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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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在第一章之前）
①
白发的小孩儿安静地坐在一处岩石上，平静的看向天际。
祂看不出来性别，不止因为太小脸蛋未长开，还因为祂瘦瘦小小。
穿着有些破旧的衣物，裸/露出的肌理上遍布伤痕，有新有旧，触目惊心。
“你在看什么？”有个少年模样的人问，他同样有着一头白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肩头。
小孩听到问话声转头看来，明明在看，但一双银白色的眼睛里空无一物，很明显，小孩的注意里根本就不在少年身上。
“偷懒是会被惩罚的，就算小祈你也不会例外。”
“……”小孩慢吞吞站起来，步伐有些踉跄的跟上少年，行走间镣铐碰撞声不绝于耳。
小孩脚上的镣铐嵌进肉里，很明显，尺寸要小的多，这是在祂比这更小时就戴上并且再没取下的东西。
只有小孩才知道祂刚刚在看什么，祂在看天，在看飞鸟，在看浮云，在看那够不到的高空。
②
战场上是一片猩红，小孩废力的把自己的武器从魔物的腹腔中拔/出，它刚刚被它的主人劈开了三十四只魔物，其中大型魔物占了多数。
小孩抹了把脸上的红色，粘糊糊的让祂觉得不舒服，但手上沾染的更多，这注定是件无用功。
这是最后一只，大概，反正这附近的魔物已经不再靠近，小孩终于能坐下来喘口气了。
下雪了，小孩抬头看天，天上是乌压压的云层。
下雪时其实没有那么冷呢，真正冷的时候反而是雪化时，当然如果是那种连绵不绝的暴雪就当我没说。
小孩也不躲，任凭雪花落下，重新将祂的头发染上白色。
冰属性的好像都对寒冷有着些抗性，小孩在这冰雪中反而有些自在。
祂从怀里掏出一个黄旧的布包，里面是几块干硬的饼，不大，小孩很快就就着雪吃完。
休息不多时，冲锋的号角又是响起，小孩握紧祂的刀爬起来，向着前走。
③
“…嘘，别出声，安静点。”白发少年一只手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另一只手捂住白发孩童的嘴。
不，别误会，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也不是要拐骗小孩。
两同样有着白发银眼的小只正鬼鬼踪踪的藏在角落，主导方明显是比较大只的那位，小只一点明显是被大只的拉到这儿来的。
只见少年悄咪咪的探头缩脑，然后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什么。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孩童只是平板无波的看着他，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老是来找自己搭话。
不懂，孩童想。
祂不理解，祂很困惑，但祂不想知道。
白色的花朵包着黄色的芯，少爷小心翼翼的把枝叶摘去。
“张嘴，啊—”
小孩听话张嘴，就被塞了一嘴的甜蜜。
小孩平板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波澜，眼睛微微睁大，但也仅限如此了。
少年笑了起来，好像在笑小孩没有见识一样，又或者在笑自己？
“这味道是甜，这花是甜甜花。”少年教导着小孩。
“我这里还有一朵，叫哥哥，叫哥哥就给你吃。”
④
小孩在坠落，祂刚刚踏空了，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裂谷。
是岩属的战斗造成的吗？
在生物的救生本能下，祂的后背鼓起，展开了一双羽毛稀疏染满红色的残翅，依稀能看出些许原来的白色。
小孩本能的试图自救，想要挥动残翅想要飞起，或者哪怕是减缓一点下坠速度也好。
但小孩还是没有迟滞的坠向深渊（等等这只是个形容词不是名词）。
被折断羽翼的小鸟儿无法飞翔。
⑤
祈年醒了，祂觉得自己刚刚做了个噩梦，但好像又记不清了，只有梦里的绝望带到了现实。
梦中的绝望与现实中的痛苦重叠，祈年躺在地上好半响才缓过来。
昏迷前的记忆开始回笼，祈年逐渐想起现状，祂好像是巡逻时发现了不对，然后，然后遇见了那个女人…不，不对，是那个女人的残秽，然后……
一点哀嚎艰难的从喉咙中挤出，身上的伤口在提醒祂自己之前遭遇了什么，祈年感觉自己差一点就要赴黄泉了。
祈年感觉自己很冷，失血过多的冷，临近死亡的冷，被憎恶怨念浸染的冷，能力使用过多副作用带来的冷。
好冷啊，祈年想，在这种冷下好像连那身伤都不能引起祂注意了。
祂艰难的坐起来，看见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冰霜，视线从远处收回到身上，也是一层冰霜，不过更厚一些。
啊，祈年思考片刻，得出大概是身体以为自己快死了然后元素力扩散导致的。
但祂没死。
半大的仙人低头哈了一声，没想到吧，祂没死，祂怎么能死呢？
祂要好好的活下去，用这一切来嘲笑那个女人。
⑥
昏黑的石室里，只有一盏小油灯，祈年躺在石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发呆。
自从那之后，祈年经常进来禁闭室。
夜叉杀业重，累世的杀业积在一起，那些憎恶怨念狠毒什么的混在一起就成了业障，容易使夜叉发狂。
祈年还没到那种地步，但祂最近实在有些控制不太住自己。
眼前的幻象不断变化，红色黑色交织，偶尔出现一些白色，一些身影忽闪忽闪的，还有呓语在耳边绕。
祈年烦躁的把身子转一边，面向墙角，窝成一个团，假装自己听不见看不见，是只小龙虾。
身后的墙上是祂暴躁时造成的伤痕，有刀划有拳击还有锋利的指甲划过的痕迹。
那个女人的残秽好像缠上祂了，总是会在状态低迷时出现。
不过只有熬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不就是不定期发作的狂躁期吗。
祈年想。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