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鱼」出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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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们国麓一高建校以来，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同学们，我们为什么会称为一高，那是因为在市里我们是最好的中学，而你们每一个人都将有可能是延续学校荣耀的人。”校长抬了抬眼镜，把演讲稿折叠捏在手里，一脸严肃的看着下方，“可是，就在军训即将要结束的日子，我校居然会发生学生纠纷的事件，两个女生在寝室大打出手。”
台下一片骚动，站在人群里面的南嘉鱼抬头，看着一脸不甘的陈婷和脸色发白的苏禾并肩站在校长的右后方。
“关于一班的陈婷和苏禾同学在寝室打架斗殴的事，陈主任，你说该怎么办?”校长沉沉的盯着教导处主任。
教导处主任是陈婷的叔叔，余光看到陈婷脸上的几处淤青，心里有些不舒服，又对上校长严肃的眼神，咽了一口唾沫，拿起手里的话筒，严厉的看向陈婷和苏禾。
“我已经通知了苏禾和陈婷的家长，档案记大过一次，观察期半年，如果表现良好在毕业的时候就不会留上去，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直接留档记过，严重情况者予以开处处分。”
陈婷默默地低下头，不敢看叔叔。
苏禾的目光往南嘉鱼这边望去，眸光黯淡，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旁边男生队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南嘉鱼垂低眼眸，静静地听着。
“说来说去，记过还能抹，这不就是变相的警告么？”王浩拿下帽子给自己扇着风，“别看组织这么多人，又是开批斗会又是念检讨，其实就是做样子的。等着吧，别的不说，后面肯定给陈婷的过消了。”
“为啥啊？”王浩的寝室友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低声说“赶紧把帽子戴上，一会队长见到绝对怼你。”
“队长个屁，他就会用一副官腔命令我们，明明都是学生，不过就因为考了个年纪第一直接就成了队长，你看他跑过几步路，天天跟监工一样看着我们训练。”王浩虽然嘴里愤愤不平，但还是有些害怕那个人，不情愿的戴上了帽子。
这幅别扭的样子把王浩的室友笑的一抽一抽的，“王浩，你这个人啊！就是鸭子死了嘴硬，有本事你别戴啊。”
“滚一边去。”王浩照着他的腿踢了一下，低声骂道“老子谁也不怕。”
“顾星辞也不怕?”
“老子怕他个球。”王浩刚说完，就察觉不对，寻声望去，看到顾星辞一脸笑意的站在他的身后，心虚的咽了一下口水。
“怕什么呀王浩，就算我是老虎也不会吃了你，你胖的只有油，吃了你说不定还胆固醇。”顾星辞眉目含笑，略带嫌弃的瞅了一眼王浩的帽子，笑出了声，“帽子戴反了。”
王浩因为那一脚，即使被嘲笑，也不敢反驳顾星辞，伸手把帽子扭动了个圈低头不吭气了。
南嘉鱼偷偷的瞥向他们的方向，却恰逢其实对上顾星辞的目光。
一瞬间，她像是被抓到了犯错一样的心虚，错开了眼神，继续看向台上的方向。
顾星辞眼里闪过错愕之意，随着她略带慌张的抬头，嘴角抿出一丝淡然的笑。
过了十分钟左右，她不动声色的用眼角余光偷偷瞥向顾星辞的方向，在人群中的他，如星辰闪耀于黑夜，一眼就可以看到。
只见他的脸微微上扬，云淡风轻的望着前方。嘴角漾起一个浅浅的酒窝，就像被蜻蜓点过的湖水，荡起一圈圈涟漪，越来越大。
顾星辞，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垂下眼眸，收回了自己探寻的目光，想起她落水的时候那只抓着她胳膊往上拽的手，心跳个不停。
不对，我在干什么？
南嘉鱼回过神，立马让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抽离出来，深呼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后，静静地听着陈主任的训话。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希望以后同学们引以为戒，正式开学的时候绝对不能出现这种事，在校内打架，校方直接记大过。”陈主任瞥了一眼身后站着的两个女生，严肃的说，“你们下去吧。”
陈婷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即使平常脾气再打，现在头也抬不起来了，讷讷的点头后，低着头下了临时搭建的台子。
“嗯。”苏禾的声音依旧很冷，跟在陈婷后面刚下了两个台阶的时候，迎面撞见一个少年，她呼吸一窒，脸颊霎白，嗫嚅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不过少年不是很在意，目光仅仅是停留在她的脸上几秒，桃花眼里尽是漠不关心的淡漠，陈婷见他也是脸色一暗，心虚的往旁边靠了靠，等到他从她们身边走过去时，她闻到一股香，像是雨打栀子的气味，纯洁淡雅。
陈主任看到少年，脸色马上由怒转喜，拿着话筒朝着底下的学生们说，“现在让我们本届年级第一暮时樾同学演讲军训心得体会，你们可能不知道，暮时樾同学是整个省第一，并且还获得奥数竞赛、物理竞赛、化学竞赛、国画，古筝的一等奖，同时进修古文、英语、法语、意大利语等八种语言课程。”
“还不鼓掌，这才是你们要学习的榜样。”陈主任提高嗓门，激动的喷出唾沫星子，手呈半拖着的姿势介绍暮时樾，“我知道你们一方队不少人不服气人家为什么一来就当你们队长，凭人家是第一，学生比什么，就是比学习。”
陈主任看了眼底下归队的陈婷和苏禾，沉声说道，“不要像有些同学，总是逞一时口快，打架斗嘴就以为这是分胜负，什么时候考个满分，谁不服气你?”
