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空洞骑士：密林》澈柳

8、城市

　　拉顿哈给顿推开门，寒风夹杂着细雪铺面而来，而母亲所缝制的大衣又将风雪隔绝在外。不远处的雪地上，帕特正围着马车转圈，拉车的马刨着蹄子，发出了不耐烦的喷气声。
　　“早上好。”阿基里斯穿着一件更厚实的大衣坐在车厢前面，手中拿着缰绳。
　　“你也是。”拉顿哈给顿犹疑着开口，“你要出门吗？”
　　“我决定要装修房子了，你也得跟着帮忙，上来吧。”阿基里斯拿起拐杖，敲了敲车厢。帕特眼睛一亮，扯开车门钻了进去，乖巧地坐下。
　　拉顿哈给顿也钻进车厢，车厢内的空间并不大，让他觉得有些烦闷。
　　“妈妈身体还好吗？”拉顿哈给顿问道，他没想到今天帕特会回来。帕特只对那些强身健体的课程和刺客们的历史感兴趣，而当阿基里斯讲到哲学之类的内容时就魂飞天外。拉顿哈给顿觉得有点对不起他，毕竟神灵所交托的任务和他无关，他只是陪着自己，却还是要勉强坐在那里听些他不想听的东西。不过阿基里斯倒也没有难为帕特，只是偶尔讽刺帕特的武技像是高调的屠夫。有时候帕特也会溜回村子，尤其是围猎的时候，阿基里斯也不怎么管。
　　“和平常一样。”帕特苍白的下颌隐没在狐狸毛里，这是一张漂亮、柔软的小狐狸皮，帕特把它整个扒了下来围在脖子上，“我带了不少毛皮，一会儿我们可以找个地方把它们卖掉。吉欧让我带给你的那些我都放在你的床上了。”
　　拉顿哈给顿点了点头，他的胸膛里仿佛有一簇温暖的火苗跳动，让他说不出话来。
　　帕特像是变魔术似拿出了一小捧橡子，递到拉顿哈给顿面前：“甜的。”
　　“你去挖了松鼠窝？”拉顿哈给顿将橡子放到腿上，捏起一个，手指用力，剥出一个干净的外壳。
　　“有几个。”帕特将橡子丢进嘴里，又兴致缺缺地转过了头，他一点也不喜欢橡子，只是非常热爱掏松鼠存粮的过程。
　　松鼠是这样的，即使今天帕特不去洗劫它们的仓库——当然约摸只是早已被它们藏忘了的几个，明天也会被别的动物翻开，这就是冬日森林里的日常。拉顿哈给顿慢吞吞地捏着橡子吃，甜橡子并不是那么好找的东西，他幻想着帕特在积雪下翻开松鼠的秘密仓库，试探性地挑出一枚最好看的尝一尝，发现是苦橡子以后脸皱成一团，又把它们埋回去的样子。拉顿哈给顿以前也经常和帕特这么玩，现在则是连围猎都没时间回去。他看了看帕特的侧脸，真自由啊。
　　如果我再努力一些，大家会永远如此自由吧。
　　拉顿哈给顿随手翻了翻帕特带来的毛皮，这些都算不上是最好的，最好的那批现在都静静地躺在他的床上呢。这些都是帕特的战果，看看毛皮的完整度就知道，他在射杀这几只动物时超常发挥了。
　　“这几张原本是戛纳多贡和奥克斯的。”帕特看着拉顿哈给顿翻动着几张偏灰的松鼠皮，“我在相同的时间里挖出来了最多的橡子。”
　　拉顿哈给顿默默地将毛皮重新归成一摞，原来仅有的几张完整的毛皮是这么来的。他抬起头，刚想问问是不是还赢了戛纳多贡和奥克斯的橡子，余光瞥见外面的景色，那不是平时阿基里斯带他常走的路。
　　“这不是我们平常走的路！”拉顿哈给顿大声对阿基里斯喊道，冷风将他的声音撕得七零八落。
　　“当然不是！庄园周围可买不到我想要的东西！”阿基里斯的声音从车厢前传来，“坐好，小子们！我们要去波士顿！”
　　“哦，波士顿。”帕特突然兴奋起来，将脸贴在了车窗上。拉顿哈给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贸易毛皮的商人常说，在城市，你可以拥有一切。
　　拉顿哈给顿和帕特一起看着窗外飞速退去的熟悉但又陌生的景物，内心充斥着一种激动与好奇混杂的古怪情绪。很久，他听到帕特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梦幻语气说：“我希望波士顿有银行。”
　　“银行？”拉顿哈给顿古怪地重复。
　　“没有银行也不要紧，有银行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