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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梦境篇(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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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两年的相处,言月在这位万事屋旦那上感受到了同样的气息,同样的身处黑暗,同样的被世界抛弃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让言月对坂田银时十分有好感,也让她想要亲近他,她们经常拌嘴,有时候坂田银时穷的没饭吃的时候也会在言月的杂货铺蹭饭吃,对于他饭后还要喝草莓牛奶还不付钱这些事,言月看在这个的面子上都不与计较,不过坂田银时最擅长蹬鼻子上脸,这让言月很是咬牙切齿,蹬鼻子上脸什么的……真的就是很让人咬牙切齿啊!
就在日子就这么过去的时候,言月发现万事屋新来了一位眼镜少年和夜兔少女,还有一只叫定春的狛犬,他们用崇拜和依赖的眼神跟在坂田银时身边,和他形影不离。这让言月感觉她被背叛了,没错,她觉得她被坂田银时背叛了。他们同时在黑暗中奔跑,两根平行线在某种机缘巧合下发生交集,然后他们接受了对方和对方一起在黑暗中奔跑,结果有一根平行线发现,只要另一个根平行线回头,他就会发现他的身后有无数根平行线在跟着他,这根平行线迷茫回头却发现她的身后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旁边这根有些无数平行线追随的他,之后这根平行线发现他们从来都不是一类人,于是这很平行线打算回到自己的轨迹上,继续一个人在黑暗中前行。
坂田银时表示很疑惑,不知道怎么了言月看见他不会打招呼了,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明明之前他们也是很要好的,他很喜欢言月给他的感觉,他也很喜欢待在老板娘身边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安心,让他体验到独属于家的温暖。
这几天他们都会在街上相遇,然后擦肩而过,坂田银时都会停下来,回头看着言月从来没有停下来回头的背影,眼神耐人寻味,然后自嘲地笑着转身离开。
坂田银时和言月又恢复到了好邻居的状态,不过问其他,只有碰面的时候才会礼貌的打个招呼,互相寒暄一下,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要好的在一起谈天说地,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
这天,言月睡的迷迷糊糊,但她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声响,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早上六七点了啊,她打了一个哈欠从床上起来打算出去看看,毕竟作为一名独居女性,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的,虽然她不觉得这些人会伤害到她,但是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好。
言月刚打开杂货铺的门,原本靠在门上的人直接倒在了地上,“阿银?”
言月拍了拍坂田银时的脸,只见他满脸通红,酒气扑面而来,明显是宿醉回来靠在门上睡了过去。
言月扶起坂田银时打算把他送回家,当坂田银时全身的重量压在言月身上的时候,言月差点没把他扔出去,好重啊!而且全身都是酒的味道,而且还是宿醉回来的那种,言月还有点嫌弃。
把坂田银时放在万事屋的沙发上之后,言月打算走人,没想到坂田银时抓住了她的右手,言月惊讶地回头发现她居然挣脱不开一个醉酒的男人。
“总是退缩、渐行渐远的样子,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让我……让我怎么办……”坂田银时微微睁开双眼,清醒又好像没有清醒的样子,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又好像在吐露心声一般,说完这句话,坂田银时又闭上了眼睛。
“阿银?”言月都搞不懂这个人到底是醉还是没醉了,但是都不关她的事啊!把她的手放开啊!不是吧?!宿醉的人力气这么大的?明明都喝醉了,怎么还不忘紧紧牵着别人的手啊!
言月无语,用力扳着坂田银时的手指,坂田银时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抓得更紧了,言月没办法只是努力往后扯着,没想到坂田银时翻了一个身言月就会带了过去,然后狗血的事情发生了,言月她!言月她一不小心没站稳亲上坂田银时的嘴角。
言月瞪大双眼疯狂往后退,天呐!这是什么?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一拉就会亲上去啊?你以为这是玛丽苏偶像剧吗?但是!但是还真的确确实实发生了啊!还发生在她身上了啊!言月红着脸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怎么有点狗血啊?这到底是什么啊?
