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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魁地奇带来的契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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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听我解释一句,好吗?”塞拉追上了斯内普,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微微喘着粗气。
——不是你想的那样,教授!
斯内普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被她拽住的衣服,冷冷地说:“放开。”
塞拉紧紧抓住手中的衣料,固执地瞪住他。
——放开?门都没有!
“力松劲泄。”斯内普掏出魔杖点了点塞拉的手背,低声念了咒语。塞拉感到自己的手一软,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教授——”看到他用咒语摆脱自己,塞拉心头一酸,但还是努力想要作出解释。
“我很抱歉,马尔福小姐。”斯内普打断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塞拉闭上了嘴,她有点吃惊地看着他,他——向她道歉?
“你的大脑封闭术水平已经达到了一定高度,我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斯内普平静地说,“以后是否能再有所提高,全看你自己的悟性与勤奋……我们的课程到此结束。”他说完这话,转身继续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
塞拉咬着唇默然了一会儿,她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她的大脑封闭术已经完全可以自行发展,不再需要一位导师手把手地教了——这是事实。而不顾事实胡搅蛮缠以期能达到继续跟斯内普单独相处的目的——这并不是塞拉的作风。
“教授,雷切尔希望我能跟踪并保护弗林特,所以我今晚进入了禁林,”她努力跟上斯内普的步伐,望着他冷漠的背影,口中不懈地说着,“可是中途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伍德试图攻击弗林特,场面有些混乱,后来我就跟丢了。”她顾不得掠开眼前被汗水沾湿的头发,“至于撒加先生,他是媚娃和人鱼的孩子,我们纯粹只是偶遇,当时他正在给一头独角兽治伤。”
斯内普突然停住了脚步,塞拉差点一头撞在他背上。
“不必跟我解释,马尔福小姐。”他漫不经心地说,“作为一名教授,我只能对你违反校规闯入禁林的行为提出批评,至于其他的——你要怎样做,与我并没有任何关系。”
塞拉喉头好像涌上了某种东西,令她身子一滞,非常的难受。
不怕他恶言相讥,不怕他冷嘲热讽,甚至也不怕他一再地拒绝自己……然而,唯独怕他不理自己,怕他说自己的事与他毫无关系……
两个人再没有说话,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城堡。
一进大厅,塞拉就被一直等在那里的雷切尔狠狠抱住了,她抱得很紧,一边哭泣一边大声自责,眼泪鼻涕全抹在了塞拉衣服上。塞拉根本挣脱不开,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教授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地下室的楼梯口。
“好了,别哭了,雷切尔,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她心情本来就沮丧,听着雷切尔的哭声,就更觉得烦躁了,“嘿,听着,小姐,我现在累了,想要去睡觉。”她轻轻推开雷切尔,向寝室走去。
“哦,对不起,塞拉——”雷切尔睁大一双哭红了的眼睛,就像委屈的小兔子一般,“都——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会怪我——还好你没遇到什么危险——斯内普教授他——”
“我没有怪你,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塞拉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她,“我被教授骂了,所以现在心情不太好,你能理解吗,雷切尔?”
“哦——啊——对不起,塞拉。”雷切尔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不安地把衣角拽来拽去,“斯内普教授的性格你最清楚了——也许他只是说了什么气话——”
塞拉摇摇头,勉强冲雷切尔一笑,“我们去睡觉吧,我困了。”
雷切尔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跟着塞拉回了宿舍。
在接下来的圣诞假期里,斯内普回了蜘蛛尾巷的家,弗林特的禁闭也交给了麦格教授执行。1月9日那天,塞拉让郝思嘉给他带去了她为他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一件纯黑立领法兰绒面料的礼服长袍,袍子的领口、袖口上各嵌了一颗圆润的黑玉纽扣,微微散发着孔雀绿的光泽。这件长袍看起来有些朴素,但无论作工还是用料都十分考究,深沉的夜空般的纯黑色很适合那双漆黑的眼睛,有种不动声色的奢华。
塞拉紧张地等待教授的回音。然而等了几天,郝思嘉回来了,却没有带来任何回信。塞拉失望之余又安慰自己,不能太急,他没有把衣服退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三月份临近了,这一学年的第二学期早已开始,而随着英格兰北部潮湿的早春一起到来的,是许多一年级学生们期待已久的飞行课,以及令全校大部分师生都十分振奋的魁地奇比赛。
然而,塞拉与斯内普间的冷战,还是没有任何回暖的迹象。
斯莱特林们的飞行课依旧是和死对头格兰芬多一起上。霍琦夫人结束了简短的开场白后,就让学生们自己进行练习,一时间,广场上“起来”之声此起彼伏。
“起来。”塞拉懒洋洋地对分给自己的那把扫帚说。然而,这把老掉牙的“横扫3星”在地上抖了一抖,忽然哗啦一声,所有的帚尾都脱落了下来,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棍子可怜巴巴地躺在那里。
塞拉耸了耸肩,就此确定自己对飞行是一点儿天赋都没有了。想想吧,一个大活人,就骑在一根细细的棍子上,在几百英尺的高空里玩杂耍——多么可怕!更别提还有那么多又黑又沉的游走球追着你,要把你从扫帚上揍下来——赞美梅林,她对这种野蛮的游戏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塞拉有些无聊地抬头向空中望去。奥利弗•伍德不愧是未来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长——客观地说,他飞得的确不错,还能在空中来几个三百六十度大翻转,或是超低空俯飞什么的。几乎所有格兰芬多的学生都在为他叫好,女孩子们更是尖叫连连。伍德在空中一边飞一边得意地大笑。
斯莱特林这边也有他们自己的飞行健将。令塞拉有点惊讶的是,这个在空中飞来飞去,姿势娴熟曼妙更甚于伍德的人,竟就是自己的好朋友雷切尔。
“啊,在天上的感觉真棒!塞拉,你真该试试——”下课后,雷切尔依然意犹未尽,兴奋地眼睛发亮,“我从不知道我还会飞——哦,如果我能进斯莱特林学院队就好了!塞拉,你说他们会要我吗?会吗?”
