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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最纯洁的阿尼马格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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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再试一次吧。”两人用三明治草草解决了午饭后,邓布利多又拿起了魔杖,“再念一遍咒语,塞拉。记住,摒除杂念,尽量让脑子一片空白……”阿尼马格斯并不是人人都能变形成功的。他早就发现,塞拉的体质非常适合阿尼马格斯变形,但又与以往他所见过的不太一样。所以,他也十分期待塞拉的阿尼马格斯。
塞拉闭上眼睛,喉间低低地吟唱出歌声一般的咒语,脑海中白茫茫一片,仿佛被什么东西充满了,又仿佛空无一物。渐渐地,她感受到似乎有一股细微的电流瞬间通过全身,那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她感到身体在慢慢变大……而后四肢着地……继而脖子后开始生出长长的毛发……
“天哪。”她听见邓布利多轻轻喟叹了一声。这声叹息里包含着震惊、迷惑、沉醉,甚至有一种面对最珍贵的瓷器时,那种捧着不是抱着也不是的小心虔敬之感。
是什么动物能让见多识广的邓布利多失态?塞拉心里有些疑惑,但她知道自己成功了,于是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邓布利多站在她面前,依然保持着先前举着魔杖的姿势,但他湛蓝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极为复杂的光芒,甚至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他挥了一下魔杖,一面巨大的镜子出现在塞拉面前。
塞拉说不清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只是觉得,她见到了世间至纯至美的存在。那是一头银色的动物,身材修长匀称而又俊美,四腿瘦削而有力,长长的脖颈后披散着珍珠色的华丽鬃毛,有些像一匹马,但又不是马。那动物的额头正中间,长着一根大约十六七英寸的长角,螺旋状,泛着微微的银灰色。角的两边,一双大海般蔚蓝的眼眸轻眨,浑身都闪烁着月亮一般如梦似幻的浅浅银光,美丽纯洁得都有些不真实。
是的,那是一匹独角兽。
“从来没有人——从没有过……”邓不利多的声音沉沉的,已没有了平时的诙谐和轻松,“没有任何一名女巫或男巫的阿尼马格斯是魔法生物,更别提独角兽了——这世间最纯洁的灵魂。”
塞拉却是有点惊喜。是的,从没想过自己的阿尼马格斯竟然会是一头独角兽……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独角兽的角和血所具有的那种神奇的疗伤和解毒的能力,如果——如果她也具有同样的能力的话,那么对于以后的战争生涯,也就多了一层保障。
甚至——如果事情真的走到了最坏的那一步,至少,她还有可以挽救教授生命的最后的机会。
她试着迈动修长的腿,银色的蹄子“叩叩”地敲在地面上,十分悦耳,感觉相当好。
“我——”塞拉开口,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开口说话——在维持着独角兽形态的情况下,“我是说,我也拥有独角兽的能力吗?比如——呃,我的血,是否有疗伤能力?”
邓布利多长长的眉毛皱了起来,他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我不清楚。孩子,你要知道,”他的脸色有些严肃,“在你身上发生的这种奇妙变化,我们从没有过先例……是的,从来没有。所以我并不知道你是否拥有独角兽的能力。”
塞拉沉默了一会儿,忽地仰起了头。她仿佛天生知道该怎么做一般——她将长长的独角指向了空气中的某一点——独角尖端开始闪烁微微的银芒——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她抑扬顿挫地说,同时把独角指向邓布利多的帽子。
那顶尖尖的巫师帽呼的一下飘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
“啊,完美的漂浮咒,塞拉。”邓布利多微笑着拍了拍巴掌,拿回帽子重新摁在脑袋上,“看来你比普通的独角兽又进化了一些——它们可不会用巫师魔法。”他湛蓝的眼睛眨了眨,又说,“当然也比所有已知的阿尼马格斯要强,他们变形之后可不能使用魔法。”
——很好,看来独角兽的身体也能够使用巫师魔法。但是,她最关心的独角兽的能力,却连邓布利多也不知道。
可是,既然命运让她拥有了独角兽的阿尼马格斯,那么总不会让它变得一无是处吧?