言月没注意到的是,在她离开后不久,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睁开眼愣在那,手慢慢摸上嘴角,突然,他开始傻笑起来,耳朵泛红,他用手臂盖住眼睛,嘴角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因为这个小插曲,本来就不想见坂田银时的言月更不想见他了,啊!!!她只要一看见坂田银时就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啊!好尴尬!
于是言月为了避免想起这件尴尬的事情,她决定要和坂田银时完美错开,但是,最害怕的事情往往就会发生,简称怕啥来啥。
坂田银时走进杂货铺,对着言月笑的没心没肺,“阿月下午好,可不可以给银桑我来一瓶草莓牛奶?”
言月从她背后的柜子里拿出坂田银时常喝的那款草莓牛奶,“一百五十元哦。”
坂田银时完全没有掏钱的动作,撑着柜子不怀好意地笑着,“听说前几天是老板娘把宿醉的银桑带回万事屋的,作为回报,这瓶草莓牛奶就不要收钱了吧?”
言月额头上出现一个#字,她直接捏爆手中的草莓牛奶,“你说什么啊混蛋!明明是我帮了你,为什么搞得好像你帮了我一样!这两件事完完全全没有联系吧!这两件事完完全全都是对你有利的吧!明明是你要回报我啊!不要搞的好像是我要回报你一样啊!”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吵死了。”坂田银时掏了掏耳朵,示意言月跟着他。
坂田银时坐上他经典款的小绵羊上,将头盔扔到言月怀里,“不是要回报吗?上车!”
言月愣住了,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不去就算了,银桑我只回报这一次哦,错过了可就没有了!”坂田银时见状还特别不要脸的摆出一副你不去正好的表情。
言月成功被他刺激到了,“谁说不去啊!等我杂货铺的门关上!”
言月带上头盔坐在坂田银时后面,然后她完全不知道该把手放哪,放这也不是放那也不是。
突然坂田银时骑着小绵羊加了速,为了不被甩下去,言月不得不抱上了坂田银时的腰,不得不说她隔着一层布都感受到了坂田银时的腹肌啊!我靠,这么刺激的嘛?!而且言月明显感受到了坂田银时不仅有腹肌腰还细,肩膀很宽感觉靠在上面很有安全感的样子,不是吧,她平时都觉得坂田银时是那种廋廋的没什么肌肉的人,毕竟他经常吃一顿没一顿,没想到他居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等等,脱衣……腹肌……还有胸肌……我靠!住脑啊!言月你不能再想了啊!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言月看着映照着夕阳波光粼粼的大海, “啊,是海边啊,阿银怎么想着带我来海边?”
“想来就来了呗,很美吧?偶然碰见的。”所以想带你来看看,后面一句话坂田银时没有说出口。
“嗯,很美!不过,阿银你偶然碰到的地方有很多嘛。”言月直接把鞋子脱掉,沙滩上留下女人和男人的脚印。
言月站在湿漉漉的沙滩上,潮起潮涌,海水涌到她的脚上,有股咸湿的海风吹了过来,言月笑的眯起了眼睛,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她慢悠悠地沿着海岸线走着,坂田银时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
“阿银!”言月猛地转身,她脸上洋溢着笑容,夕阳打在她的脸上,仿佛间坂田银时感受到她的长发从他脸上拂过,有、有点痒……
言月向坂田银时伸出手,她挑了挑眉,一颦一蹙都在坂田银时眼里。
扑通扑通……一群小鹿在他胸口乱撞,可恶啊!给他安分一点啊混蛋!
“干、干什么?”坂田银时慢慢伸出他的手,碰上那一刻,坂田银时只想把眼前的女人拉进自己怀里,狠狠地……狠狠地……
“跑吧,跑起来吧!”言月牵起坂田银时就开始往前跑,“哈哈,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没有反应过来的坂田银时打了一个踉跄,旖旎的氛围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满满的中二气息,这算什么啊?小鹿都要气的当场去世了啊!
