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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识·回忆 ...

  •   夏夜的空气中不免有一丝燥热,使得大家都跃跃欲试。

      林初昕白天刚和父亲办完转学手续,现在在回家的路上,因为怀念同学的缘故,她想下车走走,可能林父也知道,便靠边停车,让她下去走走也罢。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她步行到家大概需要半小时,其实没有多远,毕竟是散步,又不像赶路回家,自然是要慢一些。
      再说她才刚来没多久,也不知道是否有小道能回家,便只沿着大马路走。
      她路过便利店,买了瓶水,刚拿起准备喝时,眼前一位少年踩着失控的滑板,正朝她直直撞来,眼看躲闪已经来不及。
      “砰”两人都同时摔倒地上。
      “抱歉,我刚学滑板,准备练练手,看这附近人少,实在不好意思,撞到你了,小姐。”
      “没事,擦破点皮,不要紧。”
      “这附近没有药店,加个微信吧,方便赔偿你医药费。”
      “不用,小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说完,林初昕站起来,直直朝前走,不顾背后人的叫喊,因为他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即使说话很有礼貌,也不妨碍他一脸的痞气。
      回到家,她无暇顾及脚上的伤口,因为她明天将去新学校报道,今天晚上得把资料准备充足。
      一个小时后,她准备好所有资料,准备去问问林父,自己还需不需要准备其他的,结果发现林父不在家,便只好作罢,洗漱完便躺下睡觉,不问也不管。

      第二天,到学校,林初昕便去找校长,询问她所在的班级,校长怕她自己找不到,直接带她去找了她的班主任,班主任看起来年龄尚大,她望旁边一瞥,发现站着的正是昨晚撞了她的少年,不过看起来没有昨晚那么礼貌,看起来很狠厉,应该是刚挨完批。
      “你来的正好,我姓唐,叫我唐老师就好,这位是我们班的同学,叫沈乔辞,让他带你回教室,我现在要去接你的家长,我以为你们会一起过来,结果你的爸爸说你先到,你的情况我直接跟你的爸爸了解,你先跟沈乔辞同学回教室。”
      “跟我来。”沈乔辞冷冰冰一句,显然忘记昨晚她们见过。
      一路上两人除了那一句,就没在说话,直至教室门口。
      “你的位置在我旁边,唐老师一早来到教室就嘱咐好了。”
      “谢谢,麻烦了。”
      她俩走进教室,不想小说那样,教室吵闹,人群起哄,而是各自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像没看到一样。

      机缘巧合下,两人成为同桌,都默契的没有提及那晚的事,她们的交际一直不大,直到有一天午睡时,沈乔辞在翻找东西,可能有点吵到她了吗她先小声的提醒他,让他小声一点,因翻找东西声音大,他没有听到林初昕那句提醒,动作也依旧未停。
      林初昕直接朝他吼了一声:“没听到吗?你吵到我了”
      沈乔辞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但是动作却停了下来,其他同学可能是没注意,也有可能是专注于做题,无人理会角落里发生的事。
      后来他问她为什么无缘无故发火是,她只是嫌烦,却不知道他最重要的东西丢了,正在寻找,他没说理由,她也没问,就此翻篇,也许是从他没有朝她发脾气,也有可能更早。
      这么看来,一个少言寡语,一个绝不忍气吞声,两个都不是好主。

      傍晚,林初昕在回家的路上,看见眼前有一团模糊的黑影,本想绕道而行,却不知眼前模糊的黑影,突然拔高,林初昕顿感不妙,但等人走近了,才发现是沈乔辞。
      “我来向你赔罪的,给你带了杯奶茶。”
      “不好意思,心意我收下了,奶茶就不必了,你收回吧。”
      “别担心,没毒,你要不喜欢,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下次还在这个地方,我带给你。”
      “不用”
      “那留个电话号码吧,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有需要帮助的时候。”
      “也行”
      “手机给我”
      沈乔辞把手机递给林初昕,却见林初昕又递给自己,满脸疑惑,却见林初昕又吐出两个字。“解锁”
      “噢”他突然转过来,才发现自己没解锁就给人家了。
      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码后,林初昕把手机往身后人身边一抛,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后面沈乔辞通过这个电话号码,加了林初昕微信,但她迟迟没有通过,便让沈乔辞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她的微信。他想也没想,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响了很久,见没人接,沈乔辞准备挂了,电话却突然接起,对面说了句:“喂,你好,有什么事吗?”
      沈乔辞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急忙说
      “是我,沈乔辞,听得到吗?”
      对面听起来有些嘈杂,他想她应该在外面,又问了句“方便吗?”
      “方便,有什么事吗?”
      “我通过这个手机号加了你的微信,见你迟迟没有通过,以为这不是你的微信号绑定的手机号,便想确认一下”
      林初昕把手机拿开耳边,划到微信添加好友界面,发生的确有一个好友申请,名称是〔steam〕头像是傍晚日落后的沙滩。
      “不好意思,有些忙,没注意看手机。”
      “那麻烦你通过一下”
      挂完电话,林初昕便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沈乔辞见已经通过,而林初昕的名称是一个字母H,头像是一只海绵宝宝,以为随便取的,便没有问。但是时不时还是会问她其他的事,可她没有回复。
      后面,沈乔辞问过她当时为什么没有回他的信息。林初昕的解释是,自己会有定时的免打扰,而且不经常看手机,所以便不知道,沈乔辞发的信息有很多,林初昕会选择性回几条。其余则置之不理。
      或许是林初昕在这边没有朋友,又不主动的原因,和沈乔辞便慢慢热络了起来,有时候相约一起去散步,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一起去奶茶店坐坐聊聊天,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一步,虽然有时候是沈乔辞死皮赖脸邀请她,她答应后也不会缺席,好像某种约定俗成。

