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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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舍得出来了吗？”启凪站在一片废墟中，尘土散去，便见他手中提着一个人头，脖子与身体的断裂处是一根根电线，还在“噼里啪啦”的冒火星子，显然那是改造人。
启凪站在一堆改造人的尸体上，随手将手中的人头扔到一边，“你们的“军队”就这点实力？”
语调微微上扬，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他的对面，在研究所发生爆.炸后才姗姗来迟的十几人，都是所内的研究人员，而那些改造人也都是他们的心血。
研究员都很愤怒，但又不敢上前。原因无他，启凪敢孤身前来，还解决了上百个改造人，就连他曾经的同事，改造人的最强——琴也，也被对方无情杀害。凭他们几个，根本不是启凪的对手。
最后排的白发研究员低声问身边的人，“我们在帝国拜托的那位，事情办好了吗？”
他旁边的人摇摇头，沉声答到“没有回复”。
启凪不急着杀他们，或者说，应该是在想要不要杀他们。就在他欣赏着这些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时，终端弹出几条信息，是罪中訡的负责人发来的。
对方简单讲述了就在不久前罪中訡在「FOD」遇到危险的事情，他破解了死去的少年的终端，获得了摄像头里的录像并且发送给启凪。录像记录了从少年混入「FOD」到被罪中訡杀死的经过。
最后，负责人在少年的终端查到一笔来自新源区的转账。
启凪看完了对方发来的全过程，眸色渐沉。他抬眸看向眼前的十几人，这群人缩在一起，像是报团取暖的羊群。见自己看过来，无一不露出警惕的神色。
启凪嗤笑一声，从改造人的尸体上一步步走下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们请便。”
他大摇大摆地从人群中经过，这些人甚至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路。直到启凪的背影渐行渐远，也没有人敢开口喝住他。
直到走出研究所的大门，启凪微微侧头，扬起一个张扬的笑意，“永别了。”
话落，研究所内部传来接连的爆.炸声，喧闹的声音传入耳中，启凪并没有去留意他造成的一系列混乱，头也不回地离开。
——
罪中訡将冰袋贴到自己脸上，一下被疼得龇牙咧嘴。之前没怎么注意，回房间往镜子前一站，才发现他半边脸有个明显的巴掌印，还在火辣辣的泛着疼。
那个人打他的时候是真的一点也不心慈手软，自己不应该直接杀了他的，应该先把这一巴掌还回去！
而且，最令人气愤的是，那家伙还模仿队长的声音。现在怎么想，罪中訡都觉得直接杀了那个人太便宜他了。
疼痛稍微减轻了，罪中訡也刚好累了，便往床上一躺。
罪中訡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他揉了揉眼睛，起身离开房间。本是要去食堂的，没想到出了门刚过拐角，便撞见迎面而来的启凪。
对方大步流星地朝这里走来，罪中訡眼睛一亮，立刻跑了过去，“队长！”
他在启凪面前站定，像是见了主人的狗狗。启凪垂眸看他，抬手揉了揉他的头，视线又落在他的脸上。几个小时过去，罪中訡脸上的印子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
“队长，我好想您！”注意到他的视线，罪中訡顿了顿，随即露出委屈的神色，“队长，有人打我，好痛——”
听到他告状般的话语，启凪弯了弯眉眼，手背贴上他有些泛红的侧脸。他没说话，罪中訡主动蹭了蹭他的手，一副乖巧小狗的模样。
启凪看着他，好一会才柔声开口:“想要什么奖励？”
罪中訡露出不解的神情，几秒后才想起负责人说混战不影响测验结果，他是算合格了的。意识到他在指什么，罪中訡脸颊微红，眼中又带着期许，“我、我可以抱您吗？”
他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向眼前这人时双眼亮晶晶的，让人不忍心拒绝。
启凪没有说话，但也没拒绝。罪中訡默了片刻，忐忑又紧张地朝他靠近，见人没有动作，他才试探性地伸出手环住对方的腰，将脸贴到那人的胸膛，感受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那人没有回应，罪中訡不由得收紧手，像是生怕对方会突然消失一样。他在对方怀里满足地闭上眼，脸染上一层绯红。
之后启凪带他去吃晚饭，或许是队长在的原因，罪中訡胃口好了不少。好不容易能和队长一起，罪中訡当然是想多待一会的，因此故意吃的很慢。
对方也不知有没有看出来，途中摸了摸他的头，嘱咐他早点休息便离开了。罪中訡有点失落，但是对方在离开前说好好休息明天带他出门，又开始期待起第二天了。
