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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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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许修年被他说的一时间没缓过神来，愣了两秒后继续道:“等一会到了时辰，我们便弄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先把他们唬住再说。”
“怎么装神弄鬼，”原渊懵了，突然道:“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许修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娘子笑什么？”原渊虽然有些不知所谓，见他展颜，也忍不住跟着笑。
“我最近脑子里定是装了浆糊，对啊，我们不用装，现在不就有个现成的神仙在我跟前吗？”
不等原渊反应，他想了想道:“只是若要让你因此暴露了神力，实在是不妥当。”
“我无所谓的。”只要你高兴，做什么都成。
后面这句话，他只敢在心里说。
“不如这样吧！”许修年拍了拍脑袋，“我只需在众人面前晕过去，假装被神仙附身了，届时你在暗中施些法术助我便好。”
“好。”
许修年歪了歪头:“你都不问我原因吗？”
“嗯……不问。”
娘子的话只管听就是了，娘子说一不二。
这些都是话本子上的哲理名言，他全部牢牢记在了脑子里。
“原渊。”许修年收起嬉皮笑脸，认真的看着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对方吗？”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原渊像拔萝卜一样把他从雪里揪了出来，嫌弃万分。
他本以为这人一直是冷的，是块融化不了的万年寒冰。
“当时我觉得你铁石心肠，没有感情。可是我们已经并肩走了这么一路，是我误会你了，其实你心里软的很。”许修年自顾自的说完这些话，抬起眼皮，眼睛亮亮的盯着他，突然来了句:“谢谢……”
“不用谢，谁让那时候你还不是我娘子。”他小声嘟囔道。
许修年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原渊偏过头，想避开他的目光，一不小心瞥见了他身上的衣衫松了，露了一小片锁骨，皮肉白的晃眼。
他的眼睛是被什么东西猛然烫了一下，慌慌张张的把对方的衣领拉了上去，转移话题道:“你还是赶紧想想晚上的祭神大会吧。”
“对了！得好好想想才是。不如我们……”
许修年附耳一字一句的和他说着自己的计划。
两人商量定了，便坐在柴房小憩，期间二当家亲自送了两次饭，送晚饭时候，他十分殷勤道:“大人，那边都搞定了。”
许修年好奇道:“哦？你是怎么和大当家的解释的。”
“这……”二当家有些难为情:“他实在是观察入微，我瞒不过他，只好偷偷给下了些迷药，应该能撑到明天一早的。”
许修年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
如果大当家确实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下了药，说不得，这二当家没少干这种事情，这才让他放松了警惕。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寨子里的灯按照许修年的吩咐，尽数灭了，只是燃了几簇篝火，在夜里摇晃着微弱的烛光。
一众土匪吃了晚饭后，全部围在了篝火旁。
“二当家的，恕小的多嘴，我们为何要这时候举办什么祭神大会啊？”一土匪忍不住开口。
二当家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知道多嘴还说？”
“是是是，小的错了。只是大当家和三当家的为何都不在啊？”
“看来是我纵的你们无法无天了是吧，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问。”二当家撇下扇子训斥了一句，又接着道:“大当家说了，弟兄们跟着我们也辛苦了，趁着这次好好放松放松，也祈祷神明，希望来年我们能过的顺当些。”
他们都做出这么多杀人放火的勾当了，就算是真的有神仙，恐怕也只会将他们打入阿鼻地狱，哪敢求什么神明保佑。
当然，这些话他们只能在心里想想，当着二当家的面，也只好连连点头恭维道:“大当家和二当家真是疼我们。”
所谓祭神大会，也不过是一群人围在篝火旁，宰了几只牛羊放了血，放在供神台上。一行人烧些香火，在蒲团上磕磕头而已。
没过许久，那些土匪们便没劲了，皆是东倒西歪的靠在蒲团上。
二当家想起许修年的叮嘱，幽幽的开了口:“诸位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