陈婷咬着嘴唇，低着头进到队里不发一言，委屈的眼眶发红。周诩然见状，刚想伸手说几句安慰她的话，被上面的教导处主任瞪了一眼后，默默地放下了手。
苏禾愣愣的站到了南嘉鱼的后面位置，看着暮时樾，眉眼染上了一丝伤感，眼底闪过轻微的失落。
“好了，陈主任，把话筒给暮时樾吧。”校长适时的打断陈主任的话，和蔼的对着暮时樾笑了笑，“有请暮时樾同学为我们汇报军训心得吧。”
陈主任咳凑几声，掩饰尴尬，微笑着把话筒交给暮时樾，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嘉鱼看着台上的暮时樾浅浅一笑，礼貌的对着陈主任和校长点点头，右手拿着稿子，却没有看一眼，径直看向全部的同学，左手拿着话筒，军训迷彩衣穿在他身上也透着矜贵和优雅感。
“同学们好，我是暮时樾。”他的声音有些轻，音色像薄冷的冰线割破了早秋清晨的日光，他的桃花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漆黑的眼眸幽深的像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晃动的月光，澄澈幽亮。
南嘉鱼从军训第一天见到他就想到了古诗里的一句话。
陌上公子人如玉。
大抵古时文人才子也是这样吧。
矜持清高带着一些与世俗格格不入的淡漠。
他淡色薄唇轻启，“今天是8月28日，是我军训生活画上句号的日子，这段日子有过坎坷，有过欢声笑语。当我们迈出矫健的步伐时做完最后一遍军训演练后，坚定的目光早已震慑一切………………军训使我们学会了在磨砺意志，以顽石之毅力面对今后的困难………………军训使我们学会了知之不如行知，以千里之行的坚韧去坚持学习………………军训生活虽然结束了，但我们的青春才刚刚开始，少年应骄阳似火，知时不我待的道理，脚踏实地走向未来的道路。”
底下掌声一片。
南嘉鱼后知后觉的跟着鼓起了掌。
她有意无意的瞥向右后方的顾星辞。
看到他此时有些困倦的插着上衣口袋，闭目养神。
他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南嘉鱼心里忐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里会这么关注一个人。按捺住心里荡起的柔波，她收回了视线，认真的听上面的演讲。
也不知道为什么，越不想去在意却偏偏能听的清楚。
好像身边所有的杂音都能自动过滤一样，她心中逐渐平静，听着那微弱却清晰的动静。
顾星辞打了个哈欠，旁边的萧毅撞了撞他的胳膊肘，“一会解散你回家还是去哪？”
“回家吧，俩星期没回去了，回去得好好睡一觉。”顾星辞发现打哈欠有瘾，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
“他咋说的没完了，老子一会还想等解散了中午去市区吃个米线和肉夹馍，然后下午去网吧打穿越火线去。”萧毅苦恼的看着暮时樾拿过校长给的稿子，又开始说了。
“你那臭水平还玩，也不怕被队友砍了。”顾星辞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这么多天你还不了解暮时樾?第一天就让我们跑了五圈，活脱脱一个假领导。”
顾星辞微微松动了一下双肩，笑着说，“不过这样也行，有这种人在这，老师不怎么盯我们。”
“诶，兄弟，以前都是你演讲这些东西的，现在可好，成听众了。”萧毅凑近低声说，“我听说他昨晚查寝把你记上了，还让你写了一千字检讨，恨这小子不，要不大哥替你收拾收拾他。”
“滚一边去，我大哥还没出生呢。”顾星辞吊儿郎当的笑了，推开萧毅，“离我远点，不知道的以为你要跟我搞暧昧。”
“我不做大哥很多年了，可不代表着哥没实力。”萧毅双手学着港片大哥的样子抹着鬓角两边，酷酷的说，“只是哥不想太过招摇，看来如今不出山也不行了。这个小白脸要是在一日，班里的女生恐怕都看不见哥了。”
“萧毅，我以前只觉得你只是二，现在我觉得我错了。”顾星辞憋住笑，一本正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你是没脑子。”
“顾星辞，我可是为你好啊，别看你长得不逊于这小子，但是没他名气大啊，你看哥都不跟你计较我的饭被你借花献佛了，你还骂我，咱们俩应该团结一致，不然留着这货掌管大权，咱们俩绝对天天被老师次挂。”（次挂在河南话里就是骂的意思。）
“那这样。”顾星辞笑着，眼里划过几丝玩味，“你去收拾他，最好把他打包扔出去，以后我叫你大哥。”
“呃。”萧毅看着上面的暮时樾，咽了下口水，犹豫的说，“毕竟他现在还不是太过分，等哥们忍不了他的时候再惹他。”
顾星辞笑着吐出一个字，“怂。”
还未等萧毅反驳，话筒里传来的清冷话语贯穿每一个人的耳朵。
“顾星辞，你还打算要跟萧毅窃窃私语到什么时候?”暮时樾站在台上，桃花眼冷艳凌厉，一抿薄唇，孤傲清雅。“要不上来说说你的心得?”
顾星辞眉头微微皱起，随即浅然一笑，“没问题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鱼」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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