……
第二天清晨，大概是被和队长一起出门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罪中訡起了个大早，并且在镜子前磨磨蹭蹭许久，终于决定了要穿什么衣服和队长出门。
今天下了点雪，罪中訡穿着白色的外套，帽子还有一圈绒毛，胸前坠着两个毛球，而且这身衣服还是启凪给他买的。
罪中訡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他雀跃地前去开门，和外面的启凪迎面撞上。对方还是一贯低调的穿衣风格，罪中訡站在他面前，显得像个幼稚的小孩子。
启凪让他跟上，罪中訡乐滋滋地跟在对方身边。解决了早饭，罪中訡坐上了启凪的车。车子渐渐驶离「FOD」，罪中訡偷看一眼身旁的人，没忍住问他，“队长，我们要去哪里啊？”
“喜欢滑雪吗？”启凪随口问他，从一旁拿出一瓶果汁递过去。
“喜欢！”罪中訡接过果汁，点头。
但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滑过或是见别人滑雪，对这件事没有一点想法。不过只要是和队长一起，哪怕只是坐着看他罪中訡都喜欢。
闻言，启凪只是笑笑，他不再说话，罪中訡也不敢打扰他，只用余光一直偷瞄对方。他描摹着眼前这人的容貌，路过凸起的喉结，修长的手指，视线重新往上时，落在他右耳的耳坠上。
那是个造型精致的耳坠，上面是月亮的造型，下面坠着一个水滴状的蓝宝石。
对方有所察觉般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后笑了笑，神色温柔，“在看什么？”
罪中訡脸一红，不太自在地卷了卷头发，“队长的耳饰、很好看。”
“想要？”
“不、不是的！”罪中訡一惊，连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那个耳饰很好看，很适合队长……”
启凪看着他沉吟片刻，突然伸手撩起他耳边的长发，“长了嘴是用来说话的，知道吗？”
罪中訡眼中流露出不解，还没等他说话，对方便放下那缕头发转过了头。罪中訡有些紧张，他好像惹队长生气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
他不安地咬着下唇，将刚刚的对话全都回忆了一遍，但却找不出让启凪生气的原因。
不久后，车停了下来，启凪先一步下车，罪中訡立刻跟了上去。帝国最大的滑雪场人山人海，但是罪中訡没心情去在意这些事情，他在身后偷偷观察启凪的神色，有些心神不宁的。
最后在启凪的指示下换上了滑雪装备，看着身穿滑雪服，半张脸被黑色口罩挡住的启凪，他才渐渐将注意力移至现场。
罪中訡是纯新手，使用的是双板，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在雪地驰骋。启凪不一样，他应该很熟练了，脚下踩着单板，看了他一眼，而后戴上滑雪镜朝着雪场俯冲。
他的身影在人群里穿梭，雪花在他身后飞舞，身体如同离弦的箭在雪地中疾驰，好像整个雪地中最耀眼的存在就是那人。
罪中訡看的有些激动，握紧了手中的滑雪杖。只是他试着迈步，却发现无比的艰难时，心中顿时一阵挫败。他抬眸，下意识要去找启凪，只能在下方遥遥地看到对方的身影。
那人不紧不慢地走在雪地上，抬头时与罪中訡四目相对。罪中訡下意识挺直了身体，对方看着自己，好像在等他一般。他在心里鼓励着自己，艰难地移到了起点前。
罪中訡试着和其他人一样调整动作，挥动手中的滑雪杖，然后成功地摔了一跤。等他从雪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启凪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对方遮着半张脸，罪中訡看不出那人什么表情，只是被撞见自己摔倒的场面，略微有些尴尬。
罪中訡抿着唇，还以为启凪是想教自己，但是对方半天没有开口。他偷偷看了眼那人，突然想到他在车上说的话，试探性地开口:“队长，我不会……您可以教我吗？”
启凪垂眸看他，眼神看不出喜怒，罪中訡有些不安，便在下一秒听到对方说“好”。
罪中訡高兴了，在对方的指导下从零开始学滑雪，虽然依旧摔了很多次，甚至被启凪说“笨”，但因为能和队长相处他还是很乐在其中的。
几个小时的教学后，罪中訡终于从起点滑了下去，他在雪地中飞驰着，挥动手中的滑雪杖，最后稳稳停在先行一步的启凪面前。
罪中訡摘下滑雪镜，眼睛亮亮的，像是赢得了糖果的小朋友。他抓住启凪的衣袖，像是邀功一般，“队长，我做到了！”
启凪垂眸看他，许久，摘下口罩，伸手覆上他的侧脸，上前一步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还没等罪中訡有所反应，对方便退后半步，他看到对方朝自己笑了。
“嗯，很厉害。”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