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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魂穿 ...

  •   “啪!”

      破旧的木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在寒风中吱呀作响,危如累卵,门上的丧幡随风飘动,院内杂草丛生,灵堂前跪着穿着白麻粗布丧服的男子,垂着头,显得异常诡异。

      一个穿着艳丽的妇女气势汹汹地走进来,走了两步后又停下。

      女人双手插着腰,指着男子尖声说:“你不干活在这干嘛呢?!守着一个死人显着你了?”
      凶相毕露,脸上狰狞不堪。

      林尽睁开眼,看了眼这四周的布置,他这是穿越了?

      “跟你说话呢?”女人三两步上前,在他背上狠狠踹了一脚。

      林尽猝不及防,一下就往前跌去,头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原身的记忆涌入脑海里,他这是真的穿越了!

      原身也叫林尽,但是生活就比较凄惨了。
      那简直叫惨绝人寰!

      林尽是一个落魄商贾的嫡子,母亲于氏性格温和,所以他从小被府上的姨娘以及府上的下人欺负了,他也只敢默默受着。
      他的身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于氏在两年前患上了风寒,拖了很久才能治疗,因此落下了病根,在今年又复发,最终身体承受不住西去了。

      林尽在这里不吃不喝守了几天,最终也跟着去了。

      他捂着泛红的额头,撑着身子缓缓站起来,盯着面前的人。

      那女人看着他一言不发,心中发憷后退了一步:“你,今天你的活干不完,你就休想好过!”

      林尽闻言,依旧凝视着她,眼中带了几分冷冽。

      “你,你想干什么!按理说我也是你母亲,现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女人警惕地看着他。

      林尽冷哼一声:“女主人?要不是你,我娘怎么会死?你怎么后来居上?啊!!”

      他说一句就逼近一步,他身材高大,气势逼人,女人被这气势逼得一步步后退。

      女人见他不复往日的怯懦,像变了个人,她开始心慌起来,她害怕这样的林尽。

      “这怎么不说话了?”林尽进一步逼问。

      “我……”女人声音颤抖:“我又没害你,跟我有、有什么关系!”

      女人说完哭着转身跑出门外,他估计是向他那个便宜爹告状去了。

      周氏是他那爹的新欢,两年前刚娶回来,于氏就是因为被这女人联合各个姨娘各种打压算计,最后被迫搬来了这破破烂烂的院子。直到生了病,林尽跪在周氏门前,磕头求了几天才答应给她娘找大夫。

      周氏也算的上是于氏死亡的罪魁祸首。

      原身他娘刚去世几天,周氏就变从妾室摇身变成了正室,每天穿着艳丽进进出出这灵堂。

      简直荒唐至极!

      更奇葩的是,正室夫人去了,府上竟没有一个人来服丧,只有一个可怜的林尽自己布置了灵堂,买了棺材,才把他娘下葬,全程也是只有他自己。

      林尽越想越来气,这都是什么独特的一家啊!山海经都得给这家人留个位子。
      真是让人窒息!

      林尽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转头拿了几炷香点上,在灵堂前跪下磕了几个头,没说什么。

      上了香后,他转身往周氏走的方向走去。
      看着外面的大太阳,他又想起了自己死前的那一幕。

      林尽前世帮顾客找一只猫,找了几天终于在绿化带里找到了,他正高高兴兴要抱起猫时,一辆突然直直朝他撞了过来。

      一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在这了。
      他想那小猫应当没有危险。
      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幸事。

      来到这里,也算是重活一世但是为什么林尽这么穷?
      他现在可以说得上穷款潦倒!
      身上这身衣服还是东拼西凑,凑出来的。

      林尽摸了摸周身,默默叹了一口气。
      真是口袋里摸不出一个子!

      怎么说好歹也是一个嫡子,沦落到这地步不免唏嘘。
      那爹也是够抠门的。

      一路上他留意了一下这府里的环境,虽是落魄商贾,但是环境比他和于氏住的院子好很多,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湖、亭子,各种花草一应俱全,对比下来他住的地方简直是在荒郊野外。

      这里好歹也是寸土寸金的京城,能有这么个院子也是厉害。

      他原本想去找那便宜爹,转念一想,周氏刚刚从他院子里跑出去,想来正在哭诉,他可不想看到你侬我侬的画面。
      瘆得慌。

      林尽转了个弯,出了林府大门。

      林府这地理位置是顶好的,府外不远处便是酒楼茶馆。

      怪不得即便林家落魄了,林业还能在这里活得有滋有味。

      林业就是原身那只会吃喝的爹,这爹靠着自己爹积下的家业,混迹各种秦楼楚馆,府上姨娘一大推。
      不管儿子,不管妻。

      果然还是赶快搬走才是。

      林尽想到这,加快了步伐,他记得钱庄就离这里一条街的距离。

      于氏给原身偷偷攒了一笔钱,但也不多,也就十两。
      本是留给他取媳妇用的,但现在到了他手上,这笔钱就由他自己支配。

      十两能在京城干什么?风花雪月一次也就全部花光了。

      林尽到了钱庄,向小厮说明了来意,小厮就领着他取了钱,不到一刻便办好了。

      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达官显贵混迹百姓中,异常突兀。
      林尽漫无目的地在人流中穿行,发现达官显贵人手一只宠物,平民百姓有的也有,好不惬意。

      “嘡嘡嘡!”敲锣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人流被吸引过去,林尽也好奇,跟着过去。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天我身后这间店铺便宜卖了诶!想要的赶紧了啊!”胡子大叔卖力地叫着。

      看戏的人听完后“咦”了一声骤然散开离去。

      “唉,你们别走啊,别走啊!看一眼也好啊!”

