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做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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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暧昧痕迹，朦胧的昏黄灯光之中，我们的气息交织融合。
我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站在他面前细细喘气。
凉风习习，室内过高的温度被吹散了一些。
我做了些什么……
发根被汗液润湿，风一吹，我感到一丝冷意。
看着蜜色肌肤上的一片红痕，看到地上皱巴巴的衣物，喷到沙发上的不明液体……
我操，我做了什么？
我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沙发上的哥哥已经晕了过去。
十八年以来，我头一次闯这么大的祸，以至于愣在地上到了不知所措的程度。
欲/火上头的时候我连自己的名字是什么都忘记了，只知道开垦驰骋，在海水的温暖包裹中冲上云霄。
喉结上下滑动，我的喉头泛出苦涩。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我要死了。
曾经有一次，林东给我看过我哥打拳的画面。
面对比自己体型大上一圈的对手，他没有丝毫胆怯，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是坦然面对一切的宁静。
尽管那白人身上的肌肉比他脑袋还大，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弯弯曲曲地鼓动着，如同一只暴怒的黑熊，我哥与他相比就像只绵羊。
仅从外表就能看出大致结局。
我不由得为哥哥捏了把汗，随着裁判宣告比赛开始，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敢看下去，几乎闭上眼睛。
我害怕他身上又会出现新的伤痕，哪怕那些伤痕现在已经结痂痊愈。
林东却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对我说。
你放心，你哥不是那么弱的家伙。
我怔了一下，转眸看向屏幕。
高清画质的视频里，我哥动作敏捷地躲避大块头的进攻，动作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的对着他抬了抬眉，竖起中指做了个明晃晃的挑衅。
镜头拉得极近，近得好像我就站在擂台下，与他的距离不到两米。
我能看清他挥拳时发丝处低落的汗珠，看清他挺拔鼻梁上的细小汗毛，看清他提起的嘴角和俊朗的眉宇，看清他的讥笑……
我……我哥就是这样在擂台上散发魅力的吗？
无端的，我的整颗心脏被酸涩的海水包裹，想到他会对着别人笑，我就有一种想掰断手机的冲动。
我咬紧后槽牙，目不转眼地盯着他的侧脸。
他不是专业的拳击手，是仅凭着一股子劲打上来的，林东说，他身上的伤痕是勋章，每一个都是他的成长。
我心道放屁，你怎么不去成长？
林东干瘦矮小，不是打黑拳的，不知道他具体做什么营生，总之他一肚子坏水，要不然也不会对着我哥苦苦哀求，求他去打拳。
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哥确实靠着打拳挣了不少。
他的成长是一个个伤痕，而我的成长扎根在他的伤痕里。
不……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问题的关键是，我现在完蛋了。
被下药的是他，喝酒的也是他，为什么醉的是我？
我太卑劣了，明明我没有醉。
这就是我潜意识里想做的事，趁着他意乱情迷的时候，将我不堪的欲念注入他的身体。
他醒来之后会怎样？会拿失望的眼神看着我吗？还是会像他在擂台上一样，把我打的半死？
想着，我的汗毛不禁直立起来，愣愣地站在他面前，腿像生了根似的进退不得。
天色拂晓，玻璃窗外的黑幕被掀开了一角。
做完已是后半夜了，屋内的酒气随着时间流散，而我留下的罪证却如烙印般的刻在他身上。
我是该逃逸，还是该自首？
又或者是该对着他哭诉，跪地求饶，请求他原谅我的罪过，然后在他暴怒之际拔腿就跑？
不行，这些都行不通。
我怎会跑得过我哥，他绝对会打死我的。
办法办法，我得想个办法……
曦光落入窗台，沿着木地板的纹路往我的方向爬。
在我思索的片刻之中，它的步伐已爬过我的脚掌，我头一次这样厌恶白昼的到来。
哥哥他沉沉睡着，优美的肌肉线条上密布着深浅不一的吻痕，我喜欢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喜欢亲吻他那双牵过我的手，亲吻他腹部的淤青，亲吻他结痂的伤痕。