      今年下了一场初雪,林初昕本来对这些没有太多的兴趣,耐不住沈乔辞一个劲的邀请,林初昕极其怕冷便穿好大衣,裹好围巾出门了,却唯独忘了带手套,因此到地方时,手指关节被冻的通红,沈乔辞看到后,便脱下自己的手套为林初昕带上,即使很大,但他不在乎,能保暖就行。
      林初昕问他:“你不冷吗?”
      “我皮糙肉厚,抗冻”沈乔辞半开玩笑的说,林初昕便没放在心上。
      沈乔辞找的地方极好,可以看到整座城市都被笼罩再这场雪中,像盖上一层雪白的毛毯,她们彼此站的不算近,林初昕只听到沈乔辞在嘀咕什么,听不清具体内容,待林初昕询问时。
      他便说:“没什么,走吧,我带你去玩”
      林初昕便也没多问,跟着沈乔辞走了。
      他把她带到了一个地下电玩城,林初昕之前也会去电玩城,不过是在高大的商场里,头一次见地下的,沈乔辞本想她一小姑娘,带她去抓娃娃,但她径直走到赛车模拟器旁。
      坐下,投币,按按钮,选车,选赛道,开始。动作一气呵成,非常娴熟,并且最后还是第一名,沈乔辞低头笑了一声,原来小姑娘也爱玩刺激的,沈乔辞便陪她玩了很多项目,直到外面天都黑了,也乐此不疲。
      他们出去吃了晚饭,很简单,就两人各一碗面条。
      最后,沈乔辞送她回家,路上一路畅谈,打开了话匣子,知道后面林父站在门口,她们才停止了对话,彼此道别。
      “谈恋爱了?你马上高三了,要稳重,不能分心。”
      “不是,普通朋友,父亲,你说过我来了这里,不会像以前一样严加看管我。”
      “只是不干涉你,不是不管你,以前是因为你小,怕你出事。”
      “最好是这样”
      林初昕径直走到客厅,把林父晾在一旁,独自留他站在原地。
      还好,她的继母很晚才回家,继姐也只有放假会回来,反而闹得清净,无人打扰,打开手机,界面突然弹出一条信息。
      她点开
      steam:〔要睡了吗?〕
      林初昕退了界面,一时想起来是沈乔辞,便又点了进去,回复:〔嗯,快了〕
      沈乔辞见她难得回复自己,便又问〔玩的开心吗?〕
      林初昕答非所问
      〔谢谢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终止了她们的聊天,都默契的不在说话,沈乔辞只以为是她玩的很开心,便不在多问,可林初昕想表达的远不止于此。
      她们直接也不在相约,从那一场对话过后,直至高中毕业,她们之间都只有同学以及同桌之间的正常交流。

