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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血洗京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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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再次踏上京都的土壤,京都城里各行各业的叫卖声、吆喝声、号子声、开道声混杂在一起,真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她从小长大的京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
玉京望向皇宫,道:“走吧,我要先送给皇后一份大礼。”
东宫中,尉正容正在书桌上看公文,看得脑壳疼,正想喝杯茶休息一下,却发现杯中没茶了。
尉正容抬头往右边一瞧,发现奉茶的太监不见了,正疑惑着,一股风猛地吹进来,烛灯一下子熄灭了好几盏,殿内光线变得有些昏暗。
忽然,尉正容看到前方有一道白影,他被吓得猛地往椅背一靠。
风吹起的帷幔飘起,遮挡住来人的脸,让他瞧不清。
尉正容心中惴惴不安,手抓紧椅子的扶手,正想叫人,却听见来人说:“哥哥。”
帷幔落下,尉正容终于看清那张脸。
“玉京?”
那张不施粉黛,亦能倾国倾城的脸尉正容不会认错,他大喜过望,快步走下台阶,朝玉京走去。
“我听闻你在淮柳生了重病,很是担心,没想到你已经痊愈可以走动,还……”
尉正容眼中的欣喜变成不可思议的震惊,他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插入了他的腹部,而握着匕首的人正是他最宠爱的妹妹。
“哥哥,这辈子是玉京对不起你。”玉京再次将匕首深入尉正容的身体,匕首上抹了剧毒。
“下辈子别再生在帝王之家了。”你生性纯良,帝王之家不适合你。
大量的失血和毒液的入侵让尉正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往下倒去,玉京将他的身子拦在怀里。
尉正容沾满血的手扶上玉京的脸,发现手上的血脏了玉京的眼角,又放下来。
玉京握住了他的手,尉正容气若游丝地说:“玉京,我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母妃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我劝不了她。”尉正容嘴角又溢出一股鲜血,强忍着疼痛继续说道:“所以我加倍地对你好,想要做一些补偿。
“玉京,我是真心把你看成妹妹。”
玉京握紧他的手,哽咽道:“我知道。”
“玉京,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母妃,给她一条活路。”
还未等玉京回答,尉正容已经气断。
一滴泪落在尉正容失去生气的脸上。
玉京抱着尉正容的尸体良久,才放下尸体,踉跄地站起身来。
刹那木拓提着大刀朝尉正容走去,玉京拦下了他,“给他留个全尸吧。”
原本玉京是想把尉正容的头送到皇后面前,以泄私愤,但尉正容毕竟是这皇宫唯一念及亲情的人,她不忍这么对他。
玉京从尉正容腰间取下一枚玉佩,转身离开。
皇后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来人。”
殿内不见有动静。
“来人!”
还是没有动静。
皇后披衣走下床,走过屏风,蓦然看见一白衣女子靠坐在她的凤头椅上。
“大胆!”皇后以怒喝掩盖心中的紧张不安,“你是何人?居然敢坐在我的位置上!”
殿内突然亮起几盏烛灯,白衣女子侧着身,皇后瞧见她眼角有一个红点,再仔细一看,那白衣女子居然在闲情逸致地观赏涂满红色丹蔻的手指,只不过她的手心手背都有血迹,再往下一瞧,她的白衣也星星点点散布的血迹。
皇后发怵,心绷紧了弦。
“短短数月未见,皇后就认不出玉京了,倒是叫玉京有些失落呢。”玉京笑道,随之将一枚玉佩丢在她面前,“那这枚玉佩,皇后应该知道是谁的吧?”
玉佩哐当落地,即使摔成两半,皇后也认得出这是她送给儿子的玉佩。
皇后急忙上前捡起玉佩,看着玉佩上的鲜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你,你把正容怎么了?”
玉京走下凤头椅,眼神死死地盯着皇后,然后缓缓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正如你对待宗胜那样,死了。”
玉京冷冰冰的声线像闪电一样击中皇后,使她瞳孔震动,摇头晃脑,捧着碎玉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我的儿是太子,他马上就要成为皇帝了。”皇后神情癫狂,吼叫道:“他马上就要成为皇帝了,不可能死的,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皇后猛地冲上前想要扑打玉京,刹那木拓忽然出现挡住皇后。
皇后瞪大眼睛看向刹那木拓,震惊道:“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应该死在了西昌了吗?”
“皇后娘娘真的是好计谋,与左相一同先是毁了我运送往西昌的物资,又是与敌寇联手围困木拓将军,目的不就是想让我失去十万大军吗?”
“可惜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们未曾想到,除了明面上的水运,我还暗自偷偷分成几波人马假扮成普通商人通过陆路运往西昌。”
“而且刹那木拓身死西昌也是我放出的假消息,现在十万大军已经濒临城下。”
“说起来,我倒是得谢谢你。”玉京直勾勾看向皇后,皇后脸皮子紧绷,怎么也控制不了她嘴唇的战栗。
“如果不是你迫不及待地动手,杀了宗胜,我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心。”
“所以,我一回到京都,就先来谢谢你了。”
皇后听闻,脊背就像被浇了一桶凉水,心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叫嚣:完了!完了!所有一切都完了!
