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水色白夜

31、第 31 章

　　扬奇下午就去了光之翼，坐在舞台正对的桌子，点了杯威士忌，看着台上的夏天。
　　夏天正在试新舞的彩排，在这个点看到他有点意外，但没说话。
　　其实他今天心情不错，也许是阳光格外好，也许是新舞曲他很喜欢，顺带看扬奇也顺眼不少。
　　下午的扬奇，也许因为没睡醒，看起来懵懵呆呆的，没有平时屌炸天的讨厌样子，居然觉得他有点帅。
　　恩，是挺帅的。

　　舞曲一响，夏天就蹦了起来，奶音跟着旋律飞出来。
　　“我们都是小黄豆
　　活在同一个宇宙
　　一粒豆挤不出油
　　别再让彼此难受”
　　小孩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长手长脚的往后往后倾斜出一个漂亮的角度，咔咔几个吊线木偶的动作，歪吐了下小舌头，给扬奇抛出一个挑衅的眼神，奶音里几分调皮几分挑逗。
　　“靠，找操。”扬奇喃喃低骂一句，却从小孩儿翻转的身影移不开视线，出神的看着。

　　第一次在球场遇到夏天，这小子就是这样一副屌屌的表情要跟他斗舞，指着他鼻尖，一副奶音腔，“挑战你！”
　　挑战我？扬奇就还没遇到过。
　　于是一个童子功，一个街头派，竟棋逢对手。
　　最后却是小孩儿凭着中国功夫般的华丽技巧，一跃飞起，跨上他的肩头，整个把他压坐在地上，一双漂亮的凤眼，一脸孩子气的得逞的得意。

　　直挺挺落地那一瞬间，扬奇觉得周围的景象似乎有落花飞舞般的绚烂。
　　当然，一时春风得意是要付出代价的。
　　之后夏天再没机会从他身下翻上来。
　　那又如何呢。其实是不是自己才是一直被压倒躺平的人，从他们见面的第一次。

　　扬奇定了定神，看到夏天正冲他勾勾手指，玩嗨了的开心样子，示意他上台。
　　扬奇翻身跃上舞台，与他错身拉出一个对角。
　　似挑衅似挑逗，似亲似疏，却甚是默契精彩，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片哗啦啦的叫好。
　　是呃，床上也斗，床下也打，总会打出几分默契。

　　“为何要争斗
　　要多少钱才够
　　在自己院子里要闹
　　到什么时候
　　外面的事太多
　　墙太厚看不透
　　其实我们都属于同样一个节奏
　　……”

　　小孩热烈的呼吸在错身而过的时候全喷进扬奇耳孔，柔韧的腰肢翻过他俯下的背，似有似无的从他胸口滑到肩头，引得他一阵血气翻涌。
　　扶着他腰下到最低，小孩儿含笑的眼睛就在他的眼前。
　　扬奇突然面如冷铁，放下他跳下台，头也不回的走出酒吧。

　　夏天呆了一下，靠，果然还是神经病。
　　到夏天从酒吧出来，扬奇都再没出现。
　　不正常啊。
　　夏天疑惑着自己掏钥匙开门，一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摆满酒瓶子，暗红落地灯旁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坐了多久。
　　原来在家啊，装什么鬼。
　　“夏天，过来。”扬奇的声音有被酒精烧坏的黯哑，看来真没少喝。
　　夏天不理他，转身准备进房间去换衣服。
　　扬奇几步就走到他面前，一把把他按在墙上，有力的手捏着他的下巴。
　　“靠，发情啊！”夏天大力推开他，却并没什么用。
　　夏天很崩溃。
　　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很讨厌这个人，却每次被他一碰触，身心就敏感得不能自控。
　　算了。他自暴自弃的想，不就是，一笔糊涂账。
　　他和扬奇这笔看似算不清的烂账，说到底不也就这点事。
　　不如□□靡。

　　主动攀上他的脖子。
　　扬奇一怔，随即抱起男孩儿大步走往床的方向。

　　室内灯光明明灭灭，墙上投影出男人咬住自己胸前的吊坠，沉默动作的剪影，汗水滴在男孩脸上，表情说不出说痛苦还是欢愉。
　　夏天，夏天，他只是在心里反反复复。

　　“扬奇……”午夜梦回，破碎而出的名字。

　　男人一怔，几乎停止动作，“夏天，你说什么？”
　　“没什么。”男孩儿睁开眼迷离的看了看他，别过他的头，推推身上的人，懒洋洋的说，“起来。”

　　夏天，你为什么不要我。

　　“说什么呢听不见。”夏天不耐烦的扭动下身子，“快起来，压死我。”
　　身上人却不动，突然觉得肩头一热，一片湿润。
　　干嘛？
　　哭？
　　肯定是错觉。

　　夏天还在懵逼，扬奇已经站起来，坦荡荡走去卫生间。
　　哗啦啦一阵水响，扬奇裹着浴巾走出来，把夏天也提溜起来去洗澡。
　　扬奇把他放到水下一顿冲，又往身上抹泡泡，夏天全身无力的任他摆弄，浴花碰到脖子，“嘶”的一声，“轻点儿，疼。”

　　扬奇看了一眼，浴花朝他一丢，“自己洗。”

　　果然还是有病。

　　夏天洗好出来，扬奇已经睡着了。
　　夏天不愿跟他一块儿睡，本来抱着枕头想走，却又多看了扬奇一眼。

　　嗯……再看看他睡熟的脸，线条比醒着的时候柔和些，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看够没小屁孩儿。”夏天正趴床上看得出神，一只手一把把他拽倒，塞进怀里，一只大手压着他挣扎的头，“睡觉。”
　　好吧。
　　懒得挣扎了，舒坦的靠在怀里，听着心跳慢慢睡过去。

　　扬奇，你为什么非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