      回想到那天,是沈乔辞主动挑起了话题。
      他问“林初昕,你有想考的大学吗?”
      “金港大学,法医系”
      “你呢?”
      “科新大学”
      “那你的目标还挺远大”林初昕的表情看上去有一丝玩味的但不明显,转瞬即逝,因为她知道他成绩好,但比不过她,所以不太相信,毕竟那是国内公认的TOP1大学,顶尖学府,她都不敢高攀。
      沈乔辞又询问她不主动与人打交道是为什么。
      哪知林初昕直接抛出麻烦两字,顿时他无言以对。
      后来沈乔辞问他有谈恋爱的打算吗?
      她的回答是这样的:“目前我没有这种想法,以后也不会有,我觉得爱我自己是明智的选择,不去思考其他问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那么多顾虑,我想时刻保持清醒,不陷入爱情漩涡,因为一旦进入,便很难解脱,我不愿那样,但我认为我的前途更重要,我去到一个好的圈子,我会结识更好的人,会找到更好的伴侣,爱情固然没好,但当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一个人,并且与他更深层次交流。”
      听她说了这么多,他没有打断,只是聆听,聆听她的想法,而此时他像一个挫败者一样,但他发现,他很愚蠢,他竟然只顾眼前,不往以后想。
      “而且我以后有了伴侣,我也不一定会结婚,如果在某一刻某一地点,我觉得合适了,这个人让我动了结婚的念头,我想我会坦白告诉他,我想结婚了,但是如果某一刻我不想结婚,而我的“好朋友”告诉我他想结婚了,那我想我应该会毫不犹豫果断抽身,因为我自己审视了一下我自己,我的做法很果断,了当,似乎没给自己留后路。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林初昕给了沈乔辞不一样的感觉,站在他眼前的,一个陌生的,全新的林初昕,他从未接触过,但他也清醒的知道,他跟他是同一类人,曾经都是这样来看待恋爱和婚姻的,但是他与她不同,他背负着家族使命,婚姻大事自己做不了主,可他不信,他不爱一个人结婚毫无意义。
      “我以前的想法也同你别无二致,但是我接触的圈子就是高人一等,我的圈子都是千金少爷,我看到的都是花花公子,我们从小就被决定了命运,安排好了轨迹,只需要照着走就行,但是我偏不信,我要反着来,但直到我遇到你,我才发觉我的想法一直没变。”
      “我会去认真爱一个人,我会等,等到那个我愿意以结婚为目的去谈恋爱的人,并终其一生只爱她。”
      林初昕知道,没有人人平等这一说法,她们生来就高人一等,但她却不同,没有傲慢,很低调,和普通人看起来一样,沈乔辞也是,没有少爷的架子,除了脾气不好,其他都还不错,她才发现,她们聊了很多很多,好像很好的朋友,无话不说,无话不谈那种,但她一直没有发现的是,从一开始,沈乔辞本来话不多,但对她话却如流水。
      过了一小会儿,沈乔辞又说:“我的梦想是去看世界,看大自然。”
      “我想为自己而活,我要做一个独立的女性。”
      “如若我以后能得偿所愿,我也会带你一起去看世界”林初昕的心跳骤然慢了一拍,不太相信他竟然会对自己许下这样的承诺,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不切实际,她们才认识没多久,不过她也只是笑而不答。
      荒唐的承诺如若当真,便会像牢笼一样,困住自己,终其一生都会是一把枷锁。
      两人便没有提及过此事,话题也往其他地方去了,但都比不过那句无缘无故的承诺。
      殊不知,一颗种子在沈乔辞孤僻的心里种下了,会开花,结果,最后直至枯萎,但盛开时,它将绚丽无比,漂亮、耀眼且独一无二。

      毕业后,她们终于又聚在一起,与以往不同的是,沈乔辞带了他的兄弟,而林初昕也带了她不远千里之外飞来的好朋友,她们互相介绍了一下,便相约一起去清吧,最开始只是聊聊天,闲聊那种,直到有人好奇他俩是怎么认识的。
      她们异口同声的说:“顺其自然”
      看向对方,相视一笑,她们聊了很多,天南地北,未来,老师,同学,过去的生活,什么都聊。还去海边吹了晚风,最后在岔路口分别时,林初昕看出了沈乔辞的欲言又止,但没多问,拉着自己好朋友转头就走。
      后面沈乔辞又单独约了她几次,但她都借称自己有事,走不开,沈乔辞消停了一阵,林初昕本以为他到此为止了,可有天她出门,见沈乔辞就蹲在自己家门口,突然就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好几天都没问自己有没有空了。
      “蹲了几天?”
      “从我不问你的那天开始,每天只待三个小时,时间一到就走,能不能见到你全看缘分。”
      “什么事”
      “有话要说”
      “改天吧,今天没时间”
      “林初昕你到底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你就那么害怕吗?”
      “是,我就是害怕,怕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怕自己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是吗?林初昕”
      “是,我就是不信任你,我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你,我只信自己,沈乔辞,别逼我”
      “行,好样的,林初昕,你一开始就知道,就明白,却装不懂,我对你的好,你恍若未闻,我TM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围着你转”
      “够了,就这样吧,你我之间都清楚,都有各自的未来,我不值得你留恋”
      不谋而合又不欢而散,一切都有定数,一切都有结果。
      后面林初昕托她和沈乔辞的共同好友带给了他一封信,然后换了联系方式。

      信件上是这样写的:
      朋友: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但我太害怕,不敢向前走那一步,又或者说我从未有过同你一样的想法,那天你我都过于唐突。
      我们都还年轻,你应去完成你的梦想,如你所说那样,我不愿成为为情所困的小姑娘,我要自由,你也要去看山看水看大自然,去看世界,我们都是自由的个体,不应被捆绑于此。
      如果我导致你深陷泥潭,你要记住,不要挣扎,要冷静,你得冷静的去面对,去思考,才不会越陷越深,当你开始清醒时,你身处的便不再是泥潭,你已离岸边越来越近,努力走出泥潭,你终将迎来曙光。
      “生活是一副画卷,谱写的画笔,在你手中”

      有缘再见
      祝安好
      林初昕
      信封上也有这样一句话: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别拘泥于小小的泥潭。
      ——赠沈乔辞
      这封信被沈乔辞珍藏的很好,多年以后,除了折痕,别无任何褶皱。
      他们之间也断了联系,彼此都在往前走,似乎忘记这个插曲,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断了线的风筝,不会在回到主人手里,只会越来越远,会忘记,直到再次相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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