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饲养手册》吃泡面要喝汤

4、无偿律师

　　我是一个律师，我走在路上经过一个路口时，被人拖进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中有女人，有男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富人，有穷人。有的人手里拿着摄像机，有的人手里拿着棍子。
　　很快我昏倒了，昏倒前我听见警车声，听见人群四散而开的声音。
　　我觉得好痛，是生不如死的那种痛。
　　“你会后悔你所走的路吗？”
　　我飘在虚空中，一直在问我。“你现在后悔你所走的路吗？”
　　真烦，我想找到发出声音的地方，找了半天发现声音是从身体里传出来的。
　　如果我刚实习我一定会回答我不后悔，世界需要为嫌疑人辩解的律师，因为法律的作用除了惩戒犯罪，还有一个重要使命是公平正义。
　　一些情节恶劣的犯罪行为看似罪无可赦，但是也难免有一些侦查人员、审判人员对嫌疑人的行为加入了主观色彩而忽略某些减轻量刑的情节，导致嫌疑人得到不该有的量刑，从公平正义的角度来看是不合理的。他律师的作用是维护他合法权益，合法权益是每一个人该有的权利。
　　现在我后悔了，他们的权利关我什么事？我同情他们，谁同情我？现实社会中没有一个人会同情为嫌疑人辩解的律师。
　　二月初，我瑟瑟发抖的从河里爬上岸，岸上好多好看的地冰花，那群乌合之众好残忍竟然把我扔河里。
　　好在我命大没死。
　　刚迈开腿，不小心踩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本被火烧过的日记本，日记本附近还有一些奇怪的图案和东西。
　　一个老人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从后面紧紧抱住我：“妮儿，你去哪儿了呀？怎么这么不懂事？一晚上都不回家……
　　我懵了几秒，反应过来可能是找我免费打官司的农工，我以前经常帮助一些无权无势的农工打官司。
　　“您贵姓？”
　　“你说啥？”
　　“我说具体情况怎么样？是黑心老板拖欠工资还是狐朋狗友借钱不还？”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先跟我奶奶回家。”
　　我抬头向天上看去，什么都没有，不经怀疑自己是否幻听。她看出了我的疑惑：“我用一种巫术召唤了你，你的灵魂暂住在我的身体里，现在先跟我奶奶回家。”
　　我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老人，我一个正常人怎么成恶魔了，在我的印象里只有恶魔才能用召唤这个词。
　　她捡起了地上的日记本，还在哭，抱着日记本哭，一边哭一边念叨：“你妈跑了，你爹吸毒死了，我好不容易把你养大，你这么不孝，一晚上不回家……
　　“好了，奶奶我们快走吧！”
　　跟着奶奶回到家，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屋子好破，比我以前帮助过的农工家里还要破。
　　“去洗头。”　头顶的声音再次响起。
　　“奶奶我去洗个头。”环顾四周没找到镜子，真想看看这我现在的脸长什么样。
　　“往左下看看，那有个楼梯去那洗头。”
　　我一看看到墙角有一个洞，眉头紧锁走了进去，这是是地窖入口吧？
　　插上热水壶，我蹲在地上开始套她的话，这地方根本直不起腰：“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复仇。”
　　我摸摸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胸部，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复仇，拜托小妹妹，你才几岁有什么事可以用上复仇这个词？”转念一想严肃道：“我刚刚听你奶奶说你爸爸吸毒进去了，难道有什么隐情？”
　　“别废话，替我杀人，替我复仇，不然我就杀了你。”头顶的声音尖锐起来，似是电影里索命的厉鬼。
　　“呵～我早就死了无所谓。”
　　然后我就看到镜子里的人，端起咕嘟冒泡的热水壶，举过头顶：“一句话帮不帮？”
　　“这是你的身体，你要杀你自己？”我身体上没有任何反抗的前奏，不禁开始猜想，她精神是否正常，这个世界是否正常。
　　“我召唤你用的是禁咒，我知道你在你的时间线已经死了，只要你替我复仇成功了我就离开，把我的身体让给你，让你重新开始。”她见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了。
　　“好。”我并不知道她的话有几分真，先阻止她的行为再说。虽然我不怕死，但我怕痛，那壶水没烧开，真浇下去短时间内不一定会烫死我，又扫了眼周围潮湿发霉的环境，我想我最后应该会死于感染。
　　“妞，你在跟谁说话？”外面奶奶问了句
　　“我洗头呢，奶奶你听错了。”说完我她把身体掌控权重新交给我。雾气腾腾，糊住了镜子我看不清自己的脸。
　　“吹风机在哪？”
　　“没有。”
　　“干净的毛巾呢？”
　　“你刚刚拿脸盆的时候扔洗脚盆里了。”
　　“呕~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说，搭洗脸盆上的毛巾不就是洗脸巾吗？”
　　“意思说我不是正常人啦？”
　　……
　　折腾了半个小时，我穿着校服来到校门口。活了二十七年头一次在校门口见到有一群人光明正大抽烟，关键是他们还穿着校服。
　　“知不知道今天上级领导来视察，滚！”一个地中海，啤酒肚穿着西装的人用公文袋把他们打散了。还好这学校不算无可救药，会管。
　　“你成绩怎么样？”
　　“闭嘴，我仇人在这，你准备替我复仇。”
　　看来她成绩不怎么样，而且大概率她是因为校园霸凌召唤我的，总感觉“召唤”这个词好中二，但确实我确实是她召唤出来的。
　　坐到教室里，老师在上面讲课，下面在底下说，完完全全就是中专，也就前三排在听。
　　我翻开书，书上写满了带生殖器官的脏话，和我料想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