玉京走到皇后面前,一巴掌狠狠扇在皇后脸上,“这一巴掌是替被你害死的母妃打的。”
随即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被你杀死的宗胜打的。”
再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我替自己打的。”
最后一巴掌扇过去,皇后整个人被扇翻倒在地上,“这一巴掌是替你的儿子打的。”
连续的巴掌把皇后打得脸颊通红,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失魂落魄地瘫倒在地上。
玉京看着往日位高权重、盛气凌人的皇后如今如同一只蝼蚁一样仍她踩踏,不爽快是不可能的,但心中的悲凉也让她无法忽视。
她没时间耽搁了,当一只脚跨过门槛,身后皇后嘲讽的声音响起:“尉山阴,你又以为你与我有何不同,你如此心狠手辣,不担心落得与我一般无二的下场吗!”
“你是你,我是我。”我尉山阴绝不会与你一般。
玉京毫不留恋地走出皇后宫殿,不理会身后狂癫的吼叫声、嘶喊声。
“公主,真的不杀皇后吗?”刹那木拓不放心的问道。
“留她一命,”玉京抬头看向紫金殿顶上盘旋的龙,“是我对尉正容的一点补偿。”
玉京转头看向刹那木拓,眼神坚定道:“木拓,攻城吧。”
刹那木拓放出手中的信号弹,当声音在皇宫上方响起,这平静的夜也就不再平静了。
城门外,十万大军闻讯已经驾好火炮、搭好弓箭,来势汹汹攻城,由于守城门的将士有尉城的内应,加上他们来势迅猛突然,城门很快攻破。
十万大军与京都城内尉城的兵一回合,就立马目标一致地朝皇宫攻打过去。
天还未亮,京都城内各处已经被弹炮的火光点燃,短兵相接声、火炮炸碎房屋声、刀尖刺入□□的哀嚎声……充斥着偌大的京都城,哀号遍野,血流成河。
有一些胆子大的往街上一瞧,看见军旗上的“玉”字,瞬间明白了。
“玉京公主起兵造反了!”
顿时京都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百姓们瑟瑟发抖,躲在家中不敢出来。大臣们也急忙收敛金银财宝,与家眷躲在密室中,心里默默祈祷。
在一片刀光血影中,玉京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她一步一步踏上紫金殿的台阶。
果然尉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神情庄严的看着她。
紫金殿内她熟悉的人都在,阴险狡诈的左相周仲明,正义凛然的右相宋石,恃才傲物的兵部左侍郎吴凌子……
“大胆!上殿面见皇帝,居然不下跪!”宋相大声呵斥道。
玉京没有理会自己的公公,仍直挺挺地站立着,把宋相气得火冒三丈。
“玉京,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尉帝虚弱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玉京请父皇下旨,退位让贤,尉城继之。”玉京直接表明来意,震惊四座。
“若我不把皇位给尉城呢?”尉帝浑浊的老眼直盯着玉京,“你要弑君吗?”
“尉正容已死。”玉京没有正面回答,但答案不明而喻。
尉帝听闻,气急攻心,胸膛剧烈起伏,一口老血梗在心头。
“大胆逆贼,居然堂而皇之登门夺位,你就不怕遭天谴吗?”左相怒指玉京骂道。
“哈哈哈……”玉京大笑出声,“论及天谴,左相更应该担心担心自己。”
“左相身居高位,却贪赃枉法,恃强凌弱,草菅人命,鱼肉百姓,还勾结皇后谋害皇嗣。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呐。”
“这朝堂之上岂容你一个逆贼胡言乱语,来人呐,快把她拿下!”
紫金殿上的羽林卫纷纷抽刀,对准的人却不是玉京,而是大臣们,大臣们震惊得无以复加,玉京公主居然连所属皇帝的羽林卫都策反了!
“今日,从我玉京踏入这紫金殿的那一刻开始,聪明的诸位就应知晓今日的结局了。”
此时占满一身鲜血的尉城提剑走进来,朝玉京使了个眼色。
玉京了然,道:“带进来吧。”
一众身穿铠甲的将士压着一群官眷走进来,多是妇女和儿童。
“老爷!”
“爹!”
“夫人!”
……
大臣们看着被捆绑着的家属瞬间都不淡定了,着急万分,“玉京公主,你这是何意?”
“那就看父皇什么时候下旨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默不作声,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动作。
玉京举起一根手指,顿时一颗人头落地。
一大臣跪地痛哭:“儿啊!”
“我的耐心有限,下一次可不是一颗人头了。”
大臣们已经见识到玉京公主的心狠手辣了,也不敢再犹豫,况且今日局势明显已定,他们的忠贞此时只能是夺命刀。
大部分大臣纷纷跪在殿内,齐声呐喊道:“恳请圣上退位让贤!”
此时的尉帝心如死灰,苦涩笑道:“好,好,好呀。”
这就是他的好女儿、好儿子!
这就是他忠心的大臣!
一个个都在逼他!
尉帝身形不稳地从龙椅上站起,一旁的德福赶紧搀住他。
“我可以下旨让位给尉城。”尉帝死死盯着玉京,用尽全身力气道:“但玉京,你得当着所有大臣的面许诺,你永远不会登上帝位!”
玉京冷笑,她的父皇果真如她所料,他死也不会把尉氏江山让一个女子继承,毕竟男权政治统治已经在历史延续了几千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