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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遇刺 拜堂 ...

  •   一个月还未过去,衡阳侯府又张灯结彩热闹起来。

      月初二小姐出嫁,月末大小姐得圣上赐婚。一月连办两场喜事,府上奴才喜气洋洋,这意味着能得两份赏银。

      如今是孟夫人掌家了,孟家本是临安民不见经传的五品小官之家。圣上年事已高朝中除了老牌武将并无其他可用之人,恰逢孟子义随大军袭击鞑靼有功,即是为了一己私心也是他征伐有功得封威武将军。

      孟家由此才开始水涨船高起来。但世家关系盘根错节,屹立百年而不倒,孟家只是激起一朵小水花。

      只有衡阳侯仿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等不及她出嫁,便扶正了孟氏,为侯夫人。

      其实按常理扶正妾室最好人选是齐姨娘,她育有一子,进府较孟氏早,性子温婉平和,跟着先夫人许多年。

      早就对衡阳侯失望,如今他再做什么也不会再伤到灵若的心。命人将她写好的信笺和信物交给简哥儿和齐姨娘。

      她对这府中再无留恋。

      素手芊芊扬起,美人铜镜点红妆,一抹脂膏晕开,丰泽饱满的唇显得愈发鲜艳欲滴。

      丫鬟取来红盖头遮住了这风华绝代的面庞。

      吉时已到,新嫁娘上轿。

      柳柏舟在琼若院门前看着一袭红衣面庞瘦削之人,若是没记错此人是镇国公府嫡系一脉远房,按关系该叫他一声表兄。

      他面色复杂看着这人,后者不卑不亢拱手行礼:“见过世子爷,大小姐让我来送嫁。”

      柳柏舟正想说些什么,一手抬起院门被从里头打开。

      新嫁娘凤冠霞帔,嫁衣如火,每一步袅袅娜娜走在人的心尖上。

      柳柏舟尚未反应过来,灵若已被那人背在身上朝府外头走去。

      家中妹妹出嫁,自是由兄弟背着上花轿,若无兄弟则由他人代之。

      “世子爷,小姐说您便送她到这就好了。”清笳看着他满脸落寞心头也无半分触动,说完话急忙小跑追了上去。

      今日是小姐大喜的日子,她要时刻守在小姐身边。

      不吃茶水,不用膳食也要伴小姐左右,用眼珠子死死盯着,不让贼人有机会又害了小姐。

      爆竹声震耳欲聋,锣鼓惊天。

      花轿从皇城中央往外围去,喜人一路撒着喜钱惹得百姓跟在后头哄抢,得了钱的一人说一句讨喜话。

      灵若被盖头蒙着脸瞧不见,许久未笑的唇瓣微扬,心中笼罩许久的阴霾驱散。

      艳阳天,几缕金光透过帷帘缝隙钻进来,嫁衣上金色绣线一明一灭,耀眼的很。

      外头大白马上的人却焦躁不安。

      江沫痕啊江沫痕,美娇娘是你自己要娶的,如今大婚当日人跑哪里去了。

      裴奉玉今早穿上八答晕春锦长衣,今日是好兄弟的良辰吉日,他不好抢了人风头,在四排人宽的紫檀衣柜里寻寻觅觅。

      终于在清一色红色衣裳中寻着了这件,好不容易穿戴整齐,戴着白玉冠想着他今日这般俊美不得将一众风流才子皆比下去。

      还未踏出房门窗边就翻进来一人。

      直言大少爷至今未归,让他帮忙迎亲。

      江沫痕对一个人动心有多难他不是不知道,裴奉玉在榻旁转悠来转悠去也只想到这一馊主意。

      古有大夫簪花,今日他迎亲戴个面罩又怎么了。

      就说拜堂时再由新嫁娘亲手揭下成一段佳话。

      于是便有如今这一幕。

      天还未蒙蒙亮他便替了江沫痕,如今日头高悬那厮还未归。

      裴奉玉顶着周遭灼灼目光不像平时那般骚包,眉来眼去,倒是与江沫痕一成一的像。

      难不成真让他拜堂?

      江兄事后会杀了他吧。他闭了闭眼,决计还是按照江兄手下那人说的办。

      江府,“什么?哥哥他不见了?”一着绢纱金丝绣花长裙的女子,下巴略尖,看着跪在下首一身黑衣的人大声尖叫而出。

      听说那柳灵若外祖家是镇国公府,又是衡阳侯府嫡长女,她今日穿上了自认为最华贵的衣裳要给她个下马威。

      圣上赐婚突然,她没想到哥哥这般不喜那柳家大姑娘。此人正是江沫痕的嫡亲妹妹江书仪。

      “叫嚷什么呢?”主座上一老妇人布满褶皱的手握紧那青瓷茶盏,薄薄的眼皮下头眼珠子转向这边。

      她今日亦穿着簇新,墨绿为底的细绢料子,上头一团一团红色的花纹添了喜意,亦添了俗气。

      天家突然塞了这个媳妇儿进来,对于这贵女的世家她是满意的,但前段日子被退婚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她这个老婆子也有听说。