“你飞得很棒,亲爱的,比那个‘木头棒槌’强多了。”塞拉微笑着说,“但这起码要等到明年——你飞得再好,他们也不会要一个一年级新生的,不是吗?”但这个惯例将在四年后被打破,她心里这样想着,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霍格沃茨就迎来了这一学年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拉文克劳对格兰芬多。
拥有着天才型找球手查理•韦斯莱的格兰芬多队,无疑成为格兰芬多在这次比赛中夺魁的决定性力量;而拉文克劳队虽然没有什么传奇性人物,但他们总体实力很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扫帚普遍比格兰芬多队员们的要高档。这样一来,这次比赛就充满了引人入胜的悬念,在比赛开始前的一周时间里,在任何一个楼道或者教室,都能听见有关比赛的热烈的讨论。
塞拉对此实在缺乏兴趣。鉴于雷切尔和弗林特之间的火花越来越明显,她便很高兴地把好友甩给了弗林特,让他们一起看比赛去,自己则一大早就来到了斯内普的地下办公室门前。
她站在这扇熟悉的门前,心跳得咚咚响。这是两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和他说话了……连上课时他都不再叫她回答问题。不是不寂寞,不是不难过,不是不委屈——可是,她劝着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不能急。
她捏了捏攥在手心里的纸条,敲响了房门。
“进来。”斯内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塞拉走了进去,再见到这间阴森的地下办公室,她竟感到仿佛有一百年没有见了一般,不仅想念这房间里的人,甚至也想念着这房间里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看到那个黑头发蓝眼睛的女孩子慢慢走进来,斯内普眉毛皱了起来,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而后又恢复了冷漠。“马尔福小姐,有事吗?”他淡淡问了一句,目光又回到了眼前摊开的书上。
“教授,我需要去图书馆找一些数据,”塞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觉得那种深邃的黑色快要把她吸进去了,“可是那必须要您的签字才行。”
“签字?你要去禁书区?”斯内普拧着眉毛看了她一眼,“什么书?”
塞拉把手中的羊皮纸递了过去,斯内普拿了过来,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连忙飞快地缩了回来。
“……黑魔力量……第十二卷……灵魂的分裂与牺牲?”斯内普眉头间的“川”字紧得可以夹死蚊子,“你看这种书做什么?”他眯起眼睛,黑眸掩饰不住隐隐的怒气,“这种危险的黑魔法,马尔福小姐,你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处!即使是你父亲也——”
“这是我们的魔法史家庭作业,教授。”塞拉温和地说,“宾斯教授让我们就1637年《狼人行为准则》的发布的意义写一篇十英寸以上的论文。我认为这篇论文里应该提到有关灵魂的黑魔法。”
斯内普冷冷地瞪了她一会儿,说:“我希望马尔福家的长女不会拥有撒谎这种美德。”他拿起笔在纸条上签了字,“我会去找宾斯核实的。”
塞拉接过纸条,细细地看着斯内普的笔迹。他写的字非常好看,每个字母显得清逸而遒劲有力,但也隐隐透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味道。
“谢谢您,教授。”她向他嫣然一笑,“呆会儿我还会回来的,哦,今天的魁地奇比赛弄得整个城堡都乱糟糟的,连图书馆也不得安生。只有您这里,才是看书的好地方。”她满意地看到斯内普瞬间变青的脸色,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翩然走出了办公室。
该死,她脸皮怎么这么厚?难道他摆的冷脸她还没看够吗?或者是刚才,他竟然在无意中摆错了某个表情或是用错了某个眼神,从而给了她“这里欢迎你,快来吧”的错觉?
斯内普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收拾着对面小桌上的杂物,还把椅子摆好,多点了一盏灯——就像上个学期,每个周一和周四晚上,她来之前,他所做的准备工作一样。
然而,当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时,他又像在逃避什么似的,一头钻进魔药实验室里,把门牢牢锁住,再也不出来了。
两个人隔着一道门,相安无事各怀鬼胎地度过了一天的时光。而长达两个多月的冷战,自然也就消弭于无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