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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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女一班的知青都在小河边排练合唱，李兰时将歌曲唱了一遍，大家听了都说该合唱这首歌，毕竟大家都是戈壁滩种树人，应景、应事、应情。
歌曲不难，唱个几遍就会了，接下来就是安排指挥、领唱和合唱部分。
中午开饭号响起之前，李兰时带着女一班的知青回到九连，女二班的知青看到她们皆是怒目相向。
今日在小河边，李兰时也向大家说了，不要和女二班起冲突，大家都是知青，要团结，要有风格。
大家口头答应着，但心里却甚不服气，女二班的班长不会开车，这能怪得了谁，不然就把女二班并成女一班。
洗了手，大家去食堂用餐，等她们到食堂时，食堂早人满为患。
师部、团部以及文工团的演员，大约有四五十人，再加上九连的人，一个空位都没有。
“没位子坐了？难道要我们站着吃吗？”
李兰时瞧了一眼，连里的领导和师部团部的领导坐在一起，韩潮穿了军装，还颇正式地把帽子也戴上。
文工团的演员坐了好几桌，俊男靓女，气质出众，很容易看出来是文工团的演员。
“瞧，那里坐着的两个姑娘可真好看。”谢小荷伸手指。
李兰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两个美女，一个灵动活泼，一个温婉动人，食堂中有不少人也在看她俩。
“万玲，你带大家到食堂里面去吃，里面有案台，也有凳子。”
“好。”
万玲也和老赵熟了，一挥手，带着女一班去食堂里面。
李兰时则去蓄水池，今天下午不运水，也不知蓄水池里的水够不够。
蓄水池上盖着一层铁皮，铁皮不是用来防雨，而是防止蓄水池里的水被太阳蒸发。如果不盖上铁皮，晒上一天蓄水池的水能少三分之一。
老赵在蓄水池前猫腰看水，只有半池水，这水估计撑不到明天中午。“李兰时，你怎么不去吃饭？跑这里来干嘛？”
“水够用吗？”
“明天中午肯定是不行的，也许勉强能把明天早饭整出来。”
“那我晚上运水。”
“可把你累到，我们要是会开车就替一下你，可是我们又没这个能力。”老赵叹气。
“没事。老赵，食堂没位子坐了，我让女一班的人去你食堂里面坐着吃。”
“行，哪里有位子就坐哪里。”
李兰时从后门进入食堂，女一班的知青正吃得欢，万玲一见到她便喊道：“李兰时快来吃饺子，咱们昨晚包的饺子，可好吃了。”
饺子煮得软软的，皮肥厚，蘸着醋吃特别有嚼劲。
“呵呵！女一班可真会找地方。”
有人冷笑，众人一回头却是女二班的陆长洁。
平时食堂的位子是够坐的，男性们吃饭快，吃完便走，只是今天来了文工团的美女，他们就故意吃得很慢，在那里看美女，这样位子就不够坐了。
女二班也来晚了，陆长洁和李兰时的想法一样，想去里面吃，没想到进来就看到女一班正在里面大快朵颐，正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我们吃完了，你们进来吃。”李兰时赶紧道。
“算了，我可不像你有关系，你是咱们九连的大功臣，谁都得哄着你。”陆长洁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下午两点五一庆典才开始，此时还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众人回帐篷里继续排练，没一会陈宝梅来了。
原来只有九连的人自己表演节目，现在文工团来了，陈宝梅得重新制作出场节目单。她为人仔细，干脆和每个班再确认一次表演节目。
“女一班合唱曲目《来生愿》。”万玲喜滋滋，她因看陈宝梅登记的节目单，女二班也有手风琴演奏。“李兰时，女二班和咱们杠上了，她们也有手风琴演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李兰时过来看，果然女二班有手风琴演奏，笑道：“那我不和她们重了，我就表演独舞《远古的梦》。”
陈宝梅提醒她，道：“你没练习，待会能上台表演吗？”
“应该可以。”
陈宝梅见她神色轻松，便道：“那我就把你的手风琴演奏给去掉，改成你这个单人舞蹈《远古的梦》。”
“排长，待会我跳舞时，麻烦你给弹手风琴。”
“行，李兰时，你把曲子给我。”
李兰时赶紧找出纸笔写曲谱，陈宝梅只看了一眼，道：“我先回去练两遍。”
下午1点30分众人都在空地上集合，从食堂里拿长条凳摆放，前面坐领导，知青和战士们随意坐。
没有条件搭台子，只在前面铺了油麻布，当作表演台子。
陈宝梅是主持人，先来了一段开场白欢迎师部和团部领导，再是感谢文工团百忙中来连队慰问演出，直说了五分钟，听得下面人抓耳挠腮急得不行，陈宝梅才开始报第一个节目。
第一个节目抛砖引玉，是刘水生和韩潮的《对口词·枪》。
两人穿着军装，戴着军帽，手中各举一把枪。刘水生大概怕眼镜影响效果，破天荒地把眼镜给摘了。
这一装扮显得很精神，万玲向李兰时笑道：“没想到咱们连长长得还有几分人材。”