反正到最后言月玩的很开心,就是坂田银时一脸菜色,言月在心里谴责了一下自己,阿银一定是跑累了吧?唉,早知道就不跑这么久了。
坂田银时看着言月穿鞋的动作,眼神里居然有一点幽怨和恨铁不成钢。
言月很感激坂田银时带她去海边玩,于是在做了一些红豆糕的时候,她打算给坂田银时送过去,毕竟他最喜欢吃红豆盖饭什么有红豆的东西。
“阿银啊,你是不是喜欢隔壁杂货铺的老板娘啊?我前几天有看见你带她去兜风哦。”
“我也看见了我也看见了阿鲁!老板娘还抱着银酱阿鲁,银酱赶紧把老板娘娶回来吧,我早就想吃老板娘做的饭了,闻着那种香味都可以再吃一碗饭了阿鲁。”
“你们在说什么啊?银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啊!总是一副很嫌弃银桑的样子,若即若离什么的银桑我最讨厌了,而且啊,老板娘总是莫名其妙生气给银桑我甩脸子,更何况银桑我喜欢的是结野主播这种温柔知性大美人,老板娘完全不符合好吧,你们是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感觉都可以把银桑打死!”
言月不知所措地站在万事屋门口,犹如晴天霹雳,她双手颤抖,心里翻江倒海,她努力隐忍着她此刻的心情,握紧拳头转身离去,回到杂货铺,言月五味杂陈,强烈的酸楚充斥着她的喉咙和鼻腔,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啊?为什么心脏那里会这么疼啊?言月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两辈子加起来都可以当人家妈了,怎么可能会是那种感觉啊?对!一定不会是喜欢的!绝对不是!
有时候就是这么狗血,在言月走之后万事屋三人组继续着他们的对话……
“阿银就别口是心非了哦,我们都知道的哦,阿银你明明看见老板娘比看见谁都开心,家里一旦缺什么就立马跑去隔壁找老板娘跟她说话,看见老板娘的注意在别人身上就去杂货铺拿东西说着不付钱之类的话,感受到老板娘的眼神在你身上一定很开心吧?”
“是啊是啊,那天早上我都看见了阿鲁,银酱故意装醉让老板娘送你回来,还紧紧牵着老板娘的手不放,而且我还看见了阿鲁,在老板娘不小心亲了银酱之后,银酱脸都红了,脸上的笑容可灿烂了,就跟捡了几百万一样阿鲁。”
“什么!老板娘亲了阿银?”
“糟糕!忘记你在橱柜里面睡觉了啊!那你岂不是全都看见了?”
“是啊,全都看见了阿鲁,真是的,男人就是不敢承认喜欢人家阿鲁,小心老板娘不懂银酱的想法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哦。”
“她才不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啊!等等!我才没有喜欢那个女人啊!”
不知情的言月和坂田银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自从不小心听见坂田银时的“心里话”之后,言月一点都不想看见那个叫坂田银时的天然卷,看见他总让她想起那段丢脸尴尬的自作多情的时光。
这天,言月因为要去买菜,终于舍得挪窝出门,而就在回杂货铺路上,看见眼前这一幕,言月瞪大了双眼。
只见坂田银时眨着死鱼眼走在路上,身旁是对他嘘寒问暖的一副岛国家庭主妇的打扮的有着紫色头发戴着眼镜的女人。
言月只觉得她要炸了,不仅是为过去自作多情的想法感到羞愧,而且他们之前的互动是什么啊?那种时不时出现的旖旎的氛围是为了什么啊?她丫的,她不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了吧?!
妈的,想到这个可能,言月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甚至还很狠狠地剜了一眼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一脸无辜,不是,为什么要瞪他啊?他怎么了?
“你刚才偷瞄那个女人了吧?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猿飞菖蒲在旁边生着气,好像在吃醋。
“怎么可能啊!我怎么会喜欢这种啊!”坂田银时脱口而出,简直都不带犹豫的,红着的耳朵却没人发现。
言月心碎一地,好家伙,小、小丑竟是她自己?!
“请问你是哪位?”猿飞菖蒲一副宣示主权的样子。
“我是杂货铺的老板娘,有时间可以来看看。”言月低着头略过他们。
坂田银时刚想说什么,猿飞菖蒲一下抱住坂田银时的手臂,“嘛,原来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啊。”
邻居?!原来她们的关系只能算是邻居,言月自嘲地笑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愤怒席卷而来,结婚居然都不叫她的吗!搞半天她居然是连结婚邀请都收不到的邻居吗!为什么此时此刻周围突然想起周杰伦的我不配啊?给她换个bgm啊混蛋!