她变回了原形,向邓布利多欠了欠身,“这段时间谢谢你了,先生。”
“哦,塞拉,这可是你第一次喊我先生呢。”邓布利多看起来很愉快的样子。
塞拉撇着嘴假笑了一下,拿起魔杖,走出了有求必应室。
她来到地下室斯内普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教授。”她轻声喊道。
“进来。”
塞拉推门走了进去,看到教授正黑着一张脸,死死瞪着桌上拇指大小的的一个水晶小药瓶,听到她进来,便转过头来瞪她,语调低沉,隐隐压抑着怒火,“这是什么?”
“多耳蛙的毒液。”塞拉满不在乎地笑笑,“我送您的圣诞礼物,教授。”多耳蛙只要被取了毒液就必然会死亡,不然她倒还真想活捉那只粘乎乎的肥蛙来送给教授呢,要知道这是多么珍贵的魔药材料。
“你要知道作为一个一年级学生,你是被禁止进入禁林的,马尔福小姐——”斯内普眯起眼睛。
“我是在义务劳动时偶然捉到的。”塞拉加重了“偶然”两个字的语气,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斯内普对面,惹得他眉间的褶皱又加深了,“很不错的运气,不是吗?”她绽开如花笑靥,一派无辜。
斯内普很反常地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看了塞拉一眼,起身把那一小瓶毒液收进药柜。
“教授,教授,”塞拉看他冷淡的态度,有些不满地撅起了嘴巴,“你还没有送我礼物呢。”
斯内普抿了抿唇,皱眉看着她。其实他是想送塞拉圣诞礼物的,可是从小到大,除了邓布利多送的那些恶心的甜食外,他几乎没收到过什么礼物。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少得可怜,况且他根本不知道塞拉喜欢什么——至此,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孩子的了解有多么少。
“你想要什么?”他闷闷地开口,然而马上就后悔了——他突然觉得这种说话方式实在是蠢到家了。他懊恼地撇了撇嘴,低声咒骂了句什么。
“很简单啊。”塞拉微笑不改,起身踱到斯内普身前,仰头凝望他夜空般的眸子。斯内普下意识地略略后退了一步,有些戒备地看着她。
塞拉不禁被教授可爱的举动给逗笑了。她微微垂下眼帘,继而又抬眼看向斯内普流露出一丝紧张的脸,“喊我的名字好吗,教授?”塞拉轻轻说着,带了点儿委屈的语气,“你都可以称呼我弟弟的教名,却为什么总是喊我‘马尔福小姐’呢?”
是的,她一直很想知道,听到自己名字的昵称从他口中说出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可是他竟然吝啬得一次都不喊她的名字,还真是挺让人沮丧的呢……
“就这个?”斯内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似乎太过简单。
“就这个。”塞拉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憋出三个字:“塞缪丝。”
什么啊——现在跟我稍微熟一点的人都不会这么叫我了好不好?塞拉腹诽着,微微皱起眉毛,一双大海似的明眸眨了眨,继续盯着他的脸看,显然不太满意这个称呼。
斯内普被她看得有点发毛,终于深吸一口气,仿佛要领受什么酷刑一般,低低地说了一声:“塞拉。”这两个字仿佛带着某种神妙的魔力,在唇齿间咀嚼时,便带得他一向晦暗的心绪有几分躁动和紊乱。而这也正是将近半学期以来,他始终不肯喊塞拉昵称的原因。
塞拉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他低沉的嗓音编织出口,便觉得心都有些酥软了——果然,听到他叫自己的昵称,感觉是如此的美好……却又被他可爱而别扭的举止弄得又想发笑,于是只好拼命忍住。因为她发现教授大人又有发飙的前兆了。
塞拉温柔地凝视了他一会儿,直到他的脸色渐渐开始泛青了。她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冲动,忍不住探过身去轻轻抱了抱他,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欣喜笑容。
“教授——”她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细细地享受拥他在怀的这短短的不到一秒钟的甜蜜感觉,随即放开了手,脸蛋红红的,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匆匆跑了出去。
总算抱到了!她一边跑一边想,忍不住咬着嘴唇窃窃地笑了起来,双臂和胸怀间仿佛还留着那人的体温和淡淡的药香味,只是这样想着,一颗心就忍不住又怦怦地跳了起来。
——这件袍子短时间内是不打算洗了。
不过,斯内普教授在办公室里僵着身子青着脸,用批改小狮子的作业来泄愤的情景,就不是她能想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