      林尽抬头转了一圈,看着垂头丧气的胡子大叔,他负手踱步上询问:“这铺子几两?”

      胡子大叔抬起头,如救命稻草般抓着他伸出一只手:“五十两!”

      林尽闻言点点头,转头扫了眼身后的店铺。

      铺租又两层,从外头看去,门口处摆放的物品也干净齐全,符合他的心意。

      “小公子,我要不是为了给我娘看病,说什么我也不卖啊,这地段五十两已经是便宜了。”胡子大叔怕他不买,赶紧解释。

      林尽面色为难,食指缓缓摩挲着下巴,低着头沉思。
      让人一看像是在认真考虑。

      “小公子!”胡子大叔忽然红了眼眶,虚虚地说:“我娘的病急,不然说什么我也不卖!这里面的东西就一并送给小公子了。”

      林尽扫了一眼胡子大叔,下意识环视周围。
      他上前一手攀上胡子大叔的肩,地凑凑近他,伸出一根手指:“十两。”

      胡子大叔已经,怔住不敢置信地问 :“十、十两?”
      林尽挑了挑眉,笑着点头:“十两,反正你这铺子也卖不出去,还不如便宜卖了。”

      “十两?!你当劫富济贫呢!”胡子大叔骂骂咧咧。
      “那便算喽。”林尽摆手,说完就要走。

      三,二,一。
      “小公子!”胡子大叔忽然叫住他,萎靡不振地说:“十两就十两,我卖了。”

      林尽如沐春风,他算定了胡子大叔肯定会卖。

      从怀里拿出银票递给他,扫了他一眼:“行了,别装了,你要在这地段做生意还拿不出五十两?”

      闻言,胡子大叔接过银票:“算我倒霉,遇上你这么个打家劫舍的流氓!”
      说完,一溜烟没入人群,消失不见。

      这地段这么低的价格都无人问津,八成是个凶宅,出过什么事。

      林尽没管,上前关好门,看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他的事也办完了,该回去了。

      早搬早开心。

      他一路疾行,不顾小厮的阻拦,径直来到了林业的房前。

      林尽没有停留,没有一丝犹豫一脚踹开房门,这才负手慢悠悠地走进去。

      床上不止林业一个人,两人听闻踹门声,慌忙用被子遮住身体,林业指着他怒声高喊:“谁!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林尽背过身,他哪知道林业在这白日宣淫,要不是得拿点钱财,都还懒的见他。

      “我找你有事,我们谈谈。”

      “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跟你娘一个德性!”旁边的是周氏,两人手忙脚乱之余还不忘骂他。

      林尽也不生气,闲庭信步地在室内这看看那看看,漫不经心地说:“我娘什么德性,也比一个妾室德性强,也不想想你怎么成为正室的。”
      说话专戳人痛处,周氏最恨别人说她妾室上位,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你……”
      林业反倒是没出声。

      笨重的身体使他动作缓慢,走几步路的功夫就已经喘起来了。

      林尽端详了他片刻,“啧”了一声摇摇头,还好他像他娘。

      “何事?”林业摆出长辈的架子看着他。

      “……”林尽没管他,向他伸出手:“既我娘已去,现在我和你林家不在有关系,但我这十几年的劳作,总得要个工钱。”
      他要拿还得经过林业同意,否则在根本不会给他。

      林业听到“工钱”时笑容凝固在脸上,诘问道:“你的工钱全都抵了你在林府的吃住,怎么会有工钱?”

      真是一毛不拔铁公鸡!
      他的工钱总共才三两银子。

      “按照我国律法,工钱必须结清,且不得算少,你该当该如何?”林尽俯视他反问道。

      “这……”林业紧皱眉头,说不上话。

      “我来告诉你,先是二十杖刑,再拖入地牢严刑拷打,最后弄个半死不活。”他慢悠悠地回答,伸手敲了敲手边的柱子,背靠在柱子上:“三两工钱罢了,跑几趟官府罢了。”

      “你……”林业很明显地紧张了:“你要是瞎说,我绝不放过你。”

      “既你不信,你大可以去查查。”

      林业见他这么笃定,咽了咽口水,摆摆手不耐烦地说:“拿了就滚!”
      林尽转头就走,再也不见!

      林业就是个法盲,只要他足够镇定,他说的林业必然会相信。
      三两银子也要赖。
      无耻!

      不过这便宜爹也是除了钱什么都不关心,亲儿子搬出去也没有什么反应。

      他把于氏的灵牌收起,用仅有的破布包住,四下看看好像也没有了什么可带走的了。

      于是,他带着牌位,从院子的后门出去。虽然这边离他买的铺子有点远,要是从正门走,指不定又遇上哪个姨娘,又数落他一番。

      远点就远点吧。

      正直夏季,烈日当空,虽是早晨,却是热得很,他到铺子时全身是汗,黏黏糊糊。

      “咳咳咳,”林尽刚打开铺子的大门,一股浓烈的灰尘气息扑鼻而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胡子大叔只把几个完好干净的茶几椅凳摆在门口出,外面的人只看到这一角,里面确实灰尘蛛网漫天。
      破破烂烂。

      林尽一脚迈进去,沾上了一脚底的灰,又退了出来。

      “……”

      他本以为只要收拾收拾便可以入住了,他还是高估的商贩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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