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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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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修年有些惊讶，朝着他的方向望了过去。
谁知，眼神还没有接触到，原渊便将头偏向一旁，躲开了他的目光。
许修年有些头痛，他们现在到底算怎么回事？
一直到他们出发去茶山，原渊都没有跟自己讲过一句话，平常一起出门，他都是挨遮自己紧紧的，就连胡述都只能排在后面。如今众人都靠在一起并排走着，只有原渊一个人在最末尾,沉默的跟着他们。
倒像是，从他这里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似的。
茶山离如月楼并不远，所以叶方辉并没有安排马车，而是选择了让大家一边散步着过去。
事实上，这确实是个绝佳的选择。逾县比穹庐山入春的更早些，一路上，河畔的柳条全部抽出了浅绿色的枝芽，星星点点的阳光穿过柳叶，在地上投下片状的光晕。几人在暖融融的阳光里走着，好不惬意。
陈于柳向来没心没肺，此番出来，他嘴上不知什么时候叼了根狗尾巴草，悠哉悠哉的走了一会后，立马就将昨晚的事抛之脑后了。于是又像平常一般嬉皮笑脸的逗逗这个逗逗那个，受他的影响，气氛活跃了不少，众人也开始攀谈起来。
胡述没有参与进去，而是回头看了一眼离队伍越来越远的原渊。难不成，一直以来都是他想错了方向？大人才是上面那个？根据昨晚原渊的那句话，还有他现在的反应来看......一切似乎确实像他所猜测的一般。
胡述心情复杂，思考了好一阵子后。他突然间豁然开朗，乐观地想道，管他怎么样呢，只要大人不吃亏就好了。
同样心情复杂的还有原渊，昨晚醉酒后那一遭后，他就彻底睡死了过去，只是那些片段，他并不是毫无记忆。比如他还清晰的记得许修年说，他不喜欢自己。
不喜欢自己.....
一直担心的问题得到了答案，原渊在心中劝诫自己，这下能松下一口气来了吧，他不喜欢你不是正好吗?
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失落呢。不仅是自作多情的尴尬，还有一些难言的酸涩感。
到底是怎么了？
不一会儿，几人很快到了叶方辉所说的“小土坡”。看着面前这座实在算不上小的山，还有满山弯弯绕绕的路上，一望无际的茶田。许修年嘴角微抽，这该不会就是那个不起眼的小土坡吧......
陈于柳喃喃攀上了他的肩膀：“叶兄，今后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了。”
“那我呢？”胡述瞪圆了眼睛。
“一边去一边去。”陈于柳腰上用力，一屁股把他怼的老远。“你靠边站！”
众人笑作一团，胡述无语的扶了扶腰，心道还真是好一出见财眼开。
叶方辉反搂回去，笑眯眯道：“前面才是采岩茶的地方呢，大家随我继续走。”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转移，许修年悄悄溜到了后面。
对于他的靠近，原渊并没有给出什么反应，而是手上不停，像是在拨弄着什么东西。
许修年凑了过去，看见他手上的正是一副花环。他想起来沿途的路上确实有不少野花野草，漂亮得很，这人走的这么慢，难道就是在弄这个？
许修年探头，眨了眨眼睛道：“这是给我的吗？”
原渊躲避着他的眼神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才吐出一句：“不是。”
“给驴戴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淡淡补充道。
许修年尴尬道：“山上怎么会有驴呢？哈哈。”
话音刚落，旁边的小路上，突然出现了一名赶着驴车的老者，从茶田外的小路上慢悠悠的走过。
许修年：“.....”