对口词是一人念一句，这个念完那个念，没什么难度，但声音要响亮韵律，然后配以大幅度的动作。
第一句是合，两人一起念：“枪！”
第二句是刘水生：“革命的本钱！”
第三句韩潮：“政权的保障！”
“为了革命多少烈士赴汤蹈火！”
“为了革命无数英雄儿郎！”
“怀恨着仇恨的怒火！”
“把战友尸体埋葬！”
“擦干身上血迹！”
“拿着烈士遗枪！”
……
第一个节目在掌声中完成了，除了韩潮普通话略微不标准，发错几个音外，没有其他特别。接下来的节目是女二班的手风琴演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弹得中规中矩，也无甚特别。
第三个节目是文工团演员表演，是一支富有民族风情的蒙古族舞蹈《鸿雁》，众人没见过这种动感激情的舞蹈，掌声如潮。
“文工团的同志毕竟专业，一出手就让我们这些大老粗们看得目瞪口呆。”刘水生赞道。
后面的几个节目大多是文工团演员表演，穿插着九连的节目，只是九连的节目都是这一两天才排练，和文工团的节目相形见绌。
到第十二个节目轮到女一班的大合唱《来生愿》，万玲指挥，田思甜领唱，李兰时伴奏。
大家穿着统一的服饰，上身一律白衬衣，下身黑长裤，如果没黑长裤，其他颜色就站在后面。
“临时凑合的班子，各位领导们将就看。”刘水生知她们换了歌曲，今日早上才开始练习，怕她们出丑因此便先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
张师长望着坐在一边伴奏的李兰时，笑道：“九连还是有能人，你看那个姑娘。”
李兰时坐在小凳子上，面前摆着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着几只装水的碗，她左手拿着一根筷子，右手握着一只排箫。
本来李兰时只打算用排箫，但一件乐器未单调了些，她又摆了几只碗权充乐器击打。
“如果她有第三只手，那她应该还能用第三件乐器。”张师长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兰时。
“她是刚来的知青，女一班的班长，李兰时。”刘水生介绍。
伴奏先响，排箫声豪迈悠扬，如同远古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情绪带入到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上。
万玲双手挥动起来，田思甜领唱，开口句便是先声夺人。
“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好歌词。”顿时张师长大赞。
后面是全体合唱：“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
接着是田思甜独唱：“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因为这首歌词比较短，唱到这里时伴奏响起，李兰时单手用筷敲打碗，那清脆丁零的声音，如同是雨珠滴落。
略隔十秒的时间，等排箫响起时，田思甜再次领唱，她纤细的嗓音很适合独唱，仿佛是内心独白。
合唱部分声音高亢嘹亮，热血沸腾，荡气回肠，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歌曲结束时，张师长大力鼓掌，这首歌的歌词契合了大多数人的心境。
“小刘，你还说是临时凑合的，这歌太不错了，回头你把歌词和曲谱给我，我让我们师里人都唱这首歌。”
刘水生见合了张师长的心暗自高兴，道：“好，一定。”
台上陈宝梅报下一个节目，是文工团的《草原小姐妹》，芭蕾舞。
上来跳舞的是李兰时在食堂看见的那两个文工团美女，她俩是领舞，还有七八个伴舞。这支舞李兰时在学校里也跳过，领舞的份量很重，这支舞好不好看就看领舞。
舞蹈还没开始，下面掌声如雷，只见男知青们都疯了，疯狂拍手。
“一群见色起意的家伙。”万玲斥道。
如雷的掌声把万玲的斥责声压得听不到，台上的舞蹈开始，男知青们更激动，哪还管万玲说了什么。
李兰时瞅着，两个领舞美女是有些功底的，脸上的表情丰富，身子柔软灵活，跳起来全身的每寸关节都是活的。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这时肩膀上落下一拍，李兰时回头看却是陈宝梅。
“你还看呀！还有两个就到你的独舞了，你赶紧去准备啊！”
“我看忘记了。”李兰时吐舌头，起身向帐篷里跑去。
坐在张师长旁边的韩潮向她投来目光，见她慌里慌张地跑，不由担心起来。
李兰时跑回帐篷，行李中有一条白色连衣裙，她快速换上裙子，把头发扎成丸子头，又在上面缠上一条红丝巾。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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