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笔记》Sunness

15、外貌描写

　　【P1：
　　许双明勉定心神，看清那颜色不过一领斜襟窄袖的红衣，再一细瞧，才知跟前站个纤挑少女，面若梅瓣，肌骨莹润，两汪盈盈秀目，一双黛青柳眉，虽身立林间，笼进斑驳树影，却浑不似凡人。他怔看片晌，忽觉出她不仅貌美，穿戴也实在金贵，锦裁的短衣襜裙，袖缘襟口尽滚着金线，腰侧一柄长剑青鞘描金，耳坠一对绿松南红串，红绒编绳织缠乌黑发辫，银丝掐的祥云嵌榴石、珍珠悬饰额间。】

　　【P2：
　　许双明勉定心神，看清那颜色不过一领斜襟窄袖的红衣，再一细瞧，才知跟前站个纤挑少女，面若梅瓣，肌骨莹润，两汪盈盈秀目，一双黛青柳眉，虽身立林间，笼进斑驳树影，却浑不似凡人。他怔看片晌，忽觉出她穿戴实在金贵，锦裁的短衣襜裙，袖缘襟口尽滚着金线，露一截雪白手腕，圈一管镂空银饰，胸前一帘蜜色黄翡，耳坠绿松南红串，赤绒绳织缠乌黑发辫，银丝掐的祥云嵌榴石、珍珠悬饰额间。】

　　虽然最终写得也不咋地，但金晗伶这段外貌描写真的写了很久（。）最初觉得还成的版本是p1，写完就关灯睡了，但脑子里一直过啊过啊，于是反复掏出手机改了好几次，第二天起来又改了一道，才变成p2。
　　东岁族人夸张贵重的首饰是必须要强调的，加上是许双明视角，这些“贵重石头”更吸睛，所以比起金晗伶的容貌，饰物更难写，也更需要琢磨。我苦恼的是描写顺序：金晗伶一身红衣站在林间，许双明在惊慌的情况下首先只能看到红色，这是合理的；金晗伶又美又白几乎白得发光，所以他稳下心神之后首先看到的是她的脸，这也是合理的。那么一身贵重的饰品呢？是全部写，还是只写最吸睛的几样？是从整体到细节，还是从细节到整体？细节又要以什么顺序写，是从下往上还是从上往下？是从小到大还是从大到小？是从艳丽的颜色到暗淡的颜色，还是反过来？
　　这些都要考虑，所以这一小段实在调整了很久。我考虑到金晗伶的打扮在东岁族人中本身是比较朴素的，腰部以下没啥配饰，所以觉得没必要写鞋子，于是视觉中心主要集中在腰部以上。但这又涉及一个问题：要不要写手腕，以及手腕外侧的剑呢？手腕的位置在腰部往下一些近胯的地方，不在视觉中心范围内（所以p1那个版本我没有写腕饰）；而剑的问题则是，相对其他饰品来说，剑更独立于人，而这段描写主要是写人，所以剑要不要放进来也是个问题（p1版本我放进去了）。
　　后来改动时写进了手腕，因为金晗伶的衣服本身会露出一小节手腕，而她很白，正如前文所说白得几乎发光，所以这么白的手腕融进视觉中心是更合理的。而剑我最终挪出了这段，一方面是考虑到它相对独立，另一方面则是剑的描写放进整段饰物描写中有些突兀，读起来不是很顺口，所以综合考虑挪走了剑，放在下文带过。
　　（还有一些细节也是斟酌了很久，比如p1没写胸前的黄翡，因为我觉得写衣服金线的时候就写过了那块位置，加进黄翡会打乱文字节奏和视觉空间移动顺序，干脆删掉；p2又加进去了，是因为我觉得衣服算一个大整体，配饰按照合理的视觉空间移动顺序描写即可。
　　还有一个比较明显的改动是删去了中间那句“她不仅貌美，穿戴也实在金贵”，改成了“穿戴实在金贵”。原句真正起过渡作用的只有“穿戴金贵”，“貌美”实际上是一个总结强调，因为我怕我写得太委婉，看不出金晗伶美。后来觉得，这样写太傻也太直白了，破坏了前面写脸时的委婉感，于是删掉。）
　　可能很多读者会觉得这种纠结很蠢很没必要，但我也只是想在自己有限的能力范围内的写得更合理（。）同样是红衣美人，上一更的秋濯写法就不一样，一是因为视角偏向和叙事与人物的距离不同，对描写对象的关注点就不一样；二是描写对象秋濯和金晗伶从身份到气质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总之，一切都是为了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