不是吗？”

　　“是的，”芬罗德说，不确定他的音乐能力与任何事情有什么关系。

　　“那么你和我会用我们的演奏让他睡着。”

　　*

　　尽管露西恩在最后一刻对计划进行了更改，几乎毁掉了一切，但该计划运行良好。真的，她作为吟游诗人来贡献吗？无论如何，结果一切都很好。芬罗德和同伴。带着三颗精灵宝钻离开了安格班。

　　然后妖狼出现了。

　　*

　　曼都斯神殿是死去精灵灵魂的庄严反思场所。自被创造以来，任何人，甚至是米尔寇，都不敢在纳牟的王座室里高声说话。

　　“你这奥克养的！”

　　……直到现在。

　　在戴隆的灵魂咆哮时，贝伦的灵魂看起来就像一个灵魂能表达出的最多的一样羞愧。

　　“妖狼已经离开了，你这个白痴！你为什么决定必须在那里杀死它，只用一把刀？！”

　　“它吞下了一颗精灵宝钻，”贝伦说。

　　“费拉贡德回到纳国斯隆德时会组织一场狩猎派对！”

　　“但在那之前它会杀死多少人？”

　　戴隆张开嘴。然后他又闭上了。

　　“无论如何，”他在短暂的停顿后继续说道，“露西恩会追上你的。我拒绝让她这么干。所以我在这里——”

　　“当然这是唯一的原因，”贝伦小声说。

　　“——我们现在就回去，”戴隆继续说，假装没听见。

　　“恐怕没那么简单。”纳牟坐在他的宝座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困惑低头凝视着这两个灵魂。现在他决定介入。“一旦灵魂在死亡时离开身体，它就无法返回。多瑞亚斯的戴隆，你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你重生的时候到来。巴拉希尔之子贝伦，你必须继续前往你的灵魂的目的地。”

　　“除非越过我的尸体！”戴隆大喊，没有注意到讽刺。“这个人类的滋扰只给我带来了麻烦，现在他因我而死，你认为你可以把他送出去到只有一如知道的某个地方？你得让我们两个都复活，或者我会站在这里，唱那首难以置信的恼人、令人头痛、永无止境的廷方·盖理安教给我的歌曲。”

　　纳牟的眼中出现了类似于恐慌的东西。“不！我禁止！”

　　*

　　一周后，纳牟已经受够了。“走！离开这里，带着你的人类，只是别唱那首歌！我马上就再也不用见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谢谢你，”戴隆平静地说，仿佛让死亡维拉泪流满面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拉着贝伦的手，带他走向门口。

　　“顺便说一句，”纳牟说，“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把一个几乎和你们一样麻烦的灵魂带走？”

　　“我们有选择吗？”贝伦问道。“万一那家伙惹了麻烦呢？”

　　“不，你别无选择。那个灵魂必须遵守一些条件，如果惹了麻烦，就会被带回这里。”

　　“那很好，”戴隆抱怨道。“这个灵魂在哪里？”

　　纳牟几乎笑了。“费艾诺！过来！”

　　*

　　凯勒巩和露西恩的婚礼异常平静。这让芬罗德很紧张。他不认为平静会持续下去。果然，没有。

　　这对幸福的夫妇刚刚交换了誓言，门外就发生了可怕的骚动。芬罗德做好迎接乌苟利安特从大门冲进来的准备，或者魔苟斯本人。相反，一个惊慌失措的警卫闯了进来。

　　他疯狂地指着门，显然被吓傻了。

　　“嗯？”芬罗德疲倦地问道。“现在是什么，世界末日？”

　　守卫胡言乱语了一些难以理解的东西。芬罗德听懂了“被炎魔杀死”和“魔苟斯的诡计”这两个词，以及一些关于死者从坟墓中复活的信息。随后三道身影进入房间，一切都变得清晰了。

　　库茹芬发出一种窒息般的尖叫，然后扑向其中一个人影。凯勒巩跟在他弟弟后面，发出震耳欲聋的的喊声：“父亲！”

　　芬罗德盯着他绝对没死的伯父。然后他就晕倒了。

　　*

　　“让我确定我能理解你的话，”迈兹洛斯慢慢地说。“由于某种奇怪的三角恋，我不能细想，凯勒巩给我们带来了三颗精灵宝钻。”

　　玛格洛尔再次扫视了库茹芬的信的第一段。“是的，还有他的妻子。”

　　“他的什么？”

　　“显然，当贝伦和戴隆死的时候，露西恩嫁给了凯勒巩。”

　　迈兹洛斯想知道辛葛对此会怎么说。不忍心去想。“凯勒巩给我们带来了精灵宝钻和他的妻子。库尔沃还说了什么？”

　　“他暂时留在纳国斯隆德，因为凯勒布林博不想离开——哦，而且如果无人照看，芬罗德会精神崩溃。我怀疑这是夸大其词。他说纳国斯隆德的结婚人数迅速增加。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这个。哦，这些婚姻都是在进行冒险的精灵之间。”

　　“卡诺。”

　　“嗯，奈雅？”

　　“我对纳国斯隆德的浪漫故事不感兴趣。告诉我库尔沃说了什么才重要。”

　　玛格洛尔继续阅读。“显然他们费尽心思将尸体运回纳国斯隆德并举行了葬礼，然后在凯勒巩的婚礼中他们又活了过来。”

　　迈兹洛斯试图描绘这个场景。他的想象力无法胜任这项任务。

　　“他们也结婚了，正在回多瑞亚斯的路上向辛葛带去露西恩的消息。”迈兹洛斯几乎为他们感到难过。“而且……我认为库尔沃在锻造工坊里呆的时间太长了。”

　　“什么？他说了什么？”

　　玛格洛尔研究了这封信。“肯定是在锻造工坊里花的时间太长，或者他喝太多了。我不认为他会写这个来开玩笑。”

　　“卡诺，他说了什么？”

　　“他说父亲会和凯勒巩与露西恩一起来。哦，还有一个后记。这是父亲的笔迹。”读到这里时，玛格洛尔瞪大了眼睛。“他说他让纳牟非常恼火，所以他被释放了，并且因为亲族残杀，他被送到了贝烈瑞安德而不是维林诺。释放他的条件是他不能试图获得至高王权，他必须‘为亲族残杀赎罪’。他没有说那是什么意思。他传达他的爱并说他会来这里，然后去拜访卡兰希尔和双胞胎。”

　　兄弟俩面面相觑。

　　“至少誓言已经实现，”玛格洛尔说道，看起来像是在寻找快乐的事情。

　　“直到父亲再次发誓。在他发现我变成这个样子之后，你认为他会做什么——”迈兹洛斯指着他的伤疤和缺掉的手“——当他听到奥克怎样在任何时候危及我们、对我们造成灾祸时？”

　　他们两个想到了父亲可能的反应。

　　“那个瓶子里还有东西吗？”迈兹洛斯指着玛格洛尔面前的酒瓶问道。

　　“有。”

　　“给我吧。我需要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