虽是入了夏，山顶夜晚的风依旧是凉飕飕的，配着二当家颇有些低沉阴森的声音，整个气氛瞬间有些奇怪。
“二当家，什么故事啊。”
二当家道:“许多年前，曾有人在穹庐山中的山神庙，遇见了山神。”
“这……这不是哪个民间话本子里胡扯的吧？世上怎么会有神仙精怪？”
“不要打断！”二当家板起脸来，继续道:“据说这山神是山间草木山石为灵，洞悉世事。可巧的是，那人是个杀人成魔的江洋大盗，那人原本想拿了钱财逃亡，谁知却和山神碰上了。”
“然……然后呢？”
又一阵冷风吹过，有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些害怕的问。
“就在这样的月黑风高夜，树上的乌鸦突然口吐人言，叫喊着:拿命来……后来到了卯时正刻，那山神便附身到了他杀过的人身上，身上冒出了许多藤蔓，活活绞死了那人，用他的血复活了那些被杀的人。”
这本是一个恶有恶报的典型话本子。只是，这些听众们并不对那些含冤而死的人共情，他们平日里杀人如麻，不就正是那该收到惩罚的恶人吗？
“二……二当家，大晚上为何突然讲这个，实在是怪怕人的。我们这样的，不会也被山神给收走吧。”一个小个子的山匪弱弱的开了口，声音颤抖。
“去你的！”一旁的大汉推搡了他一把，骂道:“那点出息！一大老爷们还怕这些，咱们做的亏心事还少吗？什么时候怕过夜半鬼敲门。再说了，这听着哪里是山神啊，怕不是黑白无常索命吧！”
在灌木丛中偷听的许修年:“……”
草率了，他这编故事的能力实在是差的很，早知道应该换个更吓人的没有漏洞的说法来才是。
木已成舟，由不得他重来了，许修年用胳膊肘捣了捣身边的人，低声道:“可以了，行动吧。”
原渊点了点头，手指微动，远处的乌鸦突然抽了风般，凄厉的尖叫起来。
“这……这怎么会有乌鸦的声音啊。不会，不会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吧。”
“少放屁！你呀，还是靠着点篝火，小心吓得尿了裤子。”
众土匪皆是哄笑一片，刚才的小插曲也就不了了之了。
直道他们突然听见了一阵人声。
小个子土匪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袖，问道:“听见了吗？好像又有什么声音？”
“你别老自己吓自己行吗，怎么可能！”
下一刻，他便再也说不出来话了，因为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晰的听见了那声音。
“它好像说的是，是……”小个子脸色刷的白了，喃喃道:“拿命来……”
其他人也有些坐不住了，互相壮着胆子:“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别怕，乌鸦怎么可能会口吐人言，不可能！”
有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卯时正刻。”二当家晃了晃鹅羽扇，幽幽道。
“什……什么？”
卯时正刻，山神索命……
这下就那些嘴硬的土匪也全部脸色发白，忍不住的直冒冷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世上没有鬼神！没有！”
许修年这时候恰到好处的跳了出来，原渊给他用藤蔓铺了一条腾空的路，他在夜色中从上空走过，从篝火下这一角度看，宛如悬在半空。
“姓许的怎么在这？”
“他……是他装神弄鬼！他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会被附身呢。”
“除了死人，山神附身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是有可能的。”二当家好心补了一句。
像是应证他的话一般，原渊在暗处勾了勾手指，许修年背后的藤蔓突然疯长了起来，将他托举的越来越高，在月色下，他一身白衫，宛若九天神明。
众土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山神！是山神来了，山神来索他们这些恶徒的命来了。
众人犹如被捣了洞穴一窝窜的兔子，无头苍蝇一样胡乱逃跑着，因为太过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撞在了一起，反倒人压着让，难以松动。
许修年对自己这个出场十分满意，他乘胜追击，肃穆道:“你们可知罪？”
这些人突然反应了过来，连忙跪成一片，忙不迭的磕头道:“山神大人，我们知道错了，求求您老人家，饶了我们一命吧。”
“今日本该一并收了你们这些为非作歹之人，不过看在这场祭神大会上，暂且不立刻取走你们的命。”
他们面面相觑，磕头道:“谢山神大人，山神大人慈悲！”
“这并不代表要放过你们。”许修年朝着灌木丛中眨了眨眼睛。
原渊立刻心领神会，将藤蔓化成汁水，雨点一般洒在每个人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