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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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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还未等二当家反应，许修年便挤进了厢房，速度之快，只给他留下了一道残影。
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二当家吃了顿饭闭门羹，却并无太大反应，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
哼，姓许的，等着瞧吧……
“来了？”原渊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拍了拍床上留出的空位，示意他上来。
被外面的晚风一吹，又经了二当家那么一吓，许修年脸色早就由红变得煞白。
方才的那抹红仿佛转到了原渊的脸上，他有些紧张的抓着被子，那模样，活像个等着洞房花烛夜的小媳妇儿。
见他脸色不对，原渊自顾自下了床接过被子，替他铺床。
“你睡这里。”对上许修年的眼神，他有些闪躲道:“刚刚你去拿被子的时候，我把这一片捂热了，睡着刚刚好。”
“可现在是夏天啊……”许修年被他带偏了，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还以为你是身上寒，一年四季都要暖着的。无碍，等我们回了县令府，我再给你打一张冰床来。”
“不……不是。”
许修年晃了晃脑袋，被这套暖床的说法搞得有些晕头转向。
现在可不是说暖床冰床的时候。
他拿起手中的瓷瓶，凑到原渊的眼前晃了晃，撇嘴道:“方才那二当家给的。”
原渊这才将视线转移了过来，端详道:“你怀疑是毒药？只是，他应该不会蠢到就这么直接送上门来吧？”
“就是这样才奇怪。”许修年点头道:“半夜三更来送什么雪花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别是打的什么其他算盘。”
二当家此人，最可怕的就是他的癫。世人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可循，可他从不按常理出牌，所以才显得棘手。
原渊扯了扯他:“别想了，快些睡吧。眼睛都熬红了。”
“嗯。”
总归，有原渊的地方定是安全的。
他本想就这么上了塌，只是匪帮重口，晚膳的那些食物有些油腻腻的，让他有些反胃。
桌上倒是有烧好的水，只是二当家若是真起了杀心，房内的东西怕是都要警醒些才好。
思来想去，他从衣袖中拿出一套银针，细细的试了试。
无毒……
为求稳妥，他又将二当家给的雪花酒倒了几滴在桌上，用银针点了点。
亦是无毒……
原渊挑眉:“你身边为何会带着银针？”
“陈于柳给的。”许修年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原渊心道:陈于柳啊，难怪。
任何奇怪的事但凡和他搭上边，也就算不上奇怪了。
许修年想了想，比起那壶水，还是明目张胆被送来的雪花酒来的安全些。
他略略思索片刻，又实在口干舌燥的紧，拿起那酒仰头便要饮下。
“等等。”原渊拦住了他，“我替你先试试。总归，我是个百毒不侵的，不会有什么事。”
这人肉体凡胎，别再出了什么差池，毕竟，娘子可就只有一个。
原渊拿起瓷瓶闷了一大口。酒刚一入口，他便轰隆一声，猛然站起来，将口中的酒尽数喷了出来。
瓷瓶顺着他的动作被掀翻在地，碎片崩裂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许修年大惊:“酒里有毒？”
原渊看也不看，仰头将一旁水壶里的水喝了个干净。
半晌，他缓了又缓，才双眼通红的开口道:“辣……”
许修年:“……”
这雪花酒，实在是厉害。竟是比娘子第一次做的饭还要恐怖如斯……
许修年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里，见他无碍，才猛然松了口气:“吓坏我了。”
不过……雪花酒为何会是辣的？
还未等他细想，许修年余光一撇，突然觉得身旁的人，脸色有些奇怪。
原渊脸上通红一片，看上去像是沁了血。
这倒不是最要紧的，毕竟打从他进门一开始，这人邀他到床上时，就已经像是煮熟的虾一般了。
只是，原渊现在看向他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明。
对方难耐的紧咬着下唇，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直到饱满的唇瓣破了皮，沁出了血珠，才低低喘息着:“娘子……”
原渊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我身上……身上好奇怪……好难受啊……”
——
夜已然深了，寨子里的灯也尽数熄了，只有鸣蝉不眠不休的扯着嗓子叫着，蝉声一片的葱郁树从下，是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叩叩。”
“二当家的，您要的药。”一小厮模样的人一只手端着盘子，另一只手轻叩房门道。