重点完全搞错的言月身上散发着颓废的气息,她慢慢走进杂货铺,一头扑在床上。
言月就像一只蜗牛,小心翼翼地探索着这个世界,只要受到一点伤害就会把自己缩进壳子里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敢出去,不敢再接近,身上背负着太多,不能轻易放下,她有幸遇上了另外一只蜗牛,另外一只和她有着同样情况的蜗牛,两只蜗牛努力向对方爬着,她以为他们将会是彼此的唯一,没想到那只蜗牛背后有着死死追随他的其他的蜗牛,她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缩进壳子里,缩进那个一直下着雨的世界,而那只蜗牛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漠,用他的温暖替她挡着雨在她的世界散发着光芒,就在她打算将自己的一切全都给对的展示出来的时候,她发现她只不过是那只蜗牛的顺水人情,她再次将自己缩进壳子里,彻底封闭起来……
言月彻底断了和坂田银时的联系,她窝在杂货铺里再也不出来,坂田银时仿佛知道了什么也不再过来,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他们之间好像不应该这样,可是又只能这样。
言月迷茫了,她的出生是为了什么,她为什么要在这个世界继续存在着,是为了遇见言晨吗?还是为了遇见鹿水?
她想起言晨把她救下来说要她找到存在的意义,鹿水带着她走遍全宇宙,让她寻找生命的意义,可就是这么重要的两个人最后都离她而去,留下了她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迷茫着,即使没有她,这个世界照样还在运转,所以她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她的未来在一片雾茫茫中,无论她走上那条路,雾都会笼罩着她,让她看不清前进的方向。
言月觉得她现在很好,逃离了那个地方,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平静的生活,她疯狂地弥补自己,弥补着她那时候渴望有的一切,就算没有重生在这个世界,她的执念也在完成言晨心愿的时候消失了,所以重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她对她的人生感到迷茫吗?还是为了继续惩罚她,继续让她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
言月坐在床上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就因为她是月亮吗?所以就是因为这个,她注定永远也靠近不了太阳吗?渴望靠近太阳,又恐惧被温暖灼伤。
言月拿出一把吉他,轻轻地弹唱着虫儿飞,因为有水字数的嫌疑,所以歌词就不写出来了。
言月的歌声清晰地传到了万事屋三人组耳里。
“哇,老板娘唱歌真好听阿鲁,还是种花语,老板娘也是夜兔吗?”神乐趴在沙发上仔细听着熟悉的语言眼睛一亮。
“不是吧,虽然她确实挺白的,怎么说呢,但又没那么白,但又有点白,又没夜兔那么白。”坂田银时欲言又止。
“stop!停止你的废话文学!而且辨别夜兔的方法不只有人家白不白!不过好像确实不是夜兔吧,老板娘都没有伞,而且被太阳晒到也不会难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老板娘唱的很悲伤,好想知道歌词是什么意思啊!”志村新八感慨着。
“别想这些了,新八唧,你该回家了。”坂田银时听着看向杂货铺的方向,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还是看着。
“现在倒是叫我走了,刚才怎么不叫我走,是因为怕我问你和老板娘是不是吵架了这句话吗?”志村新八喝了一口茶。
“你说什么啊新八唧,我们才没有吵架!”坂田银时拒绝承认,他们现在是冷战才不是吵架。
“哦?不知道是谁因为这几天没见到老板娘郁郁寡欢的?”志村新八才不吃这一套。
“谁啊?银桑我也想知道是谁,新八唧你知道是谁吗?哈、哈哈哈哈……”坂田银时摸着头概不承认。
“唉,两个不坦率的人,小心这样会越走越远阿鲁。”神乐感慨着,好像她是过来人一样。
“你懂什么啊!你弄清楚男女之间的事了吗?!不懂不要乱说好吧!”坂田银时嘴硬着,他何尝不想和杂货铺老板娘在一起,但是他的过去,他所背负的东西,所有的重担,他并不是什么积极乐观坚定信念的人,他还有他的使命要做,就是因为他知道,言月也知道,所以他们才不会在一起,他并不能给言月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