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这是海嗣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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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消息虽然是海王亚瑟传来的，但第一个发现海嗣踪迹的人其实是海后湄拉。
海嗣的存在毕竟有关于海洋，哪怕最开始所有信息都仅仅只是指向陆地的一座研究所，蝙蝠侠也特别提醒了亚瑟要注意大海的动静，而湄拉自然也知道了这些情报。
坦白说，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海洋是如此的广阔无垠，大地与之相比都显得局限。
但运气这事儿，有些时候真的说不准。
于是湄拉碰见了那个在深夜独自前往海岸，又将自己的身影小心藏匿在断崖礁石之下的女人。
她背着陆地，背着监控，行事小心谨慎，却将自己的全部毫无保留地展现给大海。
而湄拉就在海中，比夜色更深沉的海水将她隐藏得很好。
湄拉不认识这个女人，最开始她只是觉得奇怪，甚至怀疑过对方是不是有意轻生。直到她听见女人嗓音温柔且亲昵地对着海洋呼唤：
“奥莉，奥莉。”
不一会儿，平静吐息的海水泛起波澜，有什么东西从海洋深处游来，然后破水而出——哗啦啦。
湄拉微微瞪大了眼睛。
月光下，她看到了一个美丽的，晶莹的，甚至是圣洁的，却也不可名状的……怪物。
和人类很相似，但肯定不是人类。
没有人类的四肢是无骨骼支撑的柔软触手，没有人类的眼睛是不能闭合的漂亮装饰，更没有人类的身躯晶莹剔透得仿佛能透过月光，泛着幽静的光。
怪物的站姿——或者是飞姿？——甚至还很端庄。它低着头，安静注视着站在海岸边的女人。
女人看着它，并不显惊慌。她甚至还很开心，眉眼间欣喜飞扬的色彩溢于言表，轻轻捧起怪物的一只触手，就像是在亲昵地握着谁的手。
她说：“你越来越像人类了，奥莉。”
“这是好事，这说明你已经在恢复了。而且恢复的速度比我想得要快很多，看来海洋确实更有利于你的治愈。但你要记住，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你总归是要回到陆地上来的。”
一直沉默着的怪物缓缓开口，它的嗓音不同于湄拉听过的任何一种属于人类的声音，更像是某种空灵的乐器在弹奏：“为什么？”
女人沉默了片刻，清凉的夜色将她的表情朦胧成难以识别的深色。
片刻后，她语气认真也耐心地解释：“因为我们是家人，奥莉。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来的。”
稍稍停顿了一瞬后，她再次强调似的重复：“你一定会记起来的。”
似是不愿意在这个话题多谈，女人又简短交代了几句，并在随身的医疗箱中取出针筒从怪物的触手上小心翼翼地抽取了一管血，一边取血还一边温柔地安抚它的情绪，哄小孩似的念着别怕。
哪怕怪物的眼中根本看不见恐惧或是疼痛的色彩，它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
直到她提起医疗箱，转身匆匆离开了海洋。
漂亮的怪物也转过身。
它没有立刻沉入海洋，如女人交代的那般隐匿自己的行踪。那双无机质的眼睛精准地落在湄拉藏身的地方。
湄拉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被注视着的感觉。
她感到脊椎发凉，毛骨悚然。
……
幽灵鲨饶有兴趣地问：“它跟你说了什么，小美人鱼？”
湄拉抿了抿唇，回答：“它问了我一个问题。”
幽灵鲨轻挑起眉，上挑着尾音：“哦？”
在跟随正义联盟的人来到目的地的附近见到亚瑟和湄拉后，他们就一起听湄拉讲述了这样一个堪称灵异的故事。
故事不算长，湄拉讲得也精简。有愚人号阿玛雅的经验在前，幽灵鲨轻而易举就想明白了许多他人或许无法理解的东西——她大概是现场唯一觉得这个故事讽刺又好笑的人了。
她甚至还有心情玩笑。
“让我猜猜看，它是不是问了你——你也是我的家人吗？”
“……”
湄拉闻言，露出复杂且微妙的表情。
从某种角度来说，幽灵鲨还真没有猜错。
记忆里，那只漂亮的怪物伸出它的触手，就像是缓缓抬起手，指了指陆地，说：“陆地，家人。”
又指了指身下的汪洋大海：“海底，同胞。”
最后问她：“你不是同胞，你是家人？”
湄拉没有回答它的问题，她甚至没有从藏身的地方站出来，而是选择了转身离开。不是怯懦和惧怕，只是因为亚瑟交代过她无论遇到什么，第一时间一定要先传达消息，暂且不要直接正对上它们。
从它的口中，她大概也能判断出这周围还有能被它称之为同胞的存在。湄拉从亚瑟那里大致了解过这群海嗣的具体数量，那不是一个小数字，她也没用自负到能够一个人一网打尽所有。
于是她不做纠缠，迅速离开了，而那个怪物也没有追她。之后她找上了亚瑟，随后又找到了正义联盟，以及幽灵鲨和水月。
而她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下来了一些。
如今冷静下来再回忆一下当时发生的事情，湄拉又很难不去细想一件事情——自始至终，那个美丽的怪物都没有对她展现出半点攻击性。
它就像一张白纸，任谁都能在上面随意留下颜色。于是女人说她们是家人，它便以此类推，将她也当做它的家人。
这着实有些……
湄拉不太好形容。
幽灵鲨瞧着湄拉的表情，知道自己没猜错，但尽管如此，她却是又有些不高兴了。
她脸上的兴致淡了下来，抬手压了压被海风掀起起的发丝，意有所指道：“别想太多，小美人鱼。它未必就能够理解‘家人’的意思。”
湄拉：“……”
湄拉稍稍有些不自然：“我没有。”
她又补充似的解释说：“我只是在想那个女人是谁，又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这幽灵鲨就不太能猜得到了，她只希望她不要又是一位阿玛雅。
想了想，幽灵鲨微侧过脸，默不作声地盯着蝙蝠侠。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她知道他掌握着各种各样的情报。
蝙蝠侠：“……”
好吧，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
蝙蝠侠言简意赅：“她就是奥利维亚生物医药研究所的格林博士，就我所知，她有一个患有不治之症的女儿。”
“名叫奥莉薇亚。”
奥莉薇亚，奥利维亚。
她的执念显而易见。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这是海嗣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