我大着胆子在他身上留下罪证，无声地诉说我的爱恋。
我真是疯了……
不安的情绪似密密麻麻的蚂蚁，爬过我的五脏六腑，啃噬我的内脏，滋味上涌，蔓延到我的舌根，我品尝到了名为后悔的苦涩。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先给自己胡乱套了起来，再去卫生间搓了个热毛巾回来，蹲在沙发面前给我哥擦拭身体。
那药的剂量大，效果持久，我一宿没合上眼睛，原先是半推半就，而后变成我的主场。
酒精和欲/火的双重折磨，再加上我的横冲直撞，纵使是战无不胜的哥哥，后半夜也睡了过去。
我……我真是禽兽！
没有任何准备，连片都没看过几部，更别说安全措施了。
哥哥就算打死我，也是我罪有应得。
柔软的毛巾抚过他的脸颊，哥哥皱起了眉头，无意识地别过脸，发出轻微的一声闷哼。
“唔……”
哥哥要醒了！
我吓得手一抖，毛巾落在地上，膝盖扑通一声，直愣愣地跪在地上。
而他斜靠在沙发上，再次发出均匀的呼吸。
我捂住了胸口，生怕心跳声太大，会吵醒了他。
我真是太怂了……
我哥这么温柔的人，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的，无论我犯多严重的错误，他也只会转过身，长长叹一口气，而后什么都不说。
他总是采取冷处理的方式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
比如我第一次跟他吵架，说我不去住校的时候。
比如我发现他身上的伤是打黑拳留下的时候。
为什么所有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扛。
哥哥……
我跪坐在他面前，忍不住摸上他的脸颊，他的眉眼像爸爸，俊朗周正，看着就是一副好说话的热心大哥模样。
木讷老实，一逗就脸红。
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哥哥是喜欢我的吧，我是哥哥的家人，是他这世界上唯一的弟弟了。
他应该会喜欢我吧。
好想让哥哥多看看我，不想看到他露出无奈的神色，不想看到他逃避问题的背影。
我痴迷地望着他的脸，也将头靠在沙发坐垫上，鼻尖与脸颊的距离不过一掌。
只要再向前几分，我就能吻到他。
哥哥……
醒来之后看到现在的一切会怎样，会不会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
哥哥，我害怕你想起来，也怕你忘记。
不要赶走我，骂我打我都没有关系，请让我留在你身边。
请让我有一个爱你的机会。
我有些魔怔，竟开始想象哥哥醒来后妥协的模样。
这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他绝对不会接受弟弟阴暗不伦的爱。
最坏的结局就是把他打一顿扫地出门，断绝兄弟关系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嘶……
想想就好可怕，千、千万不要这样。
那……最好的结局呢？
假如，哥哥会接受我呢？
这个想法一冒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被这个荒谬的想法震惊得血脉偾张。
哥哥会接受我吗？会顺从我的意愿跟我永远生活在一起吗？他不会用那种眼神去看别人，而是永远注视着我吗？
他今年26了，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跟哪个女孩子走的近。小雅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女生，是为了让我安心的借口。
哥哥，为什么要找一个人来假扮自己的女朋友呢？
哥哥，你是不是发现了我对你的心思，想让我断了念想？
诸如此类的话，昨晚我问过好几遍。
他的回答只有嗯嗯啊啊的呻/吟，我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想以这种方式来斩断我对哥哥的爱，未免太拙劣，太卑鄙了。
可怜的哥哥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也不了解小雅。
我收拢双臂，轻轻地捧住他的脑袋，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轻若羽毛的吻。
揭穿真相的黎明终会到来，我能做的就是在原地静静等待，等待属于我的审判。
抓住最后的时机，与他进行最后的温存。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我做了什么
，还差 