随后，他眼睁睁看着原渊走了过去，把那串不算大的花环套在了那只驴的耳朵上。
老者：？？？
许修年：？？？
驴子察觉到了头上的异物，大约是觉得不适，它喷了喷鼻子，摇头晃脑的将花环弄了下来。
老者皱眉，用看傻子的眼神撇了他们好几眼，才驾着驴车走开了。
“对不住啊。”许修年替他道歉。
随后，他叹了口气，将花环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掸了掸土，戴在了头上。
那花环刚刚好好是他的尺寸，许修年将它卡在发间，那张苍白的脸在鲜花的映衬下也明媚鲜活了起来。
他扶着花环凑到原渊跟前晃，学了两声驴叫，调皮道：“戴上了戴上了，我好看吗？”
“好看。”像是冰山终于融化，原渊终于笑了起来，温声责备他，“掉在地上的你也要，也不嫌脏。”
许修年长舒了一口气，这人总算是笑了。
“现在愿意搭理我了？”许修年抱着手臂道。
“那我们谈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原渊又想躲他了。
见状，许修年赶紧将身子移了过去，堵住他的路，开门见山道：“为什么不理我？你在闹脾气？”
“……没有。”
见他不再多说，许修年主动破冰道:“昨晚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放任你喝这么多酒。”
原渊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难不成他铺垫了半天，就是为了要说这个？
许修年继续道:“你不必觉得尴尬，喝醉了的事，算不得数的。”
他也不清楚原渊对于昨晚，具体还记得多少，只是这种到底喜不喜欢，谁喜欢谁的事，本就是一摊烂账。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你帮我改变穹庐山，而我则是要想办法还回你的内丹。若是一切达成，我们终究是要各分两路的。”
原渊不发一言，盯着地上的细小的土缝，山上的路被太阳烤的有点干裂，那道土缝从他们脚下蔓延，将两人分割两线，恰如穹庐山一眼望不到边的崎岖山脉。
他们一个注定要永远困在山中，一个注定肩负着山外的万千责任，始终走不到一路。
“可是……”
许修年顿了顿，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虽然结局注定，可是过程是我们自己决定的。既然如此，何必浪费时间计较，还不如留着时间好好享受剩下相处的时光，你说对吗？”
原渊抬起眼睛看向他，那一瞬间，山里的阳光像是全部落在了他的脸上。许修年眉眼弯弯，恰似四月的春光，眉间的花都瞬间失了颜色。
“那花别戴了，我一会给你寻些更好的。”他说。
他留不住这春光，只好尽无限可能靠近这抹太阳，只求在金乌西沉前被它照亮。
许修年牵起他的袖子，指了指前方。
“既如此，那你还不快点跟上他们，看看我们被甩了多远了。”
原渊勾了勾嘴角:“就你一个跟不上吧。”
说罢，便拉着他的手大步跑了起来，许修年被他紧紧拽着，一步三喘的跟上他的步伐，耳边的风呼呼作响。
“慢点，慢点跑。你赶着投胎啊？”
反正误会已经无法说清，他们索性坦然的牵着手追上了众人。
“许公子，我们等你许久了。”叶方辉示意他向前看:“那里就是采茶的地方了。”
许修年闻声望去，看见了大片大片岩缝中翠绿的茶树，许多戴着斗笠，背着竹篓的人正弯着腰采茶。
等到他们走近，茶农们停下了手中的伙计，齐齐喊到:“叶老爷好，夫人好。诸位老爷们好。”
“大家辛苦了。都去忙吧，我们只是随便看看。”叶方辉十分亲和的回应道。
许修年问道:“现在已经到采茶的季节了吗？”
“是，一般谷雨之后，立夏之前就能采摘了。”
想到昨天许公子看上去对岩茶很有兴趣的样子，叶方辉继续为他介绍道:“茶经有曰，上者生烂石,中者生烁壤,下者生黄土。这生长在岩缝中的茶叶，被山石风化所成的土壤滋养，自然就珍贵的许多。”
说罢，他招呼来离他们最近的一个茶农，示意他拿一捧送过来。
只见那茶叶三红七绿，绿色镶着红边，呈蜿蜒的条状，闻起来仿佛还有一阵清香。
“若要使这些茶种在山间，需要几月份开始栽种呢？”
“需要在寒露之后。”叶方辉回答完他的问题，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许公子，难不成你要……？”
一连几个问题，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许修年不打算和他绕来绕去，点头道:“叶兄，我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生意？什么生意？”
许修年没有回答，反问道:“我记得苏夫人曾说过，你们不敢在衬云山种茶，才选了这一片地方。”
叶方辉点点头:“是。”
“若是有个比衬云山还大的地方，可以大量种植这些茶，那么又当如何呢？”
“比衬云山还大？”叶方辉喃喃:“那这产量能比如今大了数十倍，不，百倍。那可真是实实在在的富甲一方了。”
这副场景，叶方辉光是想想就激动不已，他冷静下来，想起了正事:“可是，哪来的比衬云山还大的地方呢？”
“这便是我要与你谈的那庄生意了。”许修年道:“叶兄可听过穹庐山？”
作者有话要说： 悲伤的发现自从日更后收藏再也不动了555
自我鼓励一波，加油加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