      不知道,是不是德行有失才硬塞给儿子的。

      家世太高,难免日后对自己这个老婆子不敬,连带着瞧不上书仪这个小姑子。

      江老太太在乡野里生活了小半辈子,家父科考屡次不中,不事生桑。老子娘供其父读书,下地插秧,回家织布,供一家人嚼用,家中无男丁,江老太自小就帮着做活,也练就一身泼妇骂街的本事。

      家贫瞧不见希望,做媒也无人娶她。

      时来运转,她爹中了进士,几年升了几品任国子监祭酒。老子娘苦熬多年在第二年便病逝了,又得守孝三年,这一蹉跎她便成了老姑娘。

      通政使夫人身子不好,五年来无所出心病发作病逝,她便做了继弦。

      一朝富贵,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也改不了了。

      “人不在就用别的法子。”她后头上来一个老嬷嬷,手里头拎着一个竹篾编成的笼子。

      “喔喔,喔”一只红冠大公鸡羽毛顺滑,嫩黄的喙尖利。

      江书仪面上浮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像是震惊又像是偷着乐,“娘,你要让这公鸡同我未来的嫂子拜堂。”

      江老太挥手让人将公鸡带到前院里去。

      “不然呢,我江家可不能成为临安的笑话。”她依旧坐在主座上不动。

      用公鸡拜堂才是笑话呢,江书仪心头想着面上却带笑一手环住江老太的臂弯夸赞道:“娘,你可真是顶顶聪明。”

      郊外矮跺边,江沫痕浑身是血,收剑入鞘。

      看着一地死尸眼里如淬了冰。

      三日前为了不打草惊蛇轻装探了郊外一庄子果真发现有硫磺,硝石残留的痕迹,齐珏狼子野心。

      正要给太子殿下禀明情况便遭至一队死士截杀,功夫诡谲说是死士更像江湖杀手。

      抹掉面颊边沾染的血迹,他抬头望见天上那轮鸿日。

      快马加鞭赶了回去。

      翻墙进了府里头,素来冷清的府内张灯结彩,挂满薄纱宫灯。

      “快,快去前院,新嫁娘就要来了。”

      听此话,江沫痕快速回了院内换上吉服,下属烟青已在此等候多时还将裴奉玉替他接亲的事一并说了。

      拿过那面罩往面上一扣,凤眸被遮住,只余高挺的鼻梁如玉,棱角分明的下颔令人心生敬畏。

      他大踏步走向前院正巧赶上拜堂。

      红毡毯铺就的地面一路延续至高堂前,江沫痕一把掐住那公鸡的脖子掐的它昏过去随手一丢丢入笼内。

      大掌牵过那衣袖掩盖下的柔夷,感受那指尖的颤抖。

      知道他来迟委屈了人。

      任哪个女子新婚那日夫婿不在,心头都该是何等难受。

      他一眼扫过室内宾客,喧嚣吵闹声停滞了一瞬。

      江沫痕低头握紧灵若的手,低沉的声音透过红盖头凑近她耳畔,虽依旧如往常般冰冷无甚感情,但唇舌触碰间缱绻莫名:“娘子,为夫来迟了。”

      周遭人见江沫痕来了,起哄着让新嫁娘摘了他的面罩。

      云归在一旁凑近灵若身旁解释了一番。

      灵若素来知礼,不曾想夫君不苟言笑却这般坏,只得伸手在他面上摸索解下面罩。

      “江公子,你既然人来了为何要让一只公鸡来拜堂啊,哈哈哈,大伙说是不是啊?”挑事的人冒头,室内诸人嘴上不言语却也想看热闹。

      江沫痕轻拍灵若的手以慰其心安,他环视一周说道:“倒是某的不是了,这公鸡是家母命人奇珍药材所养,只待新妇进门便送至大厨房。”

      “江老夫人对新妇真是一片慈心啊。”灵若在场赢得众女眷艳羡,毕竟女子嫁人若能碰上个好婆家日后过的也能舒坦很多。

      江老太坐在主座上受众人恭维,本来唇边拉下一道线如今面上得意又掩饰不住。

      拜堂完后,灵若在婚房中。

      摸了摸身下这床,不是闺中的拔步床,但木质平滑亦是上好梨花木。

      云归端了小碗热气腾腾的云吞进来,喜气洋洋道:“小姐,姑爷疼你呢。奴婢去厨房,那边的奴才说姑爷打了招呼,这膳食早就备好了。”

      “小姐从卯时至今未尽米粒,这云吞小,皮薄馅多方便吃,小姐快尝尝。”云归用石莲纹白瓷勺舀起一个圆鼓鼓饱满的云吞散了热气后往灵若口中送。

      入口湿滑,肉馅鲜美,怕是还加了少许鲜鱼片。

      热腾腾的小食缓和了冰凉难受的胃。

      灵若悬着的心放下,夫君他大约是个极细心的人。

      今日拜堂那言论灵若自是不信,公鸡许是夫君有难言之隐,待晚边再细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遇刺 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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