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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数字 ...


  •   数字“0”是一个藤编婴儿摇篮。
      “1”是一个爱哭的婴儿。
      “2”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3”是一堆没煮熟的肥肉。
      “4”是一个金发碧眼、凹凸有致的女人,那女人还穿着一双红底高跟鞋。
      “5”是一个有着啤酒肚,喝醉了喜欢打人的中年男人。
      “6”是一个有着操劳命的中年妇女。
      “7”是一个经常穿蓝色衣服的男青年。
      “8”是一个喜欢穿裙装的孕妇。
      “9”是一个醉汉。
      有了人设怎么能没有故事呢?
      于是棠薇开始在心中编辑它们之间的故事。
      傍晚太阳刚落山的时候,还有光透过50cm×50cm的木窗,那束光很小,小到不足以照亮整间用泥土做的屋子,小到只能照亮一个婴儿摇篮。
      一个营养不良的女孩子,跪在光前机械的摇着摇篮,嘴里有气无力的哼着摇篮曲。她的衣服,很破勉强能遮羞,泛黄的长发因为要节省洗发水被大人剪的稀烂。
      “小花,喂饭。”2一脚踹开木门,感觉整间泥土房都快被连着门一起踹塌了。小花身体哆嗦了一下,顾不上2的要求,立马从摇篮里抱起1,可是来不及了,1撅起嘴看着架势,马上就要放声大哭起来。
      小花心一狠捂住1的嘴,2看到小花的动作吓得哇哇大叫起来,2的声音招来5。
      小花麻木的看着2对5添油加醋的讲述,她刚刚做的事。5笑着把2牵到小花面前,5为2亲自演示了一遍怎么把女人打服。
      半个小时天完全黑下来,小花嘴角淌血躺在柴火堆边,或许是因为5觉得她马上要嫁人了,不能把她打残所以没有下死手。毕竟在这个小山沟里,一个健康的女人要比一个残疾的女人多卖几块。
      “小花,几点了还不给你弟弟喂饭?”6在柴房外面喊着。小花艰难放下好不容易哄睡的1,一瘸一拐的推开门,拿上饭碗。
      2在院子里疯了似的狂奔,虎头帽下的竹条大小的辫子随着他的动作蹦蹦跳跳,真好看。
      “2,吃饭了。”小花小心翼翼的哀求他,快点吃饭吧,好困,好想睡觉。可是小花不敢大声催促他,一是怕他打,二是没力气喊,三是因为2如果不吃饭。
      事与愿违2一直追着一只公鸡跑,跑得尘土飞扬,好久好久以后,公鸡飞上了茅草屋顶,终于2回头看了小花一眼,他翻着跟斗来到小花面前看了眼碗里,怒吼道:“有肉你这么不早说!!你是不是想独吞,啊,说话。”正在打瞌睡的小花猛然惊醒。
      她被吓哭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哭能让小花心里好受点,能唤起2心里仅存的善意,只是有一点不好,小花哭完之后更想睡了。
      2见小花哭了,终究是没忍心打小花:“快点给我喂饭。”
      因为有肉2吃的很快,同时也没剩饭,小花有点失望,她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柴房时,6穿好衣服,她把吃完奶正在闹觉的1放到小花怀里:“不想再被5打的话就照顾好弟弟。”
      小花点点头,6出去并关上门。
      她把1放回摇篮里,推着比她前臂还要粗一点的摇篮栏杆,1睁着眼睛看着小花,胖乎乎的小手乱抓身边一切能抓到的东西,看起来可爱极了,只有小花知道这只手抓人有多痛,他脚虚空蹬着,就是不睡觉。
      无奈小花只能小声唱起她仅会的那两句摇篮曲。那两句摇篮曲还是邻居4教她的,4姐姐好像一个小仙女,与这个小山沟格格不入。她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唯独见到小花的时候会对她露出笑容,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好看,但是她不经常笑,大多数时间4眼里都充满了小花看不懂的绝望。
      4是小花在这里唯一的温暖,可惜4刚被卖到这没撑过四个月,就被9喝醉的时候打死了。
      4是9把姐姐8卖掉买来的,8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翻了两座山从买家回来在9门口破口大骂,把1都吵醒了。
      小花推摇篮的速度逐渐放缓,2还小只有五岁,她暂时不用担心被卖掉,可她还是会忍不住幻想,以后会成为6还是8又或许是4。
      “哇~如同魔鬼的声音响起,1又哭了,小花惶恐不安的抱起1,祈祷老天眷顾隔壁的人已经陷入深度熟睡。
      可惜老天不会频繁眷顾某一个人,小花听到隔壁5掀开被子,抄起棍子,小花紧绷身体抱紧1等待接下来的暴行。
      不幸中的万幸6起来了:“哎呦~大半夜的起来干什么,冷死我了,回来,过来给我暖暖。”
      一声若有似无的笑声从隔壁传来,5又回到床上,紧接着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动静。
      小花松了一口气,把1放回摇篮里,继续推着,1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小花,好像知道只要他想小花就不得不要摇篮,此后但凡小花力度轻了一点他就撅起嘴。
      小花感觉头越来越重,她迷迷糊糊看向1,终于明白了是眼前的1,她一切的苦难都是因他而起,只要,只要掐死他,就可以睡觉了。
      小花形如枯骨的手从摇篮栏杆上滑下,1撅起小嘴,小花抬起手伸向1,1嘿嘿的笑了起来。
      一阵不轻不重的声响过去后。
      小花,终于可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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