“进来吧。”
二当家接过盘子上水壶模样的物什，扯住那人低声问道:“这东西没问题吗？”
“二当家只管放心。您托小人带的两瓶药，除去方才给您的那瓶断肠散。这一瓶，江南秘制的相思方，就在这壶中了。”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这药真有你说的这么灵，不会对身子有什么损害吧？”
那人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小的家族里做这种药方已久，保管用了放心的。”
末了，他又有些意味不明的补充道:“这其中有蛇乐子，鹿茸，雄鼠引，女贞子，这样许多催人情动的东西。只要饮下，别管什么，不出半柱香，便只知欢好了。”
二当家被他说的有些脸热，摩挲着那壶，问道:“那男子呢？”
对方看了看他含羞的脸色，心中也猜到了几分。
“自然是更是如此，若是无法欢好，只怕是要生生折磨着，没有哪个男子能顶得住的。”
“是吗……”二当家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屏风后躺着的人影，心中微动，“昏迷的人也能用？”
“二当家，若是这般，我这里还有些飞燕喜春散，津调于那处，更能两情相恰呢。”
“只管拿来，事成之后定不会亏待了你。”
“哎！好嘞！”
那人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二当家待人离开，走到了屏风后，细细观察着躺着的人熟睡的眉眼。
“贺呈……”
他轻轻的叫了一声，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大当家平日里虽板着一张脸，这种时候却天真的很呢。
自从上月开始，自己便每日都给他送羹汤，等他吃习惯了，没了警惕，这才下了些让他昏睡的药。
“我们很快……就能真正在一起了。等我们同床共枕，等我们洞了房，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依大当家的性子，若他们真到了那一步，哪怕是本着对自己负责的，他眼里也不会再有旁人了。
二当家摩挲着他的发丝，轻轻附身，落下一个吻。
他等这一天，实在是太久了。
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才是！
二当家思来想去，始终觉得不妥，那药……
那药毕竟只是他道听途说来的，只说是江南制秘药的世家，京城里烟花柳巷都要抢着买的，这才托人联系上了。
烟花柳巷里的妓子小倌儿们，只管讨好客人，哪里会有人管他们的死活，这人别是偷梁换柱，给他些什么伤身子的猛药，那可就遭了。
他有些坐立不安，起身抓了大当家平日养在笼中的宝贝鹦鹉，将壶中的水给它喂了些。
既是如此厉害，想必这鸟儿食了，也会发情急躁吧。
谁知，他本期待着这鸟儿的反应，鹦鹉却突然凄厉的惨叫几声，眼眶嘴角鲜血直流，没一会儿就咽了气。
二当家当即吓得腿都软了，一股寒意蔓延脊背。
就差一点，他就要把这壶东西喂给大当家了。
断肠散……
断肠散在他这里，那他的药呢……
——
厢房内，许修年替原渊用手不停的扇着风，试图让他的体温降下一些。
“怎么会？明明我试过了，这些都没有毒。”
“好热……”
原渊嘴上喊热，却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缠，像是久在荒漠里，濒死的人遇见了一汪泉水。
“你热，为何……为何要扯我的衣裳？”
许修年欲哭无泪，牢牢揪住自己的衣襟，才不至于被他全部扯下来。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果然，就知道进了这厢房没什么好事。
他和原渊实在是力气悬殊，争不过他。没多久，正值夏日，身上轻薄布料被那人用蛮力撕扯，险些要挂不住。
原渊眼里低沉，像是有一把火焰在熊熊燃烧，他早已有些神志模糊，只知道遵循本能往许修年身上贴。
好难受……贴着娘子就好多了……
“松开！”许修年徒劳的推着自己身上的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像被话本子里采花贼盯上的小娘子。
“不是酒……是那壶水！那壶水有问题！”
电光火石间，许修年突然想到了什么。
二当家送酒并非有全部的把握，只是赌他们早晚有一人是要喝水的。那雪花酒既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也因为口感辛辣，所以喝了酒的人必定要饮下那壶水。
至于那毒，不是在酒水里，而是在瓶口……
竟还是中了二当家的计了，许修年心中懊恼。
不过……原渊的反应，并不像是被下了毒，倒像……
“嘶……”唇上的微弱刺痛将他拉回了现实，竟是原渊吻了上来，用力之狠，恨不得要将他融入骨血里。
“你这是做什么！”
许修年用力推他，却在手上不经意碰到了 晋江男主不应该被碰到的地方后，彻彻底底愣在了原地。
他好像……知道二当家给的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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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